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还有些事,未处理,先告退了。”说完紫影速闪。留下左丘老爷,言不能畅,气闷不已。当即想起什么,又阔然开朗的样子。
次日,日晒三竿。左丘老爷眼见无人来请安。便移动微庸的身子逛花园来了。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蓝月儿这些天在左丘府上,呆着无事。时常在府中闲逛着。前些日子,下人们见了她,都会服服身子,就避开。今日却有人主动找话,她正眼一看,眼前这位老者善目慈眉,衣着光鲜,善颜颇熟。莫不是……
“蓝月儿见过左丘老爷!”
“呵呵。原来是蓝月儿姑娘,这名字好听。老夫喜欢!”左丘老爷嘻呵呵的连连称好。“月儿姑娘府就何处?”
“回左丘老爷,蓝月儿自幼失亲,尚有妹妹,随同阁闻居差谴。”蓝月儿不知,这左丘老爷何故与她交谈,但不敢不恭。
“可是郦都闻轩阁?”
“正是!”
左丘老爷手抚斑白的胡须,喃喃道:“离封州甚远。远古之城哎。”
蓝月儿未语。
“老夫昨见花园还有另一位,身着简衫浅屡的,那是……”
“哦,她是巫芷涯司空前辈门下,梁以蔚司空姑娘。左丘老爷若是找她,蓝月儿这就去请。”蓝月儿见左丘老爷一脸沉默,误为有事。
“不必,不必!老夫仅是问问。”他摆摆手,奇怪,巫芷涯?司空前辈?怎么这么耳熟呢?
“那老爷有事可吩咐蓝月儿。”蓝月儿见他神游不知何方,便告退了。
“等等,老夫冒昧地问句,月儿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蓝月儿一听,目瞪口呆,满面赤红,顿显娇羞,支支唔唔,也不知如何回话,双目移游不定。就是不敢正眼看他。他心知有戏,便摸摸胡子点点头。
“是老夫莽撞了,只是阜儿那孩子……哎,老夫先行一步。”说完便走,心底贼乐,很是满意这欲擒故纵之法。
只是留下蓝月儿一个,立于园间,不知所措手足不安。娇脸乍红乍白,阴眼不定……
在这左丘府也有几日了,梁以蔚每入夜就想起,那夜青鸾的话。
“小蔚儿,莫不是同青鸾开着玩笑吧,堂皇堂的天界印帅,怎么连这都忘记了。”
天界?印帅?这几个字于她陌生。却乍听时心念闪动。青鸾如之前一样,没几句便又无声了。他说,刚转醒,意识尚未清明,许多事想不起。本是被林间存有的灵力给撩醒的。她想就是雾妖吧,不过,师兄到底如何救醒?
心乱之时,本要去花园走走,就听到叩门声。
“你是……”眼见一老者,眼闪精光。她瞬间凝固,她仿佛见到了师父。
“司空世曲那老头死了没?”老者劈头就是一句。顿时将她生生打醒。
“前辈何故出口伤人,即便是师父坠涯已逝,也不该如此不济。”
“什么?那老头坠涯了?”
“爹,您怎么在这里呢?”左丘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打破了梁以蔚的嚣张跋色。
“你爹?”她惊讶道。细看他们立在一起时,眉宇间的相似之处,果然是父子,给她印象都不是好人。她在心底鄙视着。
左丘阜不用问,看了梁以蔚的神色,就知道他爹又犯事了,以扇抵额。他头疼。“爹,您没事就把娘寻回来吧。”
“老夫又碍到你眼了,好你个不孝子,有新人忘老人。”左丘老爷见儿子一打照面就护外,心有不甘。而且护得还是,他恨得牙痒痒的司空世曲徒辈,更是气结。
“爹!”左丘阜无力地叫了声,便对着梁以蔚抱抱拳,“家父为老不尊,莫怪!”
“左丘阜,好!好!你羽翼丰了,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谁啊,这么吵!”
左丘老爷正要晓以大义,好好教儿。为人子之道,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不知从哪传出来。当下住嘴,四处搜索。这声音,让人听了太不舒服了。就像被针扎入心口一样,难受中还带着疼痛。
“谁?出来!”他吼道,“你这小妖女,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什么不学好,竟学司空世曲妖道。”
“哦,好的!”雾妖一听到叫他出来,于是立刻就应了。迷雾从梁以蔚手腕处移开,在空中速散、紧收、旋转、形显。动作一呵气成,干净利落。
左丘老爷突见其形,两眼顿时澎胀,一个不注意直直倒了下去。
“爹!”左丘阜急急接住他,手抚其脉,“妖精,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我没有,他叫我出来的。只是吓晕了。”雾妖无辜的尖声说。
片刻,人散。
梁以蔚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包裹在雾气里的形体。“你性别分出来没?”
“完全成形后就出来了。”
“是么?”梁以蔚怀疑道。
“可能是男的。”雾妖怯怯地说。
“为何?”
雾妖未直接答话,沉默了片刻才说:“在大仙身边,动了心念。”
梁以蔚欲言又止,又跟她有关!
“那也该找件衣服,这太不像样了。”
“我还没修到以雾化衣的境界。形也未成。”
“你还是隐了吧。”她罢了罢手,看来这事过后,麻烦不小哎。
“哦。”
又一日,夜幕将就,府内。
“谁动了老夫的燕窝?”
某个厢房内,传出粗犷暴气之吼。伺候的下人轻颤着身子。
“回老爷,奴婢刚刚才进来。”
“出去!”
“是!”下人如罪释放,急忙逃离现场。
另一厢房内。某人坐在窗前,伸手掏了掏耳朵。
“雾妖,今个儿又做了什么?”
“大仙,我路过厨房,听那些人都在讲,那个黏糊糊的东西,吃了益寿。所以……”雾妖尖声道。语气里居然夹带了一丝理直气壮。
某人点点头,“口感为何?”
“无味,沉淀之物,吃了有些不适。我没多吃。”
某人又点点头,“是人应有三餐,你不是,可有可无。”
“大仙,说的极是!”雾妖声音似乎转柔了。
“修到什么境界了?”
“还有几日,便可成形了。望大仙莫弃。我想追随大仙。”
“如此也好,往后便称你‘小雾’吧!”某人满意道。
“小雾但随大仙!大仙只需滴血于小雾,小雾便从此与大仙结于生死之盟。”
梁以蔚听罢,在这厢房内未找到利器。便随手敲破了茶几,就着手指轻轻一摸,本是环在她手腕处的淡雾,立即移动,瞬间血溶于雾。蔓延开来,血雾迷离,蠕动翻腾,片刻雾散。少年翩翩,红唇齿白,眉间阴柔,肌肤白皙如玉,红衣而着,妖而不媚,立于前。
“主人!”
“修得红衣?”梁以蔚见他不再裸,讶异道。这么快?
“主人滴血成盟,又解,血滴成形,形而于衣。”小雾解释道。
梁以蔚看见这一切变故,忽然想到什么,便说:“你打碎了那老头儿的琉璃灯,丢了他半只靴,剪了他稀杂的胡须,还喝了他半碗燕窝,你们仇结大了。”
“主人,小雾并非有意而为!”
“我知道,你每次都是事出有因。”梁以蔚点头道。她很了解的,自从那老头儿醒来,便处处找碴,偏偏遇到了事事都为好奇的妖精。她很了解的。她闷笑。
这府中之人并不知雾妖的存在,以为左丘老爷与司空姑娘之间有间隙。不知为何好好的一姑娘,老爷子却叫人家妖精,还时常把自己气得够呛。动不动就脾气大发,这情行是许久不曾发生过的事了。自从那鹤发半仙走了之后,老爷子安静多了,没想这阵子又闹腾了。
日子磕磕碰碰,转眼已是数月,青鸾也不再找梁以蔚说话,她心底急切。心之所念之事,未有一件如愿。雾妖虽知她为仙,除了自愿追随她,也不知她身上到底藏有什么能耐。每每问道,便答:“主人,被封印了的力量,小雾此生仅能仰望。”问多了他便化雾遁走。她能说的上话的蓝月儿呢,也不知怎么的,总见不到人。每回远远见她,身边都有一个庸肿的老头儿。她也只好作罢。美人阜也不出现了,好似和她一样,对某个人避之不急,她无趣得很。
这天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师兄之物,黑镯。急急把青鸾摸了又摸,青鸾就像普通镯子一样,冰冷无知觉。
“他意识未明,主人这样是唤不醒他的。”腕上的小雾说。
“如何才能唤醒?”梁以蔚问。
“要有灵气的地方,他或许会被灵气吸引,既而愿意醒来。”小雾的声音已不再尖细了,虽然未脱幼气,但清脆了许多。
梁以蔚突然想到了,是了,青鸾两次均在那个诡异的林间醒来的。
“你的出世之地!是诡异了点,但是这好地方!”
……
夜深人静,众人皆已熄灯。梁以蔚睁开眼,从床上一越而起,轻轻打开了门,闪身离屋。入了竹园,轻声问:“小雾,院墙那么高,我要怎么爬上去?”
“主人,我送你上去。”小雾在她左腕上,旋转开来,突然脚底一空,身子轻然而上。她晃了晃,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师父教的心法。静心而立,气定神怡。如果她仅仅只是梁以蔚,这样的处境,本该惊慌无挫的,可她没有。也许小雾也怕她不适应,贴心地在半空中缓慢移动。她踩在雾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