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沈念拉住了她,“清荷公主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倾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她看着沈念,知道不说他会这么一直别扭下去。“没什么,皇上前几天做了个决定,便将我暂时关了几天大牢。”见沈念面含自责,她便接着说,“没什么大的事,如果你好奇的话待会跟你仔细说,但是现在,能不能先给我找点冰块来?我的脸似乎肿了。”
那天晚上,沈念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在帮沈倾上药的时候脸色紧绷了许多。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竟会是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君澜站在窗前,听着小童刚刚打探来的关于沈倾回家路上的那一幕,他的眼睛微沉,看着窗外的天,一直沉默着。
他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似乎被水打湿,有些已经看不清楚了。
不过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看,只是一眼,君澜便能够倒背如流。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沈暮晴,这首诗,你可还记得?
第一百零四章 请君入瓮,同生共死
“为什么来这里?”此刻,月黑风高,高大的围墙上趴着两个人。君澜是被沈倾半夜叫醒的,她说有新发现,而做为这个案子的另外一个执行者,君澜也给陪她一起来看看。
这是京城郊外的地方,从外边看像是废弃的工厂,像是印刷之类的地方峻。
白天她也来过,不过那时候除了满地的脚印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
“沈念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地方。”沈倾开口。两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如猫一般潜伏在城墙上,“白天我们来看过,觉得是个很可疑的地方。”
君澜并没有插话,他知道这是沈倾谦虚的说法,她这人向来不会胡乱说话,此刻既然说有问题,那就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的东西的。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沈倾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君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并没有可以脱下给她取暖的东西,就算有,到时候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于是,他保持沉默。
“阿嚏。”奈何,没隔多久,沈倾便再次打了个喷嚏,虽然声音已经被她压制到最小,可是就在她身侧的君澜又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
好看的眉头拧了一下,君澜努嘴,他侧头看着沈倾,之后……
“冷么?鲫”
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但是沈倾无端听出一些暖意来,“嗯。”怎么可能不冷呢,她想,昨天晚上为了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她愣是不管沈念的劝说直接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这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做的事情,不过那时候的她身强体壮,站了很多次都没事。
竟没想到,这具身子,终究比不得现代的那个。
最主要的是,她思考了一晚上也没想出自己今后应该怎样面对君澜,她是不想这么主动跟他见面的,但是没办法,案子出现进展的时候,就由不得她不见。
哪怕,她根本就还没有准备好。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这话虽然是责备,但是听在耳朵里觉得很是受用,所以沈倾勾起了唇角,想象着自己此刻就是个小女孩,然后被自己喜欢的人宠溺的时候。她想,哪怕他们没有以后,那么能够像现在这样曾经拥有过片刻也是幸福的。
只是……
“难道没有了沈念,你就成了个一无是处的人了么?”君澜接下来的话将她心中那一丁点幻想全都打破。
看着她低垂着的头,君澜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可是那种愤怒的情绪是直接冲上他的大脑的,他根本想都没想就说出这样的话了。
他想道歉,但发现道歉也是多此一举的做法。
“阿嚏。”沉思中,沈倾再次打了个喷嚏,君澜的眼神漆黑如墨,在夜空下反而变得明净,沈倾敛眉,不敢跟他对视。
竟是这般的耀眼呢。
只是君澜接下来的动作出乎她的意料,她只感觉到身子一歪,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君澜怀里了。
她尝试着挣扎了片刻,但是她的力道在君澜面前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不是冷么?”君澜的声音像是在他胸腔内发出来的,沈倾靠在他的胸膛上有些震。“这样会好一些。”
君澜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沈倾的头顶,一时间心思复杂,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所以他不敢听沈倾的质问,他担心问了自己回答不出来之后很尴尬。
总不能说,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本王喜欢你吧。
他明明时刻提醒自己要离沈倾远一些,他明明时刻提醒自己,喜欢谁,哪怕是阿猫阿狗,也不能喜欢同是男人的沈倾,可是怎么办,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真的很难受,很苦恼……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沈倾脸颊上跳动,连带着她的心都开始跟他的成了一个频率的。
这么的安全,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若是能够一直这么下去多好,若她不是沈暮晴,他不是君澜,多好?
若是时间就此定格,若是这么一个拥抱就是地久天长,多好?
可是光这么想着,心就疼得揪在一起,那种被强行扭曲的感觉,真的难受极了。
他胸膛的温度太过炙热,炙热到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君澜,既然决定将来再无瓜葛,又何必这么惺惺相惜呢?
你知道么,我会舍不得……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沈倾的身子开始颤抖,她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对啊,她还没有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君澜,当年……”
“沈倾,你为什么会……”
当年为何出现在案发现场?
你为什么会有那首沈暮晴和他最喜欢的诗词?
“你先说/你先说。”两人的声音再次重合,居然是难得的默
契,沈倾已经将身子从君澜怀中抽了出来,此刻听到这话,便直接开口、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
“参见主公。”就在沈倾开口准备将一直隐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废弃的工厂内突然就出现了排山倒海的声音,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不轻,在所以灯光被点起来的时候,君澜抱着沈倾飞身到更加适合藏身的地方躲好,两人屏住呼吸,都不在说话。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工厂内便遍布了无数的黑衣人,他们此刻,正在对着刚刚出现的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下跪行礼。
之所以说是男子,是因为他的身材……
但是他的脸被隐藏在黑色斗篷下面,隔得有些远,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
男子似乎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没有听到声音,但是看到那些跪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只是一眼,沈倾就基本能够判断,他们都是专业杀手。
“梅花令……”沈倾呢喃,“之前的刑部尚书死的时候,梅花令可有找到?”
君澜听闻,眼睛暗了一下。“不曾,当时搜遍了他的家,但是并没有找到。”
“那……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
“皇兄当场下令直接解除,但是……看样子,似乎真正的组织早就被收买了。”
“这也正是我在担心的事情。”沈倾眼睛盯着里边,学生的说着,“虽然还看不到他们身上的标志,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当初在李子县第一次对我们进行攻击的人。”
“本王也这么认为。”他看着站在黑色斗篷男子身侧的那个人,他长着中等身材,但是看上去十分的干练。
“你看到了么?”沈倾接着开口,“他是左手拿着武器。”
君澜当真认真的看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他突然记起当时在案发现场,沈倾做示范的时候用的也是左手。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跟偷到玉玺的人是同一个?”
“嗯。”沈倾点头,之后看着那个男子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跟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进了里屋,他似乎朝他们这个位置看了一眼,又似乎是没有,“他们走了,咱们……”
“还没看到为首的人是谁,必须追。”言罢,还不等沈倾掏出她那些借助爬行和飞檐走壁的东西的时候,君澜便直接揽起她的腰抱着她几个跳跃便已经不在了原地。
沈倾恐高,刚才蹲在墙壁上身子在抖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冷,而是怕,但是她不敢直接说,但是很显然,君澜当时之所以那么抱着她也是因为她害怕而已。
失重的感觉让她有些想吐,整个头都是晕颠颠的。
她像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也或许是因为此刻在她身边的人是君澜,沈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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