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最最惊愕的是,楚城对这个女人的态度。
他看向怀中那女子时,目光是那样地温和、关切、怜惜、心疼……那是怜星从未见过的楚城的表情。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9)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9)
“不是你?!”楚城缓缓抬起脸,垂下来的墨发如丝般自然地滑到一边,一对桃花眸子微微眯着看向初星的脸,“是谁?!”
“我……我不知道!”初星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她拔刀相向的揽月,忙着垂下脸,不敢再对上楚城的眼睛。
弯刀缓缓扬起,揽月猛地挥手,锋利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刀光。
“揽月!”
在刀尖距离初星的颈不足一寸时,楚城的声音突然懒洋洋地响起。
“主人!”
揽月及时收手,恭敬地将脸转向楚城的方向,弯刀掠过初星的颈,留下一道寸长的血痕,若再晚一刻,只怕初星性命不保。
“告诉我原因?!”楚城猛地抬脸,一对黑眸眯起窄窄的一道缝,只是一丝的目光,却透着让人心颤的寒意。
“主人的话,揽月不懂!”揽月垂着脸,语气平静。
“不懂?我还没有说杀她,你为什么要动手,难道不是想要杀人灭口?!”楚城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说的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事。
熟悉他的人却会明白,他越是平静,也就越危险。
“揽月逾越,请主人责罚!”揽月依旧垂着脸,握着刀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收紧。
目光微闪,楚城的视线便移到了初星身上,“初星,现在你还要帮她隐瞒吗?!”
“主人……”初星的目光有些胆怯地抬起来,又迅速垂下,扶着毯子的手掌微微地颤抖着。
“说!”楚城突然低喝出声。
初星全身一抖,不光是她,几乎是所有厅中的人都是全身一抖,就连楚城怀中的独孤月也不例外。
感觉到怀中小人的震动,轻抬左手,楚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顺势将她身上的毯子裹了裹。
“我……我从公主的房间回来,向揽月姐姐转达您的意思,回房之后因为觉得腹中饥饿,便到厨房想也寻些点心来吃,哪想……”初星抬眼看看垂在眼前,揽月手中弯刀上滑下来的血珠,“哪想刚好看到揽月姐姐,正……正在向点心上洒东西!”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0)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0)
楚城的瞳孔越发缩紧,“揽月,你还有何话说?!”
揽月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然后猛地收紧,人也如风一般毫无征兆地掠起,弯刀扬起,突然便刺向了楚城怀中的独孤月。
噗!
利刃割破丝绸,刺入肌肤,楚城的长眉因为吃疼而皱紧。
“主人?!”看着刺入楚城肩膀的刀,揽月的脸一下子变得如纸苍白,松开刀柄,她无力地后退两步。
“保护主人!”流云急喝一声,第一个带头扑了过来,护在楚城面前。
初星等人也急急地冲过来,护住楚城,包围住揽月。
皱眉抬脸,楚城的目光从众人之间的间隙看向被围住的揽月,“是他要你干的?!”
“是我,是我自己要干的!”揽月突然咆哮出声,人便向着楚城再次冲来,“我就是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流星等人哪里会让她再靠近楚城,齐齐向上便将揽月抓住。
努力挣扎着,揽月的一对美目瞪得大若铜铃,“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她凭什么,她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主人为什么要那样看中她,明明知道她是离国公主还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我恨她,我恨她……我就是要她死……主人,你不是说过吧,有感情的人不能成大事,想要天下,她必须死……”
垂下脸,楚城不知道是厌恶还是不忍再看她的样子。
“丢上江去!”
听到楚城的声音,流云等人立刻将揽月拖向厅外。
“主人,揽月死不足惜,独孤月必须死……”揽月人被拖着,嘴里还是疯狂地吼着。
抬手,流云毫不客气地将她击晕,大厅内立时静了下去。
“她死与活,只能由我来决定!你……没有资格!”
楚城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1)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1)
无力,虚脱,混沌……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从身体内抽走了,就连勾一下小手指头都是奢侈的事情。
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缓慢。
隐约,有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然后便热热地直暖到胃里去。
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力量一点点地回到身上,虽然眼皮依旧沉重,却也并不是再那样灌铅地仿佛不属于自己。
努力,缓缓睁开。
光,透进来。
一切都是模糊地,仿佛是隔着落了厚厚灰尘的玻璃看出去。
然后,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抹着了玻璃上的灰尘。
一下,一下,玻璃便变得干净清晰。
床帐,暗红色盛开着一朵一朵金色的牡丹花。
轻纱,淡红色一层一层垂着,上面影影绰绰也有牡丹花的纹理。
……
“公主,您醒了!”
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恭敬中透着几分温柔。
“初星?!”独孤月张唇出声,喉咙干涩声音便显得有些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
人影一闪,一张熟悉地俏脸出现在独孤月的眼中,正是初星。
不用询问,从这入目的一切,独孤月亦已经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侧目看向摇曳的烛光,她急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公主的话,刚入夜!”初星轻声答。
“楚城在哪,我要见他!”独孤月急声说道,双臂撑床便要起身。
初星忙着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主人有令,您身上蛇毒刚解,要好好休息!”
“我不想休息,我要见楚城,现在,立刻,马上!”独孤月咬着牙,拼尽全力支撑着坐起身,摇摇晃晃地便要起床。
初星拗她不过,只好扯了床边的火红大氅裹住她的身子,扶她起身,“主人受了伤,这会儿正在厅里换药!”
独孤月微愣。
楚城受伤了?难道是君白衣!
“初星!”转身抓住初星的胳膊,独孤月的手掌用尽了全力,“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2)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2)
“公主,对不起!”初星垂着脸,语气中满是无奈,“主人他不让我告诉您,也不让任何人说,如果初星告诉您,初星会死的!”
她垂着脸,颈上的伤口便暴露无疑。
目光掠过那暗红的伤口,独孤月微微眯起了眸子。
楚城的脾气,她也能猜到些,初星如此说了,她便休想从别人嘴里知道。
“那好,我去见他!”
她没有再难为初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摇摇晃晃地大步向前,独孤月的脚步十分急切。
二个人很快穿过廊道,来到前厅,扶着前厅的门框站定,独孤月喘息着,全身都是虚汗。
视线中,灯水通明。
楚城背对着门伏在矮榻上,上半身衣襟垂下,流云跪在他的身边,正在仔细地帮他敷着金创药,流云身侧,尚有另一个女子捧着调好的药膏,两个侍女侍立在榻旁。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背上那道明显地刀痕。
以她的经验,只凭那刀口的外伤,便可推断出他的伤势,最少是刀尖已经入肉三寸。
涂好药膏,流云又取了白棉纱,小心地垫在伤口上,另外两个侍女扶起楚城的身体,流云便将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上楚城的背。
伤口受到挤压,便有血丝溢出,染红纱布,透出一片刺目的红。
“即要我死,又何必救我?!”
推开扶着她的初星,独孤月努力挺直身子,声色俱厉。
侧脸,楚城看到站在门边的独孤月,并没有太多惊讶,没有出声,他只是缓缓站直了身子。
“回答我!”
“公主,其实下毒的不是……”为楚城整理衣襟的流云,突然开口。
啪!
楚城的右手,狠狠地击在流云的脸上,截住了她下面的话。
血,顺着唇角溢出来,在流云的下巴上流下鲜红的血线。
“全部滚出去!”楚城低吼。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3)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3)
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全部垂着脸,退出厅去,就连初星也不例外。
唯有独孤月,硬是挺着无力的身体,向前一步又一步,摇晃着来到厅中。
站在榻前,楚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摇,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冲下阶来却又终于还是忍住。
深吸了口气,在厅中站定,独孤月的视线刀一样盯在楚城的脸上。
“你究竟要怎么样?!”
先是故意告诉她,他认出她了,却又不作动作,然后又是毒点心,既然下了毒却又要救她……
刚才那流云说下毒的不是他,难道是另有其人。
从她认识他开始,揽月就一直不曾离开过他的左右。
为什么,今晚没有见到她?!
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初星颈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疑问,仿佛一张张网,将真相层层地遮掩起来,看不真切。
楚城终于开口,他的语气依如平常,懒洋洋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会送你回离国去!”
“虚伪!”独孤月鄙夷地冷哼。
楚城眼中闪过寒色,大步迈下台阶,他急步冲到她的面前,脸上少有地露出狂燥。
“没错,这不是我最想要的,四年前,我就想要将你留下,可是,你会吗?!”
“没有人可以留下我,你也一样!”独孤月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有些虚弱,却依旧透着琚傲。
“如果我想要,就可以!”楚城低吼,两手如铁钳一般钳住她削瘦的肩膀,“独孤月,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能力反抗我吗?虽然我受了伤,却依旧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右手滑下来,抵住她的后脑,楚城突然便将脸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任他为所欲为,独孤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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