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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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微言-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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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薇一边撇撇嘴,一边坐下来开始整理这一堆资料。她首先要做的便是把小张从发病开始到现在为止的一堆发票、诊疗清单对比医保目录,把原本可进医保报销的金额给计算出来。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对于正当处于重感冒期间脑眼昏花的她来说,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可是,她似乎很乐于接受,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

    马驰走出了包间,让服务员通知门口保安将他落在车上的手提电脑送过来,同时准备点几样素斋,忙活了一上午,现在正是饭点。他把静薇带到这里来,一来是觉得这里清净,二来也是考虑到她感冒严重,“花木小筑”的素斋更合她的胃口。

    服务员送来菜单,他就顺势坐在厅堂的沙发里一边看着菜单一边等保安将电脑送过来。

    这时,门口进来两位客人,大堂的热情地经理迎了上去:“您好,查律师!”

    “包厢帮我安排好了吗?”

    “放心,都安排好了。这边请,是您喜欢的戏乐间。”

    马驰一听就是查海通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果不出所料,还真是凑巧,今天他也来这里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跟他并肩而来的居然是庄白鹭,两个人跟着大堂经理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

    马驰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继续看他的菜单。

    关于庄白鹭和查海通,两人在大学期间高调恋爱,之后又高调分手,才子佳人分分合合,法律系和中文系上下四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庄白鹭和静薇是要好的朋友,当年也是庄白鹭撮合了静薇和马驰。现在的庄白鹭虽然比之前白胖了些,但是样子也没有大变,马驰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只是这出了名的“妻管严”查海通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领着旧情人出入私人会所,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方芳的允许,搞不好回去又要跪搓衣板。马驰不免替兄弟隐隐担心。

    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人分手之后似乎还是朋友,据他所知,还偶尔有所联系,今天来这里说不定确实有事要谈,或是普通朋友吃个饭也不为过,如果紧凭目前的情形就怀疑他俩的关系似乎超乎了合理范围。

    马驰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他是嘲笑自己多虑了,同时又为自己以己度人的小人之心微微不满。回想自己答应静薇代理张老伯的案子,之后又约静薇去拜访张老伯,今天还借起草申请书之名非得拉静薇来这里,难道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他边走边想,推门进去只见静薇正埋头认真地整理资料。他对此时此刻两人的关系甚是满意,至少目前两个人可以心平气和地谈天吃饭,用不着害怕见面,也不会一见了面就是怨气冲天,甚至哭哭啼啼的了。

    第一天的工作在李妈妈的催促电话中结束,第二天继续在花木小筑奋战。

    因为是周末,钟点工阿姨没有过来,也没有人给马驰做早饭。一早被闹钟吵醒,洗漱完毕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现在不太习惯去外面吃早餐,想着随便煎个蛋吧,打开冰箱门发现昨天静薇落在车里的那盒煎馄饨似乎还不错,于是放微波炉里热了热,配着牛奶吃了。“家里有老人就是好。”马驰不禁想起自己的家庭,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又瘫痪住院,马飞那个混蛋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场变故,把一个好好的家弄得支离破碎,自己就像是无根的野草飘摇不定。哪怕是路过以前的房子,他也不想进去看一看,那里装载着的是他最伤心的记忆。好几次,杨锦芝问起家里房子怎么样,有没有去打扫过,马驰都搪塞而过。自从回到严州之后,除了杨锦芝未中风之前去过几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那个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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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转机空欢喜
    似有转机空欢喜

    张氏父子的这个案子的申请书很容易起草,最难的还在于用人单位到底应该承担多少责任不仅涉及到一个数额问题,还有就是根据目前医疗保险的参保设计,缴费由用人单位和职工共同缴纳组成。这就涉及到小张原本应由医保报销的部分是用人单位一方单独承担,还是按照缴费比例由用人单位和小张分担。

    对此,静薇认为没有法律法规做出明确规定,可能会对小张不利。

    而马驰则认为,用人单位具有代扣代缴职工医疗保险个人缴费部分的义务,用人单位如果不为职工去办理这个手续,即便职工想缴费也无法实现。因此,在这个案子里,用人单位应当承担全部的责任。

    两人为了这事讨论了很久,最终还是静薇被马驰说服,采纳了他的观点,仲裁申请也是基于这个理论基础进行各项赔付主张的,加上医疗期应当支付的病假工资和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赔偿金,请求仲裁裁决用人单位给付小张的赔偿有20万元。

    “如果得到支持,相信能解决张老伯目前的困难。”马驰自信满满地说道。

    “嗯,是的。”静薇这才觉得自己好累,从位置上站起来的瞬间只见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整个人砸在桌角上,继而又滑倒在地上。

    马驰见状迅速冲了过去,想扶住她却已经晚了。静薇毫无意识地倒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汩汩冒出。

    马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按在额头上试图止血,却没什么用。他突然恨死自己了,为了这事竟然全然不顾她正生着病,让她为自己加了两天班。

    “静薇、静薇……”马驰不停地喊道,心疼的不行。

    过了几秒钟,缓过气来的静薇才发现自己摔倒了,额头上生疼生疼,全身冒着冷汗,血已经流到了睫毛上、眼睛里,以至于看什么都糊糊的一片,她问马驰:“我怎么了?”

    马驰见她醒了过来,紧绷的心总算轻松下来,眼睛里包含着闪闪泪光,心想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如果这个已经被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女人再有什么意外,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想着想着,竟情不自禁地越搂越紧。静薇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挣扎出来,却被马驰拥的更紧了,不让她有半点动弹。

    晚上回到家,李妈妈和李爸爸见静薇额头上包扎纱布,右眼肿了一大块乌青,如同大眼泡一般可怕,着实吓了一跳。

    面对父母的关切,静薇摸摸额头,嘿嘿笑道:“我回来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路边的花坛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妈妈凑近了,仔仔细细看了看静薇的脸,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会的啦,妈,你别担心了。”静薇反过来安慰李妈妈。

    “别担心,别担心,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怎么能叫我们不担心?”站在一旁的李爸爸有些不悦。

    静薇被李爸爸突如其来的责怪吓了一跳。

    “行了,行了,让女儿休息吧,都这样了,还要说她。”李妈妈瞥了一眼李爸爸,让静薇赶紧回房间里休息。

    李爸爸的火发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静薇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了不多久,李妈妈端了一碗茅草根煮水过来,让静薇起来喝下去。

    每逢感冒脑热,妈妈都会煮这种土草药给她喝,虽然味道没有其它中药来的难闻,但是静薇向来不喜欢喝这些东西,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不喝。长大了依然如此,喝的时候不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再加上现在脸上破相的厉害,李妈妈真是越看越心疼,忍不住问道:“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

    “谁?送我回来?”静薇心里有鬼,被李妈妈这么一问,心虚了,一口汤药咔在喉咙口呛了起来,喷的床单被子到处都是,甚至连眼泪也咳了出来。

    李妈妈见状赶紧抽了餐巾纸又是给她擦脸又是擦被子的,嘴里还是继续说道:“你回来那会,你爸其实在楼下等你很久了,说看到有人送你回来了。”

    静薇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去解释比较好。只能假装继续咳嗽,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紧张的要命。

    李妈妈帮静薇揉揉背、顺顺气,又说道:“你爸说那个人是小马。”

    “不是的,怎么可能。”静薇按耐不住了,赶紧纠正道。

    “不是吗?最好不是,要是小马,你爸是肯定要发大火的。”李妈妈肯定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李妈妈的态度跟李爸爸是一致的。

    “我已经四、五年没有他的消息,他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送我来的是顺风车司机啦,我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太疼了,所以叫了个车回来。”静薇急速转动脑子,找了这么个理由,“妈,你能不能叫爸别这么疑神疑鬼的,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要陪你们一辈子的。”静薇知道李妈妈最经不起她撒娇。

    “一辈子,一辈子,要是这样,倒是我们做父母的罪过了,硬把你栓在我们身边算什么事,别人还以为我女儿没人要呢!”李妈妈习惯性地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怪她不够懂事。

    静薇“啊”的大叫一声,李妈妈刚才一不小心点到她磕伤的地方了,吓得李妈妈赶紧扑上前用力地往静薇的额头吹呀吹。

    这事总算是圆过去了,静薇松了口气,心想,张老伯的案子结了之后,还是少跟马驰接触为好,不然爸妈还不得气死。

    周一去上班倒还算空,静薇便溜出去到附近的社区卫生中心换了点药,因为脸上破的破、肿的肿,已经被好几个同事问过了,静薇嫌烦,中午也没有去食堂吃饭,从卫生院回单位的路上找了家店吃了碗面条。期间接到马驰的电话,问她好点了没有。静薇说正在换药,匆匆挂了电话,语气冷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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