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椅子都坐不稳,她捂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羞愧,哽咽着问:“太。。。太子,你是太子?”
离恨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太后的眼神含着复杂的情绪,痛恨,惋惜,冷冽,他点了点头:“正是!”
“皇兄!”江睿修脸上似乎出现了安然,他愧疚的朝离恨欠了欠头,“很抱歉!”
江允浩却站起来,走到离恨身边。
祁小七吓得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拼了老命跑过去,及时夹在二人中间,伸开双臂护着离恨,就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逍遥王爷,弑兄乃天理不容!你若是想杀他,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江允浩止住脚步,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扬起一抹坏笑,“小七姑娘,莫不是误会了吧?”
误会?嘎?祁小七狐疑的看向江允浩:“那。。。那你为什么要站起来走向。。。离恨。”
“他是我兄长,若不是我母后。。。”江允浩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太后,声音冷了温度:“与这贼人联合,他就不会遭受如此非人折磨,而且还丢了本来是属于他的皇位,流落民间,我心中愧疚,所以只是想来道歉而已!”
“就。。。就这样?”祁小七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江允浩有些无奈:“当然只有这样,就算小七姑娘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六六的眼光不是吗?”
“对。。。对哦!”祁小七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恨不得找条缝让自己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
离恨在她身后咳了咳,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祁小七面前,低头望着她,眼中有感动,有宠溺,也有深深的眷恋,但是语调仍旧淡淡的,不过却多了几分恋爱的埋怨:“你脑子里难道总是有那么多戏剧性的东西吗?怎么什么事情放到你的脑子里都那么夸张了呢,好了,收起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回到座位上去。”
祁小七抬起头刚想辩驳,可是却不小心跌进那滩清澈的柔目中,心顿时融化了,她顺从的点点头,但是嘴里仍旧不服输:“还不是担心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嘛!”说着,就转过身打算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相信我!”离恨低声细语,但是声音里的不容置疑,让祁小七瞬间安了心,因为她听出来,这是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太鲁莽了!”赛六六似乎察觉到气氛的瞬间变化,一直揪着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心情自是愉悦了不少,于是在祁小七屁股刚沾到椅子时,她就忍不住调侃。
“值得,值得。”祁小七反而笑的开怀:“否则怎么知道他们那么友好呢?”
离恨和江允浩面对面的站着,两个同样高大帅气的男人彼此之间打量着,忽然,江允浩单膝跪地,“皇兄,逍遥替母后种下的恶果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够以宽容的心原谅一个母亲的心,若是你不能够原谅的话,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偿还吧!”
离恨没想到江允浩会突然跪地,他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良久,眼中的最后一丝恨意也消失不见,他弯身,扶起江允浩,笑了笑,这一次的笑是如此的真诚:“皇弟,罢了!”
“罢了,六六,离恨说罢了。”祁小七激动万分,她没想到离恨会放下。
赛六六也欣慰的点头,她发觉她爱的男人不仅骄傲,但也能屈能伸,她垂下眼眸:“太好了。”眼中满是欢愉。
“吆喝!”谢冠英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失败的狼狈,不屑的笑了笑,嘴角挂着嘲讽:“倒是上演了好一出兄弟连心的戏码,不过,可是真正到了皇位的让与不让的选择之间,我看这份兄弟之情是否还能像现在其乐融融,哈哈。。。”
“不用你担心。”江睿修垂着的眼眸突然明亮无比:“我自会退出!”
“你!”谢冠英目露凶光,但还是隐忍了一会,又以冷笑代替。
“谢盟主,是不是挑拨离间的戏码没有成功很失望啊?”江允浩站了起来,转过身正对着谢冠英,目光森冷:“没让你计划得逞真是太抱歉了,说说吧。。。”他立直身子,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说说你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谢冠英似乎有些颓废,他靠在椅子上,良久,才悠悠的开口:“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江允浩耸了耸肩。
谢冠英看向离恨:“你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
离恨转过身,重新坐了回去,然后直视着谢冠英,眼中满是蔑视:“你太自大了,虽然你机关算尽,但是却忽略了忠诚,虽然你代替了杨国忠,利用了他的手下,但是毕竟还有人是存在良知的,在你交给那些人善后以后,杨国忠的手下就分成了两拨,一部分是要救我出去的,另一部分是死死遵守他们主人吩咐的,于是他们在一番杀戮下,最终要救我的人还是少数存活了下来,把我送到了曲公那里,所以,我才捡回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这样,哈哈。。。”谢冠英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看了杨国忠手下人的良知,他从来不相信良知,可是却没想到。。。哼哼,现在想这些又能怎样,他抬起头:“是我疏忽。”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死,八年前只要我出沧寒山庄就会有黑衣人对我下杀手,想必这些人都是你养出来的死士吧。”离恨也把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哈哈。。。”谢冠英似乎特别得意:“那当然是要感谢曲公了。”
“我?”曲公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到谢冠英面前气愤的瞪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记得当年,龙门山寺事件刚发生不久,我就以谢冠英的身份故意接近你,当然,我当时接近你可不是为了大厅太子殿下有没有死的事情,而是我正在炼一种药,但是迟迟炼不成,知道你是我师伯的徒弟,所以就接近你,伺机询问喽,可是没想到与你交心下来,你还真的和我惺惺相惜了,记得有一次和你喝酒,你因为贪杯喝的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我也是从那一次的胡言乱语里组织出了我想知道的东西,和我还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江沧寒还没有死,虽然我当时特别震惊,但是还是迅速安排了跟踪离恨的事情,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他杀死,但是好歹托曲公的福,我有所防备了。”谢冠英故意用一种亲热的语气说出来,这让本来就恼怒的曲公更加羞愤,他指着谢冠英的鼻子,“你。。。你。。。”
“回去!”离恨冷冷的看了一眼曲公:“说了不让你贪杯,你怎么屡教不改?!”
曲公很是委屈:“我不就那点爱好吗,可是。。。”他咬牙切齿的望向谢冠英:“却被歹人利用了去。”说完便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辛婆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更加羞愧难当。
而就在这时,谢冠英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中透着丝得意。
离恨和江允浩狐疑的对视了一眼,提了提气,忽然发现自己有气无力,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你下****?”
听到离恨和江允浩这样说,其他人也连忙试一试,都惊惧的发现身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确切的说,不是****,而是让你们失去全身力气的药而已。”谢冠英冷笑了一声,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坐在地上,他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念着什么,只见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体缩成一团,越来越软,就像一条蛇在爬似地,不一会,竟然从那粗壮的绳子里爬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来呀!”江睿修想喊人,可是声音却嘶哑无比,连自己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哈哈,你就不要做无用功了,你以为我会给你叫人的机会吗?”谢冠英笑的盎然,他盘腿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然后细软的身子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缩骨术?!”曲公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谢冠英回头看了一眼曲公,“看来曲公真的是见多识广啊,不过—”他目光一冷:“遗憾的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当然—”他朝四周看了看,残忍的笑了:“还有你们!”他走到离恨身边,抽出了他的宝剑。
祁小七眼睛蓦地睁大,心中涌起无数绝望,不要,不要。。。
赛六六的眼睛里也满是恐惧。
“从谁开始下手呢?”谢冠英似是正在考虑,不过过了一会,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哦,对了,你们不是一直特别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他摸了摸锃亮的宝剑,似是漫不经心的:“那我在你们临死之前,就全数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我的目的,就是坐上。。。”他用宝剑指着龙椅:“那里!”
“就算你坐上,也只是个卑鄙小人,没有人会信服你!”江允浩嘶哑的喊着,但是声音却无比小。
“我当然没有那么笨,我要做当然就要做万人敬仰的皇帝,怎么会做卑鄙小人呢?”谢冠英骄傲的笑了笑:“我努力让自己爬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就是要笼络江湖人心,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在谢冠英和杨国忠之间变幻着身份吗?因为我要让杨国忠坏透,然后让他谋权篡位,让他成为邪恶的化身,得到全天下的仇视,再然后呢,我让他直接针对武林人士,对他们下诛杀令,那样我就有理由奋起抗战了,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组织武林人士攻打京城,理由当然也就冠冕堂皇,就是要取杨国忠的首级,还我大江国安宁,其实我早就知道离恨和江允浩联手的事情,也知道你们都在江慕白那里,所以我就故意跑到虞城,说要和你们联手,目的就是瞅准时机杀掉离恨和江允浩,然后呢,在攻打京城的时候,我会让军队主要对那些藩王开刀,痛下杀手,让他们片甲不留,待我攻进京城,便命令杨国忠杀死江睿修,呵呵,到了那时,大江国就没有一个皇家人存在,国不可一日无主,那么谁来当皇帝呢?哈哈。。。”他大笑三声:“当然只有让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担任此职了。”笑着笑着,他忽然目露凶光,“我的计划堪称完美,若不是你们这些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