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见言以莫,见他苍白的脸上,略有一丝疲累,但是精神状态却很好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将手中的药递给路西。
路西迟迟不肯伸手去接,她看小说里,霸道总裁不小心睡了什么女人的时候,都会给她吃一粒避孕药,然后告诉她,不许怀上他的孩子。
她后退,用受伤的眼神看着言以莫:“我不吃!”
“理由。”言以莫言简意赅。
路西咬着唇:“反正我不吃,不要你管。”
她心中有些难受,赤脚跳下床,倔强地望着言以莫:“莫少,你可以赶我走,我也可以自己离开,但是我不会吃这个药。”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专门选择在排卵期来做这个事情,既然现在这件事情阴差阳错的做成了,那她就没有理由半途而废。
说不定这里,马上就要孕育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了。
言以莫的脸色一沉,冷冷道:“吃了就要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路西也很受伤,声音都哽咽了:“反正……反正不要你管……”
她赤着脚就要跑出去。
言以莫一把将她抓了回来,按回到床上。
路西拼命的挣扎起来。
言以莫单手扼住她的脖颈,伸手将药灌入她的口中,轻轻一拍,药就到了路西的胃里。对付这样倔强的小野猫,言以莫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路西气得哭了出来,不停地干呕,想要将药吐出来。
言以莫在一旁看着她,见她哭得小花猫一样,满脸都是泪水,终于忍不住,心软地帮他拍了拍肩背。
路西更加大声地哭出来:“言以莫,我不就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嘛。我什么都不图你的,也不想要你言家的一分钱东西,我只是想要给你留给血脉在这个世界上。我每次一想到你有可能会不在这个世界上,我都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一想到你什么都没有的离开,我就更伤心难过了……我一直都发誓,一定要照顾你,一定要让你不留任何遗憾……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施舍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言以莫听得眉头轻轻地放开,又轻轻地拧起。
“言以莫,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不要这样残忍,断掉我的任何念想。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要是你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带着孩子去美国,绝对不会影响你任何一点。如果你不好了……我也有个孩子,你也有个孩子,对不对?”路西哭道。
言以莫轻声道:“何必这么傻。也许有个孩子,拖累你一辈子。你会后悔的。”
路西哭着摇头:“我一定不会后悔的!我想了十年,思考了十年,绝对不会后悔这件事情。”
“十年?”言以莫拧眉。
路西自知失言,她一直没有想过告诉言以莫她多早就喜欢他了。
他一定会嘲笑她傻气,什么都不懂,就开始喜欢他。
“言以莫,求求你,好不好?”路西抓住他的衣袖。
“十年是什么意思?嗯?”言以莫不悦地挑眉。
路西不知道怎么开口。
言以莫捏住她的肩膀:“说。”
“我……你不会记得,十年前你在路上,随手救过一个小姑娘,她从那天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了你十年……”路西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咬着唇说道。
言以莫确实很明显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不过细细思索了一下,却又有点印象。
他这一生中,真心实意去做好事的情况,毕竟是不多。
想起来后,才想起好似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印象中那个小姑娘在头脑里还有点残留的记忆。
但是却也不多了。
他从来都把心思放在和沈凉墨的争夺上,当然不可能去记一个小姑娘的事情。
路西低声说道:“从那个时候起,那个小姑娘就一直默默的喜欢你了。”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来找?”言以莫想起这其中错失了十年,不由竟然生起一种恼怒的情绪。
“本来她并不打算来找你的。是因为言家的情况有点糟糕后,她担心你的身体,才出现的……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成全她好不好?”路西用了第三人称,说话就顺了许多。
要是用第一人称说,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说出口来。
言以莫冷笑一声:“不来找,那就说明感情并不多深。”
“……”路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下子突然生起这件事情的气来。
别说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他动那种心思。
就算后来情窦初开后,对他有了感情,也是不可能找他的。
那个时候的言大少,呼风唤雨,是整个苏格兰的少女、少妇梦寐以求的对象,怎么可能会见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要是她出现的话,也是不可能见到他的。
而且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下定决心到他身边来。
因为那个时候,来他身边根本就是一个奢望。
言以莫看着语塞的路西,说道:“哼,那就说明没有什么感情了。没有什么感情,还说什么成全?”
路西低垂下头去,静默地不说话。
静默了好一阵子,也许言以莫也觉得,自己竟然对这样的事情生气,有些莫名其妙。
他才终于松了眉头,说道:“不过现在找了,也不算晚。”
路西不由掉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言以莫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路西想起刚才他亲手喂她吃的那粒药,简直是心碎欲绝,他还竟然说算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
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她才狠狠地将眼泪擦了擦,问道:“……那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啊?”
言以莫不由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因为他一直都修身养性,对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什么探究。
别说女人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考虑尝试过。
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的男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不过在昨晚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当柳下惠的。
毕竟路西让他实实在在的动心动情了。
换任何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成功的当柳下惠。
所以他便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有了尝试。
曾经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经历了。
倒也并不是说完全不想,而是一想到要和那些庸脂俗粉在一起,言大少就觉得自己很吃亏。
为什么要吃亏去做这种事情?
结果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对这种事情有了兴趣。
不仅有兴趣,而且竟然好像也不差。
至少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强不少。
这样一来,闹得路西昨晚基本没有怎么睡好。
而他竟然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早起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出去走了一趟,拿了药回来,竟然还是有力气跟路西大吵一架。
听到路西问他的身体,言以莫挑眉笑道:“怎么?没吃够?”
“你!”路西气得双颊通红,双拳砸向言以莫。
言以莫却轻声笑了起来。
路西收起眼泪和害羞,说道:“讲真,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言以莫大声说道。
路西一下子挑起来了,虽然生个孩子很重要,但是他的身体毕竟更重要,忙上前东摸西摸:“哪里?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言以莫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上瘾了,怎么办?”
路西怔了好一阵子,才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气得给了他一拳。
这样一闹就到了中午,仆佣来传饭。
言以莫和路西一起走进餐厅。
路西脸红红,头发梳过,却也有些松散。
并没有扎起马尾,放下来将脖颈上的吻痕挡住了。
初承雨露的娇羞模样显露无疑。
路妈妈因为不习惯住在大院里,已经搬去言家大宅隔壁的小院子里了,偶尔去正在修建的学校那边帮帮忙,日子过得和乐,言以莫也不想拘束了她,那样的环境正好适合她的身体。
所以只有言太太坐在餐桌前。
言太太不爽地看了一眼路西,竟然没有提前来布置碗筷,简直是一点晚辈的样子都没有。
言太太一点笑容都没有。
见言以莫拖开椅子,体贴的让路西先坐下,她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想当年我们当晚辈的时候,哪个不是早晨一早就先起来,将茶泡好,花插好,准备好早餐让长辈的先吃。现在倒好,竟然是我们做长辈的伺候起小辈来了。”
路西因为还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没有说话。
言以莫看了母亲一眼,说道:“妈,家里伺候的人如果少了的话,下个月我多加十个回来。”
“再多伺候的人也好,难道小辈的就能睡到大中午的时候,让长辈等着她一起吃饭吗?”言太太是过来人,一见路西的样子,就知道她和言以莫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更是生气了。
路西也听出来了,诚恳地说道:“太太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们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一家人还分成几波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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