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明明知道他们都是邪魔的身世,却仍然选择了毁灭他!只要晨殇一旦魔化,夜白提炼的晶石对于尚未完全苏复的他将是最致命的打击!
官府的衙役冲了过来,他们眼里溢着浓浓的胆怯与懦弱,明明是那样的害怕死亡和畏惧晨殇,却仍然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试图对抗这个已经完全嗜杀得没有理智的人。
一阵如暴风倏雨般的剑势翻滚,无数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入空气的那一瞬间便被狂风吹散,弥漫成一片血雾,闪电突然一下划破长空,惊响的炸雷将整个大地震得微微颤动。
连原本与自己同体的哥哥都要杀了自己!晨殇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夜白要杀他,他不恨他,他还有丫头,还有丫头,可是如今,却连最单纯最关心她的丫头,也抛弃了他!而且是用那样可笑的理由!
丫头……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吗?难道你不知道,夜白是爱你的,可是他对你的所有爱,都在我这里啊!
晨殇捂住了胸膛,心脏传来无尽的疼痛是翻江倒海般汹涌,几乎要将他的内脏绞得粉碎。
一个元晶只能育出一个祭司,而他和夜白,却是两个残破不全的分离体,夜白没有情魄,他永远也不知道怎样去爱人,就如同晨殇永远也弹不出好听的琴音般,可是他还有感情,他对落月的感情越深,便让晨殇更爱落月一分!
晨殇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腻着落月,那是因为,夜白在出生的时候,便爱上了落月呵!
丫头,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怎么可以如此伤夜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辜负两个如此爱你的人,而且还找那样荒唐可笑的借口!晨殇的眸子里翻起无尽的波澜,汹涌澎湃似要毁灭这世间的一切!
惊雷乍响,闪电一次又一次的撕碎乌黑的苍穹,血光映红了整个世界,大地上尸积如山,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些没有被屠戳的人们低低的哭泣着,不敢发出太大声的声音,晨殇缓缓的走在血泊中,狂风吹散了他的长发,黑色的衣袍如浪潮般翻卷飞扬,铁划上的血迹慢慢变成浓重的乌红,然后再被染成鲜艳的赤。
“晨殇!”落月的惊呼声在他背后响起,晨殇紫色的瞳孔几欲泛赤,暗流奔涌,终于来了吗?她叫他晨殇,而不是殇,她终于开始讨厌自己了吗?晨殇缓缓的扬起唇角,光是讨厌还不够,最好是恨他,越恨越好,既然她不爱他,那么恨,也是一辈子。
晨殇缓缓转过身,脸上是艳丽得近乎妖冶的笑意,紫色的瞳孔里清晰的映出落月难以置信的面孔,还有冷泽微微发白的脸。
落月看着满地的苍夷与血腥,晨殇手中的铁划还在滴着血,那血液似是快要凝固,在剑尖上如同镶上去的红豆一般,迟迟都不肯落下来。
这是她的殇吗?这是那个一脸和气阳光的晨殇吗?这是那个天天跑出去给大家看病治伤的晨殇吗?他救活了圣仙城数条的生命,如今竟然会屠杀了这整个圣仙城!
那些年迈体弱的老妪,那些尚在襁褓的婴儿,甚至还有怀胎数月的孕妇,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倒在血泊里,圣仙城里充满了温热的腥气,血流成河。
落月痛楚的看着他,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布阵,施术。”
所有的素衣一拥而上,团团将晨殇围在中间,冷泽已然掐起了指诀,晨殇看着落月缓缓拔出腰间银勾,那张秀丽的容颜上布满寒霜,她要杀他吗?她竟要杀他吗!
没有等素衣布的剑阵发动,晨殇宽袖一拂,一道青色的光罩如同闪电般将所有素衣都拦截在里面,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冲出来,落月看着伏珠在里面大喊着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晨殇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指尖微动,落月一惊,他要对结界中的所有姐妹下杀手!她怎么能允许他这样做!
冷泽掐起彻魂诀,藉着他输来的灵气,落月猛的挥剑振臂腾空而起,巨大如半月的剑华绚丽而凌厉的向晨殇劈去。
晨殇拂袖疾退,宽大的袖袍展开来,他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那样妖冶,那样魅绝,似乎从来都不曾散去,却让人不寒而栗,落月在刺剑急追中看见他轻轻的弹了弹指,身上的灵力顿时卸去大半,她清楚的听到冷泽的闷哼声!
白虹乍闪,铁划格住了她的银勾,剑锋斜转如粘如缠只是轻巧的翻动了几下,便贴住了她的颈。
透心的寒。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晨殇近在咫尺的脸,她从来不知道,晨殇的力量原来已经强大到如斯地步,甚至连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剑术,竟在他手下都完全无还手之力。
晨殇慢慢的贴近她的脸,紫色的艳瞳夺人心魄的凝视着她,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脸上,晨殇轻轻的笑了起来:“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为了保护你,我让自己变得有多强……”
落月想要开口,却被他轻轻拂了一下,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晨殇揽住她的腰,抱着她消失在众人面前。
温柔的残忍
圣仙城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关得紧紧的,幸存下来的百姓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外面,生怕那个杀人的恶魔闯了进来。
悦来客栈里的人都哆哆嗦嗦的从窗户边往外看,当晨殇抱着落月的身影撞入他们的视线时,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发觉到这里面有人。
空气里一片安静,安静得可怕,所有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没有人说话,然而急促的呼吸和似乎要跳出来的心脏,却让他们压抑得近乎崩溃。
砰!
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狂风夹杂着血腥气狂涌而进,晨殇浓重的黑袍飞扬起来,如同死神。
像是被绷得紧紧的弦,突然一下断了,有人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脚已经软得站不起来,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想要逃跑,却不知道往哪里走,只是畏怯的看着门口那个一脸阴戾的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少女,白衣胜雪,面容姣好,清澈的眼瞳里,是无尽的悲哀与痛楚。
“滚。”晨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所有的人都呆了,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置信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晨殇不耐烦的皱起剑眉,紫色的艳瞳里缓缓迸出凛冽的杀气。
如获大释,连滚带爬的,一眨眼的时间,客栈里没有留下一个人。
晨殇抱着她上了楼,踢开了一间房门,落月无声的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不断的下沉。
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晨殇缓缓坐在了床边,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温柔的看着她,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夜白回来之前的样子。
“丫头。”晨殇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轻柔的摩挲,通过他清冷得剔透的紫瞳里,落月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
“你一定在想,我带你来这里要做什么。”晨殇轻轻的说着,温柔如水,他缓缓的覆身下去,在她额间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想让你,永远的记住我,哪怕是恨,也要记住我……”
他慢慢的吻上她的唇,左手轻扬间,房门嘎然关上,一道无形的结界隔绝了外界的所有事物。
落月急喘一声,猛的挥手向他脸上扇去,却被晨殇一把捏住,将她的手固定在头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滑过她的唇瓣:“冷泽碰过你的这里……”
落月惊声抽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被他制住,完全不能动弹,体内的灵气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一点也发挥不出来,而且,她没有声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殇,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晨殇看着她苍白的脸,清澈的眼瞳里是满满的戒备与警惕,坚强得如同易碎的琉璃,心里似乎小小的动摇了一下。
杏花纷扬,落月勾住了冷泽的脖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甜蜜与幸福……
晨殇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他要让她永远记得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他要成为她的全部!
像是下定决心般,晨殇低头覆住了她的唇,落月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他撬开进入,他的舌尖在她唇瓣处轻吻慢舔,温柔得像呵护世间最脆弱的水晶,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的害怕她碎掉。
他的吻慢慢的加深,由刚开始的温柔慢慢变得炽热缠绵起来,热情得如同一把火,似要将她融化,落月紧紧的闭上眼睛,脸上一片如火烧的嫣红,她喘不过气了!
张口,呼气,那一瞬间,晨殇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来,落月又羞又急,使劲张口咬去,却被晨殇捏住了脸,灵活而又炽热的舌尖霸道的纠缠着她的舌,让她毫无藏身之处!
唇分,晨殇的呼吸有些厚重,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是落月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声音低哑:“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哪怕是恨也好,丫头,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落月心里一紧,却不知道该怎样做,她完全不能说话,也不能反抗,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任人宰割而已。
晨殇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掠过她的耳垂,再顺着光滑的脖子滑了下去,轻轻摩挲着精巧的锁骨,看着落月的脸羞得通红:“冷泽碰过你这里……”
不!没有,他不是冷泽!他是夜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落月在心里无声的喊着,她的皮肤因为他的触摸而渐渐起了细小的疙瘩,一向沉稳大气的眼神终于涌上一丝惊慌,她害怕!她害怕了!她可以面对强大的邪魔,她也丝毫不畏惧死亡,更不在意是否有人会伤得了她。
可是现在,她是真正的害怕了,像所有普通女子那般,紧张得瑟瑟发抖!她害怕这样的晨殇,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晨殇的头低了下去,细密而又缠绵的亲吻着她的耳垂,脖颈,锁骨,指尖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