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地主家也没粮食了。
陈锋从外堂走了进来,“大人,周天让人传信回来,让你去一趟去小柳巷。”
徐阳愕然,“小柳巷?去搂妹子嫖/娼?”
听其话,就知道那条巷子不是个正经地儿,不错,用前世的话来讲,就是全套一条街。
陈锋道:“大人误解了,似乎是油水问题。”
顿时徐阳就来了精神,每位百户都是有自己的一块管辖区,而在管辖区中都会有油水费,也就是所谓的治安费。
锦衣卫的大多油水就都是来自青/楼,消费高,关系杂乱,所以利润也就肥厚。
可油水出了问题,徐阳怎么按捺的住,说道:“那你就带俩弟兄随我走一遭。”
南京很大,锦衣卫千户所同样也不少,而每位千户手下都有若干百户,一块大蛋糕,被若干个人瓜分了,落到手中的地盘也自然就没多少。
徒步走了小半个时辰,从正街一拐,就钻进了小柳巷。
巷子很大,不然这儿也不会容纳数家青/楼招客,每家楼前都是灯笼高高悬起,似乎是一种卖肉的象征,往前就是一块回香楼的招牌。
徐阳自始就对青/楼很向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想来此溜溜门,可想到这一世的处男之身,就又果断打消了这念头。
君子之身,洁白无瑕,怎可失于烟花肮脏之所。
不是夜间,就无法目睹香艳佳人衣衫袒露之景,徐阳的心底竟是存有一丝遗憾。
但正事要紧,走进巷子就瞧见站在回香楼前的周天。
“大人,劳烦你了。”
周天也算是自己的心腹兄弟,徐阳道:“无妨,都是自家弟兄,谈何劳烦。”
周天笑了笑,过后便是将话题转到了正主上,“卑职日往常一样,到了时日就来索要税收,可这家老/鸨竟是拒绝交。”
这时徐阳身侧的陈锋说道:“胆有这事?还有敢在我锦衣卫都上行野的。”
周天道:“卑职是准备让手下弟兄洒手的,怎么也不能折了我们南街百户所的名声不是,可那贱婆娘竟然将胡安那狗娘养的搬出来了。”
徐阳看着陈锋,“胡安是何人?”
从周天的话中就不难猜出对方是一个有手段的狠人,应该还是个万年老破泥的死对头。
果不其然,陈锋道:“是孙千户底下的一百户,就跟大人相邻,而且自他上任以来,就与我们南街势同水火,此人极不讲究。”
了解到了情况,徐阳沉凝了片刻,又是对着周天道:“你接着说。”
周天点了头,道:“这条小柳巷向来都是我们百户所油水来源之地,而且跟胡安的管辖区相邻,所以他就对这条小柳巷窥视已久。”
经过这番解释,后面的事情就接连铺垫而出。
周天愤愤不平道:“娘的,那遭万人骑的贱婆娘定是让胡安那杂碎给收买了。”
徐阳道:“这事洪千户知道吗?”
陈锋道:“知道,而他与孙千户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和睦。”
这下徐阳就有些疑惑了,“既是他们生有矛盾,那为何不管?”
“大概是不好撕破脸皮吧,再说了,这区域油水问题本就是百户自己的事,他们也不好介入。”
徐阳顿了一下,又是问道周天:“那老/鸨呢?”
“正在楼中,怕是在找人寻胡安那杂种去了。”
徐阳迈动了步子,“走,我倒要看看胡安到底给了她几个胆子。”
走进回香楼,一股浓重的艳香水分味就迎面扑来,徐阳的眉头不禁微然挑动。
回香楼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也是一个中等消费场所,下了大门台阶,就瞅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坐在桌前,一手摇着画扇,而另一手则是捏着一片罗帕。
坐在她对面,是两位娇嫩佳人,跟一位中年掌事龟公。
徐阳看到了她,而对方同样也看到徐阳。
旋即起身扭着老腰对着徐阳走来,似乎料到徐阳会亲身来此,道:“这位大概就是新上任的百户大人吧。”
“不错。”徐阳看着老/鸨的那张脸就一阵恶寒,而在心底更是勾起一阵很不美好的回忆,正是犹在徐庄时,登门说媒的那死麻子。
徐阳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语气生硬道:“听我下属来报,你这回香楼这月为何拒交治安费?”
打开天窗说亮话,徐阳直接挑了出来。走至桌前,很不客套的坐下来,陈锋几个弟兄就站在他的身后,个个面色不善。
老/鸨也是个人精,知道锦衣卫开罪不起,就将胡安般了出来,道:“百户大人,这治安费不是奴家不缴,而是前几天胡百户已经将银子索要去了。”
“胡安?”
老/鸨道:“正是他,望大人能够理解。”
徐阳怒了,殷虎的是屁股都没擦完,宅子娇妻车库更是没得着落,好不容易有一捞银子的门路,你丫竟然还拒交,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徐阳一拍桌子,“理解个屁,这条小柳巷到底是谁的管辖区,你当本大人是只纸老虎不成。”
老/鸨急忙给徐阳添了杯茶水,道:“奴家这不也是没法子吗,胡百户哪是奴家能得罪的,大人你先消消气,要不我让姑娘们好好伺候一下几位官爷?”
徐阳怔了,这算是官场的潜规则吗?算是见识了。
可老子像是那种淫/荡的男人吗?当我是仇英那条小淫/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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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总旗对决
徐阳一声冷哼,哪怕再食色,也不会挑这时候,胡安摆明是嫌徐阳新官上任,找软柿子捏。
徐阳真的是软柿子?怕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徐阳身后的陈锋喝道:“你这婆娘将我家大人当成什么人了,以事论事,若今日不给个交代,就要麻烦你随我上百户所走一遭了。”
陈锋彻底失去了耐心,锦衣卫向来都是以拳头说话,磨嘴皮子那是文人的风范,他不吃这一套。
老/鸨急了,“官爷,奴家只是青楼老/鸨,胡百户硬要横插进来,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徐阳吃着茶,陈锋接着道:“那是你的事,既然你妓/院设在我南街百户所的地盘上,就必须得按时给我上缴治安费。”
“要是三五两,那奴家也就认了,大不了再掏腰包补给官爷,可这二十两……”
徐阳顿时将手间的茶杯往桌上一拍,刹那间四分五裂,怒道:“补我二十两还嫌多?舍不得?实话告诉你,你就是现在银子搁在我面前,本大人都不会多瞧一眼。”
老/鸨面容失色道:“那百户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徐阳的油水银子又岂是这么好拿的,当真将我视为软柿子了,哪怕银子塞进了他的口袋,我要让他再掏出来。”
老/鸨瘫坐在椅子上,她身旁的姑娘跟龟公同样是六神无主,满脸惶恐。
真的小视了这个读书人出身的百户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如此麻烦,早知就不该心疼着二十两银子,大不了给他就是了,可胡百户那头就又难以交代。
但主要是眼下已是覆水难收,无论是哪家吃了亏,她这中间人都是两头不讨好,胡百户拔了头筹也罢,可要是徐阳这新人百户将对方打压下去了,往后的日子就难咯。
老/鸨道:“大人何必为一间青/楼的治安费而撕破颜面,同是锦衣卫当差,闹大了就不好了。”
徐阳哼道:“涉我利益,挑唆在先,他做了初一,我还怕十五?”
徐阳又是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周天道:“去门外看看,胡安那狗杂碎来了没有。”
周天应声道:“是,大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周天出去不到办盏茶的工夫,就又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来了。”
“是百户胡安?”
“不是,是他所内总旗闫涛。”
徐阳笑了笑,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拿一总旗就想摆平我吗?这胡安还真够狂妄的。”
陈锋脸颊抽动,显然是动怒了,“娘的,我这就将胡安那狗贼唤来,欺人太甚。”
徐阳拦住了他,“别急,心切可是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本大人还打算送他一份见面礼。”
不时,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领着俩下属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回香楼。
徐阳换了个杯盏,仍旧在吃茶,然而碎在桌上的杯碎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闫涛看着脸色白皙的徐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况且陈锋这位总旗都规矩的站在他的身后。
闫涛看了眼徐阳桌前的碎片,随后挤着笑脸朝徐阳走来,“想必这位白脸大人便是前日上任的徐百户了。”
徐阳笑了,白脸大人吗?这称呼倒是奇特,但名副其实是在讥讽徐阳的前者身份。
小看读书人是吗?那你就好好瞧瞧。
“你是何人?”徐阳问道。
闫涛抱拳道:“卑职乃是胡安百户手下的锦衣卫总旗,闫涛。”
“闫涛?”徐阳摇了摇头,又道:“没听说过,至于你口中的胡安,更是闻所未闻。”
闫涛脸色瞬间被拉黑了,却也维持着颜面,“百户大人初上任,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我卑职想,你很快就会认识了。”
“是吗?那还不知你此番来我的地盘作甚?”
“自然是为了回香楼而来。”
徐阳道:“回香楼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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