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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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世家-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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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海山见此,换过一脸严肃冷峻,郑重其事问道:“未知兄长可有遗言交待,若兄弟能办到,必当尽力。”,这番话并不做作,虽相逢时短,但关海山心里极佩服这条朗朗汉子的铁骨铮铮。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将来王师北定,还求兄弟告知则个。”



    “一言为定!”,言罢,众人沉默,忽见图楞格安详微笑,口中喃喃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待得往生咒刚一念完,电光火石间,关海山一声,“得罪!”,已是拔刀封喉,拭刀回鞘!



    两人原路折回,破开石门,回到院中,天空一片月朗星稀,隆泰直奔大水缸,舀起一瓢凉水从头到脚淋下,关海山知他心中纠结,走近身前,柔声道:“此地不可停留,今晚便走!”,隆泰两眼通红,奋力一拳砸在缸沿上,大水缸瞬时暴裂,足证他凄恻哀痛。



    关海山赶回万和钱庄,钱三早已备好数驾马车,马蹄车轮皆用棉絮包裹,车轴上足桐油,防着叫唤响鼻,各匹鞍马都是逐个套上笼头。



    钱三正在房中合衣而卧,静候消息,等待接应,见关海山进到院中,立时起身,也不言语,径自轻轻敲打左右隔壁屋门,惊起众伙计。



    这帮人原是跟随关海山的山东响马,身强力壮,打家劫舍最是擅长,互相配合十分默契。大伙儿起僧后,利索收拾停当,立即从后门出发,悄无声息驰入隆泰院中,钱三亲自带领数名伙计潜进地道搬箱子,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取尽,关海山四下查看,确实已经收拾妥当,再返回屋内查验是否留存把柄痕迹,诸般完成之后,提出刘五塞进车中,又教人满院浇上火油。



    关海山站定院中,一声鹧鸪哨:“哦——特特大大……”,众伙计旋即分散到各马车上。



    关海山留下两人在胡同口把风,各车向不同方向奔驰。



    众人离开后不久遥望,只见胡同深处熊熊大火燃烧,夜风助长火势,很快周围院落连连起火,大街上一片叫喊声在夜晚空寂的北京城里传出甚远。



    话说诸人快马纵缰,一气奔出皇城四门,再到卢沟桥汇合,将物件托运卢汉铁路,直送湖北汉口,不过天刚放亮。



    伴随着火车头一阵长长的汽鸣,片刻功夫,车厢轻微震动,缓缓前行。到此关海山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来,舒了口气,回头看看身边的隆泰,却是浓眉紧锁,一路上一言不发。其实从地牢出来以后,隆泰就没吭过气,就连满箱满箱的金元宝搬出来都没打动半分,要换做平时,他早就口水滴嗒,手忙脚乱的往口袋里装。



    关海山素知他的秉性,颇感意外,没想此人义气深重,竟是性情中人,想要开口抚慰,话到嘴边觉得也是多余,只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以体恤。



    蒸汽机车行驶得越来越快,阵阵汽笛冒出股股白烟,夹杂着烟煤渣滓,一个劲儿地往车厢里钻,关海山刚起身准备拉下窗户,却见隆泰嘭的一拳砸在桌上,把盖碗激得跳起老高,茶水四溅,引得众人侧目观望,低声揣测。关海山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摁住,切不能惊起旁人怀疑,俯身贴耳说道:“人多眼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隆泰神色刚毅,眼中饱含怒火,关海山觉得这样可不成,连忙跟他换了坐,让他靠里面,转脸向四周摆手赔笑道:“喝多了,惊着各位!对不住啊,对不住!”



    车厢头看守秩序的兵丁本来两眼犯迷糊,耷拉着帽子正在打盹儿,被隆泰一惊,以为发生了抢劫大事,猛地跳将起来观望后面发生了什么,听到原是醉猫子发飙,也懒得过来理论,嘟囔了几句,搭上被子,斜靠着继续睡了。



    关海山牢牢捏住隆泰的手不敢放松,直到一天一夜过去,隆泰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肯吃饭喝水,交谈个三五几句了,关海山紧绷的神经才犹如到顶的发条,逐渐得以放松。



    到底是人生父母养,几宿没合眼,加之体力耗费巨大,晚上用过饭后,隆泰终于打熬不住沉沉睡去,此刻的关海山却早已撑不住打起了呼噜,一干人等在车厢内奏响此起彼伏的鼾声,随着火车的轰隆轰隆沿京汉线一路传播开去。
夜谈
    关海山说完来龙去脉,曾德鸿搓手嗟叹其中宛转曲折,委实难以想象,犹若天方夜谭。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简直太不可思议!”



    关海山把着竹签儿挑拨灯芯,噼里啪啦火星四溅,心不在焉地念道:“东西和人都已带到,兄长迟些验验货吧!”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曾德鸿平白无故捡了一套富贵,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喜不自禁,巴不得立马跑过去,回屋枕着金元宝睡觉。



    关海山摆摆脑袋,摇晃身躯,扎扎实实地伸了个懒腰,戏谑道:“怎么,现如今不会失眠尿血了吧?兄弟这剂良方可是妙手回春?啊?哈哈!”



    “岂止妙手回春,简直是国医圣手!华佗,扁鹊,孙思邈就算从坟头里边儿爬出来,仨人加在一块儿也抵不上兄弟半分!”,曾德鸿兴奋道。



    “且别着急,话分两头说,这次来不单是送上富贵,另外还要请老兄出马,仰仗大哥家传的风水玄虚之术指点乾坤,探清那大清龙脉。”关海山正色道。



    “哦?怎么说?”



    “可记得图楞格死前交待隆泰许多秘密,虽是满语,隆泰到底自己人,后来一一回忆笔录。”



    “有交待清楚下落?”



    “没有直截了当,倒是这样一说,当初多尔博的后人本意求告乾隆皇帝,愿意交出藏宝图换得多尔衮的平反昭雪,但他又怕皇帝拿了物件,翻脸不认帐,杀人灭口,是以摹了一个副本,正本呈上去也只交了一半。转而跟皇帝谈条件,说是另外一半,早已妥善收藏,东西他不会起出来,皇上大可放心,面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前尘往事犹如过眼云烟,不外都是爱新觉罗氏,终究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嘛。”



    “哦?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才懒得听他鬼扯淡,本意逼迫就范,岂料,这人贼精,硬挺着不说,随你怎么弄,怎么折腾,软的硬的都不吃,满不在乎,临了还送皇帝一个软钉子:再来几遭也不怕,大不了咬舌头玩儿命,横竖就一个死字,怎么着——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既无叔父兄弟,又无媳妇儿孩子,皇上还真拿他没辙,打老鼠还得防着砸烂了花瓶不是?”



    “皇上气得吹鼻子瞪眼干上火,可着急归着急,冷静下来左思右想,觉得这个腻味苍蝇还非吃下去不可,倒头认了栽,遂他的意,还了多尔衮名声。这人也是个精灵蛋儿,这么大个事儿,弄的乾隆爷没脸面,下不了台,没个说法可不成——这主儿不是个好伺候的,睚眦必报,得防着将来找麻烦,于是就跟皇帝说,二祖求法,雪中断臂,以示诚心,我虽不才,但见贤思齐,还是愿意学上一学,说罢便起身抽出侍卫腰刀,挥刀猛砍左臂,卸下半条胳膊,并誓言道我多尔衮一族愿世代替皇上看守秘藏,此臂为信!”



    “皇上本是又气又恨,看过这一出,也不禁恻然,沉默半晌,命人搀了下去,又过了几天,乾隆爷想开了,说道,我大清富庶天下,八方来朝,并不稀罕那些个宝藏,只是祖宗遗留,天下的命脉,所以不能不查,既然尔已亮心明志,就如你所愿。那人也发下毒咒,永不外泄。皇帝随后遣人赐他誓书铁券,许他世袭罔替,续好断臂休养后发送原籍还乡。从那以后,这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成了个活哑巴,也是如此方才躲过几次暗访钦差的试探,保全了性命。”



    曾德鸿点燃烟卷,摸摸剃得溜青的额头,沉思道:“非是皇帝不想取他性命,这样处置,不过是莫奈何,留个活口,慢慢盘查,宝藏或有一线生机,此人缄口纳言装聋作哑,委实是迫不得已的上上策,也难为。”



    关海山附和道:“兄长所言甚是,皇上答应他的条件施以恩赐,不啻于城下之盟,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脸面都丢干净,心里定恨得牙痒痒!”



    正自说话间,忽然屋顶瓦片轻微响动,洒落几许灰尘掉落桌面上,跟着传来一声猫叫:“喵——”。



    二人立时警觉,关海山眨眼示意曾德鸿切勿轻举妄动,笑言道:“哪里来的野猫子,半夜叫春!茶喝多了,尿包胀得厉害,兄长宽坐,我去如厕。”,说罢,起身出屋。



    曾德鸿轻描淡写地坐下,心中忐忑不安,脸上装作若无其事,一手捏着烟卷,另一只手已暗自伏在桌下,伸入怀中掏出手枪。他心里有数,关海山是大内高手出身,功夫了得,自能应付得过来,若是不济,自己手里这家伙也不是柴火棍。



    关海山出得院中,并不回头查看,径自向偏角茅房走去,拉开草帘,藏进黑暗之中,撩开一角窥探。



    果不其然!正房屋脊中央一人身着夜行衣匍匐不动——饶是月光皎洁,但此人身躯短小单薄和屋瓦尽成一片,也不甚打眼,好在关海山眼光犀利。



    出恭小解要不了几多时候,关海山眼算一下距离远近,悄然从靴页中摸出三枚分水峨嵋刺,两手各持一枚,口中衔着一枚,凝聚指力,双手作劲,猛地闯开席帘,挥手射出!



    说时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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