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无奈的对四叔耸耸肩,笑了笑,然后把余下的一万元放在那个1赔2o的格子里,郑伯元这次眼疾手快,一下把钱抽了出来,他以为刚才是他要钱引起了侄子的反感,故意把钱输掉来惩罚他,现在的侄子可是他的希望,他有点急的说道:“小逸,咱不赌球了,好吗?咱回家,不赌了,四叔答应你不赌了,行吗?”
他有点着急和惶恐,声音有点大,引得众人都看过来,郑逸没想到他四叔竟然有这样的举动,不禁有点愕然,想想才知道原因,他掰开他四叔的手,又按了手指模,完全不顾四叔那愤恨交加的表情。其余的人都看着叔侄俩的笑话,这孩子确实有些傻逼了,那可是巴西,神一般的存在,即使在法国,也不会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吧。
眼镜男就指着郑伯元说道:“老四,你家侄子秀逗了吧,哈哈,法国要是能打巴西三比零,我以后见到你爷俩,我倒着走路,哈哈,哈哈哈。”
王军更是把他的押宝当成了广告:“兄弟们,球赛马上开始了啊,要下注的快点,你看这位小兄弟,这才几岁啊,就下注了三万元,我们难道能比他少吗?球赛开始就封盘了啊。”他像是大街上吆喝买菜的,嗓门很是响亮。
那个为了赌巴西先进球而投入五万元的纹身男,从鼻子里出不屑的鼻音,嘀咕道:“白痴!”
一帮子人看郑逸的眼神都有些幸灾乐祸,一个彪形大汉笑着道:“小孩,毛长齐了么?也来赌球?”
郑伯元颓然的坐倒在沙上,眼神又有了刚输完十几万的空洞表现。
球赛开始了,郑逸重温九八年的风云对决,心中温暖一片,这个时候,他才有点神的感觉,已经知道结果的他,纯粹是抱着看比赛的心里,可其他人看的却是红果果的金钱,每一次皮球接近彼此的球门,都会引起两方高昂的喊叫声,也幸亏这里的隔音设置好,否则一群人在那里鬼哭狼嚎,闹的就大了。
他们紧紧的握住拳头,激动的面红耳赤,嘴里不停的喊着罗纳尔多或者齐达内的名字,也不顾空调打着,香烟早已经点了起来,用力狠劲的吸着,就算那烟屁股烫了手,也丝毫不觉,嘴里骂着傻逼,二货,等一些侮辱性德言语,即使哪怕是他们原来最崇拜的明星,现在在他们眼里也一分不值。
状态似乎都有些疯狂,郑逸看着他四叔在那里喃喃自语:“罗纳尔多!罗纳尔多!”
他赌的是巴西先进球,在场的大部分人赌的都是巴西,喊罗纳尔多的声音很整齐划一,可是打碎他们金钱梦的是齐祖,他按角球落点起跳,以一个他并不擅长的头球结束了在场大部分人的金钱梦,那些少数赌法国先进球的少数人,出巨大的欢呼声。跑到王军的面前收钱。
郑伯元头狠狠的磕在前面的茶几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抱着头,浑然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他在那里静了好久,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解说员兴奋的声音也提醒了他,不错,二十七分钟,他记得他的侄子,投了两万元在上面,他兴奋的大叫起来。
看着郑逸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收钱,郑伯元的心瞬间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填满了,这是他的侄子,他从来没崇拜过一个人,从来没打心里尊重过一个人,但是他的侄子做到了。他很欣慰有这么一个侄子,他很庆幸刚才没把钱抢回来。这一切犹如梦幻,他终于可以回家,不再受大哥的责骂,妻子的哭声,众人的眼神。
他的心里这一刻无比平静,真的愿意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平安喜乐的人,不再搀进这乌烟瘴气的赌窝。
王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俩,眼中精光爆射,如果说牌上他怀疑这个小子作弊了的话,那么眼前的事情将告诉他,什么叫神一般的运气。他极为不情愿的甩出了手里的钱,就要把郑伯元欠他的五万元扣下,郑逸立马讽刺道:“王老板,今晚的赌局还没完呢?这点气魄都没有啊。”
王军拿钱的手一滞,阴沉沉的看着郑逸道:“小毛崽子,别没大没小的和老子说这个,再说老子抽你。”
他嘴里说着,但还是把钱还了回来。
比赛还在继续,不时的有人癫喜若狂或唉声叹气,赌博使人疯狂和迷失本性,这混乱的地下室里,竟续写着一夜贫穷或者暴富的神话。
郑伯元本来拉了几次郑逸要离开,但是郑逸总是说等等,他这才想到郑逸还在那个三比零的格子上压了一万元,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跳,难道?这也有可能?
再看电视的时候他就不念着罗纳尔多了,嘴里喃喃自语着齐达内的名字,第四十六分钟,佩蒂特开出脚球,又是齐达内将球顶在了卡洛斯的跨下弹地命中。
郑伯元兴奋的跳了起来,二比零了,他转脸看着状态悠闲,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的侄子,不禁为自己的毛糙感到脸红。这才悻悻的坐了下来。
多数人压的钱都血本无归,时间已经接近尾声,许多人看着比分,眼睁睁的看着孤零零的那个三比零格子里的一万元,神情微微有些不可思议,难道,真的一切皆有可能?
此时已经没有人为巴西队呐喊,多数输了钱的都希望郑逸的那个一万元能扭转乾坤,他们输给了庄家,心里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有人站住来打脸,何乐而不为?
就连那几个嗤笑郑逸,说郑逸白痴的人都转了性子,足球是圆的,一切皆有可能,一旦齐达内拿球,全场轰动,希望他的帽子戏法早点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着已经没了希望,王军轻轻的擦掉额头的汗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可是他的气还没完全呼出,一个扎着金黄色马尾辫的人立刻挑战了他的神经,17号伊马利-珀蒂沿左中路带球狂奔到大禁区后,拔脚怒射,球直挂反角,进了。
三比零,时间定格了,满场的欢呼似乎也定格了,一个个看妖怪似的看着郑逸,郑逸只有恶心的跳起来装嫩道:“运气太好了,大家一个都不要走,等会我一个个喜面。”
王军擦了擦额头的汗,似乎说话都说不出来,嘴唇颤抖着,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哆嗦着拿出二十万元,郑伯元接过,还了他五万,要回了欠条,同时也还了另外两人的钱,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第十五回 狗改不了】………
正是应了那句古话,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看到消失一夜,满眼充血,但却神采奕奕的叔侄俩出现在家里,四婶赶紧去给煮了粥,望着眼前拿回的欠条,那上面鲜红的手指模映照着晨霞,她仿佛觉得一切都是在梦中的。
她给郑逸家挂了电话,报了平安后,端着粥进了房间,却现满桌子的百元大钞就晃花了她的眼睛,手里碗筷掉落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叔侄俩,郑逸抬头笑道:“小婶,刚才看你的眼神,仿佛是不信那钱是还清了的,现在余下这么多,总要相信了吧。”
被彻底震惊的四婶,本来怯诺着说不出话来,但她担心自己的老公,着急看着郑伯元说道:“你们这钱哪里来的?”
一直被喜悦,兴奋和各种正面情绪冲击着大脑的四叔,这个时候底气就壮了起来,赶苍蝇似的摇着手道:“你看你做点事情,碗筷都拿不住,赶紧把地扫了把粥端来,女人家的管这么多干什么。”典型的在外面奔波努力,回家享受服侍的大男子主义典型。
他看老婆走了出去,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钱道:“叔的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钱说什么也不会再要一半了。这十七万你全拿去吧。”
郑逸看着这花花绿绿的票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都是那些赌徒的钱,他们只是凯子,任人宰割的羔羊,或许其中有的人比他四叔输得还惨,还可怜,输得身无分文,像他曾经一样,爬在泥泞的路上,满脸雨水。可在人生这盘大棋局上,有哪一个不是凯子?当你以为你自己掌控了人生,却不知道这***人生站在更高的苍穹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这是一个好局,稍微有点混,但是不算脏,混和脏完全是两码事,这让郑逸尘封的心又蠢蠢欲动,他伸出手来,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也许哪一天,他又会走上一条不归路,这手指会被人一根根的剁掉,再去面对让他午夜惊醒的阴冷眼神。
郑逸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中拿出两万元,每人分了一万,看着疑惑不解的四叔说道:“四叔,这钱,我们一人一万零花,过些日子,这十五万将会变成一百五十万,甚至是五百五十万。而且这个日子不会太久,长则半年,短则两月。”
刚走到门口的四婶听到这个惊天数字,手里的碗筷咣当一声又落了下来,可郑逸充耳不闻,眼中散出狂热的光彩,他的声音变的激昂和不可抑止,“四叔,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湖山镇的天空再也遮不住我们的眼,郑家的名声在湖山镇是神一般的存在,我们手握天下最令人迷醉的权柄,和最令人疯狂的金钱,一呼百应,那是何等的风光迤逦。到那个时候,你不感觉这区区十五万元只是沧海一粟么?”
十六岁的孩子,说出十五万元的言语,像极了说十元钱的口气,随意,写意,融入自然一般,郑伯元觉得他的心被鼓动起来,浑身像是被鼓风机吹动着,膨胀,大袖飘飘。那被社会磨平的棱角兀然出现,指着郑逸道:“这孩子,近诸葛智,而近妖啊。”
在门口听了很久的四婶,突然眼角湿润,走了出去。
凌晨,光是喜面就送了三万,本来心疼万分的郑伯元此时心中豁然开朗,看着眼前弱不及冠的少年在那里指点江山,他有些欣慰的笑了,这可是自己的侄子啊。
郑逸本来全部的三万都准备压那个1赔2o的方格,可是他忍住了,他怕他有能力拿那个钱,但是也许没命花那个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很懂得。拿走这十几万元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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