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见仇英哭的没休没止,烦躁的挥了挥手,“好了,煽情戏到底为止,你还是说说你摊上的麻烦吧。”
不要钱的泪水戛然而止,艾艾道:“我欠钱了。”
徐阳仔细瞧了瞧他,“不是遭打劫了?”
仇英摇了摇了头,“他们限我七天内将钱还清,可寻你我花去三天,今天除外,就还剩三天了,还扬言一旦逾期就要弄死我。”
“你放着七天时间不去筹钱,你上门寻我干嘛?”
“我也想啊,但偌大的一个南京城,你是我结识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徐阳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吗?你为何不去找他,我也挺穷的。”
仇英看着徐阳道:“起码你能住的起客栈……”
徐阳心底闪过一股不详的预感,“为何这么说?”
“难道徐兄你忘了,另一个就是我师兄唐寅啊。”
徐阳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他师兄唐寅现在住的还是大牢……
灾难还是发生了,徐阳默然抬起头,看着房顶,由心感叹,“流年不利啊……”
不知该骂自个儿的晦气,还是该骂仇英这小淫/棍一无是处,来南京城已有半月之久,结识的人就只有他跟唐寅,不对……唐寅得排除在外。
如此一来,认识的人就只剩徐阳……
同时也暗在心底为唐寅感到悲催,仇英这货到底是不是来救人的。叹了口气,再次问道:“那你一共欠了多少两银子?”
仇英有些畏惧的抖出了四根手指,“欠的不是很多。”
“四两?”徐阳顿时有些愤慨,“为了四两银子就要谋人性命,还有没有王法。”
这时仇英弱弱的吐道:“是四十两!”
徐阳眉头紧蹙,良久……良久,“要是我,你来年的忌日的就应该在三天前了。”
徐阳感觉要疯了,四十两还不多,你他娘的真是活该被弄死啊。
徐阳打算坐视不理,先不说身上就仅剩四十两,其实我跟这姓徐的压根就不熟好不好,这样就更没义务用全部家当来帮他。
“你要尝试一下上街乞讨,说不定能得到哪位富家小姐的垂怜,打赏你个四十两。”
仇英的目光有些埋怨,“徐兄,你觉得这样符合实际吗?”
“可我也没钱啊。”
“不,你有钱。”仇英直忙摇头,尔后一腔肯定的说道:“书香斋的刘掌柜的说你有钱。”
擦……老匹夫,分道扬镳了都不忘坑我一把,我曾经得罪你了吗?
“但我的钱也都只是小钱,解救不了你啊。”
仇英的脑袋摇的愈发厉害了,就跟脑门抽筋了一样,“刘掌柜的说你卖诗挣了三十五两,然后又从他那坑了十两,徐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娘希匹的,又是那个老匹夫……
“可是我真的,真的事没钱啊。”
“不……我知道徐兄你有钱,而眼下我也只能靠你了。”
算是遇上对手了,满不下去了,徐阳叹了口气,也索性挑明,“仇兄,如此我也不瞒你,不错,我身上的确剩余一些银子,可这都是我的性命钱,所为恕我无能为力,只能对你倍感同情。”
仇英道:“我现在只是手头紧张,来日赎了性命后必然加倍奉还给你。”
笑话,欠钱都要遭债主沉尸了,我还有胆量借钱给你,日后是不是也要用你的贱命来威胁你才讨的回来?
万一没遇上哪个该死的替你还债,你的贱命真的可以抵四十两银子?不值,怎么算都不值。
“还是不能借,徐兄,你还是另谋它路吧,乘着还有三天时间,实在不行就好好享受一下末日的快乐,比如孑然一身上青/楼,再好比一夜百次郎,身为淫/人,死也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放心吧,来年的忌日我会多为你烧些纸钱的。”
仇英失望了,当初视金钱如粪土的君子一面哪去了?
“……徐兄,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徐阳:“邱兄,我对你更是穷途末路了。”
“徐兄,你可别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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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瞎了眼啊
徐阳自始都不会小瞧人,特别是读书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想怎样?”徐阳道。
“你借我四十两银子。”
“若是我执意不借呢?”
仇英将瘦弱不禁的身子一挺,尽量使白皙的脸上挤出几许凶残之色,“逾期便是落得沉尸的下场,你当真不讲情面我此刻就一刀将自己捅死在你面前,反正迟早要死,倒不如死得其所。”
徐阳愣了,感觉要哭了。
瞧瞧,这是人做的事吗?畜生啊……
而且这分明是拖人下水好不好,跟死得其所沾的上边吗?由此可见,这姓仇的不光是个畜生,而且这个畜生还很不要脸。
徐阳真的怕了,在没有指纹扫描仪的年代,一个身体素质么么哒的大好青年死在自己的房里,真的是有口难辩,说句不好听的,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
“仇兄,你可是个读书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是要折损名节的。”
“谁说我是读书人,我只是一介漆匠。”仇英冲着徐阳挑着鼻子,一声轻哼,又道:“性命都无法苟全,留着名节何用,反倒不如拿着名节来换取性命划算。”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这点徐阳对仇英自愧不如,两辈子都不及他,可是这人真的好不要脸啊。
更重要的是,竟然比我还不要脸……
拿四十两银子来换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命官司,是人都会选择前者,权当破财免灾了,可徐阳还是不舍啊。
四十两,这可是我的命啊,仇英这天杀的。
仇英见徐阳面色犹豫,便催促道:“快些决定吧,不然我就真的一刀捅下去了。”
说着,在徐阳的注视下从怀里迅疾的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指着胸口。
徐阳的眼睛都直了,直到现在才明白,这是一场蓄意的勒索啊。
徐阳很后悔,要是时光能够倒流到三天前的那个下雨天,大老远的瞅见这根小淫/棍东倒西歪的往书香斋里钻,徐阳一定不会傻傻的接待他,更不会像傻/逼一样还赠他二两银子,反而会不假思索的一板砖敲死他。
可惜,现实始终是现实。
徐阳的魂丢了,无奈下妥协了,“行,姓仇的算你狠。”
正要掏银子,但回头一想,貌似事情的原委都没弄明白,就算被勒索了,也要勒的明明白白吧。
徐阳看着他,“我不希望自己的四十两性命钱丢的糊里糊涂。”
“你的意思是?”
“以此为训。”徐阳痛心问道:“前些天你不是拿画典当六两银子,转身又为何欠下巨款。”
面临这个问题,敢于自杀的仇英竟然忸怩了一下身子,“我去了莺歌楼。”
听名字就不是正经地方,徐阳对仇英愈加鄙夷了,不要脸的小淫/棍,没羞没躁的死嫖/客,但问题不是这个,再道:“加上你原先的六两,一共四十六两,你上一次青/楼就花销了这么多?”
“我痛思师兄遭遇,就酒醉青/楼,从而……一夜四花娇艳。”
徐阳的右掌不禁摸在脸颊上,一夜御四女,这小子竟然没有精尽人亡,姓仇的,你这是在嘚瑟吗?
“……然后你就拖欠莺歌楼四十两巨款?”
仇英的脸上突然浮出了一抹懊恼,“我本是想攒钱去解救师兄的……”
徐阳:“……”
总算将事情弄明白了,徐阳长吁了口气,敢情这根小淫/棍是嫖/娼不给钱啊,嘶……好强大。
徐阳看着仇英,从怀里掏出四锭白银,沉重的搁在他身前的桌上,“邱兄,你走吧,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子孙十八辈都不要跟你扯上干系。”
仇英的脸色有些难堪,知道今日这事做的伤了人家的心,可我这不也没有办法吗。
“徐兄,这钱我日后会还你的。”
“别……我不要了行吗,就全部送给你了。”
既然选择破财免灾,那就要一次将事情撇清,做干净,做绝,做到老死都不相往来。仇英的神情有些黯然,看着徐阳半晌,就收起了匕首,将桌上的四锭白银揣入怀中,朝着徐阳行了一礼,欲作离去。
“等等……”徐阳忍不住叫住了仇英,看着他的背影语重心长道:“尽量挣些钱买副棺材吧。”
仇英身躯一抖,迅疾别过头来,“你要报官?”
“不是,你师兄唐寅还在大牢中等你拿银子去解救他,如此看来,你倒不如买副棺材迎候他实在,说句交心话,你这人真心靠不住啊。”
仇英:“……”
这年头瞎眼的人真不少,徐阳跟唐寅就是最好的例子,同样也是属于交友不慎的那种。徐阳还算好,四十两银子只是要了他大半条命,但还不足致死,休养生息过来后就又是一位君子,而唐寅嘛,他的命……指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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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走了,乐哈哈的走的,瞧他关门时的表情,估计还等不到踏出客栈大门就会忍禁不住一跳三尺高。
有人欢喜有人愁,徐阳双目失神,垂头丧气,要死不死的,转身走到床前,开始收拾包袱。
客栈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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