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摇了摇头,“老奴老啦,身子骨越来越不好啦,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话未说完,又不断咳了起来,弯弓的身子几乎贴到了地面,画出一个完整的句号。
“那个小锤子,你能不能先帮我解了这身上的毒。”一旁夏荷低低声音哀求着。
“两位所中之毒乃是一代毒枭蝶舞芬芳所创之毒,用蝶香木之香配黄花黄之色,中毒者全身酸软无力,功力尽失。”说到这里,老铁匠又不住咳了起来。
“蝶舞芬芳?”大小姐睁大了眼睛,这个名字真可奇怪的很,她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一想起凤来仪所中之毒,不由感到不寒而栗,如此心计的用毒之术,却偏偏起了那么一个动听的名字,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错,蝶舞芬芳,几十年前那可是亚拉大陆上最有名的用毒大家。”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变幻风云,几十年过去了,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也慢慢被时间冲淡了。
“不过,这蝶舞芬芳施用起来虽然巧妙,下毒于无形之中,但却非真正的毒药,对身体也无甚害处,解起毒来也容易的很,只需找到遍地黄花毒气自解。”若不是众人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番话竟然是一个容貌猥琐即将入土的老铁匠之口。
“只是这遍地黄花却不知哪里去找?”
“哎!”老铁匠不由长长叹了口气,“提起这遍地黄花来,不由让人好是心酸。”
“说凤杨,道凤杨,凤杨是个好地方,鸟成双,柳成行,家家都是遍地黄--------”老铁匠嘴里喃喃的小声唱了起来,声音简直堪比乌鸦鸹噪,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却偏偏入神的很。
难道这凤杨真的如童谣所唱,遍地黄花,如诗如画,众人见老铁匠唱得入神,只好耐性的听着,不敢打断。
“哎呀,简直难听死啦,又在这里丢人现眼。”
小铁匠满脸通红,挺身而出大声打断,这也太丢人了,唱歌唱得比打铁还难听,没事毒害自己一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唱个没玩没了。
老铁匠显然已经习惯了小铁匠对自己权威的蔑视,一点也不生气,半天才叹了口气,“其实,几十年前这遍地黄在凤杨遍地都是,遍地黄花于蓝天融为一色,蝶舞芬芳,---------”
大小姐似乎又看到老祖宗眼中的漫天黄花,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当年的凤杨一定如诗如画,美奂美仑,如人间仙境一般。“老人家,可是现在这漫天黄花又在哪里,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凭空消失?”老铁匠突然之间显得无比气愤,“若说凭空消失倒不如说当年帝国国君昏迈,凭空下了一道谕旨,无缘无故就将凤杨遍地黄花一夜之间连根拔起,焚烧殆尽。”
“啊?”
一言九鼎的帝国之君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不但大小姐不敢相信,就是铁柱也不会相信,“那是为什么?”
老铁匠痛苦的摇了摇头,不但他不知道,整个帝国根本就无从知道,自从先帝驾崩,这就成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谜。不过,凤样从此不见遍地黄花,养花者鞭挞八百,流放三千里。
“那我这毒可怎么解啊。”夏荷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小手揉着眼睛,想起一路上被那个臭小子抱来抱去,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都怪你,小纤细,臭奸细,死奸细-------”
“啊?”铁柱挠了挠脑袋,有些糊涂,这关自己什么事啊。
“这位小姑娘,你不用怕,这遍地黄花我能找到的。”小锤子红着脸走过去,明明自己比人家大不了多少,脸上却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真的?”夏荷一双大眼睛将信将疑的看着对方。
“真的。”小铁匠说得干脆,就想铁锤落下的声音,虽然年纪不大,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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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样是一个小镇,一个边陲小镇,小镇西北不过里许之遥,便不再是帝国的势力范围,或许即使是帝国的势力范围,但这里的人根本就从来没有人遵守过帝国的法律,因为那里被帝国人视为蛮夷之地。
蛮夷之地,荒芜愚昧之地,那里居住着一群饮毛歃血生性残暴的土著人,没事他们从来不到小镇上来,但小镇上的人也不敢到那里去。
不过,便是在那个野兽出没的蛮夷之地,却绽放着无比鲜艳的遍地黄花。
小铁锤所说的遍地黄花就在那个离凤杨不过里许的蛮夷之地。
“啊?”夏荷吓得小脸煞白,传说那些土著人生性残暴,向来不跟外人来往,视陌生人于水火,男的宰了吃肉,女的奸了生娃,那可是连帝国的官差都不敢去的地方。
………【第29章、这我不能说】………
第29章、这我不能说
这种涉险的地方,老铁匠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大小姐这种高贵身份的人挺而冒险的,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瞒着大小姐找机会去蛮夷之地碰碰运气,只要偷偷到长满遍地黄花之地呼吸呼吸鲜花香气,想来问题也不会那么严重,小锤子坚信一定能说服那个蛮子,那个蛮子看起来也没那么残暴。
第二天,老铁匠忙着带大小姐熟悉千亩桑田,毕竟千里桑田可不是一个小地方,老铁匠很是担心自己一个归西,丧失了多年替老祖宗守下的家业,一定要如数将老祖宗的家业完整无缺的交到大小姐手上。
小锤子铁柱商量着乘老铁匠大小姐不在,带着夏荷小邓子一起去蛮夷之地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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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小锤子抡起铁锤狠狠的砸着,“铁柱,快过来帮忙,这柄斧头马上就要锤炼完啦。”
铁柱走到铁砧跟前,果然一柄黝黑的斧头已经初具形态,斧头精钢所致,巨大无比,足足可以跟铁柱的那个在豆腐上雕花的巨斧相媲美。
“小锤子,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打铁,还不趁着大小姐不在收拾东西进山。”小邓子急了,如不是全身使不出力气来,只怕上前一把夺过小锤子手中的铁锤。
小锤子却根本不理会小邓子,用铁钳紧紧夹住那巨斧放在火炉之上,然后回过头来,“铁柱,加火。”
“呼呼-----”
风车声响,炉火借助风势,足足比刚才高出一尺有余,霹雳拍啦作响,一柄巨大的斧头片刻之间烧的通红。
“啪啪-----”小锤子忽然将朝通红的火苗上攘了一把粉尘,火苗瞬间涨了一倍有余,变得白亮耀眼,坚硬无比的斧头似乎刹那间变得柔软起来。
小锤子迅速将用铁钳夹住斧头,放在铁砧之上,看了看早已放在砧板旁的一个差不多足足有人脑袋大小的铁锤,浓眉紧皱,在手心啐了一口,双手紧紧握住铁锤,丹田用力,大喝一声,将那铁锤高高举起,狠狠的砸向斧头。
“砰,砰-----”
铁锤分量十足,不一会小锥子挥汗如雨,衣衫尽湿,那斧头轮廓慢慢出来,看的小邓子张目结舌,没想到这个小锤子人看着干瘦,力气到是不小。
铁柱双手紧握铁钳,将那斧头牢牢记住,一动也不动,小锤子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可比自己想像的要强的太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铁钳夹住斧头看似简单,但稍一闪失,便会将斧头震飞,功亏一篑。
“铛铛-----”
不一会儿,小锤子又换了一把小小的铁锤,一下一下敲打着,每一锤落下,斧头的纹理便清晰一份,最后便是关键的开刃。
自古利器不见鲜血不出世,小锤子咬了咬牙,一狠心,将手腕在斧头上猛地一擦,“嗤!”鲜血溅撒在斧刃之上,化成一道青烟,机不可失,小锤子迅速将铁斧丢在旁边一口大水缸之中。
“啪!”
一冷一热,斧头重重落如缸底,一声巨响,缸破水流,斧头脱水而出。
“啊,好一把利斧!”
铁柱一向用斧头,眼力自然不同一般,一眼便看出这一把斧头要远远好过自己用过的任一把斧头。
小锤子这才常常出了一口气,全身酸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好了,这回终于可以出发了。”
小邓子好奇的看着小锤子,费了这半天打出这么一个大板斧来,难道这个小锤子也跟铁柱一般,平时用板斧做兵器。
“啪-----”
铁柱忍不住拿起巨斧,一斧劈下,一棵树杈应声而落,果然是一把神斧。
“这就是我替那蛮夷之地的蛮子领主打制的板斧,为了这板斧我足足打了三个月才将那块精铁敲去杂质,砸成铁精,打成板斧。”小锤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自信,“我替那蛮子打成板斧,去看看他的遍地黄花他总不会不答应吧。”
夏荷眨了眨眼睛,难怪这小家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看不出这家伙居然跟蛮子头还有些交情呢。
铁柱却对那把斧头爱不释手,跟着老家伙足足一年有余,天天劈斧头,还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斧头,拿在手上心里痒痒的,要是自己能用上这斧头,豆腐刻画那不过是雕虫小技,便是力劈华山那都不在话下。
“哒哒------”
铁柱套好马车,四人在小锤子的指引下,开始朝着山林深处的蛮夷之地而去。
深林深处,树木参天,遮云蔽日,树木之下,各色野花争奇斗艳,芳香扑鼻,沁人心脾,夏荷一路尖叫,这哪里是什么蛮夷之地,分明是一个天然的大花园。
“哇哇哇哇--------”
呼啦一下,矮树丛后窜出几个花脸的黑家伙,各个矮小身子却精壮无比,清一色兽皮短裙,赤着双足,手持板斧哇哇乱叫。
小锤子慌忙跳下马车,过去同一个为首的黑汉子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对方这才一声令下,慢慢放下板斧,过来将马车围着,很粗鲁的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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