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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相争(一)
白澄涓下山之后,禹云岚从竹林小居中搬了出来,烈家专门为他在后山居住区打扫了一间屋子住,由于苏还锦等无双城红衣卫都是这样的待遇,多他一个“堂堂”的灵风使,在烈家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入夜。
禹云岚百无聊赖地躺在屋顶上,夜幕黑漆漆的,是个一看就让人愉快不起来的阴天。从前在星风村的时候因为白天要念书所以他总是晚上练枪,现在白天练剑练得疲乏了,晚上却照旧睡不着,实在是一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就那么一边想着一边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上冷得不行,这才发觉夜已渐渐深了。少年坐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跳下去回屋努力睡觉,忽然看见不远处不知道哪个院子里窜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来,偷偷摸摸地避开巡夜的卫兵,摸进一间大房子去了。
“烈家的事,不管也罢。”禹云岚这么想着从屋顶跳下来,可刚一落地,少年就已经改变了想法,“虽然不管,看看也是好的,保不准是对师父不好的事呢。”
想完,禹云岚便迈开步子向那间大房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虽然别人都把禹云岚当作是无双城的灵风使优待着,但禹云岚自己心里有鬼,为防止引起怀疑就一直没过多地在翠屏山上四处走动,不过他搬家后两三日来夜夜失眠,竟是在屋顶上把巡夜士兵的走动路线和换岗时间也差不多摸清楚了——此刻一路走到那大房子外面,竟是没惊动任何人。只是那房子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是什么大人物的住处,一走近便有一股各色蔬果酒肉混杂在一起的气味扑鼻而来,显而易见的,这是一间厨房。
有人趁夜来给食物下药?禹云岚暗暗心惊,见那大门紧闭,又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只好在外面守着。过了一会儿,先前那黑影从厨房里大模大样地走出来,他脚步虚浮,明显是喝上头了,手里却还拎着一壶酒。禹云岚本来看准机会想要冲上去拿人,此刻见他似乎只是个偷酒的贼,又迟疑了一下,脚下一时不稳,不小心将一块小石子踢出老远。
“谁?”那人低喝一声,猛然回头向禹云岚这边冲来,他醉是醉了点儿,但脚步却丝毫不慢,禹云岚情知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接战,由于夜无星光,两个人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容貌和招式,胡乱打了几个回合,都是一拳砸在对方胸口,禹云岚退了两步,有些错愕地再向对方看去:“女的?”
“你去死!”那女子大概是觉得受到了羞辱,猛地扑了过来,她这一喊,禹云岚倒听出她的声音来了,“烈旭儿?”
烈旭儿才没回答他,抓住他这一停顿的机会,一脚将禹云岚踢倒在地,烈旭儿追扑上去,右手按住准备起身的禹云岚,左手抽出马靴中短刀,照着禹云岚脖子上就抹过去。
禹云岚这下可顾不上对手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别人还是烈旭儿了,仓促之下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口中低喊道:“住手!我是白岚!”
“白岚?”酒醉的烈旭儿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代表的是谁,醒悟道:“哦,原来是白师弟啊。”
禹云岚左手手掌里鲜血淋漓,他情急之下抓来防身的是从山崖上拣回来那半截短刀,也幸好烈旭儿那一刀没用上功力,否则只这么一挡估计也能将他的手指切下来。少年忍痛咬了咬牙,道:“还不放开我?”
“大黑天你不在屋里睡觉,跑到厨房来想干什么!”烈旭儿却没因为他是灵风使而轻易放过他,依旧握着匕首骑在他身上,少女没带面罩,因酒醉微红的脸在一身紧身夜行衣的衬托下别有韵味。烈旭儿此刻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小酒贼的身份,声色俱厉,似乎是反过来把禹云岚当间谍看了。
“我还要问你呢?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溜出来,我还以为是贼呢,能不跟过来看看吗?”禹云岚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这烈家的少当家竟然会是那偷酒的贼,“你来做什么?”
“本小姐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烈旭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怀揣着酒壶起身就要走,前面却忽然出现一队巡夜的士兵,她赶忙又缩了回来。
禹云岚越看越不明白:“自家的士兵,你躲什么?”
“笨蛋!没看见本小姐是来偷酒喝的吗?被看见还了得!”
“偷酒?”禹云岚愣了愣,“你这个少当家的喝点酒还要用偷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你懂什么?告诉你,偷来的酒才好喝。”烈旭儿骂骂咧咧地推开他——她最近因为灵力消耗过重而被安排在房间里修养,天天只有药和清淡的食物可吃,哪里是象她这样平日里山珍海味供奉着的大小姐能够忍受的,没有肉吃也就罢了,烈旭儿可不能没有酒喝,于是今晚找了个机会溜出来到厨房偷酒,却不想被禹云岚给撞见了。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禹云岚自认倒霉,探出脑袋看那队巡逻兵慢慢走开了,缩回来继续道:“有没有手绢?”
禹云岚一直认为女孩子身上都会带着一块好看的手绢的,但烈旭儿显然不在他所认知的女孩子之列,这女孩儿看了一眼少年被血染红的左手,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本小姐是谁啊,怎会有那种破东西?”
“得,服了你了。”禹云岚心里暗想你这样的女人活该嫁给比武擂台上那些老不死的,他拣起那掉在地上的半截短刀,正准备离开,烈旭儿忽然一把拉住他——还正好就拉在他受伤的左手上——道:“那把刀给我看看!”
“你在干吗!“禹云岚这一下痛得不轻,用力耍开她,不悦道:“没看见我手受伤了吗!”
“我管你的!”烈旭儿在离月芜寂面前都敢说狠话,哪儿会把禹云岚放在眼里,何况因为风若海收他为徒的事烈旭儿已经很不得意禹云岚了,她甩开怀里的酒坛子,狠声道:“把那把刀给我!”
禹云岚当初拣这把断刀就是因为想到这刀可能与烈家有着什么关系,本打算回来之后就交给风若海的,可因为白澄涓的离开一时失神忘记了。这时禹云岚想就算是物归原主,烈旭儿也不至于用这样横的语气吧,又不是他禹云岚欠了她烈旭儿的钱,凶得跟讨债似的。正思量着,那被烈旭儿用力甩开的酒坛子却砰地一声在地上撞了个七零八碎,两人心里都暗呼不妙,但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溜走,一队卫兵的脚步声已经向这里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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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相争(二)
“谁在那里!出来!”领队的士兵看不清那黑暗的角落里是有什么,又不敢贸然靠近,便在外边厉声喝问——这些日子翠屏山上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各色人士齐聚一堂,山寨居民区尤其是厨房的安全就显得格外重要,士兵长可不希望在自己轮值的时候出什么事情。
禹云岚自认是翠屏山的贵客,身边又是堂堂的烈少当家,虽然深夜一起躲在这里有些于理不合,但至少也不用太担心这些卫兵,正要走出去,却又被烈旭儿拉住,“我叫你把那刀给我,没听到吗?”
禹云岚觉得自己快要彻底对这女孩子失去耐心了,不过烈旭儿心里显然也是彼此彼此,她见禹云岚不答,也不再废话,径自伸手去他右手上抢那把刀,禹云岚没想到她这么不讲理,两个人在黑暗的角落里扭打一阵,禹云岚终究是怕那刀锋割伤了烈旭儿,被她把刀抢了过去。
外面的士兵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仍能稍微看到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那士兵长还要再喊,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兵贼笑着道:“头儿,我看也就是寨子里的丫头和下人在这里鬼混呢,咱犯不着过去管这码子事儿。”
那士兵长也素知寨子里常有相互爱慕的小厮丫头趁夜偷情的事情,不过今日不比往日,不久前连风若海都被人偷袭了一次,他总觉得还是弄清楚比较好,就算无意间得罪了自己人,那也比被敌人钻了空子要好。正犹豫间,旁边又有一队巡逻守卫走了过来,为首的是烈无畏的第三子烈扬,士兵长吩咐手下盯住角落里那两个人,自己上前行礼道:“三爷。”
烈无畏共有三子,长子烈向鹰资质聪颖、文武双全,最得烈无畏器重,只可惜青年时代就在一次山上狩猎中不慎坠下山崖,从此没了音讯;次子烈维武艺高强,果敢能干,自大哥死后便极力想取代大哥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烈无畏虽也将山寨里许多事务交给他打理,但因为担心他野心太大,并不打算将位子传给他,而是将“少当家”这个名号留给了烈向鹰的女儿烈旭儿;三子烈扬自小体弱多病,没练成什么好武艺,又不喜欢读书,比起两位哥哥来就平庸了许多,不过他对父亲极其忠诚,乐于助人,为人又不摆架子,在寨子里有着非常好的人缘,跟烈旭儿也是感情极好的玩伴,是人们颇为爱戴的一位烈三爷。
烈扬看了看那士兵长,道:“都在这里待着作什么呢?”
“回三爷,我们刚刚经过这里,听到那角落里有砸碎坛子的声音,过来后看见两个人,叫他们出来他们也不听,您看……”
“呵,不过是些下人出来鬼混,你带着兵守在这里,还能不把人家给吓坏了?”烈扬笑着说了士兵长两句,似乎对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随后他冲着角落里喊道:“出来吧,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大冬天的,也不让人省省心。”
禹云岚自然没听见外面的人议论了些什么,只听那带头的人声音还算和气,便回头看了看烈旭儿道:“刀你也拿去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