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挑眉,脸上闪过不屑一顾的表情。
审判席上,景母平静的坐在座椅上,淡定的开口,“是,我的确不希望我儿子阿泽和宠小姐在一起,但是,小芸,你这样污蔑一个母亲,实在是太不明智了。我虽然不喜欢宠小姐,不希望阿泽和她在一起,但我也不会做出伤害我儿子的事情来。
试问,有那个母亲会为了拆散一对恋人,会把儿子推上杀人凶手的位子?更何况,阿泽对宠小姐只是单恋,宠小姐也有自己的男朋友,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景母这一番说辞倒是合情合理,就算是再不喜欢儿子的女朋友,就算是真的为了制造儿子和女孩的矛盾,也不需要把儿子给弄成杀人凶手,这根本不是在帮儿子,而是在毁了自己的儿子。没有哪个母亲会做出这种毫无益处可言的事情来。
“你……你狡辩,这一切明明就是你策划出来的!修泽,修泽,你不也是这么认为吗?要不然,你怎么会主动认罪?你说话啊——你说,你是不是为了给你妈顶罪?”作为受冤者的母亲,景母显然是观众眼中的弱者,乔芸这个杀人凶手不管怎么说,都讨不了好。她明智的转向景修泽求救。
景修泽颓唐的垂着头,不敢去看乔芸,也不敢去看母亲,更不敢去看台下的宠唯一,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可是,让他在乔芸和母亲之间选择,他该选谁?他会选择谁?
答案不言而喻。
“乔芸,醒悟吧。”低沉的声音,生涩暗哑,如锉刀锉木头发出的噪音。
乔芸踉跄了一步,双手重重锤在桌子上,猩红着眼怒吼,“景修泽,你这个帮凶!你才是杀人凶手!你和你妈才是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案子审完,乔芸被带下去,经过宠唯一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宠唯一,散乱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嘴唇干裂,渗出血丝,如一条索命的恶鬼凑到她的耳边,“宠唯一,你高兴了吧,高兴了吧——!呵呵,哈哈,你要小心景修泽,小心景修泽!”
唯一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她,声音淡定的问道,“是你给我妈下的毒?”
“第一次不是,第二次……哈哈,我说是景修泽,你信不信?”乔芸被警方带走,法庭上空还盘桓着她凄厉的笑声。
“走吧。”宁非拥过她向外走,走入停车场的时候,正好遇上景修泽和景母。
刚才在法庭上,宠唯一一直关注着案情的进展,现在才注意到景修泽的变化,许是在狱中待久了,他的下巴上生出青青的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样子颓废了不少。
看到宠唯一,景修泽立在车门处,几次张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景母看到儿子,径自坐进车里。
发生了这么多事,宠唯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她对乔芸的话还半信半疑,只是微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跟着宁非上了车。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宠唯一托着脑袋想了一阵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哪句话?”宁非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石二鸟。”听宁非此话,赢的是景母,那乔芸是无辜的了?
“乔芸不是在法庭上都说了吗。”宁非淡淡开口。
“可是……”宠唯一想反驳,景母的话也很对啊,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为了分开一对情侣而把儿子弄成是女孩子母亲的杀人凶手。
“景修泽现在受影响了吗?”宁非开口提醒道。
“他……”在他亲口认罪之后,他的名誉的确受到了影响,可是,今天法庭的宣判公开后,加之媒体的有意渲染,不知情的民众只会以为景修泽是惜才,才会为了助手背黑锅,他的人格魅力似乎是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那乔芸……”就算是要找替罪羊,景母可以随便找一个人,为何要找同盟军乔芸?
“当初乔芸和景修泽分手,她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宁非口中的她,便是景母。
宠唯一霍地抬头,“所以你说一石二鸟?”
“终于聪明了一回。”宁非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宠唯一不满的从魔抓下逃出来,有些不高兴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竟然是其中一鸟!”
“还是只傻鸟。”宁非补充道。
“我才不傻,傻的是乔芸好不好,给景母办了事儿,到最后还被景母给陷害了。”宠唯一抗议道,她突然盯着宁非恍然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那么神,当警察找上乔芸的时候我才知道。”宁非很是自谦。
“这女人太可怕了。”宠唯一喃喃道,她有些庆幸,幸亏宁非和景母关系不好,不然,万一她嫁给宁非,做了她的儿媳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母这一手不可谓不精彩。现实按乔芸在法庭上供述的,偷偷调换了给倪诗颜的药,造成唯一和景修泽之间的嫌隙,消除了景修泽和宠唯一在一起的可能。又把事情家祸给乔芸,消除了第二个她不满意的儿媳妇,不是一箭双雕是什么。
而乔芸,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傻。几年前,景母看不上她这个儿媳妇人选,几年后就会降低标准看上她了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不仅不喜欢宠唯一,也同样不喜欢乔芸。所以,为了扫清儿子身边的女人,她设计了这一出。既断了儿子对宠唯一的念头,又把觊觎她儿子的女人给送进监狱,精彩,着实是精彩!
099惊现美大叔
099
景修泽出狱后,医院里还特意给他举行了一个欢迎会,算是洗清之前的晦气。睍莼璩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宠唯一也在受邀之列。
两人再次见面,多少有些尴尬。知道了事情的实际真相后,宠唯一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景修泽。
原本景修泽在宠唯一的心中是那种无私奉献神一样存在的人物,可是经历了昨天的审判,知道了其中的内幕,景修泽的形象一下子坍塌了。
不过,宠唯一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她自己做不到那么神圣,自然也不会非要要求人家如此,只不过,一想到景修泽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景母,而放弃乔芸,想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却隐瞒了起来,想到他们要伤害的对象是母亲,她怎么也无法做到和从前一样对待他。
不得不说,景母的计划很成功,看,她的心路变化就显现出她的成果了。
别说会不会成为景修泽的女朋友,就是继续做好朋友都困难。
景修泽看到宠唯一,刚要打招呼,眼角瞄到紧跟着进来的宁非时,到了嘴边的话落回去。
宠唯一倒是面色如常,捧着一束花走过去,“修泽哥,欢迎回来。”
景修泽接过那束火焰的非洲菊一愣,脸上闪过复杂不明的神情,一抬头,便对上宁非似笑非笑的眼神,了然的同时带了股怒气。
宠唯一夹在两人之间,自然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流涌动,却不明白因为什么。
宁非从后面走过来,拥住唯一,亲密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才对景修泽点点头,用只有两人听得懂的语气说道,“欢迎回来。”
宠唯一这边瞅瞅,那边看看,不明白他们的潜台词是什么,总觉得她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你们在说什么?”跟着宁非往里走的时候,宠唯一问道。
宁非揉揉她的头发,浅笑道,“景修泽对你送他的花很满意。”
宠唯一眉心一跳,感觉没什么好事,“那花是你选的,算是你送的。”
宁非只是笑,宠唯一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非洲菊,又名太阳花。
宠唯一觉得宁非选的很好啊,太阳花嘛,象征着光明,驱散黑暗,寓意景修泽的前途一片光明,却不知道这种花真正的花语是沉默的爱、隐藏的爱,是暗恋者之花。
宁非送非洲菊给景修泽,明显是在讥讽他对宠唯一的所谓暗恋。
到底是真爱还是假爱,兄弟俩心知肚明。
“不管是谁送的,心意他领会到就行。”看到景修泽吃瘪,宁非心情很好。
宠唯一有些狐疑,可是宁非不说,她知道再怎么问都是徒劳,而且,她也不是好奇心特强的人。
来参加的大多是景修泽医院的同事,酒宴还算圆满。宠唯一举得,如果没有宁非多嘴的那句的话,景修泽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酒酣之际,宁非举着酒杯走到正与同事高谈阔论的景修泽面前,优雅的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酒。看到与他面对面的景修泽正举起酒杯喝酒,他坏心的开口说道,“今天的盛世酒宴突然让我想起一句话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被关在监狱的乔医生现在是什么心情。”
热闹交谈的宾客突然寂静下来,有人担心的看着景修泽。
他们虽然不知道宁非所说为何,却听出了不友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意思是景修泽利用别人的牺牲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众人看向景修泽的眼神里带了些疑惑。
“宁先生想说什么,直说好了,不需要拽文嚼字。”景修泽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泛着青白。
“哦?原来景医生是个爽快人,我只是觉得咱们在这里欢乐,你昔日的同事乔芸却在那冷冰冰的狱房里忍受着孤独和恐惧,多少有些感慨罢了。”宁非非常有同情心的道,“景医生有去看过乔医生吗?说道底,她也是因为爱情才走上了这条歧路,也是个可怜的人。”
宁非此话一出,让不知内情的人生出疑惑来。他们没去法庭现场,只是通过报纸得知,真正的凶手是乔芸,因为乔芸与宠唯一之间有矛盾,她才对宠唯一的母亲下手。
加之当时医学研究大会时,宠唯一要乔芸下跪道歉,研究组的成员和其他同行在场,便理所当然的把乔芸下毒事件归结为仇杀,却不知其中和景修泽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宁先生倒是有颗善良的心,别忘了乔芸要害的人是谁!”景修泽显然不想多谈,巧妙的转移话题。
宁非却不想轻易放过他,谁让他沾花惹草的害到唯一身上。
若不是他在那女人面前表露出对唯一有意,那恶毒的女人会策划这么一出?若不是他,乔芸会对唯一心生恨意,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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