山老虎将皮带拴在腰上,接过猴子手里递过来的枪,做了几个花样,猴子从他肥肥的脸上看上去,山老虎好不过瘾。猴子又把另一杆枪从坑里拿出来在手上比划。
“大哥,会不会用啊。这东西我不知道玩。”
“问我,我也不知道。走,回我表叔家去,研究研究。你拿着。”说完把枪丢给了猴子,猴子背着二杆枪准备与山老虎回表叔家时,情况发生了。
他们看到有一道光束在摇晃,赶紧往后退去,藏在一棵大树后。
光束的摇晃中,他们看到了小村押着他原来的那帮兄弟几人朝这边走来,神经立时绷紧。互相对视后山老虎轻轻地说,他们怎么在这里啊?不是都跑了吗?奶奶的怎么被鬼子给抓了?猴子说不清楚,不问我。我也不知道,但要救这些兄弟们。山老虎说那还用说?
猴子轻轻地问山老虎:“不会用,刺刀拿不下,烧火棍。这个到底怎么用啊?”山老虎低声对猴子说:“别死尿屁多,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救出兄弟们就行。跟着我,看我的。”
小村他们走了过来。临近时,山老虎将手中的二枚钢球猛地向前面伪军掷去,打在他们的脸上。猴子叫了一声,三爷,打中了。他们倒了。
“叫死,还不快点去救兄弟去。”山老虎大叫一声,猴子跟了上去与鬼子干上了。
趁乱,山老虎端着枪向小村曹长刺去,小村醒过神来,挪动身子大叫一声八嘎,随即抽出刀一拔,拔开了山老虎的冲刺。山老虎大声叫着“弟兄们,快,跟他们拼了。”那些人却喊道:“我们的手被绑着哩。”山老虎边与小村拼斗边叫着猴子:“猴子,快,快帮他们把绳子解开。”
“三爷,我正忙着哩。”猴子回应着,他正与二个鬼子周旋,他打他们不赢,只能在树丛中跑,象猴子一样逗他们玩。
“你们就不晓得自己解开啊,都是一些蠢东西。”话没落音,他手臂上挨了一刀,痛得他哎呀一声,枪掉在地上。小村笑着举刀向他扑来,山老虎跑开了。那些人大叫着大哥快帮他们解绳子。山老虎在小村的追击下哪有功夫帮他们解绳子。他说:“我都快不行了,我怎么帮你们解啊,你们不知道用牙咬啊,一些蠢家伙。”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个对一个互相咬着绳结。就在山老虎和猴子与鬼子们周旋的时候,他们解开了,呼啦叫着,三爷,我们来了。小村见他们都伸开了手脚,有点慌神,他对山老虎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山老虎突然想起“新四军”这个词,便说:“我们是新四军!兄弟们,跟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些狗日的回镇上喝酒去。”
这帮人一哄而上直往小村冲去,急得猴子在那里叫唤:“快来,快来人啊,我这里还有二个鬼子呢。”有人听见便往那边冲去。
小村一听他们是新四军,有点把控不住了。他与新四军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厉害,有一次在去炮楼外的另一个村庄去找女人是差点被他们活捉。还有一次在这个镇上找女人时差点被他们打死,幸亏命大福大。
见这阵势,他的腿开始软了。他们人多,情况不妙,想抽枪,在半道又把枪放回枪套。他不想这样,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真干起来岂不是命会搭在这里,他不想,他和二个鬼子丢下二个倒在地上伪军撒腿往炮楼方向跑了。
山老虎没追。猴子跑上来,对他一拱手:“山爷,佩服佩服,一喊新四军就把他们吓跑了。”说得众兄弟都笑了起来。
“山爷,这二个汉奸怎么处置。”猴子问。
二个倒在地上被山老虎的钢球打中头的伪军醒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周边没了日本兵,看到刚刚被他们从庙里捉来的围着他们的人时,他们慌忙从地上爬起求饶。
“慢着,告诉你,我们是新四军!”猴子学着山老虎的口气对他们说。山老虎将猴子拉开,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一个伪军说:“二个皇军失踪了,不,不,是鬼子失踪了。小村带我们出来找,后来在镇里找到了那座庙,见他们不对劲,小村就要把他们带到炮楼,没想在这里碰上了你们四爷。”
“四爷,谁是四爷?他是我们三爷。”猴子打断他的话。
“三爷,是三爷。”二个伪军点头哈腰地应道。
“是不是四爷就是新四军?”山老虎问。见他们点头,手一伸,三指,四指一数,突然一笑说:“不行,我还得是三爷,三比四大,四又不好听。小子,这样,老子今天放了你们,哪天再看见你们为难我们这些兄弟们,看我不收拾你们,听见没?”
见二伪军没反应,猴子对他们加强了语气:“我三爷问你们呢,听见了没有?”。
二伪军都说听见了,山老虎让他们走,但突然想起什么,喊道:“回来。”吓得他们直哆嗦。山老虎想起来了,他要知道如何用枪,要不这二杆枪放在这里也是摆设。伪军望了他们好久,问山老虎:“你们不是四爷吗,枪都不会用?”山老虎尴尬得很,打了猴子一下对伪军说:“少罗嗦,我还不会用枪?真是乱说话,告诉你,是他不会,我懒得教他,他太笨了。你告诉他吧,教不会他,老子打死你。”说完将猴子拉到了他们面前。伪军还真将如何拉栓装弹扣扳机下刺刀全部告诉了猴子,猴子倒也乐意学。山老虎在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看,伪军教的一招一式记在心里了。
山老虎问教枪的伪军姓名,他说他叫卜之到。猴子一听要打他,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卜之到赶紧说,我是叫卜之到,不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山老虎觉得拗口,没多问,猴子说他爹娘真有学问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枪留下了,有了四杆枪,山老虎觉得好不神气,看着自己这七八个人,再弄四条枪不就齐了,他后悔没把小村的手枪弄到手。
他们向镇里走去。一路说说笑笑,山老虎问他们怎么又回来了,一个人说,在外面不好混,回来了,没找着山爷,我们就在庙里等三爷,想三爷肯定会来这里,没想到等来等去,山爷没等来,却把鬼子等来了。猴子说,要不是三爷,你们还不知道死在何方。
众人都说谢三爷。
不一会儿,山老虎一行人到肖老爷宅门前,敲响了门,彪叔开了门见是山老虎赶紧让他们进来。山老虎说,不用了,他在门口告诉了肖珂的去向。见他拿着枪,彪叔似乎明白鬼子的失踪肯定与他们有关,彪叔非得要山老虎进屋说话。
正兴奋的山老虎将兄弟打发走了,说让他们在庙里等着他。猴子留下来,他身上扛着四把枪,彪叔让他放入一间屋内,又叫厨子上了几样菜用酒招待,山老虎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喝酒中告诉了彪叔。
小村回到炮楼,越想越不对劲。
第一个疑点他在庙里捉的那些可疑的人横看竖看都不象是新四军,简直就是一群无业的游民,凭他以前与新四军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如果他们是新四军,肯定有人为头会站出来说二句话的,但今天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
第二个疑点就是,如果他们是新四军的话为何不用手里的枪,跟那个胖子较量了几下,他分明就不会用枪更不会用来拼刺了。
第三个疑点新四军里他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使用过暗器,会功夫的有,只是些皮毛,他怀疑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混混而已。
如果他们是新四军的话,那不一定会在镇里,他们善于声东击西,打一枪换个地方,是典型的共党游击战法。如果他们不是新四军的话,肯定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会去原来的庙里呆着。听卜之到说教了他们怎样用枪,小村觉得他们不是新四军。今天晚上被这些小混混们给捉弄了,他越想不得劲,越不得劲越怀疑,越怀疑越生气,一生气他便召集炮楼里所有的鬼子统统集合在一起,留下伪军守楼,带着鬼子向镇里再一次杀去。他要报仇,他要杀死山老虎他们,然后再到春花院找个花姑娘消消心头气。
夜很深。彪叔和山老虎还在对酒而谈,彪叔从山老虎口中得知卢杆他们杀了鬼子已安全带着肖珂离开了这里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肖珂不在这里,那时老爷回来问起肖珂的去向也有一个回复,就算不太满意,肖珂总之也有了着落。他对山老虎说,你们赶快回去叫你们弟兄另找地方,最好别去庙里了,到镇外去,或者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是离开这里。山老虎听彪叔说得有点道理,叫猴子去通知庙里兄弟在码头集合。
猴子听了撒腿就往庙里跑。
小村带着鬼子赶在猴子的前面到了庙门前,鬼子包围了这座破庙,几个鬼子冲进去对庙里的人机枪扫射,山老虎的兄弟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
肖家大院还在喝酒说话的山老虎和彪叔听到了突突的枪声。
猴子听到了枪声。他在离庙不远的地方停下,看到小村他们正翻看一具一具的尸体。
他心里一阵痛,泪流了出来返身悲痛地往肖家跑去。
不想迎面碰上了山老虎和彪叔他们。
死了死了全都死了。猴子说完一瘫坐在地上。山老虎一听就要往庙里冲。彪叔拉住了,二话没说,拉着他们就往肖家大院里跑,进屋关门后来到厅内,移开一块石板,把他们藏了进去,随后把那四杆枪从屋内搬了出来丢了下去,彪叔告诉他们说这个地道直通江边肖家码头,然后关上了盖。
山老虎和猴子沿着地道来到尽头从栅栏往码头上看时,有二个鬼子在那里,过江上岸人的很慌张,任鬼子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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