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我了然的点头,一阵暖流从心里划过。溟音他一直这样子,会很细心的替别人先考虑好。
之前他有问过我:“你家人为什么在你出车祸后没有来呢?”
我没有回答。我连家人都联系不到,他们又怎么可能来看我。恐怕……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时间来看吧。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有些急迫的抓住我的手指。
“那么,以后我就来做你的家人吧。”他对我这样承诺道。
我点头:“好。”
果汁很快就上了,那个穿着奇怪的姐姐却是意外地细心,我的果汁是温热的。
本来打算喝完果汁就走。在快喝完的时候,她却已经分别给我和溟音递上了一张纸和笔。
纸上是两个问题。
…你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实现这个愿望,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愣住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愿望大概就是治疗好我的腿吧。
而真正让我为难的,却是第二个问题。代价……什么样的代价呢?
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吧?我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这两个答案。
姐姐把我和他的两张纸都收走,过了一会儿突然把溟音叫过去说了什么。
之后,他们朝我走过来,一阵黑暗突然包围了我。
再醒来时,那个姐姐告诉我:“你的双腿已经有知觉了。但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可以吗?”
真的治好了我的腿?!
我有些激动,“溟音你快过来掐我一下嘛,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虽然现在还站不起来。但掐它的确是有知觉的。
溟音朝我微笑,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变了,变成了很奇怪的样子。
但我没有深究。沉静在双腿恢复的喜悦里。
**********
“千夏。”慵懒而蛊惑人心的男声淡淡传来,安亦遥身子靠在桌角,双手随意插在口袋中。“你和那个男生说了什么?”
墨色的碎发将他脸庞的轮廓完美到极致,他脸色苍白,病态的美在他的身上交织的相得益彰。琥珀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宠溺,嘴角妖冶的笑,像极了暗夜绽放的昙花,绝美而神秘。
却又那么的轻易消逝。
被叫做千夏的女生勾起樱唇:“没什么啦。”
只不过那个男生愿望写的是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一辈子,而女生要牺牲的东西刚好是爱情。
——“呐,哥,人心……还真是奇怪呢。”
018、道歉
优妮丝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灰蒙蒙的天空像是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杀了莫诗筠么?
的确,她承认她作为杀手作为阎佐队长,自己杀过不少人。可是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杀了他爱的莫诗筠,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左颜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自杀了呢?
之后左夜虽然也悔恨过,派人去那片海域搜查过,都没有找到左颜的尸体。
后来,自己也有问过左夜。
他说,是他对不起她的,但也不会因为左颜为他自杀而改变什么。
那么是不是她杀了莫诗筠也不会对沐宸造成什么影响吧。
优妮丝犹豫再三终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莫诗筠的电话号码。
“喂?莫诗筠吗?嗯,我是优妮丝,boss和我说同意你回组织,希望之前的事情你别怨恨。对,今天晚上七点我去你家和你商讨一下……boss说有秘密任务交给你。”
一通电话结束,她已经手心全部都是汗。
利用组织的名声和阎佐队长的权利,这样的她还真是自私的可怕呢。
夜晚如期而至。
优妮丝从附近的宾馆出发,一路走到了莫诗筠的家门口。
莫诗筠的家,是栋漂亮的别墅,前面有一个小型的露天泳池。她走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有佣人事先开好了门。
“请问是优妮丝小姐吗?”
她点头。
佣人微微行礼继续说道:“我们小姐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之后,带着她走进屋内。
这是她第一次来莫诗筠的家里。
漂亮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微醺的光芒,整个大厅精心装修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莫诗筠身穿一件黑色小礼服,神色漫不经心的倚在沙发上,手中带着的黑色钻石耀的刺眼。手中拿起的高脚水晶杯对她举杯:“请坐。”
真是奢侈迷醉,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优妮丝还是平时的那副装扮。不会太出众,气质却又被展现的恰到好处。
“你说,boss请我回组织?”莫诗筠浅酌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仰起头问优妮丝,“这是为什么?”
优妮丝神色淡淡的。
“boss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决定,用不着别人猜测他的想法不是么?”优妮丝佯装镇定的端起面前的杯子,一仰而尽。
闻言,莫诗筠笑了。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两个字:“也是。”
没等到优妮丝开口,她继续说道:“不过呐优妮丝,那天的事情我还没忘呢。你看……”她伸出手指了指脸上过红的一块,“那天你真的把我伤的不轻。”
莫诗筠笑着说着,仿佛醉酒后的低语,充斥着鬼魅。
优妮丝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到:“所以我是为我那天来道歉的,让你受伤了,真是不好意思。”
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显然是一副喝醉的模样。她暗暗咬牙,明知道这是杀了莫诗筠的最好时机,为什么还是不想那么轻易地动手呢……
——真是的,自己能来……明明已经下定决定了啊。
019、缄默
心软是最致命的脆弱。
这个道理她懂。
优妮丝紧握垂在两旁的手指,心里却莫名的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只觉得大脑里面的犹豫不决的成分越来越多,多的像是要爆炸。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优妮丝,居然也会向我道歉。”
莫诗筠坐起身,拿着高脚杯摇摇晃晃的走到优妮丝的身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她挥挥手,让身旁的佣人退下,有些自嘲的开口:“呐,优妮丝,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优妮丝看她的眼神里带了几番不解,锋利的刀芒又收了回去。
“我很小的时候,家人就拿我和姐姐比较。那时候的我,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呢。”
她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上,精致的妆容开始被眼角的眼泪弄花。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我知道自己出了好看的模样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然而就在我当天晚上放学后,和他表白。他淡淡的表情一口就回绝掉了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有女朋友了。而他的女朋友,刚好就是我的姐姐莫诗瑶。
“从那次开始,我就决心,好好的努力超过她。可是,我想错了……
“那次家里和沐家商业联姻。只是那一眼,我便毫无意外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也就是沐宸。他带我去看整个城市最美的风景,带我去唱歌。就在我和他上…chuang后的第三天,我父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说,沐宸和我姐姐要结婚了。
“当时就觉得特别不服气,真的。明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凭什么到最后要和他结婚的人却是他!”
她笑,歇斯底里的笑着。笑到最后眼泪却不自觉地流出来。
优妮丝的心里猛地一惊,突然开始没缘由的心疼起那个女孩来。
她直接拿过酒瓶,一口一口的往下灌:
“后来我逼着我的亲姐姐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并暗中透露给了沐宸。果然如我所料的,沐宸一点点疏离她厌恶她。而我也要向任何人证明着我才是那个赢家。
“最近却变了。沐宸变得花心起来,喜欢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日爱)昧,和我在交往的同时还交往了其他人。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才是最爱他的。
“优妮丝,说实话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因为那一枪让我看清原来他也是爱我的。
“但是,优妮丝。你难道就没有爱过一个人想为他付出一切吗?你整天带着冰冷的面具这样活下去不累吗?!”
莫诗筠突兀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倒地上,“嘭——”的一声,薄如蝉翼的杯子碎成了无数碎片。
优妮丝缄默了。
她突然地从小腿拔出绑在那边的水果刀,一刀插进她的胸口。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诗筠的眼睛不动了,手也慢慢垂了下去,她突然哽咽出声。
——我有的啊。我有喜欢的人的啊。
——可是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啊。
020、一个月后
一片静谧,只听的见少女低低的啜泣声。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被莫诗筠打动了。可是自己却把莫诗筠杀了。
她收拾好身上的物品,走到卫生间去洗了一下手。镜子里照着的她,眼睛红红的。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那番模样。
清洗完毕后,优妮丝推开房门准备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
推开门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沐宸。
他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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