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周先生终于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包药丸来,放到她掌心。
扬手,独孤月直接将那一包无忧丸丢到跌坐在地上的燕阳怀里。
“拿好,这是你想要的无忧丸,只要我活着,就能保证你的供给,你可以继续吃,继续活在你的幻觉里,因为那里有的父王,你的兄弟君白衣,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死在战场上,要不然,你就只能在你的幻觉里看到我了!”
弯身,捡起地上的朔月剑,独孤月转身行出了大门,行到台阶上才顿住脚步。
“不用再锁他,他想如何就如何,一切随他去!”
深吸了口气,将脸上所有的心疼和黯然之色尽数压回心底,独孤月扬起声音。
“来人!”
立刻,便有侍卫从院门外冲进来,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
“传令柳无痕,备精兵五万,明晨,随我出兵汴梁,另外,传马元到我的房间来见我!”
看也没有看身后的房门一眼,她握紧手中朔月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燕阳所在的宅院。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7)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7)
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周先生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
侧脸扫了一眼门外捧着那包无忧丸发呆的燕阳,他终于还是转身,像独孤月一样走下台阶,大步走出了院子去。
燕阳能否重新振作起来,最终还是要他自己决定。
门没有关,夜风从门外吹进去,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掌,抚过燕阳,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怀中,无忧丸的淡淡香味,也随着风飘进他的鼻端。
迅速坐直身子,燕阳慌乱地打开了手中的纸包,捏起一颗无忧丸迅速送到嘴边。
隔了一间院子,独孤月端坐在主位上,任由周先生帮她仔细处理着伤口,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马元,她微微挺直了后背。
“巴特尔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准备地汴梁不利,你马上起程回幽州去,调集鹰骑军,尽快赶到汴梁与我会合!”
“是!”
马元答应一声,却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
“怎么还不走?!”独孤月寒声挑眉,嚯得从椅子起身,“是不是白衣死了,你对我这个少夫人的命令就不听了?!”
“马元不敢!”垂下脸去,马元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要请公主节哀!”
独孤月咬了咬下唇,声音也柔和了些,“以后,不要唤我公主,我是君家的媳妇,君白衣的夫人!”
马元惊怔,片刻后便恭敬地单膝跪地,动情道,“马元拜见少夫人,以后,谨尊少夫人调遣!”
心中一暖,独孤月的小脸却依旧是绷得紧紧的,
“那还啰嗦什么,马上起程,误了战机,依军法处置!”
“是!”
起身,马元的目光迅速划过那寒着脸色,琚傲地扬着下巴,像极了自家将军姿态的精致少女,恭敬地弯着腰退出厅去,转身向着大门的方向急奔过去。
聚兵,为爱而战!(1)
聚兵,为爱而战!(1)
问天城外大营,一众将士早已经接到了命令。
五万骑兵,一个个兵甲齐备,整装待发。
独孤月绿衣墨甲,端坐在白马雪行的背上,腰背挺直如一杆永远不会倒的大旗。
与江南初秋的温暖不同,问天城的秋已经寒冽地有了些冬的气息。
烈风卷起她身上那雪白的大氅,半旧的大氅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柳无痕骑在马上,骑姿端正,一对眼睛却是数次在独孤月身上划过。
独孤月与君白衣的感情,他可以说是重要的见证者之一,虽然不曾亲眼看到独孤月曾经如何的心痛,他却从她的一言一行之中,看出了她心中那巨大的缺口。
大氅是君白衣的,剑是君白衣的,她没有戴战盔,一向总是束成马尾的发这会儿却是紧紧地盘在头顶,别着一支松枝形的发簪。
簪下的花又换了一只,依旧是如雪的白菊。
在柳无痕的印象中,她是从来没有带戴过花的,那朵白菊,无疑是在给君白衣带孝。
她虽然嘴上不说,却是在用她的心念着那个人。
都是上天慈悲,却如何会这样不公平,夺了她的父母,夺了她的家国,现在又要夺了她的爱人!
“大燕于我,唇寒齿亡,巴特尔这次若是得手汴梁,我东北疆一带必受波及,故,这一战,我们非赢不可!”独孤月眯着眸子注视着面前五万精兵铁马,猛地挥下手中令旗,“出发!”
一骑白马,傲行若雪。
柳无痕拍马随在她的身后,恍惚间,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似乎看到了君白衣的影子与独孤月缓缓重叠在一处。
“等一等!”独孤月刚要奔出营门,营门山坡上却有蹄声和人声远远地传过来。
她勒马侧目,只见两骑带尘,迅速奔过来,为首一人,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紫袍被风高高扬起,削瘦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走一般。
聚兵,为爱而战!(2)
聚兵,为爱而战!(2)
却是,燕阳和周先生。
比起昨天的他,燕阳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收拾干净了自己脸上的胡子,头发和衣服也俱是十分整洁。
看着他努力抓着马缰,在她的面前收马站定,独孤月的心里瞬间激荡起一股温暖的情绪。
脸上,却依旧不露声色地寒着。
“你来做什么?!”
“汴梁是我的地方,自然我是不能袖手旁观的!”燕阳喘息着答,他的身体虚弱地厉害,能够骑着马赶过来,不过便是靠着意志地坚持。
“你?!”
独孤月鄙夷地扬起下巴,表示着自己地不屑,
“一个靠无忧丸活着的人,是准备到巴特尔的骑兵刀下受死吗?报歉,我的军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随行!”
燕阳不出声,只是探手从袖中扯出一个纸包来,猛地丢在独孤月的马前,
“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那纸包,独孤月自然是识得的,里面装着得正是她昨天丢给他的无忧丸。
从纸包上抬眸,独孤月不露声色地与随在燕阳身后赶过来的周先生交换一个眼色。
不出声,周先生只是悄悄地向她点了点头。
独孤月轻带雪行马缰,雪行抬起右蹄,啪得一声将脚边的纸包踩在蹄下,纸包里的无忧丸顿时碎成一片,与驿道上的黄土混在一处。
“我这骑兵中可没有马车给你,你如果真想随行,就自己骑马赶到汴梁去!”
丢下一句,独孤月提疆带马,一马当先地冲向前方。
抿了抿唇,看着那大氅翻飞的背景,燕阳双手握紧马缰,也随了上去。
心中担心他,独孤月却是寒着脸头也不回。
燕阳已经表明了心智,她不能让他有半点的松懈,否则极有可能便要前功尽弃。
燕阳,加油,自始至终,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做到!
握紧拳头,她在心中低语着。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1)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1)
楚国,皇宫。
早已经布局几年的楚城,并没有废太多的力量,便登上了皇上的宝座。
侧躺在楚央寝宫的软榻上,楚城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抚过身上龙袍起伏的绣纹,眼中有一抹得意之色。
“楚央,你一定没有想过,你苦苦打拼的天下,会如此轻易便到了我的手里吧!”他挑眉冷哼,“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起身,他一把扯开身上龙袍收得很紧的玉质板带,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穿惯了宽松的衣服,突然套上这般紧正的龙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厅中,烛光晃了一晃。
本想丢开身上龙袍的楚城,挑眉看了看架上的烛光,身子一矮,重新懒洋洋地靠回了软榻。
“说吧!”
“是!”黑暗中一个人影恭敬走出来,“小公主已经重返问天城,现在正带了五万兵马赶往汴梁,另外,有消息传来,说是幽州一带也有所动作,想来那马元也是依她的命令,调鹰骑军前往汴梁对抗巴特尔!”
“恩!”楚城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又等了一会儿,终于不甘心地开口。
“皇上,这个时候,不管是问天城也好,西京城也罢,都是兵力空虚,我们刚好可以乘虚而入!”
“乘虚而入?!”楚城鄙夷地斜他一眼,“你以为,罗飞那帮老油条都是吃素的,朝堂未稳,还不是对外扩张的时候,一旦我调兵离开,他们就极可能真的要乘虚而入了!”
“属下愚蠢!”黑衣人陪着小心道。
懒洋洋地起身,楚城轻轻向他挥挥右手,黑衣人行礼之后恭敬离去,他这才从身上褪下龙袍,随意丢在榻上,起步入了内室。
内室,正是之前楚央的卧房,看向那张已经全部换上新床被的大床,楚城的眼中下意识地闪过楚央被刺之日凌乱的床铺,心中便隐隐地升起一股子燥热来。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2)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2)
正准备扬声招人进来,他的耳朵却捕捉到隔臂浴室中的细微声响,桃花眼眸立时眯了起来。
“谁?!”
“皇上,好灵的耳朵!”
一声娇笑从浴室中传来,伴着一阵银铃轻响,便有一人从浴室内婀娜行出。
一身金黄色的齐胸绸裙,完美地突出了她丰腴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
薄薄轻纱遮住赤果的肩膀,两弯锁骨若隐若现,如云墨发斜盘在头侧,斜斜地别了一支银色发簪。
松枝造型,正中一颗祖母绿的宝石,在烛光下越显温润。
如烟美眸,斜斜向楚城抛过一个眼波,不言不语,琉芳公主很自然地走到那张大床边,懒洋洋地躺了下去。
楚城微眯双眸,然后便大步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向她伸过了手掌。
琉芳公子垂下眸子,只把那涂得饱满诱人的唇向上送起,饱满的胸也不着痕迹地挑起来。
朱唇微张,酥胸半露,当真是诱人。
楚城的手掌却即没有伸向她的脸,也没有伸向她的胸,而是探到她的发间,抬手将那只簪子拔了下来。
拔得有些急切,连着她的两根青丝一起扯下,琉芳叫了疼,顿时委屈地张开了眼睛,用撒娇的语调开口,“皇上,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