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谁。
……哼,我有看到什么吗!?
回到剑冢之后,凤凰花精那儿成了我的常驻地,这姑娘和我很有共同语言,温柔娴淑还有体贴耐心,我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和我心意的妹子呢。
就是每每听她叹息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时候,我总是会有些想笑。
有些人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有些人却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凤凰花再一次落下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剑冢主人还没有回来,不过我等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我想念了很久的人。
依旧是那样硬朗刚毅的面容,比翼鸟的牙齿打磨而成的项坠挂在脖颈上,垂在胸膛前,半长不长的头发乱着散在脑后,即便看不出其他的颜色,我也知道,那是如同火焰一般的,热切的红。
他看着我,刀削般深邃的五官因为那一抹温情,而柔和了下来。
然而似乎又有些不同,以前蚩尤的眉眼间,因为承担着安邑生存与发展的重任,总是微微地皱起,带着郁郁沉沉的深思,而现在,他的眉脚略略扬起,带着目空一切的桀骜和傲视天下的睥睨,张扬肆意的如同他的发色一般。
只是那双极沉的眼眸中,是否如同曾经的我一般,极力压制了刻骨的仇恨,只等待着某个时机的到来,就会燃其足以焚烧一切的怒火……我看不出来。
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和蚩尤重逢的模样,设想了我可以想到的每一种可能,猜测着他见到我时候也许会出现的反应,诸如欢喜地拥抱,诸如愤怒地质问,诸如仇恨地转身,诸如漠然地无视,甚至连他受了重伤伤好后完全忘记我的情况都认认真真考虑过不止一遍。
然而当蚩尤果真站在我面前,如同以前安邑的时候一样,唇角带出一分鲜见的笑意来的时候,那些设想啊猜测啊全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直到蚩尤抢上前,狠狠地抱住我,如同安邑那般,双手伸至我腋下将我举起时,才堪堪回了神。
没有羞恼,没有尴尬,我狠狠地回抱了回去,力气用的很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我这么多年的思念和悔恨,尽数传达给蚩尤知道。
……蚩尤。
大哥。
蚩尤的笑声自我胸膛那处响起,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将我放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长大了啊,不过,怎么不在始中等着我去把你找回来?四处乱跑,若是我寻不到你怎么办,实在胡闹。”
熟稔的,自然的,好像一瞬间跨越了分隔开来我们那么长的时间洪流,又回到了安邑的那些日子。
原来,不仅仅只有我在寻找着他们,蚩尤也在努力地,寻找了我。
一时之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抿了抿唇,明明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为何微仰了下颚,挑了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那便等我去找你们好了。我现在,可是厉害多了!”
就好像打开了一个按钮,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多话,多话就算了,居然还能这么孩子脾气……
一边唾弃着自己这跟小孩子邀功一样的迫不及待的行为,一边絮絮叨叨唯恐不够详尽地将封神陵一战说给蚩尤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笑,满满的得意。
……这谁啊,我不认识他!
你够了吧,有个下限好吧,祖!
作者有话要说:魔皇你终于出来了,我表示你知道阿祖一直在等你吗~
出……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我前台打不开自己的文?剑灵直接404那什么系统错误之类之类……
不愿归去
蚩尤听得很仔细,听到我说的眉飞色舞恨不得来个场景重现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会加深些许,等到我意犹未尽地结束后,他素来刚毅冷硬的面容已经绽开了深深的笑纹,自眼角蔓延至眉梢,满满的晃动着骄傲自豪。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忽然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带了点儿不知所措地抓了下脑袋,讪讪地对他扯出一个笑容。
蚩尤摇摇头,笑容里除了纵容宠溺还染上了些许的无奈,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确是比安邑那时厉害了许多,不过,还是太过胡闹。”
我瞥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蚩尤丝毫不以为杵,揉着我脑袋的手加大了力道,狠狠地揉乱了才松开。
“这些事情,交给我便好。你既然是我的剑灵,如今又终于肯唤我一声大哥,我自然无论如何也会护得你周周全全。更何况……”
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抬头瞥了一眼高远的天空,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轻蔑地撇了下唇角。动作是一派的张扬傲然,眸中的神色却是流露出几分异样的复杂。蚩尤并不是一个不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只是面对我的时候,从以前的安邑到现在,他似乎从未兴起过隐瞒的念头。
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蚩尤抿着唇角,先前的深深笑意已然消失不见,微皱的眉宇间如同以往一般笼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
“阿祖,你应是已见过临猗,他可有告诉你些什么?”
挑了挑眉,我刚要开口,心神忽而一转,下意识地移开了下视线,皱了眉沉声开口。
“……大哥,玄夷他……究竟有没有记起当年安邑之事?”
“……”
蚩尤没有回答我,他的沉默让我不禁有些担心。
或许……是我猜错了。
这么想着的话,虽然总有个声音在嗤笑着嘲讽着反驳了自己,但是心底积压着的憋屈难受感觉,却是可以淡下去许多。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得多。
脑袋上传来熟悉的压力,蚩尤这一次重重地将手掌压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的语调。
“果然长大了不少。”
按在头顶上的手掌移了开去,又重新落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不悦。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么也应该知道……玄夷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并不重要,有些东西,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
蚩尤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音实在很轻,却又似乎很沉,我几乎有些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有听到这样的叹息从我熟悉的蚩尤口中吐出。
“阿祖,我终有一日要打上神界,安邑的仇,也要他们亲自尝上一尝。待得那日,你会站在谁那边?”
“你说呢。”
我抬眼看着蚩尤,没好气地挤出去一句,撇撇嘴,眉头皱的死紧——你这是明知故问呢还是明知故问呢!?
蚩尤哈哈笑了起来,顺毛的越发开心。笑得我越发肯定他刚才绝对是逗我玩儿……
世风日下,时过境迁,蚩尤你也会耍心眼了……
……我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
蚩尤自重逢以来由内而外散发的知性冷傲的好大哥气质,在他接下来的话语中消失殆尽。
我一边听着他在那边事无巨细地跟我说了这些年的日子,一边看着他盘腿坐在地上,手指很有规律地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没忍住就是抽了抽眉角,然后被他一把拉了下去,压着坐在地上,继续听他说着过去的事。
和我先前颇有些撒娇邀功意思,以至于完全避重就轻对于某些细节进行些艺术性的渲染的描述不同,蚩尤哪怕是说起最开始那近乎惨烈的结束的时候,语调也是平平,只好像是在说着那些别人的事,与己无关。
那日我没有看错,他确实是被时空裂缝吞了进去,可是救了他的却并不是之前临猗给我恶补的那些个生存法则的知识,而是蚩尤自个儿强大的求生意志……以及中了**彩一样的狗屎运。
蚩尤伤上加伤地落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山清水秀不错,可是却充斥着比安邑旧基地还要丰沛的凶煞之气,除了一些懵懵懂懂只会凭着本能袭击能动的生物的兽,再无其他。对此,蚩尤的形容是,一片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死亡之地。
至于对于他究竟是怎么在那里活了下去,又是怎么慢慢适应那里的环境,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提升修为,再到怎么训练那些只有本能的凶兽生出神志,渐渐有些变成人形,最后怎么的就成了魔皇,手底下有了一群人形魔将,其中出类拔萃的几个还整出听起来就很霸气的魔尊称号的,蚩尤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我这边还兴致勃勃地等着多了解些,刚说完自个目前仍然在筹备实力准备以后打上神界的蚩尤就这么舒了一口气,和我大眼对小眼看了一会儿,很无辜地表示,没了。
……我真心觉得,蚩尤你不厚道!
蚩尤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继而坐直了身子,右手支在右膝上,手背抵着脸颊,左手撑在左腿上,动作很是闲适放松,只除了一直挺的很直的脊椎。
他看着我,语气中带了笑意,眼神却是认真。
“阿祖,随我回魔界。”
顿了顿,蚩尤微一挑眉,有些不怎么习惯地加了一句。
“可好?”
回魔界?
我眼睛一亮,脑子里都是以前安邑时候的画面,那时候不觉得怎么,现在回忆起来,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细节,也是带了浓浓的温馨之感,令人怀念。
如今,是否有了一个回到那时的机会?
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安安心心呆在蚩尤的庇佑下,过着我混吃等死**至极的小日子,无聊了就逗逗蚩尤,或者痛痛快快地光明正大跑过神魔之井去给神界添添乱子。
然后和蚩尤一块儿轰轰烈烈打上神界,把玄夷拉出去狠狠抽打一顿,打到……临猗都认不出他来,接着在他后悔莫及痛苦万分的时候,无比大度帅气地跟他说一声,想做玄夷的话,就跳槽吧,魔界欢迎你。
最后,和着魔皇蚩尤,跳槽的前天帝玄夷,还有疑似鬼界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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