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冷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你抵命?你抵得了吗?你就是死了百次,死了千次也抵不过她的命!”
玄镜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着感情地说:“冷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说完便头也不回,往宫外走去。
冷冽被他这话刺得无力,“你们走吧!都走吧!”
的确怨不得别人,是他错了,他与玄镜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看到从天而降的白光,两人立刻住手,赶回宫中。他们都知道那白光代表什么,千年前,也就是这白光,让所有的人都手无缚鸡之力。
然而真的是出事了,她坠入了谣河。她掉进去了,是他害了她。如果不是他硬是将要她绑在身边,硬是不顾她的意愿,那么她就不会想跑出去了,就不会……他是应该知道的,她不是千年前的那个她了,她不是他所熟悉的只会认命接受的人了。是他害了她……
传说,谣河里没有生命,而且任何生命只要落入河中,便会就此终结……
玄镜并没有去谣河边上,而是去了魔宫地牢。可是听到里面的讲话声,他徘徊在外面,考虑着要不要进去。他现在又变得空洞了,梁以蔚坠河的事,让他找不到知觉了。明明还是好好的,才一个眨眼的功夫,她怎么就消失了呢?她是那么强大,就连天帝也会让着她,也会软言细语,怎么会呢?
他不相信,她真的就香销玉损了。她不会的,她一定还活着。可是……他居然没有勇气面对,没有勇气去确认。甚至他害怕,如果她真的消失了,却什么也没留下,那么他要怎么办?是的,他在害怕,他怯弱了。曾几何时,像他这样可以残酷,可以嗜血,可以动荡整个魔域的魔,居然也会懦弱。只想以逃避来解决问题了。
他还在停驻不前的时候,雾役发现了他。本来雾役见那蓝月儿急奔而来,并支走守牢的小魔,他便自动隐了形。他不介意当个无声的旁听者,可某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对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无动于衷。任由人家在一边说些无关风月的事。而他居然还对答如流,就像——
“阜公子,你还好么?”
“多谢月儿姑娘关心,本公子无碍!”
“阜公子,为何被关在这里?”
“本公子没有被关,本公子只是在这里等人!”
“那阜公子可否告诉月儿,月儿去把那人找来?”
“多谢月儿姑娘好意,本公子要等的那人。时候到了,她就自然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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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久久不言语
“这原来如此为何阜公子不问问月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月儿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蓝月儿失落、挫败了。 ;就连他雾役也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美人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办法,实在是不怎么样。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显了身,好结束他们这无聊的,让他听不下去的话时,就发现了失魂落迫中的玄镜。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嗖地”就跳了出来。吓得蓝月儿差点没尖叫出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红衣少年,魔域的魔她见多了,可就是没见过耳朵尖尖的,也没见像他这么小的。魔都是高大的。所以她很确定,此人不是魔。见他那么熟络的样子,就误以为他是左丘阜的亲信。
雾役显了身,往左丘阜身边一坐,就喊:“玄镜,我都看到你了,出来吧”
左丘阜与蓝月儿听了此话,双双将视线调向玄镜。玄镜慢慢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在无力地靠在雾役旁边也坐了下来。左丘阜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把斜着的身子,挪了挪。
“镜公子”蓝月儿对他服了服身。
玄镜没有出声,也不顾大家都在看着他,绷着张脸,好似大家都欠着他的一样。雾役最先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这家伙怎么这副模样”
玄镜的身子晃了下,没有回答。
“你不用看着她吗莫不是你没找到她吧,还是冷冽甩了手段”
玄镜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雾役莫明其妙的,与左丘阜对视了一下。左丘阜这才起身,扯了扯皱在一起的衣服,漫不经心地问:“我等的人,什么时候来”
“她不会来了,永远也不会了”玄镜不着感情地回答。
“为何”
“她死了”
“什么”
“什么”
“谁死了”
玄镜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引得三人同时发话。不同的是前面的两人,带着不敢相信的质疑与震惊,而后者则只是不解地提问。
“她死了,坠入谣河里去了。”玄镜又丢下一句爆炸似的话。
雾役的反应是立即窜了出去。他记得自己曾经跟那人讲过,他曾试图飘过谣河未成,难道她
左丘阜则完全惊呆了,“玄镜,你是认真的”
玄镜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蓝月儿站在他们对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上。她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谁。可是她却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该打扰他们。于是悄悄离开了。
“阜,你说我是不是很笨,明明已经找回了记忆,也找到了她。为何没有守着她,为何非要找冷冽讨个说法”
左丘阜妖艳的脸,这个时候不再是慵懒,散慢了。他能理解玄镜此时的心情,他知道玄镜一定无法面对,才找到这里来的,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接受。那人的一颦一笑,时时都在心中,可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坐一立,久久不曾言语过。
雾役躲过兵防,就直直奔向谣河边。谣河上那只船任在,却不见了撑船的人。河面平静无波,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迹象。他将自己化成雾状,试着飘到河面上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自己移过去。
再说梁以蔚,没有抓住船弦,直直翻下河去。河水便讯速将她完全淹没。她试图挣扎,想让自己浮上去,可是河面上明明没有冻结,她却实实触到头顶上有层冰块压着,让她倍感无力。河水灌进她的口中、鼻中、耳中,刺骨的冰冷。她无法推开冰块,想用力将冰块击碎,却发现自己的举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她就要死了吗她记得谣河的传说,看来她真的是要死了。可是,她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去做。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死掉吗
师父、师兄、玄镜、美人阜、小雾,未曾见过的青鸾、火凤。还有那个一见面就囚了她的冷冽,与她不对盘的闻人流苏他们一张张的脸,在她眼前反复重复地晃过,她拼命摇头,双手伸出去乱挥、乱抓。就在她无力到奄奄一息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带着一丝暖意,她本能的紧紧握住,然后,她似乎看到了不远处有片光亮,那个地方她像在招唤着她一样。虽然她不知道,那光亮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是她不想就此死在这里,于是,她用尽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游了过去
梁以蔚听着流水声醒来,然后发现自己被冲在岸边。一块横在边上的大岩石截住了她。这里树绿茵浓,鸟语花香,气温适宜。河水清幽明净,发出“叮咚叮咚”带着节奏的响声,细细听来,会有一种飘然出世的感觉,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
她睁开眼还没有爬起来,就看到,感觉到这样的一片光景。居然乎略了身上的疼痛,由自内心宛尔。她扶住岩石,借力爬了起来,浑身都在痛。失去意识的瞬间,她感觉到体内的那两股,由青鸾、火凤留下来的力量,相互扶持着,撑顶着她。带着些许的灼热,与那冰冷的河水相互冲斥。外冷内热,可是那个时候,她已没了体力。只能任由着宰割,没有反抗力。
她都已经做了最坏地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一个美妙之地来。扶着腰,让自己爬上岩石,想起上次雾役交给她,烘衣之法。于是闭上眼,好在她已经学会了控制、收发内息了。所以这一次没有向上次那样,把衣服烤焦。
可是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腰间的扇子顶得她很不舒服,于是伸手把它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咦,那朵白莲居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她前后看了个仔细,没有奇怪了,莫不是长了脚跑了,还是被水冲洗掉了不对啊,那次在魔域的石洞内也泡过。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真是怪事
美人阜的这柄扇子不会别有奥妙吧,他不是都宝贝着么白莲不见了,不知他知道后会有何反应,但是跟她没关系吧梁以蔚将扇子一收,重新别在腰上。站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筋骨。这里又是何处雾役他们在魔域,是不是应该知道她出事了他们会来找她吗现在真的是她孤身一人了。
这条河婉转倾流而下,周边树林繁密,一眼望去,见不到丛林深处。可是她看着这清澈见底的河流,感觉自己好像来过了一样。不经意间,她发现刚才躺过的地方,什么东西闪着光。于是探手过去,拨开碎石。这,不是闻人流苏一直挂在腰间的令牌么怎么会跟她一起流到这里了
仔细回想一下,她还在谣河中挣扎的时候,好像是有抓住什么东西,难道是这个可是它又是怎么掉进河中的,难不成船翻了,闻人流苏与那尔婵都掉进来了那么,她们人呢
梁以蔚连忙从岩石上跳到岸上,逆水而上。首先她得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从谣河里流出来的,一定是有缺口什么的。她记得她曾是看到光亮,然后顺其而来的。那么,如果她们同样也掉了下来,并与她境遇一样的话,她们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会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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