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无不看得背脊发凉,那刺客手段之残忍,居然比这南犬良耳都要恐怖很多。
众人中有胆小的,还来不及尖叫出声。
再紧跟着,一个身穿虎皮大衣,肩扛血色大刀的壮汉就大摇大摆从那条姑娘们让出的过道中间出来了。
那壮汉走到前门之外,扫视一遍众多军兵、官兵,目光停留在辰夕跟三娘身上,再往上移去,最后凝视着那广义战马背上的良耳,说出的浑话好像老虎的吼叫,“你个死狗,自己出来了也不跟洒家说上一声,还道你是让那该死的官人给杀了,害洒家又无故多杀了几个官人,赏金还得往上涨去!”
良耳只是面露笑容,并没有答话。
倒是那御辰夕又是猛的一惊:这汉子,不就是在本大爷茶馆里头闹事的保镖典兴吗?
壮汉见良耳不答话,自讨无趣地盯着那战马上、被良耳一剑挟持的秦广义,自报身份:“北虎典兴,奉主人之命,特来取秦家那厮首级!”一语落毕,马上抡起血色大刀,也不等那秦广义反应过来。
踏着沉重压抑的大步,很快走到秦广义的战马当前,抡起大刀就要砍下广义脑门。
却被三娘再一声喝止:“住手!”
那典兴一听三娘发号施令了,虽然心里对她爱慕有加,可典兴还是忍不住杀意,愣是一刀把那广义的战马脑袋给削了下来。
战马没了脑袋,站立不稳,浑身就要瘫软下地。
那广义正要趁机跳马脱逃,怎奈他刚一跳到地面上呢,颈部马上就又传来一阵金属般的冰冷感觉。
良耳手脚也快,才一眨眼的功夫,马上就又把剑架在了广义的脖子边上。
广义害怕之余,还是瞧出了端倪:这两个畜生都是听那荡妇的指令,这么说来他们口中的主人一定就是这青江的荡妇三娘了!
又想:所谓刺客,不都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子吗?只要自己给他们多倍的价钱,不怕这两个该死的刺客会倒戈相向,替自己杀了三娘、辰夕那一对奸夫淫妇!
“嘿嘿,两位大侠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秦广义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一边嬉皮笑脸地道:“倘若本将猜想正确,那燕三娘应该就是雇佣你们的主子了,三娘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愿意出十倍价钱,就是把她整座青江都抢夺过来拱手让给你,我也一定可以办得漂漂亮亮。”秦广义放不下架子,所以还是习惯了自称本将,即使是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
所谓“民与官斗、自讨死路”,三娘区区一个草民等级,就算拥有家财许多,也是斗不过他一个秦军的副将。
三娘跟辰夕内心同时一颤,还真挺担心这两个家伙会突然倒戈。
却听那良耳将长剑往着广义的脖子另一边轻轻一划,又是点点滴滴的血液缓缓溢出。疼得广义浑身一哆嗦,吓得广义牙齿直打颤。
良耳冷笑,“如果你不想这么早就下去跟阎王爷报道的话,有些废话其实可以少说的。”
典兴低头瞅了一眼那被自己砍下了脑袋的战马,不免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战马,看样子也是一条汗血宝马,居然就那样活脱脱让自己给一刀砍掉了,若是可以抢来当坐骑那该多好啊。
再听良耳发话了,典兴就也紧跟着接过话柄来:“就是就是,你这秦家狗再说废话,洒家把你舌头都给割下来!”
广义终于闭上嘴巴,不敢再乱说话。
辰夕此刻的体力已经恢复不少,搀扶着三娘站起身来,他对典兴的印象不太好。倒是对那良耳奸笑道:“我们可以一直挟持他,等到我们都离开楼兰远远了,再把他放走也不迟。”
“你腰间有刀,怎么不自己过来挟持?”良耳越看辰夕越觉得他像极了那该死的御啸天,也难怪三娘会对这御辰夕爱护有加。良耳憎恨御啸天,自然也就不愿多听辰夕的指挥,反正自己效忠的主人只是燕三娘,所以就只是提醒辰夕自己有刀,而懒得自己再动手挟持这胆小如鼠的秦军副将了。
辰夕这才恍然记起,向来习惯了舞弄拳头功夫,倒还真把自己身上腰部绑着的大刀给忘记了。
辰夕嘿嘿一笑,赶紧拔刀,一刀架在那秦广义的脖子边上。
良耳得以收回宝剑,心中暗叹:本来想这秦军的副将能有什么能耐,看来传言秦家兄弟所向无敌的美誉都是假的啊。
辰夕对那秦广义恶狠狠地威胁:“叫你的人退下,不然你的脑袋就要在此落地了。”看秦广义只是忿忿不平地瞪着自己,辰夕再调侃他道:“放心,如果你执意反抗的话,再过不久你的大哥也会下去陪你一起,让你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招挺管用,秦广义一听,还真是把横着的眉毛耷拉下来,冲着大伙儿一声叫嚷,“你们听见没有,叫你们退下!”
那些秦家的军兵们听到副将发号施令了,虽然大家心中都非常不甘,那御辰夕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耐,居然还有能力喝退他们堂堂一支秦家的军队。但如今辰夕挟持副将在手,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能听命,勒转马头,缓缓往后退去。
辰夕担心那些官府的官兵还会趁乱偷袭,然后抓走那些美女。就再威胁秦广义道:“叫那些衙门的官差也识相点。”
“我统帅的只是秦军,衙门的人可不在本将管辖范围了。”广义嘲讽着说,要他对御辰夕这么一个市井**唯命是从,他可办不到,可是身边又有南犬北虎这两大高手相威胁,他便不敢怎样去逆辰夕的意思。
“是生是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辰夕也是一脸的嘲讽:这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第三十九章·;撤退
被辰夕这样一个小角色挟持在手,广义即便满腔不忿,却也只好认命。
不悦地给那些官兵们也下了一道撤令,可是过了好长一会还是没见有一个官兵听令撤退,他便暗讽道:“今晚这事乃是你们衙门跟青江的过节,本将职责只是守卫国土,日后你们官府再有麻烦可就不要托人过来烦扰秦家了。”
广义再侧着脸对辰夕说:“这撤令我是下了,听不听令还得他们官府掌权的说了算,可那掌权的又被你们青江的刺客给杀了,今晚这事要是传到皇宫里头,恐怕你们青江上上下下都会……”
广义恐吓的话语没说完,就被辰夕冷言打断道:“这点还轮不到你来废话。”
秦广义只得恼怒地闭了嘴,老气横秋的胡子在嘴上两边高高一耸,显得十分气愤的模样。但他还是强忍住了怒火,毕竟这两个曾经在江湖当中翻江倒海、闹得腥风血雨的刺客都被他们青江雇佣了下来,而且居然还对青江死心塌地的模样。
不过再一想到刺客信条里面相关的誓言,秦广义也就无话可说。怪只怪自己比三娘慢了动作,这么强悍的人物倒让三娘挖了去。
辰夕见广义的号令对那些衙门的捕快没有多大用处,那边的几个大人又全部都被典兴给拦腰截杀了。心想:既然没有了官人当人质,干脆就用典兴的霸气来吓唬吓唬那群捕快算了。
这时候那些秦家的军兵都已经退让开了一条过道,倒是过道中间还零零散散阻拦有不少的衙门捕快。
这些捕快本来躲在军兵的战马后头就已经感到十分丢人。
如今这些军兵驱马退避,捕快们一时间也难以抉择是否应该跟着他们一起退避,或者依然自告奋勇地站守原地。
思索间,那些军兵都已经退避开了过道,而过道中间的这些捕快们便统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底下,这种时候,大家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挪脚躲到两边军兵的人马中去了。
那些军兵训练有序,就连退避两旁都是做得井井有条,倒不负了秦家兄弟对他们的辛苦栽培。
辰夕瞄了那大块头的典兴一眼,暗暗叹道: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就是江湖当中曾经所向披靡的两个刺客。
古有“南犬北虎”之称——南有恶犬良耳,北有猛虎典兴;说的就是这两个人物了。南犬良耳手持一把狼牙剑,剑刃、剑柄通体都用狼牙打造,虽然比不过金属刀剑,但在南犬良耳的高超剑法以及极限速度的操纵之下,那狼牙剑历经久战,居然还是毫无损坏。北虎典兴手持的血色大刀,通体腥红夺目,其美其名曰虎头刀,那纯粹的一柄普通刀刃,一米多长的刀身,在他的娴熟刀法以及强悍蛮力运用之下,得以砍杀目标无数,也将这原本银光色的刀刃染成了一片血红,那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锈迹。
辰夕没想到原来之前在青江里头遇到的两个新保镖居然都是曾在江湖之上闹过那么大风雨的人物,之前看他们穿着那些平民服装,瞧他们的言行举止还一副平民模样,倒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呢。
辰夕再朝过道上的捕快们叫喊:“衙门的,我们青江北虎典兴、南犬良耳的手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识相点,现在让开道来,还有一条活路可寻,要是再这样糊涂下去,恐怕你们都得下去陪那几个老官爷了!”
辰夕话一说完,那些个捕快果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双腿都开始哆嗦了起来。那北虎典兴跟南犬良耳的名号他们不是没听过,那可是他们通缉了几十年都没法捉到的头号通缉犯啊,几十年来所有派去捉拿典兴、良耳的捕快都是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而且那些派去的捕快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居然都拿他们两个刺客没辙。由此可想而知,这典兴跟良耳的响亮名号可不是别人随便乱盖的。
而他们如今此刻所要面对的,更是两个尖端刺客同时现身的场面。退,丢人,不退,丢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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