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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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岁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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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大肆宣传,这么一来在村中飞传,弄的青年蠢蠢欲动,有些青年总想靠近我,有的在校生也主动与我联系,风快传遍全村。有谁知道我在外的辛酸,风风雨雨经历的艰辛。

    五百户的大村庄,男女青年千余,只有少数大龄青年参军几年在外,那时节多数转业的多。现代人不会知道本村当年参军人员的社会背景,因成分不好参军可改变自家社会地位,有人家境不好身陷病态,参军可以吃上顿饭,国共交战中有人从国民党改编为八路军,四九年青岛解放陆续专业农村,农民思想守旧,回到农村娶妻生子老守田园。全村只有一女青年所谓支边去大西北建设兵团,走后再无音信。(后来得知是去解决老残军人的晚婚)只有我敢违抗家族传统,多部人认为只有叛逆,是唯一途径。人们普遍认为只有持家守业娶妻生子才为正道。尤其是像我们家大业大,唯有继承产业才是正人君子。有人认为往外跑是不务正业,有些家庭妇女私下议论,说“他家状况百里挑一,他是不守本分才往外跑。”如今后娘出走有人怀疑之多,有人说是和我爷爷奶奶矛盾走的,也有说人家是大地主家庭受不了农村贫苦而走的总之她家庭背景和宋氏家族背景引大家猜疑,农民没有外界信息,只有村中人物是焦点。他与她们对农村干部作风问题没人敢议论,那是官方不敢评论,谁敢得罪“太岁”是农民一大悲哀。

    有件伤心而难以忘怀之事铭记在心,我从报纸上见外地农民搞实验田,改造土壤新闻,自己要想闯出一条路,农民几千年没有的路子,向家父提出建议,父亲立刻支持,在村前离村百米好地划出老亩二分,市亩七厘之余作为我的“试验田”我用另外几天时间自己挖了一口井,因为每年雨季地里存水,我挖了一条小小排水渠,准备从十里外河床下挖沙子用手推往家推,改造黑粘土地,正在我干得起劲时,农民们议论纷纷,说我异想天开“胡闹”,农田是开天辟地定义,想与天争高低是梦,并说是父亲纵容惯我的毛病,出走也有此因素。如今后娘的出走大家的猜疑之多,其实这个计谋父亲没对我说明。除夕夜晚吃完年饭,子时之后,二叔二婶去了南院,父亲惯例坐在炕边那木凳听爷爷奶奶训导,这是从我记事起永不改变的规矩。父亲道“你进这屋,今天有话和你说。”进屋坐在奶奶身边,父亲的态度严肃,他对我一向是严肃的,爷爷一声不响的抽着老旱烟,看出奶奶好似满脸的愁容,我以为又要训斥我,低头不语,等待父亲训斥。爹道“你有什么打算?说来我听听。”怪,从来没有公开征求我意见,就如爷爷对他,老辈人的话是命令,晚辈只有听命令,不可有不字。今日是过年,爹讲话到民主了,既然让我表态,我也就实话实讲了。我道“虽然几次失败,但我还是要走的,农村在不适宜我的生活,我不相信找不到另一条生的道路,”爹没生气,反倒笑了,爹道“好,咱俩都走,你二叔病好了,咱家地和你二祖父,你三奶奶家田地,二叔和你四叔俩共种,他俩可以干过来,咱俩去东北,你干爹已邮来路费,谁也别告诉,村里开会不许人口流动,出外一律不给户口。”高兴极了,东北是我向往日久之地。延吉是日本统治下下岗岛省省会,早传那里有矿山,有大学,有工厂,有山村,物产丰富,边陲小城图们,朝鲜战争爆发,志愿军出征,自己向往日久,同时可看看朝鲜人什么样生活方式,这个春节过的高兴,爹道“过了年给你钱,买布,你自己找人给你做衣服,你安排你自己的事,在家多陪你爷爷奶奶几天,不要乱跑。”

    买了布需找人为我做衣服,犯了难,大姑的侄女不会做新式衣服,全村女人没人做过,后来有人说,本校老女生会做,与人素来无交。那女生非常傲气,反复想过后硬着头皮去找她,没想到她慷慨答应,正是由她传出消息,全村人传开我要出关的消息,小伙伴纷纷找上门询问虚假,小伙伴们难以分割,只好答应以后只能通信联系,小伙伴们都期望外出闯荡。很快衣服做成了,只等走的时机。去看过姥姥,二舅的坟墓,向娘的坟墓告别,许愿定为母亲修墓立碑。虽是古历的二月二日,家乡的气候中午只穿一件衬衣就可以,因此准备绒衣绒裤出发。次日凌晨二时左右父子二人背上行装出门,踏着白霜上路,边走边想,我们父子远行出关,二叔二婶没说一句话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是有意见么?怎么一点人情也没有,父亲一生为这个家付出大量心血,家中经济与生产全由父亲担着,如今我父子远行他们没送行也没一句话。

    父子二人急行四五小时,天亮到南泉车站,(即如今改名即墨站)坐在长凳上吃着由家带来的大饼子,旁边人用另一种眼光看着我们,自己想别人好奇说明见我们寒酸,我要努力挣钱不再在长途旅行中吃大饼子,爹道“家乡的大饼子香,到东北再吃不到了。”一天行程到了济南,大饼子在济南没吃完,车到天津再次换车才吃完家乡的大饼子。冰凉的小米饼子大咸菜是那么的香甜,如今是吃不到了。天亮在天津下车要等着晚九点才可乘车,父亲见我呆不住给我五分钱道“你去外面看看吧!”出了站转了好长时间,五分钱没花出去,什么也买不了。在天津乘车第二天午后在老北站下车,看到老北站建筑宏伟便知道名扬四海奉天城乃是大城市就,是军阀张作霖的老巢,日本帝国主义再此发动九一八侵华战争,一生痛恨小日本,更痛恨大连附近的伪军,是日本侵略军扫荡害死我的娘,是血海深仇,如今来到这块战乱之祸发源地,油然而生刻骨仇恨,谁知道没娘孩子的苦难。

    走上大街人们见我父子二人背着行李走在人群中是另一种眼光,父亲道“你去打听一下,你舅的住址。”我道“不用问,你就随我走就行了,这条街是二十八纬路,往前走就可找到二十五纬路。”父亲道“还是读书有用。”从老北站经皇寺街至十八经路见北市商店,青年剧场,暗自钦佩这座古城是如此繁华,顺利的找到一百七十号“同顺园”。当晚宾客之多,席间知道后妈本家族弟兄几人就住同一条街,相隔只二十几米,人家是东泰客栈老板,大楼是自己财产。舅家住的是世界旅馆一层,(后改为内蒙古驻沈办事处)只一路之隔,这里住着众多的山东老乡,我也特喜欢这座古城,又是东北文化,工业中心,交通枢纽。晚餐席间舅舅道“我是其亲外甥,出外闯不如在此处跟我干,我用别人也付工资,自己的亲外甥和我是一条心总比用别人好,在这里好好干,每月工钱邮给你奶奶。”父亲高兴答应,众亲属都赞成此言有道理,父亲只住了一晚,即奔延吉去了,我满怀希望,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住下来。

    店面不大,灶上三人,后厨还有二人,赵姓人是北市区行业工会主席,本市人,另一个老者也是老东北,负责推磨,每日二百斤米,赵姓人负责摊煎饼,二百斤来为准,灶上三人,从摘菜到炒菜,前厅服务员何原因辞职不详,由我那五十多岁舅母充当堂倌,还有近六十的老许头充当堂倌,(服务员)当时大小饭店是不见的,都是男女青年当堂倌。其饭店早餐四十斤面馒头,十五至二十斤面的大果子,二三百碗大米粥,小菜十斤油炸小虾,十斤八斤酥鱼(特殊味),五斤或六七斤油炸花生米,白天二百米煎饼,炒素菜或汤类,沾繁华北市场优势,独一无二的山东馆,是山东人的聚集地,他家唯一缺少的服务员,他家早六点开业,工人五点起干活,晚九点或十点停业,只要开门就满员,时间一长一般人干不了。其门点西三四十米是辽宁京剧院,北三十米是云阁电影院和繁华的曲艺厅,摔跤场,北四十多米青年剧场,对过是北市商店属沈阳一流商店,商店和人民剧场一墙之隔,人民剧场东侧即新光电影院,同顺园东走二十余米是鸡鸭市(北市独一无二的菜市场,得天独厚的地理势,又是山东招牌起到作用,当年东北三省多以山东人为主)。他家营业虽好,但多数人不愿在他家干,一方面是他过分自私,吝啬,不愿给工人发工资,总欠工人工资,没有堂倌他收留老者,近六十岁的许姓老人,只供吃饭不付工资。因许姓人没家没住处,有人供吃供住自我满足。

    其家环境也容不下工人,工作时间长,又没有工人休息地方,更没有住宿住处,工人干一天活夜晚只能擦干净桌子睡在上面,早晨五点就得起身卷起行李开始干活。当年沈阳城市房屋特别紧张,租一间房二三元钱,可房子难租,公安部门的规章给打工者造成极大难度,没有户口不可久居城市,临时户口要有亲属关系,即便有户口单身不予立户,在原籍有妻老小也不个能为立户或离婚再娶吧。本人深受其害,有谁为之评理?来东北三年因无户口找不到工作,无定居之处,为此四处上访,信写数十件,四处漂泊,受人歧视,情绪低沉,人称“盲流”处处受气,小旅店住了三年,承受巨大经济压力生存危机,住小店三年,每日三角直六角,平均计算三角至五角,三年是多少钱,数字惊人。经过不懈努力一九五六年十二月终于要来户口,公安回答单身不予落户,租了房不能住,退房造成经济损失。户口落于别人家,粮食、布票、副食品人家领自己还欠人家人情,户主拿户口威胁自己还得打人情,没有住处居住小店吃饭问题绝决不了,住小店吃饭店,挣多少都捐给旅馆和饭店了,最难最可怕的到处遭歧视,被人称之“盲流”。

    当年闯外老人警示自己不许在东北结婚,自己恪守祖训,只能等待闯出名堂,有了固定职业,定居下来,有了经济基础才可回乡成家,有多少闯外男士误了大好青春,错过了结婚年龄又能怨谁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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