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琉芳还在犹豫的话,那现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她迎上赵雷的眼睛,“不过,你必须保证燕阳的安全,还有,我要君白衣!”
“我不会伤害六王爷的,他从来不是我的敌人!”赵雷玩味地挑眉,“我只是不懂,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你也想要?!”
琉芳眼中一冷,“我想,这样的男人用来折磨或者会很有趣!”
“哈……”赵雷在她身上笑得狂野,“我就知道,娘娘和我是一样的人,这一次,我是找对人了!”
抬手圈住他的颈,琉芳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的,“如此说来,太子爷也应该知道,如果欺骗了我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赵雷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像娘娘这样的美人,我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骗呢?!”
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琉芳笑颜如花,眼睛眯起来,无比的诱人,“我就知道,太子爷是个好男人,而我,喜欢好男人!”
俯身下来,她的唇掠过他的胸口,一点点地向下滑了下去。
床上,只剩下呼吸和喘息。
————
雪,无声无息地落下,缓缓地消失在深蓝色的海面上。
天与地,被雪花连接在一处。
海上,一艘大船无声地停在风雪中,周围除了海水便是雪,那种感觉,就仿佛天与地之间,便只剩下这艘船,只剩下,在甲板上观雪的两个人。
树欲静,风不止!(3)
树欲静,风不止!(3)
坐在君白衣的腿上,独孤月将脸贴着他的,毫不客气地自己的手掌伸到他的衣襟内靠近心脏最温暖的地方。
厚实的羊毛毯子,裹住两个人,虽然是这样的天气却也不觉得寒冷。
从海面上的落雪里收回目光,独孤月侧眸看向身侧的君白衣。
“白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雪人!”
君白衣扬唇,“事实上,你也一样!”
对视,两个人缓缓靠近。
“咳!”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周先生,淡笑着轻咳,“很报歉,将军夫人,我不得不打扰你们,将军的药已经准备好,夫人您是要行针的时候了!”
轻笑一声,独孤月从君白衣身上起身,小心地将毯子裹住他的腿,将他推回舱内二人的卧房。
君白衣从仆人手中接过药,一饮而尽。
独孤月则趴到床上,等周先生行针。
知道君白衣还活着,她立刻便开始重新进行针疗,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地调养好身体。
君白衣依如往日,坐在轮椅上停在床头。
而她,则将手掌放在他的腿上。
随着治疗进后入期,行针时的痛苦也便越发明显。
独孤月不能表现出来,又因为答应过君白衣要和她分担,故此便将手放在他的腿上,抓着他的腿以缓解身上的疼。
当周先生将倒数第三根针刺入她腰椎的时候,独孤月扼在君白衣腿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收紧。
抬手,用帕子小心地沾去她额上的汗水,君白衣放下帕子的时候,突然僵动了身子,垂脸看向了独孤月抓在他腿上的手指。
“月儿,用力!”
独孤月本能地抬脸看向他,“你说什么?!”
君白衣的脸上闪动着巨大的喜悦,“用力,用力掐我!”
从他的表情里,独孤月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双手用尽全身力量收紧。
树欲静,风不止!(4)
树欲静,风不止!(4)
疼!
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很真切。
从小到大,君白衣受过很多伤,或轻或重,对于疼痛,他从来不会觉得敏感。
可是这一次,这很淡很淡,如果不注意估计就可能忽略掉的疼,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
“月儿!”
他一脸惊喜地捧住面前独孤月的脸,眼中有激昂的情绪闪动,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你的手指……我的腿,感觉到疼了……”
巨大的喜悦,让一向淡定如他也无法保持冷智,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
“真的!”独孤月的情绪也瞬间激动起来,本能地便要起身冲过去想要拥抱他,背上肌肉牵扯到银针,巨大的疼痛让她差点跌倒在地。
“月儿!”君白衣忙着扶住她,“你先趴下,等周先生把针入完!”
重新趴到枕上,独孤月的目光即始终与他对视。
虽然身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却满是兴奋和喜悦。
诚然,她并不在乎他是瘫了还是瘸了,但是独孤月明白,能够重新站起来对于君白衣意见重大。
三个人中,无疑周先生是最淡定的一个!
但是,他的手指也有些颤抖,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将最后一针刺入了独孤月的椎骨。
仔细做完一切,他这才走到君白衣面前,先是仔细为他诊脉,然后又取一根银针来,缓缓地刺入他小腿上的一位穴道。
他的银针刚刚刺入一半,君白衣已经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周先生,疼,好疼!”
拔出银针,周先生脸上满是惊喜,
“恭喜将军、夫人,将军的腿已经开始恢复知觉,站起来的日子不远了!”
“太好了!”
独孤月握紧手中君白衣的手掌,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有了泪水,如果不是后背上满是银针,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抱紧他。
树欲静,风不止!(5)
树欲静,风不止!(5)
伸过手臂,君白衣小心地将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月儿,谢谢你,一定是你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才会可怜我的!”
“才不是!”独孤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是上天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不想再折磨你!”
收起银针,看着那抱拥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两个年轻人,周先生笑了笑,转身悄悄地退出房去,很知趣地为二人带上了门。
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君白衣也就毫不顾忌地吻住了怀中小人儿的唇瓣。
因为君白衣的腿开始恢复,独孤月立刻对二人的游玩计划进行了修正。
船只调转航向,向着幽州城迅速返回。
现在,他的腿已经有了知觉,那么就必须要尽快开始恢复训练。
只有不断地训练,才能让君白衣麻木的腿一点点地恢复力量,想要真正地站起来,恢复原来的他,她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独孤月并不担心。
现在,路已经有了,只需要向前走,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船只靠岸,不等独孤月和君白衣对众人宣布君白衣腿的恢复情况,一封加急密信就送到了她的手里。
看罢信之后,独孤月原本灿烂的眼睛里,便浮上了一抹阴云。
“出了什么事?!”
推动木轮来到她的身边,君白衣侧脸询问。
没有多说什么,独孤月只是将手中的密信送到了他手中。
“罗刹门最近调动频繁,看来楚城已经知道了你的消息,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这幽州城也要热闹起来了!”
“哼!”君白衣淡淡冷哼,“看来不要我的命,他是不会罢休了!”
“要你的命!”独孤月握紧拳头,清澈的眸子里现出冷冽地杀机,“这一次,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转身,她在他的轮椅前蹲下身子,“白衣,我有一个建议!”
君白衣轻笑,“在下,洗耳恭听!”
树欲静,风不止!(6)
树欲静,风不止!(6)
入夜。
朔月宫内,人声寂静。
映月殿里,几道黑影无声闪现。
短暂的犹豫之下,黑影无一例外地落在君白衣的寝室外。
刀,亮出来,一点点地格开插着的门闩。
几道寒光,同时刺入垂着丝帐的床。
噗噗噗!
利器刺过丝被,发出沉闷的声响。
陌重的手感,并不象是刺入人的肌肤,为首的黑衣人疑惑地皱眉,探手伸到纱帐内,扯开了已经被刺得惨不忍睹的绸被。
虽然屋中光线暗淡,他却仍是看出,被下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君白衣,却是一个套着君白衣衣服的假人。
门窗外,火光突起,然后,便有清亮悦耳的女声冷冷地传进来。
“深夜来访,真是有失远迎!”
“不好,快走!”
听到那声音,为首的黑衣人眼睛里闪过惧色,低语一声,顿步冲向后窗。
白天明明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皇宫,回离国的独孤月,竟然依旧还在皇宫。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个圈套。
嗖嗖嗖!
不等他冲过去,一片箭雨已经带着风声冲过来,将整个后窗刺成一片孔洞。
“不要走后窗了,你会被穿成刺猬的,想活命,就丢出你们的武器,从前门举起双手走过来!”
独孤月抱着胳膊站在门外的沙滩上,一袭墨绿色劲装,在跳跃的火光中那样的美丽妖娆,脸上却有让人视之心寒的戾色。
知道自己已经在人家的天罗地网之中,黑衣人转身走到门边,随手将手中的弯刀丢在了门外的沙滩上,这才带头走出了房门。
身后,几个罗刹门的刺客愣了愣,也就随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淡淡看着从房门内走出来的几人,独孤月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是楚城让你来的?!”
树欲静,风不止!(7)
树欲静,风不止!(7)
黑衣人抬手扯下脸上的黑巾,“可儿姑娘想动手就动手吧,不用浪费心思,我是不会说的!”
“哼!”独孤月淡淡挑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楚城的心思,我不想杀你,你可以走,不过,我要麻烦你,替我向他带句话!
如果想要做个真正的男人,就和我战场上见真章,还有告诉他,就算君白衣死了,我也不会爱他,现在想到他的名字,我就会觉得恶心!
现在,滚!”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楚城有那么一点点地情谊的话,那么从这些刺客将刀刺下去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楚城,现在是她的敌人了!
目光在独孤月脸上略作停留,黑衣人转身飞掠,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夫人,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马元走过来,语气中满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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