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脸上的灰尘和血渍也被白男子擦干净了,露出了那张俊秀的面容,少了几分玩闹之情,少了几许憨傻之样,却多了份纯真。
久久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红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嘎吱”随着门把手的一转,门被悄悄地关上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白夜的体表顿时暴起一团银光,如同一个大茧一般把他团团地包裹起来,身上原本那些细碎的伤口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度正不断地愈合着……
经历过一次维修后的大厅,又将要进行一次彻底地翻新了,到处是塌圮的墙体,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孔没有规则地排布在木质的地板上,破碎的桌脚,残缺的靠椅零星地散落在这片压抑的空间里。
一张还算完整的圆桌旁,已经换了一身淡紫色连衣裙的翠玲就坐在那里,而在她怀中一个年龄稍小的金女孩死命地抓着姐姐的衣角,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寂静的大厅中少女轻微的呼吸声十分有节奏地响起落下,落下响起……
她太累了,或许她没有能力,也无法进行战斗,但比起在大厅里专注战斗的姐姐她们,她心中的疲惫一点也不下于她们。
第一声战斗的号角在大厅打响时,明白自己即使出去也只会成为累赘的小伊芙,紧记着姐姐的教诲,急冲冲地跑到后台,关紧了房门,把自己藏身在一个灰暗的空间。
大厅里不时响起的轰鸣,桌椅噼里啪啦的倾翻声,每一次的声响就像一个细线一样牵动着她的心,金属间的碰撞,对手间的叫嚣化为把把利刃切割着她的心肺,不知不觉冷汗悄悄地爬上了稚嫩的额头。
姐姐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白夜哥哥呢?怎么没声音了?还有冷冰冰的莫忘哥哥去哪里了?多少次,她都抑制不了那份冲动,冲到外边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尖尖的小虎牙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衣袖,拼了命地忍住了心中那份危险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她不能,这样的事以前也在自己的店里生过,那时年纪还小的她就被敌人当做了威胁姐姐的人质,清晰地记得姐姐为了救她而被锋利的剑刃划破了白皙的脊背,那道长长的伤痕成了永不磨灭的痕迹留在了姐姐的背部,也成了小伊芙永远无法释怀的记忆。
从此以后,每当姐姐和人生争斗时,她总会跑到后台躲了起来,让敌人不能现自己,从而使自己不至于拖姐姐的后腿。为了遵守约定,伊芙只能拼命地克制住自己的**。
直到门被缓缓地打开,显露出姐姐熟悉的身影时,再也控制不了疲惫的身体,一头扎倒在姐姐的怀里。
听到脚与阶梯碰撞出的响声,翠玲那张略显疲惫的脸看着来者,“他怎么样了?”宛若天籁般的声音从她那张小巧的嘴里传了出来。
“铠之力几乎耗尽,身体也被力量所伤,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腑,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莫忘回答道。
“那就好。”翠玲心中也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
“你的身体,还好吧?”关切中稍微带着点不自然的语调,习惯冷漠的他还真的不适应这样的问候。
尽管是最简单的问候,但翠玲的心头一热,娇羞地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从脖颈取下了那块半月形的玉石,向莫忘一抛,准确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多亏了这块玉石,要不是它,恐怕我早就没命了。”翠玲解释道。
“这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玉石,光滑的表面,栩栩如生的图像,给了莫忘似成相识的感觉。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唯一能思念她的东西,她说那是那人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说着,翠玲的嗓音不知不觉地哽咽了起来。
“那人?”白男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狠心地抛弃我们的人,不管母亲和我们姐妹的死活,独自一个人地离开,我恨他,我恨他!都是因为他,母亲才会去世的,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快活逍遥呢,可恶,这该死的家伙,不要让我再次碰到他,要不然……”说道那个人哽咽的声音顿时转化为满腔的愤怒和怨恨。
莫忘皱了皱眉头,那人的身份显然就是她的父亲了,而让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抱有如此愤恨,这为人父亲的家伙做得可真够失败的。
父亲?手指把玩着碧色的玉石,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这块玉石不是和胖子的死后留下的那块一模一样吗?不,不对,不一样,这块雕刻的是两个利爪和躯体,而胖子的那块则是羽翼和……龙头。
玉石,红莲天堂,女孩,父亲所有的名词都被一条锁链窜了起来,莫忘心中立刻明白了不少。
望着有着翠绿色妖艳瞳孔的女子,心中一阵的惆怅,那个在烈火中不屈的身影好似昨日般历历在目。她竟然是他的女儿,这世界还真是小啊。是对与翠玲邂逅的感叹,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紧紧地盯着那碧绿的眼眸,深邃的瞳孔中闪过难得的温柔,身体不由自主一步一步地向翠玲移动。
“你……你要干什么?”望着白男子的步步紧*,翠玲的心中顿时一阵害怕和紧张,抱着妹妹的身体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有点慌张的言语显示出卖着她内心的情感。这时候的她哪里还有平时冷美人的形象,典型的一个被坏人欺负的小女人的模样。
走到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子身旁,用右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半月形的玉石,缓缓地拿起链接在上面的红色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地把那挂件戴在了她的白皙的脖颈上。
“好好地保管它,它不仅是你母亲的遗物,它也是你父亲对你母亲和你们姐妹的寄托和牵挂,不要去怨恨,不要去憎恨他,他的离开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笨拙的他尽量用自己最平和的语气安慰着紫衣女子。
“他有苦衷吗?那样的家伙也会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吗?”翠玲动摇地问道。
“是的,没有哪个父亲舍得抛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莫忘回答道。
虽然曾多次对自己说,那家伙离开她们有不得已的缘由,但母亲的惨死和自己这几年的艰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可是眼前的男人一开口,她却有了要原谅那家伙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样?凝视着那张冷漠的还算英俊的脸,翠玲不断地问自己,或许眼前的男人比起自己更加重要吧。
望着莫忘消瘦的身影,翠玲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并没有再理会绿瞳的女子,也没有想要打扫下这片凌乱的地方,走到破旧的柜台前,好不容易找到了瓶完整的红莲之火,径直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手指一挑,“啵”的一声瓶盖就轻易地脱离了瓶颈的束缚,冲向了天际,“哐当”眨眼间获得自由的它就落在了地上。
拿起酒瓶,不断地往自己空中灌输着,那接连不断的火辣辣的感觉持续地灼烧着他的口,他的颈,他的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烦躁的情绪。
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沉默成了他和她的主旋律,几声微弱的呼吸声零星地在静谧的环境中响起
………【第四十四章 温柔】………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向很有主见的翠玲,似乎在他的声旁就变得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了,平缓而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的气氛。
还在体会红莲的业火在体内燃烧的感觉的莫忘听到翠玲的询问,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砰”的一声,酒瓶与桌面来了一次猛烈的碰撞,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黑夜逐渐取代白昼的天色,冷冷地说道:“我去趟城主府。”
“我也去。”翠玲立刻回应道。
“不行!”冰冷的语调中透漏不可抗拒的强势。
“万一生什么突情况,这里也需要有人照看,你就留下来吧,我一个人去城主府就够了。”强势的拒绝后,好像明白刚才的自己太过霸道了,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想了想莫忘的话也不无道理,低头看看还赖在怀中的伊芙,以及躺在房间里的白夜,的确需要有人照顾,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么你自己要小心。”
“恩”轻微地应了一声,黑色的身影如风一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痴痴望着男子消失的方向,那颗跳动的心化为阵阵期盼和担忧随他而去了。
黑色的夜幕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身上那件黑色的紧身衣完全把他和环境融为一体,快地穿梭在街道小巷,不停地跳跃在各个屋顶之间,灵活地像极了习惯藏匿于黑暗中的隐猫。(一种四阶魔兽,昼伏夜出,喜欢在黑暗中捕杀猎物,以灵活多变而著称)。
那高高耸立的,独立于街道之上的城主府显然并不难找,不一会儿,那道黑色的身影就来到了目的地。
抬头仰望着高耸厚实的城墙,男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对普通来说那道足以据他们与门外的障碍毫不在意,单脚一蹬,身体如同一枚火箭一样直冲云霄,又用另一只脚在城岩上一噌,后继不足的身体又得到了新的动力,翻身跃上了高高的城墙。
回身瞅了眼离自己几丈的地面,心中一阵感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真能像武侠小说的人物般飞檐走壁。轻松一跳,跃下了城墙。
一轮明黄的圆月高高地挂在墙头,清楚地记下了这位不之客的传说。
细长的手指,缓缓地在少女秀美的脸上划过,光滑的肌肤与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一起,从粉嫩的脸颊中透过的温暖渐渐地融化中手指的冰凉。
少女的眼眸紧紧地闭着,稍长的眼睫毛也静止地露在眼皮下,月光银灰色的光芒下,宛若一位沉睡的公主,恬静地沉迷在梦乡之中,等待在属于她的骑士把她拯救出来。
我是他的骑士吗?坐在旁边的金男子默默地问着自己,紧接着,那血腥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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