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距的似定在前方地面的某一点。
他是撒克的神医,年仅二十七岁,家族为医学世家,自五岁起,他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在与药草打交道,遍尝百草,熟读医书,自二十岁开始行医,救治病患无数,得了个“神医”的称号。
可是“神医”又能怎样?就在前几天,他亲眼看到那群穷凶极恶的士兵挥舞着大刀,将整个撒克城的百姓全数灭尽,他曾费尽心机救助的人们,毫无还击之力的横死刀下,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血,看着倒在地上不能瞑目的邻友,脖子因为被深割,颈动脉因血液汩汩的涌出还微微跳动着,身为医者,他妄有“神医”之名,却无法援以救治。接下来,便是更多的死伤,相处二十几年的街坊尽数灭于刀下,然后那群杀人狂魔冲进了他的家里……
他家人世代从医,行善积德了几辈子,却仍没有得到任何的庇佑。当他在看到父母被杀后,继而那把染满了不知道多少人鲜血的大刀狠狠的剁上卧床十几年的祖父身躯时,他的背部也一阵巨痛,倒在已满是血泊的地面……
积了那么多的善德,有什么好处呢?有啊,在全撒克城成为一个死城时,上天仅仅让他一人存活了下来,他背部的伤并不致命,在醒转后,蓄着满眼的泪,顾不上收拾家人的尸首,跪伏在地上猛磕几个响头,背上的伤也不打理,他跑了出去。他要逃,他要逃开这座死城,上天没让他活过来便罢了,他既然活了,他就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他的躯干里,盛载的,是撒克千千万万条枉死的魂魄!
将弓拉得很满了,瞄靶也瞄了很久,可是以为万无一失的一射,箭枝仍脱靶了。抑郁的将弓箭往地上狠狠一扔,不解气上前的跺了几脚,他就是不明白了这把弓箭怎么就喜欢跟他作对。
浴凰拾起弓箭,用衣服下摆小心的擦拭了弓箭上的尘土,推开叮,抽箭上弦,拉弓瞄靶,“咻”的一声,箭已中靶心。
看着因速度过快在插入靶心时箭尾还剧烈晃动的箭枝,叮喔起了唇。
“不管怎样,你的武器是你的伙伴,你不能对你的伙伴如此践踏,在每枝箭射出时,需要心箭合一,箭才能随心所致,与你的目标不失毫厘。”
这样也能行?虽然浴凰确实精于射击,但是他的说辞让叮觉得太唯心,有心能致不能之能?
不服气的抽回浴凰手中的弓,学着浴凰一气呵成上弦张弓的动作,“咻”的一声,只见射出的那箭居然也稳稳的插上了靶子。
笑得弯下腰来,叮拍了拍浴凰的肩,“十夫长,我可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射出这一箭啊,比起前用心的那几十支不着靶的箭,算不算有大进步啊。”
浴凰抱着胸,微微一笑,“你运气不错!”
“运气不错?”叮高高的挑起了眉,他听过乌鸦的嘴很硬,原来凤凰的嘴也很硬!
再抽出一箭,如刚才般,飞快的上弦,拉弓,发射,“咻”的一声,脱弦之箭居然射中了红心的边沿。
“哈哈哈哈~~。”很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也溢出了眼眶,一手搭上了浴凰的肩,似笑岔了气,有些气喘地道:“十,十夫长~~~,我是天才吧?”
始终保持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笑容,浴凰推开了叮搭在他肩头的手臂,不言语的步向其他正在练习弓射的士兵。身后的叮仍是止不住的大笑道:“十夫长,你是不是把直觉和用心理解错了?哈哈哈哈~~。”
眺望台的士兵每天都会送上新的报告,三天来,兵部统的西门报告都是一致的。
召来西门眺望台的哨岗兵,司玉林询问着报告的具体情况。
“他是什么人?”
“启禀统军,此人三日来句话不说,无论怎样问他,他都绝不张口。”
“赶他呢?”兵部统是德天的军事重地,鲜少有人敢寻衅滋事。
“赶他十米,他便在十米处跪下,赶他百米,他便在百米处跪下。已连跪三日。”幸好统军问及了,再不问,城外那人定会跪死于西门外。
“哦?”有这样强韧之人?司玉林笃起了眉,拾起他的鞭子,朝西门步去。
途中被诸葛瞧见,直觉又有热闹看,一路跟着司玉林出了西门。
出了西门口,便见着远远的跪了一人。
“你,是谁?”司玉林俯视着垂着头跪在地上的人。
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立于自己面前背着光的人,有一时的晕眩。
眼前的人,着的是军官服,他,他终于等到了。
张了张嘴,因干涩而全部破裂的唇动了几下,喉头也咕噜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心一急,血气上涌,感觉喉头刺痒,“噗”的一口,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鲜血直接染上了司玉林的军服。
在诸葛“哇”的叫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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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始终坚持
方言还是用她的五行八阵,以五行互生之相为迷惑之阵,采取化整为零的分布方法,而真正攻敌的为看似为辅佐阵列的八阵,八阵布兵极少,五行阵兵力聚而占多,当龙虎阵以五行阵为主要攻击对象时,另开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的八阵包抄整个龙虎阵,或虚或实的攻击,在不知不觉中,溃散了龙虎阵的凝聚力与戾气,而且在方言的每次挥舞旗帜,新兵团都会随之变幻阵列,攻守互换,变化莫测。在一番攻克后,龙虎阵已发觉了五行八阵的主攻方竟为八阵,继而将攻击力放于八阵,而就在此时,八阵回列,与五行阵重新整合,快攻快退,攻退自如,来去如潮,龙虎阵突然大乱阵脚。
诸葛坐在太师椅上“呵呵”笑了起来,这些阵法比他书上研习的更为精彩,看两军对仗,居然就让他兴奋的两眼曜曜发光,不知道真正较敌沙场时,会是怎样一番刺激过瘾。
三日的新兵集训,可以达到此种程度?司玉林一手抚着泛着青髯的下巴,加以时日,经过系统规范的训练,它的攻击力又会有多强?
展略荐急令阵形变幻,一声令下,第二百团不愧是训练有素,阵形立刻变成百行阵之翼蟒阵,龙身变蛇,虎拆身成翼,加强了攻击速度,快攻快打,势如破竹。
方言再次挥旗,第四百八十团又一次的化整为零,从第二百团薄弱的翼翅两端以狂奔速度移向蟒尾,从尾部攻击。
展略荐惊愕了,按常理,蛇打七寸,可是他的布阵以翼护七寸,但如此一来虽阵型不易再变化,但是若快打快攻,强快制敌,克敌也只在一瞬之间,也就无所谓顾及尾部的薄弱,但是遇上五行八阵这种拆整灵活的阵仗,鹰蟒阵居然毫无发挥余地,将自己推上了绝路。
从尾部一路攻向蛇身,鹰蟒阵节节溃散,阵形已完全无法凑整,第二百团再无力回天。
司玉林站直了身子,宣布第四百八十团胜!
“哈哈哈哈~~~”,四百八十团的士兵这一对阵都跑的很卖力,本来全神贯注于集体的整合、主帅的命令,过于集中的精神在获知得胜的那一刻,居然不可置信的全场呆愣,继而便是全军团的士兵的欢呼雀跃,有的因体力不济,抱做一团的士兵都笑的瘫坐在地上,仅训练三日的新兵团居然可以打败兵部统顶尖的强团第二百团,天哪,这是多么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啊。分较场上的围观兵团也以如潮水般的掌声给予这支新兵团衷心的赞扬。
方言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看着眼前兴奋欢呼的第四百八十团,粲然的笑了起来,不只这种胜利的感觉让她如此开怀,还有种突破超越自我的自信心,同心协力的坚持,让她深深爱上了这种上下一心对抗的感觉。
她居然会这样笑!诸葛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这样笑。那种发自心底的,可以让未被遮蔽的半张脸都亮起来的笑容。
“呵呵”诸葛笑了起来,这种胜利的笑容,很吸引人啊。
司玉林发觉了自己的疏漏了,他在诸葛面前应诺让方言带兵,是考虑到方言测试通过的可能性极低,也不知道方言真具备带兵的能力,现在方言在三天时间便让新兵团胜了第二百团,他让方言带兵的承诺也必须兑现了。
对,他对方言带兵不再有其他的异议,能亲眼看过那次对仗的将士都不会再有异议,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并没有直接任命千夫长的权利,若方言要带兵,必是千夫长,或是想让她整顿全军的话,或者需要位居万夫长,千夫长以上的任命,必须由将军行使,他的承诺,越权了。
诸葛噙着笑,看着司玉林走了一晚。
“后悔了吧?想反言了吧?终于发觉自己考虑不周全了吧?”
司玉林看着一脸得意的诸葛,啐了他一口。继续思索要如何呈禀。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诸葛得意的睨着司玉林。
见司玉林还是不语,诸葛继续道:“我知道,将军最恨别人私下越他职权,即便是你与他共事了二十年,他若是心存梗概,那……”
人的权位一高,掌权时间一长,心胸就变得不再那么的宽广,长年未征沙场的将军,已将全副心神放在摆弄权术之上,底下人越他职权,正是犯他大忌了。
“你有办法?”不是自己确实那么惧怕冲撞了将军,只是他希望可以尽量将矛盾化至最低点,将领间的内斗,是他极不愿涉足的。
“有!”诸葛毫不为意,要过将军那一关,太容易。
“你有办法直接让将军同意让方言带兵,为什么还在我这关费那么多的功夫与唇舌?”
“嘿嘿!”诸葛舔舔唇,道:“因为你比将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