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小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中,君白衣收回目光,挺身后背,身上再无半点慵懒。
“李广听令!”
“末将在!”
“你马上带几个小队,分别到百姓家中,征用他们家中的马车、床板、门板……所有能建浮桥之物都不要放过!”
听了君白衣的命令,李广和马元二人立时双目放光。
“末将遵令!”李广兴奋地答应一声,便要奔出厅门。
“慢着!”君白衣沉声喝住他,一脸正色地继续说道,“你要记住,哪怕只是一块门板也要详细记录在册,按市价的两倍赔偿,对任何一个百姓,不得有半点生硬,如果他们不肯,绝不可用强!”
“这些东西,都是百姓平日里所需之物,不生硬,只怕他们不肯交出来呢?!”
听完这君白衣的后半段话,李广只是疑惑地挑眉,自家将军可是一向以铁腕著称,这一回,怎么开始怀柔政策了呢?!
“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们不但会主动拆下自己的门板,还会坚决不收一分钱!”君白衣的目光停在李广的脸上,眼睛里再现凌厉杀气,“不过,你必须按我说的双倍赔偿,如果有半个人敢吞一分,皆按军法处置!”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
“末将不敢!”
迎上他的目光,李广的心也不禁颤了两颤,答应一声,忙着便奔出了厅门。
现在的君白衣,已然完全恢复了之前的他,冷竣地让人不敢逼视。
“将军,马元做什么?!”
看李广去收浮桥材料,马元也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君白衣顺手取出令牌,送到他面前。
“你带上五千人马,排成一字队,每人骑一匹马牵一匹马,不要点火把,沿着河沿向浅滩的方向急行军,记住马蹄声越响越好,声势越大越好,不要怕敌人发现!”
“马元遵令!”
马元接了令牌,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
谁不知道君白衣的脾气,他的命令你最好的对策就是绝对地执行,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否则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能把这五千人马,变成如同五万人马,待这次拿下通关镇之后,你就不再是副将了!”
不等他走出厅门,身后君白衣的声音竟然再次传来。
马元也不是傻子,被他这一提点,顿时了解了自己这次任务的真正意义,却是为了迷惑对岸巴特尔的探子。
让他们误会鹰骑军要绕河攻打通关镇,以影响巴特尔的判断。
转过身来,恭敬地向君白衣再行一礼,马元急步带风地冲出去执行命令了。
一路上还在感叹,自家将军成了亲之后,人都变成温和了许多。
又调了两个副将,带五千人马仔细守在通关桥桥南,挖陷阱布埋伏。
待几个副将俱是各自领命去安排,君白衣这才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
垂脸看看满身的血渍,他顿时厌恶地皱眉,朗声吩咐亲卫兵去准备洗澡水供他沐浴,注视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儿,便长身而起,一路向着后面的寝室大步行了过去。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3)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3)
后院,卧房中。
独孤月随意找了个借口支走屋内两个服侍她的丫环,便拉了柳无痕行到内间。
“现在,你马上去黄金西街寻一家荣记菜铺,告诉掌柜的,就说永宁公主已经重回汴梁城,很想吃些新鲜的春笋,让他准备准备,明天一早送到将军府来!”
柳无痕只是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已经是秋天,哪里还有什么春笋,更奇怪的是,独孤月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想吃的。
“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独孤月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轻蔑,“不会是,你不知道黄金西街在何处不?!”
“你也太少看我了,这里我呆了半年多,哪条路认不得!”柳无痕没好气地撇撇嘴,“我只是奇怪,这大秋天的到哪里去寻春笋!”
“你寻不到,人家就寻不到吗?!”独孤月白他一眼,迅速从包裹里取出一套深色衣衫丢到柳无痕怀里,“要你去,去便去,若再晚了,我拖延不住君白衣,被他发现你不在,我可保不了你!”
“公主,你实话告诉我,那荣记菜铺究竟是什么地方?!”解开身上外袍,迅速套上那套深色短衣,柳无痕只是狡黠地笑着询问。
“知道的太多,死的就会很快!”独孤月顺手从身上扯出一块墨绿丝帕,蒙住他的下半张脸,一对黑亮眸子便咄咄地对上他的,“柳无痕,我不想你早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完无半点调侃之意。
没有再理会他,她迅速将那丝帕的两角在他脑后束紧,人便闪到门边,仔细地外看了看,这才拉开了后窗,示意柳无痕出去。
“顺着花园一直向前,水潭后边有一个倒泔水的小门,你就从那里摸出去,至于外面的路,我想你比我熟悉!”独孤月抬手指指她放在香鼎里的檀香,“这香燃完大概要半个时辰,我希望,你能赶在这之前回来!”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4)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4)
柳无痕按照独孤月的指点,摸到后花园的时候,君白衣的人也已经进了后院。
目光掠过独孤月暗着的房间,他下意识地在院中停住了脚步。
“将军,水已经准备好了!”侍女恭敬地向他通报。
收回心神,向对方点了点头,君白衣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寝室,三间相连。
小厅内便是卧室,卧室尽头,便是浴室。
君白衣一向有是洁癖的人,这一路急行军赶过来,三天不曾洗澡,刚才又打了这一场硬仗,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着夺回望关镇的事情,他怎么也忍不到此刻。
现在,洗澡水已经备好,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事。
顺手将身上沾血的盔甲丢在门外,君白衣扯开衣带,直奔浴室。
行到浴室的时候,已经将身上外袍尽数脱下,脱到浴室内的脏衣篮里。
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身上所有束缚,抬手扯开束发的冠带,君白衣甩掉靴子,赤足走进了浴池。
浴室内水气氤氲,隐约还飘着一抹淡淡的檀香味,闻之让人精神放松。
温热的池水,一点点地浸泡了他的身体,三天的奔波,激烈地战斗,所有的疲惫与倦意,终于在此时被释放出来。
靠在池壁上,微瞌眸子,君白衣惬意地享受着这短暂地放松时刻。
赤裸的小脚,无声地踩过被池水焐热的地面,向着浴池的方向缓缓靠近。
精致的小脚丫,踩在黑色地面上,越发显得盈白如玉,高高挽起的裤腿,露出半截纤美的小腿。
瞌着眸子,仿佛睡着了的君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那只细得不堪一握的脚腕。
“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独孤月弯下身,将手中提着的装着木勺、棉巾等物的木桶放到君白衣头侧。
“浴室里能做什么,月儿自然是来帮将军洗澡的!”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5)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5)
帮他,洗澡?!
君白衣懒洋洋抬起脸,看向身侧的小人。
浴室内,烛光混沌,水汽更是模糊的视线。
二人近在咫尺,他却仍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闪闪亮亮地似乎还带着笑意。
“给我个理由?!”松开握着她脚腕的手,君白衣微眯了眸子。
“理由?!”独孤月轻笑一声,“帮夫君洗澡,不应该是为人妻的本分吗?!月儿没有将军的谋略,也没有骑兵的彪悍,不能帮将军夺回望关镇,至少可以帮将军您洗净身子,放松一下。或者……”
她轻吸了口气,语气中便有了些含糊地暧昧,“月儿听说将军之前一向喜欢让亲兵帮忙,如果将军喜欢让男人服侍的话,月儿便就此告退?!”
这个臭丫头,是的暗示他有龙阳之好?
君白衣在心中冷哼一声,难不成,自己还怕她玩什么诡计!
“夫人一片好心,白衣怎么能拒绝!”
大咧咧地伸开手臂,君白衣直接做出了任君作为的姿态。
跪在池边,独孤月直接取了清洗头发用的皂角汁,小心地倒在他的头上,仔细帮他清洗起来。
她此来,就是为了要将他服侍地舒舒服服,所有的动作也是尽心尽力。
做杀手时,为了能更好地靠近目标,这些按摩技巧自然也是要学的。
现在她人小了,手小了,力量小了,动作要领却仍是记得,稍微适应两下很快便找到了感觉。
仔细帮他洗净头发,她便取了软毛刷来,小心地刷洗他的身体。
“好了!”
看她将毛刷伸向他的下半身,君白衣立刻叫了停。
有了洞房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在浴室内再给她调戏他的机会。
听到他的拒绝,独孤月只是在心中暗笑了一声。
这位大将军先生,原来却是如此害羞的吗?!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6)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6)
轻轻吸吸鼻子,嗅了嗅浴室内温润的檀香味,独孤月抓了棉巾帮他擦拭着头发,嘴上便再次建议道。
“将军这几天辛苦了,不如月儿帮你按摩一下吧?!”
无论是帮他洗头还是帮他擦身直到现在的帮他擦拭头发,她自始至终未曾表示出半点异样,那样子,就如同是真的想要帮他洗澡一样。
难道说,她真的别无企图?
不,他不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绝不相信,她就是来帮她洗澡这么简单。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夫人如此坚持,白衣就恭敬不如从命!”
低语一句,他挺腰站直身子,顺手从她手中扯了棉巾去,裹在腰间,护住羞处。
从幼时起,便被他人服侍着沐浴,这其中,自然也乏年轻的仆役和婢女。
对女人,君白衣并不陌生。
自然,他也不是什么未食过人间烟火的懵懂少年。
可是,在她面前,他不想赤裸。
独孤月也不以为意,只是从衣架上取了浴袍来,掂着脚尖帮他披在身上,又绕到前面,将两襟拉到一处,袍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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