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专心地在错综复杂四通八达的神魔之井中寻找着出路,眉头皱得很紧,眉心三棱模样的纹路已经消失,唯独剩下的一点竖纹也被隐没在一片繁复却又大气的藤蔓一样的魔纹末梢,另一端消失在他的发角,看起来如同带了一个别致的额饰。
还没等他找到出路,就被突然出现的魔尊重攥了手腕,扯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玄霄眼睛里的暗红都要滴出来,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魔尊一面见招拆招,一面亲的凶狠……
非礼勿视。
我摸了摸鼻尖,轻轻舒了一口气,寻思了下,还是画了个阵法走剑。
魔尊你别看了,玄霄的羲和已经由你还给他了,现在这个,是祖。是……慕容紫英的祖。
不对,应该说是祖的慕容紫英才是。
唔……该死的!
蚩尤果然是在准备神魔之战,而他显然不想让我参与,我划下的时空法阵,没有去往魔界,而是回到了我现任居所隰桑之中,经过蚩尤修葺的隰桑已经鸟枪换炮,那叫一个舒适,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躺在那张软乎乎的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慕容紫英的怀里,刚摸清隰桑就在枕头边上,就被慕容紫英逮着狠狠亲了上去。
在我自顾自离家出走的时候,百里屠苏也离家出走了,号称“闭关”的慕容紫英光顾着找我了,陵越就被踢出去寻他那不肖师弟。
边说,慕容紫英的吻边慢慢温柔起来,柔软的舌尖在我口中搅、动了,扫过舌根,我来不及出声表示意见,声音已经被堵在了喉中,脱出的也只剩下暧昧的破碎的拟声词语。
……食髓知味啊混蛋!!
不能放任这种行为,我无比坚定地在慕容紫英的手沿着宽大的袖子顺着小臂摸上来时候推开他,恶狠狠白他一眼,拢拢衣襟,拖了椅子坐到床边,一脚支在床沿上。
“接下来的事情,慕容小紫英你听好了。”
慕容紫英眉脚微微抽了抽,沉默了下,仍然皱着眉点了点头。
我挑挑眉,微微勾了唇角。
“我一直没有问你,对于我,你究竟知道多少?如今,我想知道。”
“不知祖尚不为祖之时。”
“……”
慕容紫英回答的很轻描淡写,我暗暗拧眉,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啊……
“昔日初见蚩尤,只以为他便是你一直寻觅之人,而后……偶有察觉,你除却寻觅一人,仍,似是在等待某些存在。”
“……”
摸摸鼻尖,我深觉这开诚布公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叹了一口气,我严肃地瞥慕容紫英。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慕容紫英面色一凝,我忽然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对了,紫英,这么多年都一起了,而我要等待的,或许还要过数个这么多年,统共数千年的时间我也一个人就这么等了下去,只是……不知,你可愿意与我一起等待,那个或许根本就不会到来或者说到来不了的时候?”
“……”
慕容紫英沉默了下去,我忽然有些忐忑,却见他的面上慢慢绽开一丝极浅的笑容,衬着那霜染的头发与睫毛之下冰冷的俊朗容貌,竟然让我一时间生出冰雪消融的错觉来。
他略略向前倾了身子,微凉的指尖自我眉眼划过,最后撩起我的一缕头发,极轻地拉了拉。
“待得涵素传位与陵越,我们便一同离开这天墉,你要去哪,你要等什么,我陪你。可好?”
脸上有些烫,我轻咳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啊,不过数年之后你若是反悔……哼。”
慕容紫英笑意越深,没有回答,只是松了手中的发丝,转握了我的手。
起先依旧是贴着掌根慢慢向上滑去,直至掌根与掌根相摩梭才停下,他掌心的温度传来,暖暖的温。然后又有了动作,手掌微微一错,修长的手指扣下,就是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原来,慕容紫英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他的决定。
我深深吸了口气,凑上去亲了一口,轻轻地含了他的下唇咬着,在他身子一僵即将反客为主的时候退回来,松开手,慕容紫英也没阻止,只微笑着注视着我,无意识一般地伸手摸了摸下唇。
随手拿过一本书卷翻开,我垂下眼帘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对了,紫英,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
慕容紫英应了一声,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定在我的身上,以往很习惯的动作,现在,却是莫名就生出一种如同被细细密密的丝线一层层绕上的感觉,不紧不松,渐渐沉溺。
书页夹在手指间,竖起挡住了我的脸。
“……我喜欢你。”
恩?怎么没动静?
喂喂,虽然不是我爱你但是好歹也是告白啊,慕容紫英你给点反应行不?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魅力问题……
思考无果,我对自己的魅力值还是很信赖的,尤其是对着慕容紫英……想起某个目前仍然没有进展的项目以及某件至今任我耿耿于怀的事,我没忍住拧着眉把书页哗啦翻过去,再瞥怎么瞅怎么像是傻乐呵的慕容紫英,心里不甚爽快,没忍住就凉凉开口。
“我爹娘你岳父岳母一直想着抱孙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可不生。”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撒花
顺带一句,阿祖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破坏气氛,恩
神魔大战番外写,重霄和苏越不出意外会是二三系列文,以上,明日开始番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想看五十问,有的话,咱顺便写写放在有话说里,这个貌似挺有趣的,笑
魇魅
魇魅是一种魔物,穿行于六界众生梦中,将他们最不愿回忆最深刻的恐惧展示出来,以做梦人的绝望与疯狂为食,无形无体,虽实力不济,却是因为对敌之时常引发对手最深的渴望最眷恋的存在,使得其无法下手反被所袭,故而颇为难缠。
我把手里的典籍扔了出去,哗啦一声,心里痛快了一点,身上却因为这个动作扯得一阵酸疼。你妹的难缠,你妹的心底最深的渴望,你妹的最眷恋,慕容小紫英你给我记住!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一如以往的结实却不肌肉发达瘦削紧实的好身材,一如以往的白皙细腻有点儿娘们但是还是很不错的好皮肤——如果不看那上面印着的斑斑点点的话。
想到昨天晚上自个儿被慕容小紫英压在身下直哼哼,最后竟然还那么丢脸地出声讨饶的场景,我狠狠锤了锤床榻,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当年怎么就那么引狼入室,最过分的是昨儿晚上还是我这个傻蛋自个儿兴致勃勃地凑上去的。好了,还跟他说什么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你疼的,你妹的,我是很小心啊,他也确实不疼啊,我尼玛很小心地被他压倒了!
好,好,慕容小紫英你出息了啊!
不行,不行,淡定,要淡定……
我深呼吸了两下,嘴角有些疼,嘶了一声伸手揉了揉。
胜败兵家事不期,卷土重来是大侠。咱们要吸取教训,从失败中反省原因,做好分析,为下次的成攻做好准备。
这么说来,昨个儿我是怎么一步步丧失了自己主攻的优势,被那个混小子压倒的来着……
……不行,一定淡定,平常心,客观分析……
首先,昨儿个,天墉城的护山大阵被触动了,天墉城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就百里屠苏这个倒霉孩子被那只大概是偷偷摸摸溜进来的魇魅缠上了,估摸着是在梦里被迫着一遍又一遍重复他当年被灭族的惨状,那个这几年越来越有他师尊和师兄的范儿整个一小冰块小木头的孩子终于痛苦地出了声。
这一出声,就被陵越发现了。
陵越和百里屠苏的房间就是隔壁,青铜的墙,那什么铁和空气的声波传送速度之类的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在第一案发时间,不对,是百里屠苏一发病,陵越就冲了过去。
所以说,他们是兄弟感情真好,吾心甚慰。百里屠苏你也安息,你平时没白疼你师兄。
陵越的修为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高深,心性也很坚定,真要遇上那个魇魅也不一定就打不过,关键问题是现在被魇魅缠上的是他师弟,陵越再怎么天资卓越也没办法跑到他师弟梦里去帮他打小怪兽。
于是,他去请了外援。
慕容紫英以其师尊的身份,和平日里严谨的作风,一丝不苟的治学态度,成为了外援的第一候选人。对此我其实有点小小的不满,我说,陵越,你难道不觉得对付一个无形无体的入梦魔物,这种超自然现象,来找我这个超自然存在更好吗?
所幸,慕容紫英早年交友广泛,柳梦璃大小姐以其种族优势,在入梦这一专业领域上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和指导,慕容紫英在徒弟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光辉形象得以保留,并且进一步升华……
到此为止,一切都很美好。
……好,除去我有一点小小的担心,那个关心则乱大家都懂的。
问题就在于,入梦帮自己徒弟打跑小怪兽之后,慕容紫英身子晃了晃,吐了一口血,呃,这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正担心着想要上去看看,就见慕容紫英突然睁开眼睛,当时没仔细想,现在想来,那双无论过了多少岁月,对我总是澄澈丝毫不掩饰任何情绪的眼眸,那时候幽深的莫测,好像有什么挣脱了束缚的渴望,正在慢慢地积聚,没有也不想被压制。
……好,回忆要客观。虽然这描述在后面他就是事实!慕容小紫英,做了一晚上我哭着求你都不听,禽、兽!禽、兽!
算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
被他拉近自个儿房间,啪的一声拍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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