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君白衣冷哼,“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就是指这个,我没有兴趣再听!”
“我不是想要你原谅我,如果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原谅自己!”独孤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垂下手中短刃,将短刃收回刀鞘之中,“其实,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事,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你!无论是在汴梁城,还是刚才,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杀你,我只是……”
“够了!”君白衣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我说过会信你一次两次,却不会再信第三次!如果你只是想要借故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废心思了,就算是你背后站着千军万马,我也一样可以在我死之前杀了你!”
这一点,独孤月深信不疑。
当然,前提是他想杀她的话。
想到这里,独孤月又是暗暗一笑,脸上却是故意寒了脸色。
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君白衣,你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吗?!”独孤月抬起手指,指住他滴血的右腕,“看看你的右手,那牙印,还有那个钉痕,那都是我留下的,这一点你没有想到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那钉痕,也是她的杰作?!
君白衣的眼中猛地闪过那只隔着车洞看到的眼睛,心中幡然醒悟。
怪不得,从第一次在汴梁城外看到她,他就觉得她好生眼熟。
原来,她就是那个在他车下藏着,差点废掉他右手的小东西。
“你……”
左手抬剑指住独孤月,君白衣的黑眸被怒气染红。
“够了!”独孤月模仿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要再说什么要杀掉我的话来,这话你也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到现在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就像你说的,像这样一个我只是杀了是绝对不够了。君白衣,不如我们玩大点?!”
“谁要和你玩!”君白衣鄙夷低骂。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扬起下巴,故意将语气放得狂傲轻蔑,“你不敢?!”
“哼!”君白衣冷哼,“激将法这种伎俩,对我没用!”
“那你想怎么办?!”独孤月嘟起嘴唇,微微有些郁闷。
这个家伙,竟然软硬不吃,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要带你走!”君白衣霸道开口。
“休想!”独孤月不假思索地拒绝。
“由不得你!”君白衣微抖左腕,剑尖遥遥指住她的脸,“我现在便带你走!”
“站住!”拔刃在手,独孤月竟然将那只短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你不是说想要折磨我吗,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的命运做主!”
“你……”君白衣气结,“宁可死也不跟我走?!”
“不错!”独孤月固执地梗着脖子,“我死也不跟你走!”
宁肯死,也不跟他走?
她对他,竟然厌恶至此吗!
君白衣差点将满口银牙咬碎。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长剑如虹,划出仿佛月光一般银亮的剑影。
当!
不是刺向她的胸口,也不是割向她的咽喉,君白衣的长剑,准确地磕在她抵着咽喉的短刃上。
瞬间,便将那薄刃嗑开。
右手急探,仿佛铁钳一般钳住她握着匕首的腕,君白衣的眼中闪烁着得意。
“如何,你以为你是想死便能死的?!”
因为过度用力,他右腕上的伤口被牵扯,本来不过是慢慢滴下来的血滴得越发快了。
鲜红的血,凝结在他的腕下。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去,那血便如珍珠一般,反射着瑰丽地光泽。
光芒后,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和安心。
仿佛有羽毛轻柔地划过心底最柔软的角度,独孤月的心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温柔地涟漪。
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一计偷袭,硬是被她临场搁浅。
她,刚才在赌!
赌他,会出手阻止。
而她,亦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他出手时,便要刺出右手。
在她的右手手指间,那支银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的高度,她了解地很,从她的角度刺出去,应该刚好可以刺中他的心脏,心脏受伤,不死也伤。
既然他软硬不吃,她也只好狠一点。
心中这么想,可是看到他真的想要阻止她,她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她本能地抬脸看他,而君白衣也刚好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一眼,远胜千年。
独孤月分分明明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心,便是恨她、气她、怒她,一次次地发誓,要杀了她,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死。
真的,舍不得。
而他,也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犹豫。
那是,不舍?!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么短暂的一瞬,又好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年。
两个人的心,同时落了一拍。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恍惚间,他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
……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
……
红色血珍珠,无声滴落。
在独孤月的眼中划过一道血线,无声地击在她的右手手背。
独孤月的理智瞬间回归,猛抬手,她直接将右手的银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死,谁也控制不了!”
语气,依旧是那样的骄傲,似乎是,不想承认她那片刻的犹豫,而是想要向自己证明,她的计划原本就是如此的。
君白衣微愕,眼底闪过亮色,当然很快又压制下去。
“你刚才说,玩大点是什么意思?!”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冷意。
“你刚才不是还不敢玩吗?!”抬起眸,独孤月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抬起眼睛。
“这世上,没有我君白衣不敢的事,不过那也要愿意才行!”琚傲地扬着下巴,独孤月居高临下地斜着她,“快说,我可不保持我会一直有耐性!”
转折来得太快,独孤月都有些不太适合。
不过,此时的她,没有时间去深究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么多。
这家伙,一向性格乖张,喜怒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卦?!
起床要衬早,打铁要衬热。
好不容易这家伙松了口,她可不能错失良机。
“君白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独孤月沉声询问。
“赌什么?!”
“我们就以四年为期,赌一赌看谁在四年之前,谁的疆土最大!”独孤月迅速说出自己的答案,目光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心中一直不甘心输给我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所以我要和你公平地比一场,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微眯起眸子,君白衣玩味地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精致小脸。
“输又如何,赢又如何?!”
“不管是谁输谁赢,输家都是赢家的奴隶!”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输了,我那时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在内,如果你输了,我要你的朔月国永远向我离国伏首称臣!要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也没有再报复我的机会!”
以死相逼,逼对方与自己打赌,赌局的结果,赌得如此大而不真实。
这样的赌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传出去,只怕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事实上,这件事就这么真正地发生了。
最重要的是,被威胁的人,竟然还答应了这样的一个赌局。
“好啊,我赌!”君白衣眼中玩味之色越浓,“不过,你一向说话不算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兑现!”
“我没有办法证明!”
独孤月孩子气地扬起唇角,
“不过,眼下来说,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大不了,到时候,你一剑杀了我,或者想办法把我捉去,尽情地虐待,反正到时候我也应该长大了些,或者会比现在虐待起来比较有趣?!”
四年,四年之后她也有十三四岁了吧!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含苞待放之时。
想象着那时的她,君白衣的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热热地燥意。
“好,就依你!”
豪气地吐出四个字,他松开她的腕,退到一边。
“白衣,你说到时候,会是我的赢还是你赢呢?!”
垂着握着银簪的手,独孤月轻笑着问。
“输的肯定不会是我!”君白衣淡然而语,语气中却有无比坚持地自信。
“我和你的结论相同!”不干示弱地扬起眉毛,独孤月的脸色神采飞扬。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谁能想象,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竟然谈笑风声。
那模样,却仿佛是多年挚友。
并肩走出温泉洞口,被夜风一吹,衣服精湿的独孤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扬手扯开身上大氅的衣带,君白衣信手扯下大氅,很自然地便披到了她的肩上。
为她扯了两边的衣带来系,迎上她玩味的目光,他的动作不由地一僵。
“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希望你我能够公平地赌上一场!”
他这算是解释,还是掩饰呢?!
独孤月在心中诽语一句,没有言明,只是淡淡一笑。
不看她的脸,君白衣迅速将大氅的衣带系到一处。
哪想,越忙越乱,一个简单的结,却偏偏怎么也弄不好,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唇边的笑意,他愤怒地松开手掌。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自己系去!”
他含怒发着脾气,倒像个不安的孩子,独孤月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呼啦!
伴着一声突然响起的哨音,洞外的山谷里,突然显出一片黑影。
每一个,都是长弓在身,雪亮的箭尖在新月下闪烁着如霜的寒意,无一例外地将箭尖朝向君白衣。
从藏身之处的草丛里站起身来,柳无痕冷冷地注视着君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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