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注视着那渐远的身影,春语姑娘低声感概。
*7*慕容浅没有出声,目光却是始终追随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纤瘦身影。
*z*眼前缓缓显过与她相识的种种,从最初流民营的偶遇到之前的狼袭,再到昨夜的隔窗对望。
*小*他突然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间,独孤月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说*直到她消失在转弯处,慕容浅这才收回目光,向春语道,
*网*“月儿虽然没有入会,却尽可以与我们天下会合作,这番她夺下军权,必然也会成为牵制楚央的一股重要力量!”
春语正色点头,“待此日尘埃落定,我会与她详谈!”
————
北关大营。
独孤月率队飞骑入营,出乎她意料的是,营门处并没有士兵把守,唯一一个守门的兵;怀里抱了酒壶靠在栅栏门旁裹着薄袄打瞌睡。
校场上,一片空旷。
高台上的那只军鼓,在阳光下孤零零地挺立。
大红的鼓腰落了厚厚的灰尘,早已经失去了鲜艳。
远处营群,几乎不见人影,只有个把衣衫松散的兵偶尔晃过。
这,就是周雄的六万精兵?!
将一切尽收眼底,独孤月眉皱如川。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2)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2)
这样一支军队,有什么资料去对抗楚央?!
独孤月瞬间推反了自己的判断,就算是周雄当时能带上兵马赶往问天城,结果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最多,就是问天城外再多几万具尸体。
飞身下马,独孤月一步一步走上积了灰尘的高台。
她的裙摆,荡起一片灰尘。
在高台正中琚傲而立,独孤月沉声发令,“柳无痕,击鼓!”
咚,咚,咚!
随着柳无痕手中鼓锤舞动,牛皮大鼓立时沉声作响,鼓点若闷雷带着急促地节奏瞬间传遍整个大营。
营房内,埋头大睡的士兵有些不相信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高台正中,独孤月面色肃色地注视着远处地营房,目光犀利深沉。
终于,看到人了。
军装松散,头发零乱,士兵们目光茫然地走向校场,边走边讨论着谁在击鼓。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高台上的独孤月。
她一身墨绿袍子,白色短披风上镶着的毛皮在风中微微舞动,映着蓝澄澄的天,仿佛一株雪山顶上的劲松。
她背负着阳光,身周笼了一圈金灿灿地光芒,耀眼地让人不敢逼视。
她居高临地站在高台正中,小小的身影却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一个女孩,她是谁?!
所有人的心中,升起同样的疑问。
下意识的,众人加快了脚步。
队列迅速成形,站姿虽然松散,队列却还算整齐,毕竟,那是多年来训练而出的本能。
“白将军,依军法,战鼓响过之后,多久列队?!”独孤月清声朗问。
“回公主殿下,三声鼓后,半刻结队,此时时间已到!”白天翎恭敬作答。
听到这白天翎称呼公主,一众士兵原本还松垮的战姿本能地便挺直了不少。
心中的疑惑也便越发浓烈,不都说这小公子是个傻子吗,怎么现在看着不仅不傻,似乎还气宇不凡呢?!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3)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3)
没有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独孤月轻轻点头,缓步上前走到高台边缘来,看着远处个别懒散走过来的士兵,眼中便有了寒气,“迟到如何?!”
“依军法,迟到半刻者,杖则二十,延误战机者,斩无赦!”
白天翎站在高台下,朗声作答。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独孤月抬手指向远处那几个仿佛闲步逛街的士军,
“把那几个,给我拖到台上来,当众杖则!”
“是!”
白天翎微微一惊,旋便即恭敬答应,向身后十几个亲兵挥手。
亲兵们早已经见过小公主的铁腕,哪敢怠慢,急奔过去就将那几个家伙抓过来,拖到了台上,另外就有人去取了军杖来。
啪!啪!
生怕小公主生气,这些人可不敢弄虚作假,一杖一杖那可真是用力招呼,只把几人打得哭爹喊娘。
高台下,从军士却是一个个面露笑意。
这几位,平日里就在军中作威作福,他们早就看不顺眼,只是对方大有来头,不敢招惹,现在被这样责打,众人自然是心中欢喜,心中本能对这个小丫头便多了几分好感。
其中一人便冲了独孤月的背景啐了一口,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老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周雄周大将军那可是我的姐夫?!”
这几人远远走来,并未听到白天翎的声音,哪里知道这个半大孩子实际上便是离国公主。
平日里在军中一向是抬着鼻孔看人,横行无忌,现在被真得上了杖,吃疼之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哪里知道,独孤月现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以她小小年纪,想要替代周雄成为这六万人的领头人,只怕不能服众。
要服众,不外乎就是铁腕加实力。
实力她有,这铁腕却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4)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4)
只看这台上看向这几个被打之人的样子,她已经猜出对方在这军营中没有什么人气,这样的人,刚好用来杀鸡儆猴。
“大胆!”那人话音未落,柳无痕已经低骂出声。
竖起手掌,独孤月转身走到那骂她的士兵面前,几个亲兵忙着恭敬地垂了脸退到一边。
蹲下身子,她含笑看向那叫骂的老兵。
“你刚才说,你是谁?!”
那老兵虽然跋扈,即也不是傻子。
只看这些亲兵对她如此恭敬,再看她气质年纪,便也猜到独孤月有些来头。
但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便是那位传闻中的傻子公主。
这北关地界,周雄最大,他是周雄的小舅子,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对方有些来头,能奈他何?!
报着这个想法,那人只是强忍疼将脸一梗。
“我是周雄的小舅子,二等副将秦川!”
“秦川?!”独孤月轻声重复着他的名字,“如此说来,秦夫人便是你的姐姐了?!”
“不错!”看对方知道秦氏,秦川却发得意洋洋。
“哼!”独孤月瞬间寒了脸色,猛起身,冷笑地看着那人的脸,“对本公主如此不敬,想来周雄谋反之事你也有份,柳无痕,斩!”
“公……公主……”秦川的下巴差点因为过度张开而脱臼。
在他惊愕地时候,柳无痕已经大步走走过来,拔出了身上的腰刀。
甚至都没有给秦川害怕的机会,刀扬起,劈下。
刷!
伴着秦川飞起的头颅,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没有看那汩汩冒血的无头尸体,独孤月的目光冷冷地划过高台上被此事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转身慢慢走到了滚到高台边的秦川的头侧。
“周雄截杀信兵,充问天和皇族于不顾,又私制龙袍,意在谋反,已经被本公主诛杀,今日,本公主亲手接领这六万精兵!”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5)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5)
抬脚踩住秦川的头,独孤月冷冷环视台下众人,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
“自今日起,军人每人都要加紧训练,晨鼓而起,暮鼓而栖,有怠慢点,他便是榜样!”
微勾脚,独孤月随意一踢,便将秦川的头踢得高高飞起,滚落在万军阵中。
众士兵本能地躲开,那沾着血的头,瞬间便滚了一层黄土,看上去,就像一坨恶心地牛粪。
看向那颗头,众人俱是露出厌恶之色。
“怎么?!”独孤月抬高声调,“你们觉得他很恶心?!那你们自己呢,北关精兵?守护北疆的铜墙?我之前一直以为,如果不是周雄故意杀了信兵,这六万人马能赶到问天,皇上爷爷和父王母妃就不会死,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就凭你们,去了也不过就是喂楚央大军的刀!”
士兵们的脸色变了。
他们,曾经也和燕国的君白衣一样,是提起来都要让人大竖拇指的北关守兵。
多年来驻守北缰,饱受着北关的恶劣天气,热血男儿,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谁能受得了?!
事实上,以前,他们也不是这样。
只不过,当楚央侵离,周雄按兵不动之后,渐渐的他们也就是消弥了斗志。
什么叫兵,有仗不打,窝在营里,那还叫兵吗?!
“公主有什么根据说我们打不过楚央?!”
独孤月话音一落,军中立刻有人不满地喊道。
“就是,就是……”
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独孤月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升出几分满意来。
她要看的就是他们生气,如果这般被骂还没有一点脾气出来,这六万精兵她有没有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哼!”鄙夷冷哼,独孤月的目光再一次划过众人,“你们说你们不是窝囊废,好啊,自己垂脸看看,看看你的军装,看看你们的军靴,再看看你们的腰上,你们的刀吗,你们的枪呢,你们的武器呢,难不成,各位准备用自己的牙咬死楚央的大军吗?!”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6)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6)
此言一出,六万兵士无一例外地红了脸。
刚才还忿忿不平的情绪里,俱是染了几分羞赦。
毕竟,独孤月骂得有理。
一个兵,连自己的武器都不在身上,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军人呢?!
“逃出楚军大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离国还没有散,我们还有北疆的这六万人马,只要我想办法到北关去,和众位一条心,便可收复离国疆土,我一路收留带回来的那百余个孩子,也和我一样,以为到了北关就的希望。
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你们,辜负了本公主的期望,也辜负了所有离国百姓的期望!”
这一回,没有人再还嘴,每个人都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他们中有不少,家人并不在北关。
无奈周雄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北关,虽然心中担心不已,却不能被允许离开这里,寻找家人。
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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