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广州,不日将进军湖南江西等地,臣以确认,原广州守将刘铭传先已投敌,敌萧智命其为广州守备军统帅,负责广州及周边地区的安全,现在敌军似有向湖广进兵的意图,而湖广确是兵力不足,无法抵御安南省精锐部队的进攻,张之洞希望朝廷能派兵援助湖广等地。另一份奏折则是两江总督刘坤一的奏折,刘坤一在奏折中也说了刘铭传投敌的事情,同时也希望朝廷派兵援助江西等各省,以防安南省大军的袭扰。刘坤一在奏折还写道“今次安南作乱,其势之大,兵势之强,远前时之匪,兵峰所过之处,各地官员都有惧其势大而投降者,现今之际,朝廷当想对策,一旦安南北进,则江南各省危矣!不特是匪之局重演也,亦是江南百姓之祸也!”。看完这些奏折,李鸿章跪地叩头不止,刘铭传可是李鸿章的人,这次去广州也是李鸿章一力保举的,现在除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到底底李鸿章难辞其咎,往小了说是用人不当,罪当削职为民,配充军,往大了说,李鸿章这是逆党的老师,罪当斩,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李鸿章在地上叩头不止,其余的大臣也都帮他向慈禧求情,其实慈禧心里也没有打算真的处置李鸿章,只是想借这次机会敲打敲打李鸿章,因为这段时间李鸿章可是和光绪走的有点太近了,如果不敲打敲打,指不定以后会背着自己又偷偷作出什么事来。就这样,慈禧看着敲打的差不多了,也就顺势饶了李鸿章。可是李鸿章心里却不痛快了,他怎么说也是有功于社稷的,虽然这次被刘铭传的事情给牵连了,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对待自己吧!李鸿章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犯了这位老太后的忌讳了,她这是借机会敲打自己呢!估计就是因为皇帝召见自己的次数太多的缘故了,可是皇帝召见我不能不去啊!再说了,皇帝召见那是商议如何抵御叛军,同时商议怎样借助外国列强来帮助大清,这皇宫里就这么大块地方,哪里没有你太后的耳目啊?和皇帝的对话哪一句你会不知道?李鸿章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不敢有半点的表现,只是装成诚惶诚恐的样子,一幅要悔过自新的表情。
经过这一番闹剧之后,一众大臣们才开始商量国事,闹哄哄又是一番的争吵,把慈禧的脑袋都听大了,可是这帮子大臣们也没有商量出来什么好主意,无非是战与和两派在那里做无谓的争论罢了。主战派认为现在的安南省已是强橹之末了,其兵力已达到了极限,朝廷应该派大军同安南决战,一举将其击败,以绝后患,而主和派则认为,现在的安南兵势正盛,反观朝廷现在并为做好全面的准备,无论是军队的士气还是粮草目前均无充足的准备,一但现在和安南开战那是必败无疑,所以目前不应该和安南正面硬碰,应该先同其和谈,稳住安南各省,然后再积聚力量一举将其击败,而且现在列强均对安南省的行为表示了默认的态度,一旦朝廷对其动武难保西方列强会进行干涉,到那时局面将更加的难以收拾。这两派各有各的理,弄得慈禧也是没有办法决定应该怎么办,无意中瞥见李鸿章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慈禧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本来这样的军国大事是应该把光绪帝也叫来一起商议的,但是慈禧为了表示自己才是大清的最高统治者,故意没有让人叫光绪帝来,这也是为了警告那些企图投向光绪帝的大臣们。
李鸿章的态度让慈禧看着心里不痛快,自然要点点名了,慈禧制止了大臣们的争吵,转而向李鸿章沉声问道:“李爱卿可又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听听,也好让大家都商议一下”,李鸿章心说:刚刚敲打完我,现在又想找我的不是,看来今天如果不说点什么,今后就不会有好日过了,而且这老太后必会认为我这是故意在和他作对,依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今后铁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现在安南实力实在太强,也许集全国之力还可以与之一拼,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可怎么办?就在李鸿章暗自思量的时候,慈禧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忍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这次李鸿章不敢怠慢,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计较,他赶紧的回奏道:“臣起禀太后,刚才老臣在思虑对策,没有听见太后的问话,请太后治罪”,听李鸿章的话,慈禧这次出奇的没有生气,李鸿章的性格她还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对策他是不会这么说的,于是慈禧说到:“恕李爱卿无罪,如此看来,李爱卿是有对策了,爱卿说说看,你是主战还是主和?”李鸿章没有回答慈禧的问话,而是先谢了慈禧的恩,然后说道:“臣记不住战,也不主和,臣主张――拖”李鸿章这话一出口,整个朝堂上马上议论纷纷,就连慈禧也是大惑不解,慈禧问道:“拖?爱卿这话和解?说来听听”众位大臣也是一脸的好奇,只见李鸿章缓缓的说道:“战与和臣认为都不是良策,如果是战的话,我大清尚未有准备好,而且安南兵作战勇猛,萧智等人更是计谋如海,无论是兵还是将,我大清都不是安南的对手,现在开战实非明智之举,但是面对这些个叛逆,朝廷又不能不战,否则,朝廷的颜面何在?威信何存?但是如果要和的话,安南方面也未必肯罢手,现在安南兵势正盛,况且安南士兵的战力甲于天下,西方诸国尚且要避让三舍,如若现在求和,安南也未必会答应,所以臣以为此二策均非良策。臣这个“拖”字说起来也简单,以现在的形势看,安南进军江南诸省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朝廷正可利用这些省份来拖垮安南,一直以来,安南军队的数量都不是很多,要占领这么大的江南地区必定会力有未逮,时日一久安南精兵也变成了疲兵,而且朝廷可岛圣旨,命各地士绅在江南地区广办团练,以便利用团练将安南军队绊在江南,如此安南就会无暇北顾,朝廷正可利用这段时间大练精兵,等到精兵一成之时,想必安南军队已经为忙于平定团练而精辟尽了,朝廷正可在此时对其进行雷霆一击,这样最多三年安南治乱可平,既不失朝廷的颜面和威严,也可是朝廷转危为安,一旦安南失势,西方诸国也会倒向我朝,到那时萧智等人也将成为朝廷的阶下囚,此乃臣的拙见,还请太后圣断”说完李鸿章跪了下去。
听了李鸿章的话,慈禧太后和殿里的大臣们都是一阵的呆,李鸿章说的委婉,如果只说的话就是要让朝廷丢弃江南,来个壮士断腕,利用江南的团练等武装,将安南省拖在江南等地,然后朝廷利用这段时间大练精兵,等安南被拖的疲惫不堪之时,朝廷在突然再兵,一举消灭安南。应该说李鸿章的这个计策是目前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了,这种以空间换时间的方法和后世的抗日战争颇为相似,但是江南历来是清廷的财赋之源,哪里是这么好说丢弃就丢弃的?慈禧在仔细的思量后,也觉得此法可行,但是心里却颇为难以接受,毕竟那里的财富这么多,实在是不舍得就这样说丢弃就丢弃了!
就在慈禧等人还在犹豫不决之时,福建省的又一份奏折到了,慈禧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建议,朝廷下旨,命江南各地士绅广兴团练,朝廷赐予官爵,同时命令江南等地的官军,“勿忘朝廷恩德,与叛军血战到底”,由于安南海军已经开始了封锁了长江,所以这份圣旨是由电报的形势给江南各地的,而且,江南的财富也无法运出,这让慈禧每每想起来都心痛不已,几次要李鸿章派出北洋海军去江南,想要把江南的财富都运回来,但是李鸿章总是阳奉阴违,只是让北洋海军到外海转一圈就回来,然后奏报称,北洋海军被安南省海军所拦截,无法进入长江等江南等地。这样折腾了几回后,慈禧也就死心了。这也是李鸿章的胆子大,如果被御史知道了,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是现在的形势使得李鸿章不得不这样做,李鸿章清楚地知道――手里有兵权才能保存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然,福建的这份奏折也拉开了安南省进军江南的序幕。
………【第四十八章:饮马长江畔(9)】………
1896年8月19日,处于风雨飘摇的清王朝迎来一个更加沉重的打击,闽浙总督张应?奏报朝廷:安南军队在海军的掩护下,于三日前分别在厦门和福州沿海两地登陆,厦门在抵抗不足两个时辰后即告失守,现安南叛逆正在攻打福州,望朝廷援兵。令张应?没有想到的是。这份奏章没有给自己带来所期望的援军,却促使慈禧太后下定了暂时丢弃江南,全力保障江北的决心,这也使得江南各地的清军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为安南军队统一江南,平复各地提供了有利的条件,而且由于清廷的抛弃政策,江南各地的官员和士绅也对朝廷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开始将目光转向了安南,这也是当初李鸿章和慈禧等人都没有想到结果。为了应付安南省的进攻,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等人都开始将军队集中,自从广州之战后,众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与其没有把握的在城外和安南打野战,还不如依靠比较坚固城市等防御来拖住安南,这样做也许还有取胜的希望,而打野战却是绝对没有取胜的希望地。所以几省的平妈都开始往大城市集中,许多地方也开始了招兵和扩军,地方的督抚们也看得出来朝廷的意思,这是想把整个江南作为战场,打得赢自然是朝廷赚了,打不赢朝廷也不吃亏,最少消耗安南的实力,而且还可以将安南的军队拖在江南等地,为自己争取时间,朝廷这是壮士断腕啊!他们这时要牺牲江南各地的利益来换取自己利益,这招可真够毒的,不管是输还是赢都会对朝廷有利,而自己这些人却要傻傻地呆在这里,继续的替朝廷卖命。于是渐渐的这个消息开了,很多人由开始的不相信,再到怀疑,直到朝廷的圣旨下来,这些人才确定这是真的了,于是胆小的收拾细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