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在他遮挡住下半张脸的青色面巾上,她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
“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提醒你,生活不是电影,只是遮住半张脸,并不能真的掩人耳目!”
语罢,她猛提缰。
白马雪行,对自家主人的脾气早已经了解。
看她提疆,自然便前蹄抬高,人力而起。
借着这机会,独孤月猛地抬手磕在青衣男子胸口,夹马一带,便将他甩到了街上。
背对着对方扬扬自己手中的短刃,独孤月策马前行,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揉着被她磕疼的胸口站直身子,青衣男子的目光深沉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很快,眼中便又有了笑意。
“小丫头,你真的很有趣!”
巷外,隐有马蹄声传来。
知道是治安兵过来,青衣男子足尖一点,人便掠起落在巷子旁边的屋脊上,几个起落,也消失无踪。
巷子里再无声息,只剩下深秋的风在窄窄的巷道内呜咽而过。
寻了偏僻处藏了一夜,独孤月早早就寻了一家成衣店,购了一套男装,打扮成油头粉面的少年模样,又补充了干粮和水等物,她这才打马行向南城门。
有了文书傍身,行出城门自然没有费半点周折。
守城的士兵见了文书的印章,立刻便露出一脸地阿谀模样,不仅立刻放独孤月出城,还亲自帮她牵马通过路障。
心中感叹着这个“门主大人”的通天本事,独孤月一出城,立刻纵马提缰,顺着驿道向着南方急奔而去。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4)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4)
广信城内,锦城客栈的高级客房内。
君白衣斜倚在窗前,注视着客栈后院那一片些微有些了秋色的青竹,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只银灯。
这些年来,这银钉从来不曾离开他的身上,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少年!”马元恭敬地从外面行进来,停在他身后不远处,“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公主在练习的时候受了伤,此刻正在问天城的将军府内修养!”
“受伤?!”君白衣收回目光,注视着手中那只银钉,“很严重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心之色,马元忙道,“探子说是被枪刺中了腿,性命无碍,只是个把月无法下床!”
“哦!”
君折衣淡淡答应一字。
他的语气,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喜悦,是失望还是庆幸。
挺直后背,他收紧手掌将那银钉紧握在掌心,再转过身来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平日里冷情的模样,“文书可办好了?!”
马元点头,“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城!”
君白衣的目光最后在客栈后院的那一片青竹上掠过,“好,马上出城!”
很快,车队便行出客栈,一路来到南城门外。
马元递上文书,自然也是被放了行。
一边引君白衣的马队出城,那负责南城门的小头目还不住地感叹。
“今日真是邪了门,平日里也不见这么多皇亲国戚,就这一天,竟然连连遇到两次皇家文书!”
“小兄弟,你说两次遇到皇家文书,难不成,在我们之前,还有持着皇族印章的人出城吗?!”坐在车厢里,听到那头目的感叹,君白衣疑惑地探脸问道。
小头目转脸看他,语气中透着几分恭敬,“可不是呢,那位公子刚出城没有多久呢,您要是再早些,就能刚好遇到他了!”马车向前,很快便将城门丢在后面,君白衣下意识地向着前方的驿道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将脸缩回了车厢。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5)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5)
一路向前,独孤月策马急奔。
阳光灿烂地耀眼,大陆南部的秋老虎,余威仍在。
眼看着正午将至,驿道上燥热难耐,目光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窄河流过的杨林,她索性就调马转到了树林内。
一入树林,顿觉清凉。
飞身下马,任雪行随意啃食着林中草儿,独孤月大步走到河边,用手捧水洗去脸上土尘,又捧水喝了两口,这才转身走向马儿想要取下水囊加水。
刚行到马边,斜下里突然响起锐物破空之声。
她想都没想,便拔刃出鞘,迎向那急掠过来的劲风。
噗!
薄刃一沉,刃身上便多了一物。
红澄澄散着清香,成年男子拳头大小,却是一只看上去便极有口感的大红苹果。
“请你吃苹果,算是和解,如何?!”
马前树上,传来清朗的男声。
不用抬脸,独孤月也认出了对方是谁。
“明明不需文书便可出城,为何还要与我争抢!”抬手从刃上拔出苹果,她淡淡反问。
挺身从树上跳下,青衣男子一脸地不甘,“还说,为了能混出城来,我把自己的马都当了,你手上这苹果,也是当马赚的银子!”
他停在独孤月面前,这次并未用青巾遮面,只把一张俊逸的脸宠,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独孤月面前。
将苹果丢回他的怀里,独孤月转身抓了水囊行向河边灌水。
“喂!”青衣男子闪身拦在她的面前,“小丫头,你拿了人家的银子怎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独孤月挑眉撇嘴,“你丢了文书,是技不如人,你丢了银子,是因为你害我丢了银子,至于你的马,是你自己当的,与我何干?!”
绕过他,她走到河边,仔细将水囊注满了清水。
青衣男子看看河边的独孤月,转身走到雪行之身,翻身便跳上了雪行的背。
无奈,无论他如何拉扯,雪行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6)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6)
起身转脸,好整以暇地看着青衣男子在雪行背上做无用功,独孤月唇边控制不住地溢出笑意。
塞紧水囊的塞子,独孤月轻声打个唿哨。
雪行听罢,立刻撂起撅子,青衣男子没有防备,当即便被从马背上丢了下来。
还好他身手了得,在地上滚了一圈,便卸掉力道,虽有些狼狈到底是没有受伤。
顿足起身,独孤月轻灵地掠飞到雪行背上。
打马便要向前,青衣男子见她要走,眼中立时闪过急切,双足一顿,便像昨晚一般跳上马想要圈住她的腰身。
独孤月昨夜是诱敌深入,今天怎么会让他再占便宜,斜飞起一脚,便拦住他的冲势,雪行四足发力,很快便将青衣男子丢在身下。
“小丫头,这次你休想再将我丢下!”
低喝一声,青衣男子竟然用轻功在她身后追了起来。
二个人,一路离开杨林,来到驿道上,青衣男子依旧并行在她的身侧。
独孤月起初只当他是玩笑,哪想这家伙真的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纤眉便皱了起来,冷哼一声,抬手拍在雪行的屁股上。
雪行自然了解主人的心情,若不是心中真的动气,她哪里会真的打它。
当下四足双飞,速度立刻提高。
“喂,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要累死我吗?!”
青衣男子高喊一句,提身发力,片刻之后便又与独孤月并驾齐驱。
要知道,这雪行的速度,远胜一般的战马。
此时雪行已经发力到七成,若是一般战马都要被远远丢在后面,这人竟然还能与她并行,这轻功快行的功夫,显然是非同一般。
眼看着前面便有一处市镇,驿道上的行人车辆也便多了不少。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二人投过目光来。
独孤月此行本欲低调,这样下去,只怕不想引人注意都不行,无奈之下,她只得勒马住缰,“臭小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7)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7)
“我的钱在你那里,你不还钱给我,我又不想风餐露宿,只好跟着你了!”青衣男子收住身形,抱着胳膊,一脸无赖的样子。
探手从身上取出他的钱袋,独孤月扬手将那银袋丢到他怀中,“现在,行了吧?!”
“还有文书!”青衣男子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没有文书我寸步难行,自然还是要跟着你的!”
独孤月的目光与他的对到一处,“如此说来,我走到哪里,你便要跟到哪里了?!”
“不错!”青衣男子郑重点头,语气决然。
“那好!”独孤月扬起唇角,向他伸过手掌,脸上便慢慢露出笑意来,“你来牵马!”
抬手牵住雪行的马缰,青衣男子眼中闪过得意。
独孤月懒洋洋地坐在马上,随着马儿的动作轻晃着身体,侧眸注视着青衣男子,眼中便有了深沉之意。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小丫头,你叫什么?!”
青衣男子牵马向前,语气轻快。
“蓝月!”独孤月再一次用出这个名字。
“蓝月,真是好巧!”青衣男子一边大步向前一边感叹道,“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有一位师兄也姓蓝,他与我关系很好!”
独孤月自然不会信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人突然出现,又对她死缠烂打,独孤月可不会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偶然。
她故意留下他,就是想要看看,此人究竟想要玩什么伎俩。
“是吗,那真好巧!”心中冷笑,独孤月的脸上却不露声色,“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复姓百里,单名一个尘字!”青衣男子侧脸看向马上独孤月,“以后我叫你月儿,你叫我尘大哥便好!”
“尘大哥?叫着倒也亲切!”独孤月轻语一句,脸上笑意便越发浓愈起来,“不知道尘大哥昨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家客栈?!”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8)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8)
“此事说来话长!”
百里尘牵着马,慢步走向市镇入口,
“我一直在山中随师傅练剑,月前刚刚得到师傅允许,入世磨练,不想刚下山就遇到有人拐骗民间女子,
像我等侠义之士,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便仗然出手救下那二位女子,谁料她们二人告诉我,被骗的并不是她们二人,为了查明此事原由,我借跟踪那叫大山,就是被我不慎刺死的那个高个汉子一路来到广信城!
本来不想动手,怕我跟踪他,剩下那人对你们不利,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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