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四壁浮雕,挣扎,不满,又无可奈何,不可脱出,松动的那天就是折损永不复存在的那天。
我们没有回头路,彼此拥的再紧,也臻于绝境。
“我记得,我都记得,我的大人,永远……。”
我痛得揪心,为了我们两个,我想哭得泪雨滂沱,上气不接下气,涨红脸颊猛喘狂咳。
可是我不能,我们不能,吸血鬼不能。
没有呼吸,没有空气,除非模仿,否则什么都做不到。
我们重塑不了那种痛涕淋漓的架势,最悲恸的表达,也不过是静默的流泪,只有我们共通的体会才能懂得的流泪。
“我懂,我都懂。”他抬起我的下巴,缓缓吻着我的眉眼,“我的小傻瓜,你这个小骗子,你遗忘了太多的东西,不要再说什么永远,永远是人类轻薄的期待,而我们就在永远之中,我们没有期待。不过我原谅你,白色谎言美丽的钻心,我需要它,需要极了。”
“遗忘?我忘了什么?我该记得很多吗?”我微微躲闪了一下他舔上耳垂的软舌。
“我发誓我很痛恨那个名字,但为了你,我的珍珠,我可以再提一次——贝路伊,你的神子,他身边的阴影你看清楚过吗?”多温迪斯怜悯的把一卷头发挽到我耳后。
“他的身边?他的身边……他的身……边……,是啊,他的身边还有谁?”我努力驱使意志去探索,可都是空落落的。
除了他,所有的脸鼻早都涂抹不清,轮廓莫辨。仿佛提起当年神的氏族,只有他一人,其他的都被风雪扫进了极地冰渊,无影无踪。
那么,谁屠杀了纯朴人民?谁焚毁了金麦家园?
谁奴役我们做了如此多无谓的牺牲?
假如有一天,我会手执弑神的利器,我该向谁去复仇?
我能清晰描绘的只有贝路伊一个,向他吗?
不!
不能!
那是我最致命的弱点,是万万办不到的啊。
竟然逼我至此。
我茫然的把头埋进多温迪斯的颈窝,浑身冷透了。
“爱弥儿,你以为你在爱,实际上是怕自己去恨,强行用爱的借口堵住恨的事实。你依仗什么去爱?凭借那枚工艺精良的指环和那个致死的吻,你就能掩盖因他们而造成的生灵涂炭、满目疮痍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该被那些灰尽烟飞的怨灵所唾骂,覆满指责的罪名。”
“唉……,我怎么能忍心你沦落到这一步?醒来吧,宝贝,虽然这样的清醒痛不欲生,但是,你是在恨他,不是在爱他!”
多温迪斯字字句句断人魂魄般残酷。
“不,我不恨他,我怎么能恨他,我是那么的爱他……什么我都可以原谅……”
是啊,都成敌人了,还在利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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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在北地,在请求
五十二章 在北地,在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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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极了,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勾缠住多温迪斯的脖子,幽沉的呻吟:“我怎么才能恢复记忆?请您告诉我!”
“记忆是比理智更冷峻的双刃剑,你确定想恢复?”多温迪斯玩味的笑开了。
又来了,他就是这么狡黠的看着你自愿的、恳求的跌入一个个精心编织的牢笼中,沦为他成就权势的工具,但我还不得不急切地顺着这个引诱走下去:
“是的,大人,求你!”
“那你必须去——北地!因为你中了芒星之毒。”他眼中乍闪熠光,有点滴一挥即过的怀念。
“北地……,什么地方?”我仰起脸,注视这个总是掏出太多莫测东西的男子,他似乎午夜离奇的魔术师,用指尖绽开的变幻,轻易就筑起别人无法替代的地位。
“唔,亲爱的,长大可不是单纯的量的积累,长大是种思维。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傻瓜式的问题来烦我,好吗?提问要有侵入性和目的性,我教过你的。”
他亲昵的把手贴身滑下,惩罚性的加力捏一下我的腰线,“这样,给个提示,如果你解决了芒星之毒和那颗该死的夏娃苹果的关系,我们再来谈论北地。”
我垂眸,展开手掌,仿佛那夜食指尖头的跳动犹在,痛得像隔世的纠缠,无边无际。
他忽然收紧胳膊,将我压倒,迷蒙的情欲让他的吻旖旎而*。
一个男子最美妙年华中的激情散发出来,是让人羞涩又惊慕的渴望。
“现在适合谈论的,是欲望。属于你的,我的,我们的,原始的欲望。”
他的眼瞳如银月无声笼罩的雪川,寂冷清寒,冰镜般微透的瞳孔里,我能看到自己在他的掌中一点点*,倒映出泛光的皮肤。
名贵、丝滑如破茧新蛾羽翅上的磷粉。
亵渎和膜拜,淫靡和赞赏。
他一分一寸的抚摸中包含了一个完美情人对身下爱侣的所有欲和情。
此刻他真实的像活着的人类男子,急切而忍耐,每一个动作都在聆听,讨好般想到你迷蒙吟哦出的回应。
我恍了神,甚至觉得这时的他是珍惜我的,害怕彼此抛弃,害怕互相远离。
我喜欢他吻我的锁骨,小心轻柔从脖颈往肩头,唇齿舐咬住皮肤,冰冷灵活的舌舔过支起的骨架,清凉颓靡写满两人放纵的间隙。
稍一用力,落下吻痕,妃色的妖花便舒展开来。他会抚弄着淤痕,满意地笑,邪魅的眯眼说:
“这是我的印记。”
传说中哈雷登琴是由女人的身体制成,锁骨便是嬴弱一握的琴颈,触摸它便成了调弦定音的第一步。用了真情,你就可以从它的回振中解读到女人在爱和阴谋中飘摇不定的纤细哀鸣。
“不。”我执拗的用力一推他,翻起来跨坐在他身上,半褪的衣褛和长发遮掩下的曲线让他欲望勃发。
我高高在上,像俯视被征服的英雄。
“今天的你不是你,为什么?”我歪过头,看他铺散在地上的发,像流泻的银泉。
“爱弥儿,你的痛,我都懂。”他用手捧正我的脸,声音幽冷寂寞,“我珍爱的宝贝,看着我,了解我,在我冷得发痛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抚着我的背说‘你的痛,我读懂’,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我知道这些句子从他口中说出来有多么的艰难,他要放下他的张狂,他的戾气,他的嚣妄。
只为了千百年来荡尽孤荒的生命最后一点希望,他开口请求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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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低颂的朝奉
五十三章 低颂的朝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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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那些爱他的人逃不脱的凄惨下场,因为爱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他已有足够的资本游浮于爱情之外,他缺的,是一个了解他的角色,而这个角色,甚至可以是敌人。
他可以信手施与或者摧毁给别人的爱,但没有人赋予他丁点了解。
真的孤寂到了头吗?才这般无奈的吐露心声。
多年多年的以后,当我刚刚苏醒,在雪白云石廊灯下来回踱步,烦闷的又想立刻睡去时,我想说同他一样的话,只是再也没有人聆听,没有人可以懂。
因为我更贪心,想抓住大把大把的爱,反而失去了所有。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不走过相同的路,又怎么能懂的一个人的灵魂。你的路,我不想走。”我解开他的衬衫,把手伸到里边。
“……呃,真是直接又冷酷的回复,还说不想走,说不定你很快就胜过了我。”
他自以为巧妙的掩饰,却留下一道伤撞进我的视线。端凝他的芳华容颜,然后慢慢低下身子,半响开腔:
“我想起来了,你的眼眸原来是银色的。”
“这才记起来啊。”他满不在乎的萧瑟,凉薄一笑。
依旧惊世的俊俏,丝毫未改变,宛如我们初见的那个夜晚。
按住他的双肩,我一寸一寸轻舔他的身体,想借用舌尖敏感的触觉,整理清楚迷蒙的过往。
枯败的玫瑰香从鼻端浸入,芬芳苦涩,带着其本身不可知的诡秘力量,于是迷幻凸生。
从胸膛到腰腹,渐行渐深,发卷在他*的身上肆意摇曳,勾出危险的*,触到敏感处,他享受的嘶哑喘息。
“如果我胜了,你会死吗?”我稍抬眉一问,又专注的在身下的躯体上摸索。
我不想研究他男性身体的构造和作用,只是一味埋着头透过他细致无暇的皮肤,搜寻着。
没有温度,没有心跳,像了无生气的死亡岛屿,但我知道那里有什么,那些在紧实匀称的肌肉群中沽沽蕴藏的血脉,是把我引入冥狱,牢牢用罪与罚将我的生命缝合的艳丽丝线。
“唔……,那是我的赌局,你无权过问,你只需垒好自己的筹码……。”
我从未见过这样桀骜独断的家伙,从不顾忌别人的生死,也绝不允许别人涉及自己的生死,连问都不行,仿佛谁好意的提醒,反倒成了对他权威和力量的质疑。
也好,掐断我们之间命脉缠绕的丝线时,我会试着不去难过。
因为他这样的人,要的是完整的尊重,而难过是种鄙视的干涉。
“放心,杀你的时候,我决不手软。”我有些嘲谑。
“我也是。”
他抓起我的左手,把无名指含到口中舔吮,妖娆的低语:
“说要我,我的王。”
他的舌纠缠着我的手指,湿润腻软。
“……不……,我拒绝……。”我竭力压制从神经末端骤然蹿出的震颤。
“我要你改掉这句该死的口头禅!你无法拒绝,宝贝,你无法拒绝放纵,无法拒绝这种异艳飞扬的享乐,这是我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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