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断了大陆诸国与彩云国之间的那一片崇山竣岭,被人们称为死神之岭。
百年之前,曾经有一只商队想要翻山越岭去彩云国贩卖丝绸,结果整整一个商队,二百个人,只有一个活着回来。
然后带回来一个让所有人听了之后都要忍不住做恶梦的传说,当他们爬上山岭,想要翻过山的时候,商队的所有人突然集体呼吸困难,然后,便一个接一个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死去,仿佛是出了水搁浅的鱼。
那说法越传越烈,到最后就变成了那彩云国是外人不可进入的禁地,所有进去的人都被神灵惩罚。
“你也相信‘死神之岭’吗?!”
走到地图进前,微仰首看着那处用红色朱砂勾勒出来的禁地的轮廊,独孤月微嘟着唇,轻声向君白衣询问。
站起身,来到她的身侧,君白衣抬起手指,缓缓划过地图上的“死神之岭”,最后在彩云与赵国交界之处楚江的源头附近停了下来。
“我听父亲说过,彩云国的雪山融化成的雪水,缓缓流下来,汇成了楚江,如果水可以流下来,那么人也一定可以走出来!”
惊天一战,前奏!(13)
惊天一战,前奏!(13)
独孤月微扬唇角,对于曾经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她来说,这实在并不是什么参不透的迷底。
毫无疑问,彩云国是高原之国,所以才会有与众不同的天气和环境。
至于那所谓的“死神之岭”不过就是因为海拔过高,空气稀薄的原因而产生的高原反应。
商队不经休息,便这么大张旗鼓的前进,没有一点点的适应,便突然从楚原盆地进入那么高的海拔,商队的成员自然会受不了,窒息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这些年,我们都忽略了这块土地!”
君白衣收回手指,深吸了口气,
“在那样恶劣的地方都能生存,生活在彩云下的这个国家一定有其非凡之处,如果事情真如你我所料的话,那么这一次,我们就要加倍小心了!”
侧脸看向身边高大男子那经过磨砺之后,越发显得男人味十足的俊脸,独孤月心中满是赞许。
脱去之前的年少轻狂,如今的君白衣亦已经学会了隐忍。
虽然骄傲,却自知不自负,这一点,却最是难的。
像彩云国这样的高原国,想来资源也会十分匮乏,如果想要强大,就必须对外扩张。
与越国的合作,或者就是他们的第一步。
本来,她还以为,破掉楚国之后,便可再无牵挂。
现在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脚步。
“现在,又多一个彩云国,看来我们想要出海远航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她微嘟起唇,语气中却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抬手,拥住她的肩膀,君白衣侧脸挑眉,
“怎么,厌倦了?!”
迎上他的目光,她诚实地点头,旋即又促狭地笑,
“怪只能怪你,把我宠得太懒散了,现在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沙滩上散散步,骑骑马,吹吹海风晒晒太阳!”
惊天一战,前奏!(14)
惊天一战,前奏!(14)
穿越前穿越后,她都太忙太紧张。
每天除了杀戮便是经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多,她才真正地开始学着享受爱,享受生活。
有的时候,甚至会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海滩上听海风,晒太阳。
在这原来的她,无论是47,还是独孤月,都会认为是浪费的奢侈。
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喜欢上了那样的生活。
反而,对打打杀杀的有些厌倦了。
“等这仗结束,我派人送你回幽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拥着她,他淡淡开口,就如同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要不要去海边晒晒太阳,一般的简单自然。
“不要!”她心中暖暖的,嘴上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白衣,你可别忘了,我们约好了,所有事情一起面对的!”
斜着他,她语气中虽有责怪的成分,那责怪却也是透着温柔和爱的。
“好!”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肩膀,干脆利落地答应。
七年了。
从那一晚温泉外的四目相对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
总是,无条件地为她做着她需要他做的事。
不管她开不开口,不管那事情完成起来多么困难,他总是会主动把责任承担。
就像他之前向她承诺过的那样,不让她受半点欺负,半点委屈。
她要他等,他就等。
她要他战,他就战。
唯有一次,他逃了,也是因为不想让她心疼,对她他总比她对他爱得多些。
转脸面对着他,独孤月有些不甘心地扬脸看他。
“白衣,这些年你总是帮我完成着我想做的事,那你呢,你最要的是什么?!”
注视着那张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显出天真的精致女子,君白衣轻笑出声,黑沉沉没有水色的眸子里便有了浓浓的笑意。
“傻丫头,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惊天一战,前奏!(15)
惊天一战,前奏!(15)
独孤月微怔,旋即了然。
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快乐这么简单。
如果说她是悬崖上迎风而立的松,那他就是守护着她根的土壤,为她提供营养,保护她能够春迎风夏迎雨秋迎霜冬迎雪,永世长青。
如果说她是海上漂泊的船,那他就是岸上不息的灯塔,守着她,等着她,指引着她,哪怕是在狂风巨浪的夜晚,也永远给她一束光。
上前一步,拥住他的腰,她轻声喃语。
“白衣,我何德何能,值你如此?!”
他淡笑,“我都说了,是上辈子欠你了你的情,这辈子只能用心去还了!”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独孤月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她怀中抱着的,同时也反抱着他这个身上有着阳光般气息的男子,用他的一切给出了她最好的答案。
她无以回报,唯有将她的一生都付与他,让他永远有机会,宠她。
“那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一辈子宠我!”她在他怀里笑着说,语气调侃。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他一把将她拥紧,语气却是郑重的,带着几分誓言的味道。
于她,被他宠着是一种幸福。
于他,能宠她也是一种幸福。
世上事,本就如此。
得与失,从来不是绝对。
一白一绿两个身影,在描绘着这片天下的地图上紧紧相拥。
却无一人,将目光投入那地图,那天下。
————
入夜时分,船队掠过楚江入口,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
同时,两只信鹰也从最大的那艘狼牙战船上飞起,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经过了简单的商量之后,独孤月和君白衣决定改变策略,曲线进攻。
很快,一排十几艘战船便在水面上呈一字之势排开,最中间的狼牙战船上,独孤月和君白衣,一站一坐,并立在船头。
惊天一战,前奏!(16)
惊天一战,前奏!(16)
“投石器,准备!”
独孤月冷色抬起手中红色令旗,立刻,便有传令兵将她的命令一道道传遍所有的战船。
巨大的投石器拉开,鲸皮缝制成的黑色巨弹同时装备到投石器的发射台上,牛筋编成的弹筋被十几个大力士共同拉开,发出噼啪得声响。
“放!”
独孤月猛地挥下手中的红色令旗,各个战船上瞭望台上的传令军,立刻随着她将手中令旗挥下。
嗡!
牛筋松开,巨大的拉力立刻将那足可以装下一个年轻汉子的巨弹弹出。
在空中短暂飞行之下,一只只鲸皮黑色巨弹,便向着楚国凉城的这座海岸城镇毫不留情地撞击过去。
填满了沙子和鲸油的巨弹,沉闷地击在凉城暗灰色的城墙上,也仿佛是击在了每一个守兵的心上。
轰!轰!轰!
仿佛是闷响突然炸响,一声紧接着一声,巨弹的发射无比准确,十几个巨弹,只有一个偏离位置,没有击中城墙。
城墙上的守兵们迅速蹲身躲闪,结果出乎他们意料,城墙并没有被异物砸倒,那巨弹一撞到城墙,便暴裂开来,然后,便有滑腻粘稠的液体溅出来。
落在城墙上,城门上,守城守兵们的身上、剑上……
“火箭,放!”
独孤月再下一令。
在凉城的守兵守将,还在疑惑地嗅着身上液体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无数火箭却已经从船上飞射而至。
自然,发射火箭的也并非是普通的弓,而是用百炼的钢铁造成,以鲸鱼的筋做成的巨大弓,要几个人合力才能拉开,每一次,只可以发射三只箭。
但是,这箭也不是普通的剑,每只都有婴儿的手腕粗细,头上裹着浸过鲸油的布头,引了火,燃起来就如一只偌大的火球。
惊天一战,前奏!(17)
惊天一战,前奏!(17)
每艘船上,都有这样的巨弓不止一只,共同发射,虽然箭矢不多,却也是威力巨大。
这样的箭,没有人可以阻挡。
巨大的箭矢,带着火焰,带着呼啸的风,带着霸道的戾气,向着城墙上激射而来。
“快躲起来,躲起来!”
凉城守将谭岳大吼着下令。
不用他出声,守兵们早已经缩起身子,躲到了城墙后面。
嘭!
第一只箭深深地刺入城墙上石与石之间的间隙,呼得一声,箭头上的火焰随风而涨,立刻便在城墙上燃起一片火焰。
后面的箭,接踵而至。
立时,城墙上,一片火海。
等到身上燃起火焰,守城的兵将这才反映过来,那装在黑色巨弹中裹着沙子溅出来的,原来是油。
油,遇到火自然会燃起来。
不过,等到他们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之前几乎溅满了整座城墙,甚至不少将士身上都沾到的油脂,早已经借着风势化成一片火海,除了那些身上有油的士兵,便是那些没有沾到油脂的士兵,不是被引燃,就是被火海包围,无处可逃。
城墙上,蒸腾的火光,直把整个夜空都映一片如血的通红。
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士兵无奈地从城墙上跳下来,在空中如流星滑过,然后消失在城墙下的海水中,在海浪带到不知道的远方。
轻轻吸了口气,独孤月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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