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准许的!”
有着紫罗兰色瞳孔的少年仰着头看着他的好友兼对手,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动了一动。
他只是这样默默地站着,看着海马,一言不发。
“你要像个丧家犬一样从我的面前逃走吗?因为害怕被我打败?!”
游戏界新任的白色帝王指着前任的游戏王,天青色的瞳孔中燃烧着足以灼烧一切的怒火。
“游戏王这个称号,只有从你手里抢过来才有意义!游戏,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你却说你要留在这里?别开玩笑了!”
“海马君,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这个东西可以带你来这里,却未必对我起作用,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它剩下的能量是否足够让我们两个人成功回去,万一……”
“不要找什么借口,游戏!你是要我海马濑人接受被你抛弃的东西,你是要把那个荣誉施舍给我吗?!”
海马干净利落地一挥手,目光越发凌厉。
“我绝对不会认可那种事情,立刻跟我回去!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打败你,成为真正的王者!”
或许是因为垂下了眼睫,前任游戏王紫罗兰色瞳孔里的光微微黯淡了一点。
“抱歉,海马君,我不能跟你回去。”
他低下头似乎是在表示歉意,可是拒绝的话却没有丝毫迟疑。
胸口的衣服突然被对方一把揪住,那强劲的力道迫使他仰起头来。
白色帝王恶狠狠地盯着他,揪住他衣服的手是如此的用力,几乎勒出青筋。
“既然那个家伙都那样对待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厚颜无耻地赖在这里!”
他对他怒吼,眼底尽是无法遏制的怒意。
“游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挥霍!”
游戏一怔,他睁大眼注视着海马半晌,然后,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浅笑。
“海马君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所以刚才海马才会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
被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社长大人有些不自在地松开了揪着游戏衣服的手。
“你这里喜欢八卦的女人太多了,我可不是要故意听到的。”
他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我纯粹只是觉得你这个家伙愚蠢也要有个限度,那个家伙既然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真的还值得你信任?”
身为世界级大财团的掌控者的海马,或许对那方面的事情多少能够理解。
他烦躁地摆了摆头:“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重蹈覆辙——所以我才问你,你觉得你有几条命供你挥霍?”
年少的王弟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口,锁骨之间,有一个永远不可能从他的身体上消失的印记。
它被华美的黄金饰物掩盖着,让人看不见。
可是它又切切实实地在那里,没有人可以否认它的存在。
游戏的眼睛半掩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可是他的脸色却显得很平静。
他说:“……那么,海马君呢?”
“什么?”
海马皱了皱眉,俊俏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海马财团是海马君一生的心血,可是如果由于圭平的错误,而导致整个海马集团毁灭的话,海马君会怎么做?”
“…………”
即使被对方那极具压迫感的锐利目光胁迫般盯住,游戏依然毫不在意地继续问了下去。
“你会恨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吗?”
海马财团的掌控者微偏着头在沉默。
天青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对方,海马没有回答他的对手的问题。
可是,就算不回答也没关系。
前任游戏王对白色的帝王微笑,他代替海马回答了他自己提出的问题。
“不会的……因为圭平是海马君最重要的弟弟,所以无论圭平做了什么,海马君都会原谅他,是不是?”
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略微弯起了一点弧度,年少王弟的手指从自己的胸口放下来。
他的笑容就像是天空中照耀着埃及大地的最纯粹的阳光,他明亮的眼中看不到丝毫阴晦的痕迹。
“所以我也是一样,海马君。”
埃及的王弟对他过去的好友微笑,即使是到了最后,到了现在,他的回答依然很简单。
“无论另一个我对我做过什么……如果是他的话,就没有关系。”
金色的光圈在闪烁。
金色的手环在微微颤抖。
它们似乎已经达到了它们能力的极限。
海马俯身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公文包,他低着头拍了拍灰,似乎是懒得再多看游戏一眼,直接转身就向光门走去。
“海马君。”
“还有什么事?”
社长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
“我这里有一份送给圭平的圣诞礼物,麻烦你带回去。还有,爷爷他们拜托你帮我照顾了。”
游戏伸手将一个纯金雕刻而成的精致圆盒递给海马,海马侧过身来,用眼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把拿了回来。
“我竟然会把你这种白痴当做毕生的对手……”
社长大人的冷言冷语并没有让游戏不快,相反,他很开心地笑出声来。
于是他的笑声让社长大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一些。
“有什么好笑的!”
“嗯?因为海马君在为我担心,所以我很高兴啊。”
“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谁会为你担心!我不过是觉得没有你参与的游戏王的称号根本没有意义而已!”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游戏界的白色帝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光门之中。
“海马君。”
“……”
“如果一直保有游戏王称号的那个人是你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哼。”
骄傲的白色帝王消失在光芒之中。
突然砰的一声,悬浮在空中的手环整个粉碎,金色碎末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那金色的光圈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看起来似乎很快就会消失。
被独自一人留下来的少年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睛,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马上要消失的光圈,瞳孔深处似乎在微微颤抖。
他伸出手,指尖探向那个已经黯淡得快看不出的光圈。
他的身体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手指马上就要碰触到那个不知道是否能带他回家的光芒。
那是只剩下最后细微的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浅褐色肤色的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来,一把抓住他即将碰触上去的手。
仅仅是那一秒的停顿,光圈顷刻间已经粉碎。
那抓着他的手的力道很重,让他的手腕被勒得隐隐作痛,年少的王弟仰起头,有点发怔地看向他的王兄。
埃及的少年王那双绯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他,艳丽得像是燃烧的火焰。
游戏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消失的光圈所在的方向。
他才看了一眼,头立刻就被强硬地转了回来。
年轻的法老王扣着他的下巴皱着眉盯着他,看起来显得很焦躁,但是脸上又带着疑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浅紫色的眼睛眨了眨,渐渐透出一丝笑意。
可是年少的王弟很好的将这丝笑意隐藏了起来,只是让自己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
“怎么了?王兄。”
他说,一脸困惑而又无辜的神色。
“…………”
“王兄?”
“你在做什么。”
“我?”王弟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因为黄金积木掉在地上了,我只是伸手想捡起来而已。”
很好,亚图姆看不到那个光圈。
他如此庆幸着,弯下腰将草地上的黄金积木捡了起来。
“王兄。”
年少的王弟对他的王兄微笑,紫罗兰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
“如果我对黄金积木许下一个愿望,你会帮我实现吗?”
【6 史上第一个性(吡——)骚扰法老王的王弟】
“放手。”
“不要~~”
“放手!”
“不要!”
对话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俯着身子的年轻法老王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青筋的痕迹。
此时,他正处于自作孽不可活的状态之中。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的王弟说什么今天是他们家乡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举办宴会……
“不准喝酒。”
“可是王兄你刚答应过我今天随我高兴的!”
“…………”
法老王是不能出尔反尔的。
于是经过艰苦卓越的长期抗战之后终于在这一天取得了喝酒的权利的年少王弟在宴会中开心地毫不克制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然后,理所当然的,大撒酒疯。
接着,在头冒青筋的赛特一声‘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的咆哮之后,宴会就此终结。
其实王弟也没法反对,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直接被亚图姆抱回了房间里。
此时,年轻的法老王弯腰俯身在床上,双臂撑在床上支撑着他的上半身。他的王弟舒服地躺在床上,双臂搂着他的颈搂得很紧,抱着他死活不肯放手。
喝了酒而红扑扑的稚嫩可爱的脸此刻笑得很开心,不时蹭一蹭少年王的颊。
那柔软温暖的感触让少年王绯红瞳孔里的不快消失了很多。
他颇为无奈地继续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考虑着该用怎样的办法让他的王弟放手让他起身。
不用他想,年少的王弟嘟哝着好渴之类的话,自己松开了手,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亚图姆直起身子,松了口气。
他本想叫侍女进来,但是眼见他的王弟那副渴得难受的模样,又一眼瞥到水瓶就放在床头,便自己过去倒了一杯。
他坐上床,一只手就将他的王弟的上半身抱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