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剑初成,都要以血喂剑,就用这个小公主的血,来祭我的朔月剑吧!定山,这个剑名起的好!”
注视他的侧脸,君定山只是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
“将军,定山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中,从未将你看成是我的手下!”
君白衣转脸看向君定山,目光中有淡淡地温和,
“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定山觉得……”
君定山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定山觉得月儿公主她也挺可怜的。试想,家国被灭,父母双亡,她一定对楚央恨之入骨,知道假扮成公主可以成功牵制楚央,所以才会依从天下会人的安排做了那样的事情!
公主骗将军固然不对,可是那样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会将军您说实话,而且,后来公主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在帮将军的啊。
而且,那日如果不是公主及时带了我等赶去救援,将军一人面对燕惊云五千大军,就算是勉强不死,只怕也要重创……”
“够了!”
君白衣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抬脸,他的目光咄咄地逼视着君定山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对这个骗了我的小丫头感恩戴德吗?!”
君定山垂下脸,“属下不敢!”
“汴梁一战之前,她说过的所有谎言我都可以原凉!”
君白衣暗暗咬了咬牙,声音突然变得黯然低哑,
“可是,后来,她不应该还不对我说实话,燕惊云辜负了我的信任,他死了,她也辜负了我的信任,她……也要死!”
海风掠来,吹散了他的声音,呜咽着拂过他的长剑。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2)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2)
北关城。
一弯新月,淡挂夜空。
整个将军府都被笼罩在一片淡银色的月光之中。
扯下身带,覆到新纳的小妾身上,周雄只把嘴向对方脖颈间凑过去。
“将军!”小妾不满地用手掌托住他胸口“您前儿答应说帮我买那对暖玉的镯子,到现在还没买呢?!”
“好了,明日便去!”周雄色笑着将手伸到对方胸前捏了一把,“这几日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待这事成了,不要说你要一对玉镯子,就是封你当个娘娘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娘娘?!”那小妾挑起长眉,“将军难道要做皇帝了吗?!”
“哈……”拉开她胳膊,周雄毫不客气地将身子压上去,嘴便在对方胸前颈间的嫩肉上啃咬着,“你就等着做你的娘娘,享你的荣华富贵吧!”
很快,二个人便滚成一团。
烛光下,映出一片糜烂香艳,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喘息都纠结到一处。
二人渐入佳镜,一向警觉的周雄此刻心中也只剩下这怀中新得的美人,失去了警戒。
一只淡黄竹筒,无声地穿过被口水濡湿的窗纸。
随着几不可闻的吹气声之后,便有白色粉沫如雾喷出。
“啊!”
在女人半是痛快半是欢乐地呻…吟声中,两个疯狂动作的人相拥着软到了床上。
周雄抬起手掌,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心中微有疑惑。
难道真的老了,这才只是一番折腾怎么就有了困意?!
他没有想到答案,人便陷入了一片昏昏噩噩地混沌之中。
雪亮的刃,无声地伸过来,一点点地挑开别着的窗闩。
推窗进来,小心将窗子掩好,一身夜行衣的独孤月大步走到周雄的床边。
目光掠过床上赤裸不堪的一对男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抬刀,转腕。
她毫不客气地割断了周雄的咽喉。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3)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3)
血,汩汩地溢出来,空气中暧昧的香气便被血的腥味一点点盖住。
独孤月站在原地不动,她的动作很快,那把薄刃未染滴血。
直到注视着周雄的血将身下的枕头都染成一片耀眼的红,她这才收刀回鞘,将纤纤手指按住了周雄的手腕。
脉博,早已经没有了!
确定此人已死,神仙来了也无回天之力,独孤月这才转身,跳窗离开了周雄的房间。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根据指纹、脚印、头发……这些踪丝马迹来追查真凶,所以她的行动比穿越之前要简单省事的多。
轻车熟路地摸回自己的卧室窗外,独孤月推声跳进去,却并没有闭紧窗子。
“要进来坐坐吗?!”
对着空荡荡的窗外,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人影一闪,窗外便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黯然的月色下,五官深邃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笑意。
趴在窗台上,慕容浅挑着眉毛,看着窗风的小人儿。
计划商定之后,原本慕容浅决定由他动手,哪想她却无比坚决地要求由她来。
担心她不能顺利完成,他一路跟随。
从她潜出房间直到离开,所有的一切,他都一路看过来,本来还打算在关键时刻帮她一把。
可是,无论是她的潜行,还是下药,动杀手,从不曾有半刻犹豫,更不曾有半点破绽。
一个几岁的孩子,杀了人,竟然还能那样淡定地确认对方的死亡。
就算是见识了独孤月面对狼王的淡定,慕容浅仍是暗暗心惊。
毕竟,狼和人完全不同。
她那样的眼神,完全是一个夺过无数条性命才可能有的表情。
一位长年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如何能有这样深沉的心智?!
“我有一个疑问!”
慕容浅注视着独孤月的脸询问道。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4)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4)
独孤月心知慕容浅是奇怪她为何坚持自己动手,抬手扯下遮脸面巾,她这才淡淡答道,
“因为他的失误,害死我的父亲和母亲,他的命自然要赔给我!”
和君白衣一样,独孤月也同样有着坚持的执拗。
隔窗注视着那张精致中透着冷冽的面容,慕容浅突然轻笑出声。
“如此说来,那楚央你一定也要亲自手刃了?!”
“楚央的命是我的!”独孤月依旧是语气淡淡地开口,听似平淡的语气,却有着任何人不能改变地决然。
慕容浅抬手揉揉鼻子,“现在这天下,想杀他的不在少数,或者会有人先你一步杀了他呢?!”
“是你吗?!”独孤月沉声反问,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慕容浅原本还有些担心她杀了人之后,会害怕,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半点这样的迹象。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她虽然询问他是否要进去坐坐,人却在窗内并没有让出路来,显然是并不欢迎他的,既然如此他也该走了。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慕容浅耸耸肩膀,“但愿你今晚上睡得安好!”
看他身形没入无尽地夜色之中,独孤月这才缓缓地闭紧了窗子。
走回床边,褪去身上夜行衣,她迅速地钻进了被窝,唇边有一抹不羁笑意。
他以为,她会害怕的睡不着吗?!
翻身换个舒服的姿态,独孤月目光很淡地看了一眼枕边的短刃。
枕边,象牙手柄的薄刃在暗淡的房间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自离开汴梁,一直伴她左右的,只有这把刀。
不多时,独孤月就进入了梦乡。
周雄死了,等明天一早,有人发现他死之后,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要好好地休息。
此时的独孤月,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把刀的主人,已经在路上。
PS:先到这,吃饭去,晚上再继续哈。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5)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5)
将军府寂静的黎明,被新夫人的尖叫撕得粉碎。
当那名新入府的小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冰冷的血泊中,昨夜还在她身上欲仙欲死的男人,喉咙处一个大大的血口翻着,血都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
她当时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丫环带了侍卫撞开门进去的时候,死人和活人都依旧保持着一丝不挂的状态。
然后,尖叫连连。
整个将军府,仿佛一锅冷水瞬间烧开。
独孤月慢条斯理地混乱的声音中醒来,丫环们早已经去看热闹了,自然也没有人帮她穿衣服侍她洗漱,她也不惊讶,自顾自地穿好衣服,绞了毛巾擦净头脸,又对着镜子,将乱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墨绿衣裙,裙摆上绘着银丝勾勒出华丽地叶纹,再配上白色的卷毛半身小斗篷,俏丽不失贵气。
对镜打量一自己,满意起身,独孤月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寝室。
没有再放指在唇间,没有再故作呆傻,她的目光清澈而灵动,仿佛浸了水的琥珀。
一步步走向将军府喧闹的中心,她只是孤身一人。
陪伴她的,只有那把藏在身上的刀,君白衣给她的刀。
来往的仆人、军士,看到一身整洁,默默走过来的独孤月,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太在意。
这个傻子公主,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傻事去!
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老爷!”
“爹!”
……
越向后行,哭声便越发明显。
一步步走上台阶,独孤月的目光与站在厅口的白天翎短暂接触。
没有多话,白天翎只是向她很淡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欧阳慕、假扮成随从混进来的春语和慕容浅、柳无痕等人散站在院中几个角落。
独孤月每看过一人,对方都会向她点头示意。
意思很明确,一切已经就绪。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6)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6)
抬步,独孤月脚步稳健地走上了台阶,走进了还溢着血腥味和哭声的寝室中。
站在院角的柳无痕,立刻大步走过来。
随在了她的身后,其他人等也装着莫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床上原本赤身裸体的周雄早已经套上了寿衣,只是因为穿衣时身体早已经僵硬,所以那寿衣穿得很不服整。
打眼看去,就好像是正准备脱掉衣服一样。
虽然他颈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伤口处却因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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