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会顺利离开!”独孤月安慰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等我们回去帮燕阳戒掉无忧丸,就到幽州去看海,现在,起床!”
说起起床,她的目光掠过地上散落的衣物,纤眉便微微皱起,
“喂,我的君大将军,现在我要穿什么?!”
看着她顽皮的样子,君白衣不由地轻笑出声,挑被起身,他顺手扯自己的外袍披到身上,走到床边那排高大的衣柜边将柜门拉开,侧脸回眸向床上的独孤月看了一眼,这才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来,捧回床边送到她的面前。
“这是按照之前探手打探来你的尺寸做的,试试是否合身!”
拥被坐起,独孤月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地将衣服套到身上,果然,不大不小却是刚好合身。
随意将那件墨绿色的外袍披到身上,独孤月赤足便要下床。
“又忘了,周先生不是说,你不能着寒气的!”
君白衣抬手拉住她,顺手取了被上的布袜,另一手便捉了她纤细的脚腂,将那布袜套到她的脚上。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笨拙。
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
看他向她套靴子时几次都不得要领,独孤月本想拒绝,目光扫一眼他专注的侧脸,却终是坐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将她的两只袜子和靴子尽数穿好,她这才笑着起身,扶住坐在床上的他的肩膀,“白衣,你就不怕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坏?!”
君白衣轻笑着扶住她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睛满满地写着宠溺,
“那样最好,到时候,你就会离不开我了!”
“想得美,我才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独孤月转身从他的双臂间逃开去,身子定住,人却已经到了衣橱边,带着好奇拉开柜门。
看到柜门之物,顿时心惊。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6)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6)
衣柜内,格子分明。
每间格子边,都摆着一整套衣服,从小衣到中衣、外袍,再到布袜、靴子,整套衣服,无一缺少,而且,每间格子上都贴着写得工整的字条,字条上写的是不同的时间。
从四年前到现在,中间的日期不会超过三个月。
柜子内四间大格,却是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
偌大的一间衣橱,无一例外地全是女装,每一个格子都是满的,唯有最右边的一个格子空着,自然,她身上这套衣服就是来自于这间格子。
独孤月的手指轻轻婆娑着那这间空格子上的字条,日期显示却是半月之前。
为了让她随时有合体的衣服,他竟然如此精心准备。
独孤月为了这一整厢的衣服感动的时候,君白衣亦已经走到她身后。
“看你那时喜欢墨绿色,所以都是以墨绿为主!”
他的语气,并不是邀功的显摆,隐约却透着些歉意,似乎是在报歉自己对她了解的不够多。
转身,抬脸,专注地看着那张略带疲倦的脸,独孤月的语气中透着幸福的无奈。
“好吧,君白衣,我承认你得逞了!”她张臂拥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这家伙,可要一直宠我下去,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的霸道,那语气里洋溢着的却是柔和的情绪。
“离国的公主,百战不败的少女战神,我可不想与这样的夫人为敌!”抬手捧起她的脸,君白衣轻笑着调侃。
四目相对,短暂地对视之后,君白衣便自然地将唇向她的凑了过去。
门外,敲门声却不知趣地想起来。
“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少夫人起来用些早餐吧!”
君白衣挑眉,独孤月却是无声笑起来,很快地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吻了一计,这才转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7)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7)
早餐很简单,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吃得很是香甜。
这也难度,昨晚上剧烈的“体力劳动”对二人的消耗自然也是不小,这会儿却需要好好地补充一番。
吃着清淡小吃,独孤月不禁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
二人洞房花烛,君白衣脸上带着她留下的唇印在君府里四处晃的样子,立时轻笑出声。
本能地抬脸看向君白衣,却见对方正带着笑意向她看来,很显然也是想起了相同的事。
对视一眼,二个人同时大笑出声。
这让坐在桌子一侧的多儿,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心中无比好奇这二人在笑起来,却又念着自己身份,不敢逾越。
站在一边服侍的老管家刘志,老脸上却满是笑意,刚才帮二人打扫房间,他可是将一切事情都了然了,这会儿,只是为君家老爷和夫人高兴,心中盼望着这一对年少的主人,快些为君家添上一男半女。
简单的早餐,很快结束。
三个人敌别刘志,坐了最普通的马车行向北城门。
多儿早已经从属下那里得到消息,南阳城并没有城禁,和平日一样可以自由进出。
三人来到北城门,果然看百姓们日常进去,守城的军士只是简单检查,便将他们三人放松。
事情,出人意料地顺利。
挑起车帘,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南阳城,独孤月的心里却中升腾起一股不安。
楚城竟然如此轻易就任他们离开,这样的做法,可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一只手掌,安慰地覆到她的手掌上,君白衣的声音深沉中透着淡然。
“我想,他一定是想要在江边阻挡我们!”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转过脸来,“他故意放我们离开南阳?!”
君白衣轻轻点头,“如果在南阳捉到你,他没有办法向众臣交待。”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8)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8)
顿了顿,吸了口气,君白衣这才正色开口,“或者你不会相信,不过,楚城对你,却也有些真心!”
她是当局者迷,他却是旁观者清。
那一晚,她晕迷之后楚城的表现,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的眼睛可以撒谎,就算是楚城那妖孽也一样。
“我知道,他想活抓我!”独孤月将背靠到君白衣胳膊上,怪声怪气地调侃道,“不过呢,我想他是没这个机会了,我的身边,可有君大将军当保镖呢!”
转脸,她笑着看他。
“离江边还有段路程,现在好好睡一觉吧,万一楚城那妖孽的人来了,你还没有养足精神,我被他抓了去,你可要追悔莫及了!”
抬手轻捏她小脸,君白衣轻轻点头,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
有她在,他也同样可以放松心情,随着马车晃动,很快便呼吸平缓,睡了过去。
昨天与她几番缠绵,又那样盯着她看了半夜,现在他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听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地平稳,独孤月这才轻轻地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流云也看到了君白衣,想来这个时候,楚城已经知道,她和君白衣在一起,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加强江边埋伏的兵力。
为了保护燕阳,君白衣已经将“墨鲸战士”的力量都随船调走。
这一次,他们想要过到楚江北岸,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拉过车上的毯子,盖到睡熟的君白衣身上,独孤月挑开车帘,向多儿轻声提醒。
“慢一点,我们等黄昏再到江边也不迟!”
多儿依言放慢速度,独孤月重新坐回车内,看着君白衣熟睡着的俊脸,脸上便溢出温柔的笑意。
有他和她一起面对,还怕什么呢?!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9)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9)
时间正如独孤月所愿,当马车一路懒洋洋地晃过驿道来到江南镇附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按照独孤月的意思,多儿并没有将马车赶进镇中。
而是将马车赶到镇外的一处树林里,三人则衬着夜色,从镇外绕行到江边。
独孤月和君白衣藏在江边林中,多儿则一个走到码头去,租船过河。
哪想,问了几条船,都被对方拒绝。
所有船家无一例外地表示,今晚上极有可能会有夜潮,虽然多儿出的银子足够多,却没有一个船家肯拿性命冒险。
无奈之下,多儿只得在码头随便买了些吃的,小心地回到树林。
将吃食和水交于二人,多儿仔细将结果告诉独孤月和君白衣。
“这些人,一听说我在衬夜过河,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独孤月轻咬着手里的鸡腿,“难道,你拿出银子来,就没有一个敢冒险的?!”
多儿摇头,“那些人的样子,却好像我的银子咬手!”
“哼!”独孤月垂下手中的鸡腿,“看来,这一回却是老天帮我们了!”
“公主的意思,小的不懂!”多儿皱起眉尖,“难道,您要迎潮过江?!”
独孤月随手丢掉指间的鸡腿,脸上微有笑意,“如果你害怕,可以暂时留下,楚城的目标不是你,你可以晚些再过江!”
“公主取笑我,公主都不怕,我怕什么!”多儿不甘心地说道。
君白衣的目光穿过树与树的间隙看向远处灯光闪烁的码头,“看来,我们只好去偷一艘船了!”
对他目光一对,独孤月轻轻耸耸肩膀,显然是赞同他的意见。
偷船?!
多儿看看独孤月,再看看君白衣,心中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这二人如此胆色,真是让人佩服,和这样张扬狂野的人为伍,真是刺激!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0)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0)
夜色渐暗,月光如霜。
楚江上,波光粼粼。
江边渔火边,船夫们喝着酒聊在的时候,江面上却起了异样的涟漪。
黑漆漆的水下,缓缓地伸出一柄寒刀,随着水花微溅,系着船的缰绳便断为两截。
然后,那小船晃了两晃,便向江中飘了过去。
无声无息,速度不快,却并不迟疑。
“你们说,究竟是谁下令,不让我们送客过江呢?!”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脸上满是不悦,“刚才,有个年轻人找我,出的数目我拉一年的客人也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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