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到这里了,是吧!”赛六六抹了抹脸,嘴角使劲扯出一个弧度:“我和祁小七从小玩到大,她做什么,想什么,我心里还不跟明镜似地,她今天贫嘴贫的厉害,我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依我对她的了解,只有她心绪特别不宁时,她才会猛开玩笑的,所以我就开始怀疑,再加上你又单独把她留下来,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她这心绪不宁的原因就是和你聊天的内容,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们聊天的内容只能是关于离恨的,可是这糊涂丫头,只要碰到离恨的事情,准能脑子发懵,上刀山下火海,估计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半夜里我故意假装睡着,看见她起了床就往外走,于是也就跟着她到了这里啊。。。”
曲公见赛六六分析的几乎与事实不差分毫,也不由的对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一阵佩服。
“曲爷爷。。。”赛六六替祁小七擦着七窍流出来的黑血,可是不论自己的速度有多么的快,刚擦干净,那黑血又流了出来,越擦越多,赛六六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拉着曲公的衣袖哽咽的问道:“你的医术了得,快点想办法救她啊,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啊。。。”
曲公现在也心烦意乱的很,他使劲捶着脑门,“六六,你别急,让爷爷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说完他闭上眼睛,可是一直咕噜咕噜转着的眼珠也透漏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赛六六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嘴里也一直嘤嘤哭泣着,她看着曲公,知道他在想办法,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情绪的压力,于是连忙用手掌捂住嘴巴,牙齿紧咬着掌心,压抑住自己的哭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曲公的表情不停的变幻着,可是大多是迷惑不解的表情,嘴里还一直叨咕着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赛六六看到曲公这样,心中渐渐绝望起来,她难过的看着一向古灵精怪的祁小七现在没了生气,想着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在自己面前耍宝,就更加心如刀割。
“对了!”曲公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的睁开眼睛,他死死望着赛六六,问道:“我给她开的药,她吃了吗?”
“吃了呀!”赛六六点头。
“什么时候吃的?”曲公一脸严肃。
看到曲公这样,赛六六也立刻谨慎起来:“她来这里之前不到一个时辰才吃下的,有。。。有什么问题吗?”
“难怪,难怪!”曲公恍然大悟,看着赛六六一脸不解,这才开口解释道:“小七手上的伤不是一般的烫伤,而是被血玉自身的热量灼伤的,一般的烫伤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可是血玉灼伤的伤口不一样,它不仅会造成皮外伤,而且也会伤及内里,就像一股热流冲刷着她的整个脉络,所以我开的药全都性凉,主要也是为了驱散她身体里的内热的,若是她不吃这药,或者在太阳落山之前服下,她都不会有问题,现在坏就坏在她是刚服下后就来了这里。”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赛六六有些不大明白。
“我这样给你说吧。”曲公顿了顿,然后回道:“那服药是寒,而血玉自身的能量是热,当这两种东西同时在祁小七身体里出现并且相遇的时候,它们就会发动战争,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样,两个之中必须得有一个被打败,整个生态才会恢复正常的规律,所以,这冷与热忙于打败对方,就无暇顾及进入祁小七体内的余毒了,那毒虽然被血玉自身的能量降低了毒性,但是对于没有一点内力的小七来说攻击性却还是很大的,这样一来,她体内的两股气流在战斗,然后呢,还有一些毒素进入了她的体内,伤害着她的身体,所以才会致使她七窍流血啊。”
曲公的解释让赛六六越听越心寒,直到他把话说完,她还没有从惊吓的状态恢复过来,呆了好久,才颤声问道:“那她现在。。。”
“虽然她现在情况不妙,但是我知道了她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也就有了应对的办法。”曲公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离恨,“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离恨两个时辰后就可以清醒了,小七曾经求我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我不明白这孩子的想法,但是却也不想对她食言,所以咱们还是先把她送回你们住的地方去吧。”
“来得及吗?”赛六六紧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快点!”曲公不再给赛六六犹豫的时间,他扶着祁小七,然后把她背了起来,赛六六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连忙在后面拖着她的屁股,迅速跟上了曲公的脚步。
曲公跑的飞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把祁小七背到了目的地,赛六六在旁边搭把手,两个人动作轻柔的让她坐在床上,然后曲公就连忙也上了床,盘腿坐在祁小七身后,“六六,我现在要把这丫头体内的毒素先逼出来,你扶好她,别让她歪下去。”
“好!”赛六六迅速的把手覆在祁小七的肩上。
曲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然后猛地推开,并排放在祁小七的上肩部位,停留了片刻,然后猛地收回双臂,左手与右手环成一个椭圆形,吁了一口气,又猛地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腰腹部,然后慢慢的向上推,知道推到她的肩部,然后大喊一声,“启!”
“噗。。。”祁小七还没有什么反应,曲公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看着马上就要倒下,他连忙缩回双手,按压着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赛六六觉得不对劲,连忙问道:“曲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曲公擦了擦嘴边的血渍,自嘲的笑了笑:“这人啊,是不得不服老啊,若是当初我年轻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可是,现在大不如以前啊,刚才帮离恨逼残毒的时候已经废了我不少元气,现在我。。。是。。。有心无力啊,哎。。。”他愁闷的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该怎么办?”赛六六心急如焚。
“看来。。。”曲公慢慢的睁开眼睛,“我还是得负了这丫头的恳求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赛六六,“六六,你现在就去找我师妹还有江藩王,让他们过来一趟!”
赛六六点了点头,连忙就夺门而出。
很快,辛婆婆还有江藩王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逻和赛六六。
“师兄,小七究竟怎么了。”辛婆婆刚走进来,看到祁小七七窍流出的鲜血,一下子愣在那里,刚才六六去找她的时候,就说小七出事了,然后什么也说不清楚,就一个劲的哭,快把她急死了,但是她虽然心急,却并没有想到小七的情况竟然这么严重。
而江慕白和江逻是刚从军营里回来,正好碰到了急慌慌的赛六六和辛婆婆,于是二话也没说,就连忙跟着跑了过来。
江逻本来站在江慕白身后,她听到她爹倒抽一口凉气时,便连忙从他身后露出了头,当她看到祁小七那张有些恐怖的脸时,顿时忍不住尖叫起来:“小七。。。”她蓦地回头,抓着赛六六的衣袖:“她这是怎么了?”
赛六六哭着摇了摇头。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但是现在这丫头现在很危险,所以大家要做的是按照我的指示逼出她体内的毒素。”曲公颤巍巍的下了床,站到一边,扫视了一眼大家,严肃的说。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朝着祁小七靠近了一步。
“江藩王,你们三个当中,你的武功最为厉害,所以你坐在最关键的地方,恩,就是这丫头的背后。”曲公看向江慕白。
江慕白点了点头,把裙摆往上一撂,然后盘腿坐在祁小七身后。
“师妹,这丫头的身子弱,我怕一会江藩王发力的时候,那些毒素会反噬她的头部,你按住她的百汇穴,以自己的内力抵御那些毒素。”曲公又转过头看向辛婆婆。
辛婆婆二话不说,直接脱了鞋,然后跪在祁小七正对面,双手摆出一个莲花,过了一会,然后伸出右手按住了她的头顶。
“曲公,我呢?”江逻放下手中的宝剑,走到曲公身边,急切的想要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和六六分别拉着她的左右胳膊,尽量平放,防止那些毒素进入她的左右胳膊内。”曲公想了想说。
江逻和赛六六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赛六六脱掉鞋,跪在祁小七身侧,使劲拉直了她的左胳膊。
而江逻呢,就站在那里,控制着祁小七的右胳膊。
“好了,现在大家都闭上眼睛,听我指示。”曲公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大家都凝神闭气,听着曲公沉着有力的声音,按照他话里的意思,各司其职。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江慕白大喊了一句:“启!”
曲公忽然对着辛婆婆喊道:“师妹,闪开!”
辛婆婆赶紧倒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滚到了床里头。
说时迟那时快,祁小七噗的一声吐出一大滩黑血,那颜色黑的可以和墨水相媲美。
“曲爷爷,现在小七她。。。”赛六六不忍看床上那一大滩血,别过头,定了一会,才抬头看向曲公。
曲公吁了一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了,她体内的余毒已经被逼出来了。”
“那那两股气流。。。”赛六六又问道。
“那药性已经退下了。”曲公算了算时辰回道。
“那曲公的意思是说,小七已经没事了?”江逻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开。
曲公慎重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脑子里绷紧的弦这才松弛了下来。
“师兄,我想你不会说小七这样只是个意外吧?”辛婆婆下了床,好整以暇的盯着曲公,嘴角挂着盛怒。
“对啊,刚才你们说的什么两股气流,还有毒素的是什么意思啊。”江慕白也一脸不得其解。
“小七这样可真有点吓人,那血玉不是只烫到了她的手掌吗,怎么连七窍都开始流血了呢?”江逻也好奇的问道。
看着大家都一脸审视的瞪着自己,曲公心中哀叹,看来自己今天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过不了这关了,他眼睛骨碌着,想着能用什么理由搪塞。
赛六六忽然咳了一声:“曲爷爷,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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