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轻轻吸了口气,独孤月轻咳一声,再次挥下了手中的红色令旗。
“攻城!”
一声令下,甲板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立刻便飞身跳下船舷,来到船舷边挂着快船上。
绞链迅速垂下,快船停在水面,士兵们迅速划起宽浆,快船便向着海边如电冲去。
几十艘快船,载着几万精兵,向着凉城临海的城门迅速靠近。
靠近矮崖的时候,便有小队长取出弹刺来,发射出去,弹刺一头是勾爪,连着绳索,一旦发射,便可牢牢地抓住崖石,而那绳索,则是士兵们爬上崖去的软梯。
惊天一战,前奏!(18)
惊天一战,前奏!(18)
这样的矮崖,远比不上独孤月训练他们时的海崖陡峭,高度更是差了许多。
攀上这样的海崖,实在是太简单。
一个个士兵,利落如猴,攀着一条绳索上去,却是如履平地。
城墙上,早已经是一片混乱,守将谭岳胡子被引燃,差点被火海毁了容,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心情理会这海岸上冲过来的敌军。
身后兄弟还在向岸上爬的时候,先锋小队却已经冲到了城门下。
从身上取出裹着紧紧油纸的包裹,迅速打开,然后便取出身上的火引。
“大家,退开!”
迅速挥手,先锋军小队长大喝一声,这才用火引引燃了那包裹外露出来的引信。
咝!
被层层包裹,不曾受过半点潮的引信立刻燃烧起来。
不敢停留,小队长身子一闪,便藏到了远处的一块礁石后面。
轰!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火光和烟尘中,早已经烧得有些变形的城门瞬间被炸开,一扇门扇都歪到了一边。
用制作烟花的材料改制成的炸药包,虽然远不及独孤月那个时代个头虽小却威力具大的杀伤性炸药,其效果却已经非常让人满意。
刚刚扑掉身上的火,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城墙都是一阵强烈地震动,站在墙门楼上的守将谭岳差点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
扶着城墙站稳身子,谭岳捂着被震得嗡嗡真响的耳朵,向着身边的副将大吼。
“城门公了!”副将的耳朵也在近距离的爆炸声中暂时失聪,哪里知道他在吼什么,看到敌军如潮水一般冲进城来,只是急地拉着他便指向城内。
谭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张了张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倒在城墙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等到独孤月的大船靠近海岸,她推着君白衣从艄板上走进城门的时候,城墙上的大火还在蒸腾。
惊天一战,前奏!(19)
惊天一战,前奏!(19)
城门处,多了一只半人高的大坑,倒下来的城门刚好可以遮挡铺成一条新的路。
一身墨绿袍子,独孤月甚至没有穿皮甲,推着君白衣辗过那微有些变形的城门,她的姿态,就好像是在朔月宫的花园里散步。
悠闲,自信,无所顾忌。
两侧,士兵整齐列队,长枪雪亮。
士兵们冲入城内,并没有迎来太多的反抗。
早在准备开战之前,独孤月就已经严明了军纪,不可伤害一个平民百姓。
就算是士兵,只要对方有心投降,便可以不杀。
于三年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冷酷不同,她的心态早已经在不知不沉中发生了改变。
事实上,在这样的强大袭击下,城中的守兵的斗志早已经被瓦解,在主帅谭岳暴症而亡之后,立刻投降。
除了城墙上守兵一方烧伤的损失,基本上两军的伤亡都不大。
至于城中百姓,更是没有半个死伤。
只不过,那样的爆炸声和大火,却让所有的百姓都失了眠。
宝山镇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自己家的军队一夜之间灭了人家一个镇,对方肯定会血债血偿。
这一夜,所有凉城的百姓心都提在嗓子眼,便是最爱哭的孩子也被母亲捂住嘴巴,不敢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在整整一晚的提心吊胆,却发现没有半个人强盗一样冲进来,抢夺自已的财物之后,在清晨时分带着疑惑打开门,打开窗,看向大街。
然后,百姓们便发现,整个凉城还昨天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
除了城墙上和守备府的旗下换成了银月旗,城墙上的守兵换成了身着异国军装的陌生士兵,一切都和昨天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只是街上没有平日里兜售的小贩,敲着锣走街转巷的却是陌生的年轻人。
“百姓们听着,我们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大家可以像住常一样随意出入,绝不会有任何人找你们的麻烦……”
惊天一战,前奏!(20)
惊天一战,前奏!(20)
起初,百姓们也有怀疑。
终于,有了胆子大的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守备府里,独孤月提了沾了朱砂的笔在桌上的地图,凉城二字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想了想,又在圈内画了一个星星。
君白衣侧脸看一眼她画下的图形,扬扬唇角没有出声。
圈代表她,星星代表他。
这些暗号,他早已经知道。
这一次,这凉城是她和他共同拿下!
手指,顺着凉城一路向西滑下,独孤月侧脸看向身边的君白衣。
“你说,楚城会在哪里与我们交手?!”
君白衣侧脸看看她轻点在地图上的白皙手指,探手过去,捏了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了江南镇三字上。
“这里?!”独孤月挑眉,“你确定?!”
“或者,打赌?!”君白衣笑得有些莫测。
或者,独孤月比他更了解楚城,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或者却会比他多懂楚城一些。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都在意着一个女人。
虽然,可能在意的方式有些不同。
“那好!”独孤月转脸看向身边的马元,“传令鹰骑军,分一万兵马到凉城来,其他人等依原计划到周家镇。”
“是!”马元答应一声,急奔出去吩咐人传令。
独孤月卷起桌上地图的时候,君白衣却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我赢了,如何?!”
独孤月侧脸一笑,“你想如何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君白衣促狭地笑,眼睛微有暧昧之色。
从他的眼神里,独孤月早已经看出他的想法。
脸上一红,她迅速从他手下抽了腕去,将地图卷起交到旁边着的勤卫兵手中,“传令,大军开拔,骑兵走陆路,水兵走水路!”
看着勤卫兵出去,独孤月这才弯脸将脸凑过君白衣耳侧,“若你输了,我就罚你十天不许进映月殿的寝室!”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1)
水陆两道大军从东边海岸,一路向西推近。
从凉城到扬州,再到鑫城,几乎没有受到再多阻挡。
百姓们似乎也从凉城的结果中嗅到了什么,知道这位传闻中曾经一夜之间斩杀大月国几万士兵的冷血公主这回并不打算开杀戒,所以对待战事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正如君白衣所料,楚城甚至都没有分派军力支援的意思。
虽然在楚国的朝堂上,各路大臣们要求发兵支援的折子都推成了山,楚城却只是丝毫不理会,只把全部兵力都焦中到江南镇附近,挖工式,设陷阱,摆出了静候独孤月来的姿态。
凉城的消息,他早已经清楚知道。
虽然独孤月不直接到江南镇直取南阳,有些让楚城意外,但是后来知道凉城的事情之后,他也就淡然了。
没有人知道楚城的心思,整个楚国,真正明白他的人,大概只有初星。
初星知道,楚城就是在等,等独孤月来了,好了结那年冬天在海边与她的约定。
他要赢,不仅要赢这场仗,也要赢得她的人,还要征服她的心!
在南阳和江南镇之间,两地奔波,为了他的胜利,她心得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奔进麒麟宫,初星喘着粗气将手中的信交到楚城手上。
“银月大军已经挤达江南镇东二百里的鑫城!”
“鑫城?!”楚城挑了挑眉毛,“再过两天就是初一,可儿这一回难道是算错了日子?!”
“我已经得到消息,江北大军正在调动,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她应该会在今晚将大军转移过江。”初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我们……要不要伏击?!”
“所有水陆军队总数是多少?!”楚城淡淡地问。
初星吸了口气,“一共是十五万,不过每个城池,她都留有二万守兵,如果算下来,真正能参战大概会有九万左右!”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2)
“我们呢?!”楚城脸上波澜不惊。
“南阳守兵全部调过去的话,我们眼下有十二万兵马!”初星答。
“十二万对九万?!”楚城抬手瞟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留下二万守城,剩下的全部调到江南镇去!”
从软榻上起身,他挺直总是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腰身,“初星,取战袍来给我!”
“是!”
答应一声,初星转身走到衣橱边,亲自帮他取出那套自从与独孤月约好三年之约后,就定制的战袍。
崭新的战袍,依旧是如火的红色。
只不过,之前他喜欢的金色牡丹换成了张牙舞爪的金龙,威武是极尽威武,却失去了之前红衣上绣着金色牡丹的那股子华贵和风流。
帮他套好军袍,又取了金甲来,小心地套到他的身上,初星小心地系好金甲的扣锁。
“皇上坐下,属下帮您梳头吧!”
侧脸斜一眼她的脸,楚城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乖乖坐下。
小心地取下他头上九龙金冠,初星取了牛角梳子,小心地将他的头发梳顺,直到将每一丝每一缕都梳理顺滑,将他头顶的一根白发小心地拔掉。
这才重新束起来,梳向头顶,束住,加上发冠,别好。
依旧,将那根长发小心地裹成一个小卷,放到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
小盒子里,这样的白发已经不少了,每一个都是缠成一个小小的卷,打眼看去就如同一只只银色的小茧,似乎正在酝酿着要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