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动手,怕我跟踪他,剩下那人对你们不利,所以才出手阻拦,谁想你却把他们杀了,我若再追查下去,只好从这文书上下手了!”
“我记得,我只杀了矮个子,那个高个子是你杀的吧!”独孤月淡声更正。
“不错,那人是我所杀!”说到此得,百里尘脸上隐露无奈,“师傅让我下山时特殊吩咐,不可像师兄那样让剑轻易染血,现在看来,我已经是破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戒了!”
“剑不可轻易染血?!”独孤月不以为然地冷哼,“剑不就是为了杀人吗,不可染血,难道要用它来劈柴不行?!”
“你啊!”百里尘老气横秋地摇头,“身上煞气太重,出手便要杀手,不好!”
“我不杀人,人便杀我!”独孤月侧脸看向百里尘,“我且问你,如果不是我身怀武功,你也不会出现,你以为我向那两个男人讲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就会放了我?!”
一句话,只把百里尘问得哑口无言。
好半天,他才嚅嚅道,“总之,随便杀人就是不好的!”
独孤月也懒得与他争这口舌之勇,目光环视四周一眼,便在不远处那卖桂花糕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我饿了,想吃桂花糕,你去买来给我吃!”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买来给你!”百里尘笑语一句,松开马缰便向着远处那桂花糕的摊子走了过去。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9)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9)
看百里尘钻到人群中买桂花糕,独孤月立刻便打马拐进了刚才看到的小巷。
很快,便钻出小镇,一路向前急行开去。
百里尘手中捧着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过来,左看右看,不见独孤月人影,顿时一脸急切。
他原本以为,钱在他这里,独孤月自然不会现悄悄离开。
哪里会想到,她却再一次放了他的鸽子。
注意到一支车队在路边停下,他想都没想便走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
突然见一位年轻持剑男子冒冒失失走上前,马元立刻迎上前去,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君白衣的车箱。
“这位大哥,我想请问你,见没见到一个骑着白马,生得好像天仙一般的少女,她刚才就在这里,就在这马车停着的地方!”百里尘一手捧着桂花糕,一边急声询问,“她说她想吃桂花糕,我就去买,没想到买回来,却不见了她的人!”
骑着白马,生得好像天仙一般的少女?!
马元挑目看一眼百里尘,只觉这家伙不是故意找茬,就是脑袋有问题。
“我没见过什么天仙,你到别处问去吧!”
应付两句,他直接将百里尘打发走了。
“什么事?!”君白衣挑起车帘,疑惑问道。
“那个少年在找人!”马元简单地解释道,“天近正午了,您要不要寻个地方憩憩脚?!”
“桂花糕喽,又甜又香的桂花米糕喽,要甜就吃桂花糕,怕噎吃不了桂花糕哟,吃一次就不会忘哟……这位客官,买一块给夫人吃吧!”
不远处,卖米糕小贩的吆喝声伴着香蜜的桂花香味传来。
夫人?!
君白衣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张精致的小脸,那个小东西,好像真的很爱吃这东西。
吸吸鼻子,他轻轻向马元挥去,“去,帮我买一块桂花米糕!”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0)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0)
今日,这桂花米糕的小贩,生意格外地好。
这边君白衣的车队刚刚离开不久,另外一只骑兵开道的队伍,也行进了镇子。
挑着车帘,看着街边那卖力叫卖的小贩,紫色马车内的燕阳扬声下令停车,令侍卫去买了一块桂花糕回来,这才继续令马车前行。
捧在那块桂花米糕,燕阳的脸在昏暗的马车内看不出清楚,一对眼睛却是烁烁地闪烁着。
轻轻吸了吸那熟悉的甜香,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块米糕送到唇边,很小心很小心地咬了一口。
米糕出锅已久,早已经没有了温暖。
入口,只是一片粘软的甜。
慢慢咀嚼,小心咽下,燕阳很快就将嘴里的糕点吞入腹中,冰冷冷的米糕,吃到腹中,也是一片沉重的寒。
……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我这么大的人却被一口糕点噎到!”
“怎么会呢,六王爷这叫真性情,身居高位,却如此真诚,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
耳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便响起许久之前的声音。
燕阳张开的唇,却再也无力去咬食那冰冷的米糕。
这些天来酗酒被折磨的胃,跟本就无力承受这样的东西,只是一口,就已经牵扯起让人心悸的疼。
他一直以为,这东西冷了热着都是一个味道。
直到现在才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如今他再不会被一口米糕噎住,却已经没有能力去消化这样的美食。
挑开车帘,挑手将手中剩下的米糕丢出车厢去,燕阳高声下令,语气中透着无尽地孤寂。
“起程!”
“桂花糕喽,又甜又香的桂花米糕喽,要甜就吃桂花糕,怕噎吃不了桂花糕哟,吃一次就不会忘哟……”
车箱外,小贩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来。
那声音,仿佛穿过千山万水,从时光的记忆中传过来。
燕阳的胃又是一阵绞疼,抓起桌上的酒,他直接将洒壶的嘴对准唇间,仰首灌下去。
辛辣的酒液,如刀一般划过喉咙。
然后,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一切就变成了一片混沌。
时隔四年,再相逢!(1)
时隔四年,再相逢!(1)
摆脱了百里尘这块狗皮膏药,独孤月顿觉一身轻松。
略施小计,从一个穿金戴银的纨绔子弟那里骗来了一袋银子,独孤月荷包满满,又添置了不少必需之路,再次上路心情很好。
一路跋涉,三天之后的黄昏,终于来到了楚江北岸的周家镇。
过了江,再向前行上半日便可到达南阳城了。
知道此时赶到安阳城,也无法进城,独孤月索性便寻了一处驿站住下。
为了方便赶路,早在路上时她就已经重新装成男子打扮,甚至还从发上剪下一些短发丝来,粘在唇上做胡子。
前世做杀手时,易容乃是家常便饭。
直到她死的时候,甚至还有许多不知道这个代号47是女人,更不说知道她生得什么样子。
这个时代的科技有限,没有办法做到随心所欲地改变容貌,但是简单地易容却是难不倒独孤月的。
唇上沾了假胡子,颈做了假喉结,她又故意将涂黑,做出粗糙的效果。
甚至,为了防止百里尘再认出她,她把雪行都进行了伪装,将原本一匹雪白没有半根杂毛的马楞是用墨汗弄成了花斑马。
套着普通的灰色衣服,每个细节都经过仔细伪装的独孤月,那样子就和一个行路经商的中年男子没有什么区别。
周家镇原本属于齐国,之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被楚国吞并之后,这几天江上贸易迅速发展,这家原本不过百户人家的小镇也迅速发展起来。
如今,早已经成为一处非常繁华的大市镇。
街道两侧,高楼林立,各色店铺作坊应有尽有。
独孤月随便寻了一处客栈用了些简单晚餐,行出客栈,准备寻船过河。
天下会在此处均有分舵,独孤月却不想使用他们的势力引起楚央眼线的注意,故此便自己到江边,准备寻找船家过江。
时隔四年,再相逢!(2)
时隔四年,再相逢!(2)
江边船满为患。
可惜的是,此时正值月末,楚江之上例有潮讯。
独孤月找了几个船家,都摇头表示晚上不能出船,要过江也要待到明日天明,还要看看潮讯再说。
无奈,独孤月只得与一位老船家付了订金,约好明晨过来再过江去。
那老船家看她微有沮丧,只是笑着劝道。
“先生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就到江边去寻个好地方观潮,今天正是十月初一,每年里只这一天的潮水最有看头!”
独孤月笑着向他点点头,便将白马雪行交与那老船家,她则顺着江岸一路行向观潮亭。
楚江大潮,远近闻名。
不过是刚入夜,观潮亭边,早已经站满了各色人等。
男女老少,尽则有之,更有不少贩卖瓜子、蜜糖的小贩子,提着小小的担子在人群中叫卖。
难得有这种悠闲时刻,独孤月也就暂时放下了什么江山大事,学着那些观潮百姓的样子,随便掏两个铜钱买了些瓜子等物,一边寻找着看潮地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她来的原本就晚了些,那些方便看潮的好地点,早已经被人们占了去。
独孤月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抬目环视一圈,目光便在远处的临江山脊上定格。
所谓,登高看远,想要纵观江景,自然是站得越高视野越好。
如此一想,独孤月就钻出人群,向着远处的高耸山坡上行去。
初时还只是快行,待到越近山时,人烟渐少,她索性就运起腾掠之术,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脊上。
山上树木丛生,虽已深秋,因为南方天暖,树叶仍是葱绿,她便继续向前,想要寻一处开阔地。
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得身侧树林中有动静,独孤月本能地便顿住脚步,右手捏住了腰上的短刃。
人影一闪,她的面前三步远处,就多出一个人来。
时隔四年,再相逢!(3)
时隔四年,再相逢!(3)
天空无月,只有廖星。
夜色中的山坡上,并不明亮。
尽管如此,因为多年习武,独孤月的目力仍是远胜常人,现加上身为杀人的职业特性,让她对人的声音和相貌也是极为敏感。
故此,在这样并不明亮的夜色中,独孤月仍是认出了来人是谁。
只因为这个人,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君白衣的亲信副将之一,马元。
虽然隔了四年,马元的面容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较四年前,显得成熟了些,稳健了些。
以独孤月的心智,自然明白见到马元意味着什么。
马元在,君白衣一定也在。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顿时控制不住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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