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什么!”站在楚央身后的随从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二爷已经说了要见识见识竞价入房,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胸口被对方镶了铁掌的靴子踢得生疼,于妈眼泪差点落出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是,是,二爷莫气,小人这就去准备!”
她答应着起身,起了一次竟然没有起来,还是旁边的小丫环急奔过来才将她拉起。
“二爷,您这边坐,小绣,上好茶,花儿去唤凌云姑娘下来就说二爷也要竞价入房,让她一切照旧!”
疼得倒吸着凉气,于妈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又是劝了两位熟客让出位,又是传令,忙得不亦乐乎。
在座的这些,虽然不识得楚央此人,从于妈的表现和他的霸道中,也嗅到了一些什么,没有半个敢出声喧哗。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8)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8)
说是照旧,又岂能照旧。
本是到花船上销金买乐,结果厅中军甲林立,这样的场子谁还乐得起来。
凌云姑娘再次下楼,脸上眉间也是多了些忧色,也不再之前那般清高,没有直上琴台,却是先一步行到楚央的桌前来,盈盈拜了一拜,“二爷能来,凌云舫蓬筚生辉!”
“凌云姑娘好客气!”楚央淡淡地牵了牵唇角,“才不过十日不见,姑娘便要开门迎客,这凌云舫上的规矩倒是变得真快!”
凌云抿了抿唇,眼中虽有俱色,却仍是应答流畅,“江上花船的规矩,姑娘们到了十九岁若再不开门,便不吉利,凌云今日刚好满了十九,所以妈妈才下了这个决定!”
斜她一眼,楚央冷冷一哼,“那么,今日若是我竞价成功,姑娘万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凌云眼中一凛,本能地后退半步,“凌云不敢!”
“不敢?!”楚央睨视着她的俏脸,目中隐有冷怒,“那就最好!”
二人今日有此一幕,却是之前有个小插曲。
几日起,楚央私服来访,也是久闻这凌云舫上凌云姑娘的艳名,来这里听琴。
见到这凌云姑娘,便动了色心。
凌云哪里知道他的底细,只是抵死不从,楚央悻悻而回,之后便派了下人来言明其身份,要接凌云入宫。
楚名色名,大陆之上,谁人不知。
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常有被接入女子时日不多便不堪其虐自缢的消息传来,这南阳一带女子早已经是闻其名都要变色。
凌云也是烈性女子,宁可做个卖身的女子,也不肯入宫去被这暴戾色王虐待,便和于妈商量,决定迅速竞价开房,只当是她一旦破身,这色君便会失去兴趣不予理睬。
哪想到,这楚央竟然会在她竞价当日再来。
故此,一众人等一听这位“二爷”来了,无一不是变了颜色。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9)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9)
“凌云,还愣着做什么,二爷都已经入坐了,一切就按程序进行吧!”于妈到底是见多识广,比起凌云来倒显得镇静一些。
凌云在心中叹了口气,答应一声,转身行上了琴台。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只是期盼着在座的男人里,能一个压过楚央,她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当然,对这一点,凌云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谁又会傻到和楚国皇帝做对,当日她已经拒绝他一次,这一次,他肯定是势在必得,到时候她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及思此处,凌云心中只是一片凄苦。
轻提裙坐到琴凳前,凌云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双掌摊开,轻按上弦上,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屈指拨动了琴弦。
角落里,独孤月的目光缓缓从凌云脸上收回来,微微提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
之前见楚央出现,她本能地担心他是为了她或者君白衣而来。
从刚才楚央与这凌云的对话,以及凌云和于妈的反应,她也推测出此事是她和君白衣怕是没有关联。
琴声低沉,凌云并没有弹之前那一曲定好的《阳春白雪》,却是换了另一首《高山流水》。
凌云原名并不叫凌云,她原本姓郑,单名一个雅字,却是郑国皇室后人,名副其实的公主。
郑国被灭,她被流落民间,后来才到这江上成了凌云舫的名妓,这也是为何她听说对方是楚央时,却宁可背着他的心思冒险做出这样的决定。
宁愿做个卖笑的女子,也不愿成为仇人的宫人。
想自己一代名门之后,却落入这步田地,到现在却要成为仇人身下承欢的女人,凌云心中苦楚又谁能知,只是将这一番情绪尽诉琴曲中。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0)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0)
忆乡时,本是写得外面飘浮的人思念故乡故人的情绪。
此时,经凌云动情抚出,便越发感人。
厅里大多都是些酒色之徒,自是听不出这中端倪,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闻曲听音,嗅到了这里面的情谊。
这凌云的身世,二人早在上船之前就已经查探清楚,自然也能明白她为何地拒绝这楚央。
不多时,一曲弹毕,楚央带头击掌。
“好琴好曲好人,如此佳人,得其承欢身下,真乃幸事!”
其语之霸道,其意之暧昧,尽显张扬。
琴台上凌云脸烫了烫,终于还是起身向楚央的方向福了一福。
这功夫,于妈亦已经走到琴台边,向众人笑道,“凌云姑娘一曲已毕,现在就请各位爷竞价吧,今日里,价高者便可得与凌云姑娘共度良宵的机会!起价一千两,现在各位请竞价吧!”
“一千两,如何佳人,岂不是亵渎?!”楚央第一个开口,懒洋洋伸出左手食指,他的目光注视着琴台上的凌云,眼神中有一抹邪魅的阴暗,“我出,十万两!”
此言一出,除了独孤月和君白衣外,满座皆惊。
一万两,头年楚江上最红的江巧儿,不过才是十两万竟了一个初夜价。
这位爷,一开口就是十岁,这就表明了要人啊!
凌云欲哭无泪,如果说楚央开口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她的那一丝希望亦已经如雨中烛光,瞬间熄灭。
“这位爷出价十万两,可还有其他人竞价!”于妈扬声说着,声音里并没有以往得了银子时的欣喜,不过就是强颜欢笑。
厅里其他人,看这楚央如此大手笔,谁还敢开口再加价。
不要说是没那个实力的,便是有那个实力的,也不敢轻易开口。
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还有其他爷要出价的吗?!”于妈有气无力地询问道。
“十一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晚的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厅一角突然有人开口。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1)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1)
所有的目光,无一例外地向这一角集中过了。
短短的三个字,威力却无异于一计惊雷,震憾了所有人的心,也包括楚央在内。
他原本以为,在他说过十万两的时候,凌云已经成为他盘子里的肉,可以随意下刀下筷,却没有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一个人来。
不光是楚央,就连君白衣和独孤月,也是暗暗吃惊,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向楚国的皇帝挑战。
大厅西北角,一张不大的窗子占去了临去的位子,因为有半边屏风挡着,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
从屏风边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
那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上套着华丽的黑色袍子,脸色苍白如纸,偏一对薄唇殷红如血,被那黑袍一衬便越发显得病态。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黑袍男子懒洋洋地放下杯子转过脸来,一对眸子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贾某说错什么话了?!”
目光缓缓地掠过众人,黑袍男子的目光在角落里的独孤月脸上很短很短地停留了一瞬,然后迅速移开。
虽只是很短的一瞬,独孤月却看出了很多很多。
端起茶杯,轻扬唇角,她在茶杯后面向君白衣缓缓张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看出她的唇形,君白衣的唇角也扬了起来。
“哈……”楚央大笑出声,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于妈,继续!”
“哎!”于妈被他这一嗓子才算是回了神,清了清嗓子,这才扬声道,“这位爷出十一万两,可还有人继续竞价!”
啪!
楚央猛地将手中酒杯拍到桌上,“十五万!”
“十六万!”角落里,黑衣男子继续开口。
“刷!”站在楚央身后的随行侍卫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剑,雪亮的剑身在烛光下寒光闪闪。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2)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2)
“放肆!”楚央眉尖一挑,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身后侍卫。
那人眼中一寒,忙着将剑又塞回了鞘内,帮楚央再次满上了酒。
“二十万!”楚央拈起酒杯,再一次报价。
他倒不信,想他一代帝王,倒斗不过一个普通人?!
所以,这一次,楚央并不打算使用帝王的身份压制对方。
抬起手指,沾了杯里的茶水,独孤月抬手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赌一把,谁赢?!”
对她扬唇一笑,君白衣也沾了水,在她的字迹旁写了一个字,“好!”
两个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指伸进茶杯,相视一笑,同时下笔。
两根手指,缓缓写下自己认同的答案,这才抬脸看向对方写下的字,看到对方的答案,二个人不如地同时轻笑出声。
“二十一万!”角落里,黑衣男子再次开口。
“五十万!”
“五十一万!”
“一百万!”
“一百零一万!”
……
仿佛是铁了心,楚央第一次加价,黑衣男子都会在他的价格上多加一万两银子。
“这位朋友!”不等楚央再次加价,黑衣男子已经主动起身,向楚央的方向拱了拱手,客气道,“实不相瞒,在下这么多年游走天下,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这位凌云姑娘却是在下唯一入得眼的人,还请兄台高抬贵手,就将这凌云姑娘让与在下吧!”
楚央的目光缓缓地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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