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名片下方那串手机号,他一阵乱按,直接拨打她的手机。在接通手机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此爆发。
“谁?谁啊?哪个想死的,居然趁我在做宣传片的时候打我手机?”
“……呃,我——司空博弈。”
司空博弈显然没料到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拨打的到底是手机号,还是导火索。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估计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把“司空博弈”这四个字跟某张相熟的面孔联系起来。
他尴尬地提醒:“上周我们一起吃了饭,‘四维推广’的那个司空博弈。”
“哦哦哦!”那头一阵想起来的“哦”声,“就是饭桌上有蟹糊羹,又有手抓孜然羊排的那顿饭?我想起来了!”
司空博弈的下巴直接亲吻桌面,他的名字明显没有那几道名菜对她更具吸引力。
“我们约好了今天见面,在我办公室谈广告方案的,谢编导还记得吗?”
“啊?”
不用多说,这一声疑惑已经告诉手机这头倍感挫折的男人,人家早把这事连同他这个人一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丢脸已经丢到这分上了,他不介意继续,“现在有空吗?不如现在来我办公室商议一下广告方案吧!”
“现在?”那头的某人居然一派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我手上的宣传片正编到关键地方,今天下班之前恐怕很难编好嗳!”
广告客户主动送上门,她还拿乔?这世道什么时候变了,怎么都不通知他一声?
司空博弈自己都奇怪他今天的好性子,居然还在电话里跟她磨叽,“那明天呢?”
第94节:番外篇 爱情菜鸟实习记(5)
“明天?明天我就要出差去北京选电视剧了。”她很不客气地如实相告。
她到底是不在乎这上百万的广告合同,还是纯粹瞧不上他?司空博弈怒火中烧,wωw奇Qìsuu書网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那今晚你几点结束工作?我等你好了。”
“恐怕得很晚。”不是拿乔,她手头的工作真的有点麻烦。
“再晚也要吃饭吧!我们吃饭的时候谈。”他犹记得她吃饭时满脸香喷喷模样,她的表情看上去比饭菜还香。
听他说了这句话,谢某人那坚持工作第一的嘴巴总算松动了,“吃饭啊?有什么好提议?”
“大闸蟹,怎么样?”脑子里忽然冒出她十指并用,跟大闸蟹海战到底的模样,他——实在很想看看。身为吃客的谢某人反倒不干了,“这都冬天了,哪有大闸蟹?冷冻的我可不吃。”
“保证新鲜,而且是每只蟹足有八两重的那种,要吃吗?”
司空博弈在心里鄙视自己,他在做的这些哪点像一个大广告客户该做的事?倒有点像追求者在讨女生的欢心。
追求她?
谁?
他——司空博弈追求电话那头很爱吃、也很会吃、还吃得很开心的她——谢某人?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挖了一个洞,然后向下延伸,逐渐蔓延开来。
谢某人的脑神经也一度陷入兴奋中,当然与司空博弈的念头无关,全关乎“大闸蟹”这三个字。
“新鲜的?还有八两重的大大大……大闸蟹?”
光听她的声音,司空博弈就可以想象她眼放亮光的模样。抿着嘴窃窃地笑着,他故意轻描淡写地回说:“你要是没时间,我们改日在我办公室里再见吧!”
慌得谢某人连忙答应:“有!我有时间!”开玩笑,吃大闸蟹怎么会没时间呢?改日到办公室见面,别说是螃蟹,连螃蟹壳都看不到。
她谢某人是绝对不会干这等傻事的,怕他更改见面地点,她赶紧答应下来:“你等我半小时,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马上就去见你——你在哪里等我?”
半个小时?他看了一下时间,想也没想便道:“半个小时的时间正够我开车去你们广电大厦,我来接你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她匆匆挂上了电话,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事。
关电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广告大客户亲自开车来接她这个拉广告的人,还请她吃大闸蟹——干吗?想追她?
可能吗?
谢某人瞄了一眼显示屏中反射出的自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赞:不是很有可能!是非常之极有可能!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她和他在门口相遇。
他的车是黑色的,稳重大方,很符合他的个性。她依旧背着上次吃饭时的蓝包包,很大,很有容量的那种。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他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她很自然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乎很习惯被人这么照顾。
有一瞬间,司空博弈很想问她一声:你从前的男友也常常这样为你开车门吗?
到底还是没问,他的修养告诉她,这样说话太过突兀,不是有风度的绅士该干的事。可那个问题就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窝,好半晌没缓过劲来。
他那是什么表情?
阴沉着一张脸好像很后悔请她吃饭似的,谢某人不高兴地噘着嘴,也跟着不吭声,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最低点。
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不想请我吃饭可以现在就把车开回去,停在广电大厦门口就好了。我也可以接着回去工作,用不着吃完了饭再回去加班。”
“……呃?”司空博弈一脚踩刹车,好险,差点跟后面的车吻上了,“我开车来载你去吃饭,还不够诚意?”有哪个广告客户像他这么“主动”的?
难道是她理解错误?他天生死人脸,面皮都是冰做的?“那你干吗拉长着脸,好像我来找你拉广告似的。”
“难道……你不是来找我拉广告的?”以她的立场,本来就该想法子从他口袋里多捞钱,捞大钱。
第95节:番外篇 爱情菜鸟实习记(6)
谢某人满脸写着无辜,“我没想找你拉广告,你要想投放广告到我们栏目——先生,明天请早,你可以去广电总台广告中心咨询详情,我谢某人不负责接待广告客户的。|奇*_*书^_^网|我今天晚上应你的约,完全是出于你请我吃大闸蟹的分上。如果你不打算请我吃,我这就回去了。”
奇了怪了!她出来居然只是因为他请她吃饭!
司空博弈顿觉好笑,嘴角上弯,绷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要是让你们总监或者那位死命拉广告的周编导听到,非气背过去不可。”
“我这说的才是正理呢!”谢某人一本正经外加理直气壮,“我的头衔是什么?编导!我的工作是什么?电视剧及栏目的包装、推广、宣传,我既不是广告中心的业务员,也不是负责应酬广告客户的外联人员,凭什么让我出来拉广告?”
“是是是,让谢编导纡尊降贵来应酬我,实在是我的福气。”
他故意拿话逗她,没想到她毫不客气地吐出三个字:“那当然!”
两人一句抵一句,说说笑笑地开到酒店。显然司空博弈是这里的常客了,负责泊车的小弟向他问了好,熟练地接了钥匙去停车。司空博弈一路开道领着谢某人进了包厢,除了大闸蟹,他竟然什么也没点。“不是吧!你请客请得这么寒酸,咱们只吃大闸蟹吗?”
“我叫了四匹,不够你再叫——不过我估计你会吃得很饱。”
很快,谢某人心心念念的大闸蟹端上来了。司空博弈所言非虚,每个螃蟹足有八两来重,肥美得让某人直流口水。
“哇!我要开动了。”
她捡了一匹公的,司空博弈递了一只母的给她,“会吃螃蟹的人都挑母的。”
“我爱吃膏,不爱吃黄。”
她没敢告诉他,这全是小时候她老爸总把母螃蟹往她盘子里放,让哥哥们全吃公的给闹的。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觉得哥哥们盘子里放的公螃蟹比她吃的母螃蟹味道更好,以至于成年以后但凡遇到吃螃蟹的时候,她专挑公的啃。
看着她努力和蟹脚搏斗的可爱模样,司空博弈笑得更深了,“这个……不是这样弄。”他取了盘子旁边放置的用于吃螃蟹的工具,接过她手中几乎要被她弄烂的蟹脚,轻而易举的剪开蟹壳,挑出肥厚鲜美的蟹肉,放到她碗里。
“吃吧!”
“太好了,谢谢!”
她手和筷子并用,享用着冬季难得吃到的新鲜大闸蟹。漂亮的脸上绽放出的神采让他有了和她一样的满足,好像吃到蟹肉的人是他一样。
“真的很美味,不枉我冒着要加班的艰难险阻跟你共享此餐。”
满足的嚼着蟹肉,谢某人的好奇心转移到他身上,“为什么请我吃大闸蟹?照常理推断,广告客户绝不会主动找上拉广告的电视人,只有我们请你们吃饭的份,哪有你们掏腰包请我们吃吃喝喝的道理?”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只好反过来问她:“那你说我为什么?”
谢某人笑眯眯地盯着他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话差点让司空博弈为之喷饭。
“我猜你想追求我……”
哈!她张口就来这么一句,呛得他半晌找不到话来回答,就这么愣在那里许久,更呛的话竟从他自个儿嘴里冒了出来。
“如果我说是,你的回答……”
“不干!”
她毫不给情面,一口拒绝他。这句话把司空博弈给噎的,什么面子里子全都没了,伤了感情还伤了自尊心。
反正脸都丢到家了,也不在乎再尴尬下去,他居然没有避重就轻,反倒勇往直前,拿出周勤奋拉广告的劲头。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像你们这种大老板大总裁有哪个不是花心大萝卜?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追求那个实在太普遍了。我不想成为你云云花朵中的一株,哪怕一时成为唯一的一株红花,终究会成为你过眼的云烟。”
“你在念诗,还是在做宣传片?”文绉绉的,听得他鸡皮疙瘩全都立正稍息。
“我在说实话、讲实情。”
又塞口蟹肉进嘴,她的眼睛盯上他盘子里那一坨坨的……蟹膏,“你们这些生意人我看得太多,有几个从一而终的?你介绍一个让我认识认识。”成功挖来他的蟹膏送进自己的嘴里,她那个得意,那个满足简直无法用言语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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