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轩辕墨道。
太医离开,轩辕墨绕过屏风走到床边。
顾梓菡身上的血衣已经被丫鬟换成了干净的衣衫,身上的伤被衣物遮去,但苍白无色的脸和脸上的那道伤痕映入轩辕墨眼中却刺眼得很。
“你们都下去吧。”轩辕墨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犹豫稍许,“是,王爷。”而后弯腰退了下去。
 ;。。。 ; ; 对于轩辕墨的出现吕梓惠亦是一惊,而后回过神来道:“恭亲王,本宫在此审理靖国细作之事,恭亲王如此擅闯进来恐不妥。”
轩辕墨冷哼,“不妥,本王倒要看看是本王擅闯不妥,还是你这一介嫔妃干预朝事的不妥。”
吕梓惠脸白。
顾梓菡借着铁栏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轩辕墨的衣袖虚弱地唤了轩辕墨一声:“王爷。”
轩辕墨回头,却见顾梓菡周身是伤,脸上亦然。方才见那狱卒欲不轨却未细瞧。如此一看,轩辕墨眼眸猛地一沉,回头看着吕梓惠咬着牙槽道:“你敢对她用刑。”
吕梓惠被轩辕墨似乎要杀自个的表情给吓住,但一想他亦不敢真的动手,毕竟自个如今是景帝的宠妃。于是扬了扬头道:“是又如何,一个贱婢而已。”
轩辕墨手一扬,吕梓惠身下的圈椅离开瘫倒,吕梓惠惊叫地坐在地上,而后吓得昏了过去。
轩辕墨欲再扬手,这次是吕梓惠的人头。一双冰冷的柔荑拉住轩辕墨。
轩辕墨眉头紧蹙侧头看着阻止自个杀吕梓惠的顾梓菡。
顾梓菡摇了摇头道:“王爷,不要杀她。”
轩辕墨气闷,“她如此待你你还替她求情,你知不知如若本王晚些来回如何。”
“王爷若是晚些来,我已经杀了那两名狱卒包括她。”她淡淡道。
轩辕墨微愕,而后想想,的确已她的功夫要杀他们不难,是自个心急忘了。
顾梓菡看着轩辕墨道:“王爷,她不能死。她参与了吕荣陷害我之事,她有用。”
轩辕墨沉眉微思,她说得有理,是他气急忘了分寸。
轩辕墨看着顾梓菡道:“你放心,本王会查出他们陷害你的证据。你先跟本王出去。”
顾梓菡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能走。”
如若她死在牢房里,最多便是经不住酷刑而亡而已。便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让她轻易而死。但如若她出去,她若死,他们便会污四爷杀人灭口之罪。
轩辕墨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紧蹙想明白她的心思心里微刺。到如此地步她却还是处处为老四所想。便是自个被用了刑,也不愿带给老四一丝的麻烦。
此时,吕荣闻讯而来。
吕荣看着轩辕墨冷声道:“恭亲王,你这是何意?”
轩辕墨冷冷地看着吕荣道:“吕大人,你给本王听着。日后本王每日都会来此,如若发现她身上再多一道伤痕,本王便在吕大人身上划十道。”
吕荣白了脸,“恭亲王这是在威胁本官。”
“你当是威胁便是。”轩辕墨冷声道。
吕荣冷哼,“恭亲王,此乃靖国细作,恭亲王如此护着恐让人有他想。”
轩辕墨却冷笑道:“怎么,你吕荣也想污本王一个通敌之罪。”
吕荣冷了脸。轩辕墨不过便是一个闲散王爷而已,他敬也是看着太后的面上。
宜妃永乐宫——
吕荣看着坐在宝座上的宜妃和恭青道:“这几日恭亲王每日都去我兵部大牢,本官根本无法逼菡姑姑画押认罪。”
宜妃嘴角微扬,“一个恭亲王便让大人没了主意,当是本宫高估了吕大人。”不过那菡姑姑倒是有些能耐,素来不问事的恭亲王亦能套住。
吕荣脸沉了下去。
宜妃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又道:“不过吕大人如此用刑菡姑姑都未招,看来本宫是小觑了老四的能耐。”能让那菡姑姑如此卖命。
恭青一笑讽刺道:“女人便是如此好掌控。”
宜妃眼微沉,而后看着吕荣道:“本宫会想办法让恭亲王去不得兵部,不过吕大人亦要给本宫多些手段。如若吕大人果真逼不得菡姑姑指认老四,便给个画押了的供词,然后再给本宫一个菡姑姑死的好说法。本宫说得如此清楚,吕大人该明白吧。”
杀不了老四,但给以污名却也让其不能得那位置。皇上再糊涂也不会将位置传给一个有通敌卖国污名的皇子。
吕荣咬了咬嘴唇道:“下官明白。”但眼里却有不满。
“很好,吕大人退下吧。”宜妃打发了吕荣道。
“微臣告退。”
吕荣退下后,宜妃转头看着身旁的恭青道:“对你而言,本宫是否也是好掌控的女人呢?”
恭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一般将宜妃拉入怀里,“娘娘说呢?”
宜妃瞳孔微闪。
兵部大牢内——
顾梓菡再次被绑上了木桩。
顾梓菡看着手里拿着匕首的吕荣,从昨日轩辕墨未准时出现在牢房她便知道吕荣和宜妃又起了算计。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牵住恭亲王的。
吕荣嘴角微扬道:“菡姑姑这是在等恭亲王啊,不过本官可以好心地告诉你,恭亲王来不了了,至少在你死之前。”吕荣眼里划过一抹很绝。
顾梓菡冷眼看着吕荣但不语。
吕荣阴狠地道:“都说这世上最毒的酷刑便是凌迟。”
吕荣晃着手中的匕首道:“本官昨日研究了一下,这凌迟却也是有讲究的,下刀之处得精细,否则怎能割伤千刀才能让其断了气。”
顾梓菡冷哼道:“看来大人是黔驴技穷了,亦或是被宜妃逼得无路可退了。”
吕荣脸猛地一冷,“你当自个还有用吗,你便已经是死到临头了。不过既然你如此急着送死本官便成全你。”
顾梓菡嘴角微扬一脸的不屑。
吕荣大怒,大吼道:“来人,给本官堵住她的嘴。本官可不想不到一千刀这贱婢便寻了死路,便宜了她。”
顾梓菡眼里划过一抹恨。
“是,大人。”狱卒随手拿了个肮脏的布便塞道顾梓菡嘴里。
吕荣拿着匕首缓缓走到顾梓菡跟前,泛着白光的刀刃贴在顾梓菡脸上道:“本官见你这容颜倒是绝色,便不知多几道刀痕会如何。”
而顾梓菡眼里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吕荣看着心怒,女人不便是最在乎容颜的吗。心里一狠,手起刀落。
顾梓菡眉头猛地拉拢。
吕荣却一笑佯装起无辜道:“瞧本官这手拙的,这一刀怎么会落到姑姑肩头了。”
刀刃狠狠地削入肩头,吕荣拔出刀,肉被翻起了一半,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 ; ; 顾梓菡冷眼凝视着吕荣,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浅笑。
吕荣见状脸一沉,眼里露了很绝,手中鞭一扬。
尖利的鞭声伴随着划破肌肤的刺痛,鞭上侵了盐水。顾梓菡冷哼,还果真是吕荣不便的招数。如此的鞭子八年前她尝过,不止一次。
啪——啪——啪——
连着三鞭。
顾梓菡肩头和手臂的衣服被鞭子划破,露出泛着血的肌肤,但却未哼一声。
吕荣冷哼道:“很好,不愧是宜妃养的狗,倒是经得住。”
啪——啪——啪——
又是十鞭。
吕荣眼抽得有些发红,与其说是在逼供,不若说是在泄愤。泄心里对宜妃的恨,泄心里无法报复宜妃却还要为其做事的愤。
顾梓菡死死地咬着嘴不让自个发出一丝声音。
那被记忆模糊却又熟悉的痛楚,现实与回忆慢慢的交融。
“你胆子倒是大了,敢偷东西了。”吕荣愤怒地大吼道。
那年她八岁,娘病了,却被吕荣以不祥的名头撵去破院任其自生自灭。她看着娘将自个锁在屋里不肯见她和沐儿。
夜里她偷偷爬窗去看娘,却发现娘昏迷不醒。于是她偷偷溜回昔日她们住的锦绣苑,偷了被撵走时没拿走的太君送她的镯子,而后偷偷当了,换了银两偷偷请了大夫。
八岁的她对着吕荣大吼道:“我没偷,那本来就是我的,是太君送给我的。”
“你还敢狡辩,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这逆女。”
那一日,她被吕荣鞭打,整整三鞭,是她第一次被他打。那时她好痛却不懂,为何他要如此对自个。
顾梓菡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那时的自己何其的可悲,身上的鞭伤痛得她夜不能眠。她却还渴望着他来看她,而后向以前一样将不慎跌倒自己抱在怀里说,“菡儿不痛,是爹的错。”
而吕荣看着顾梓菡嘴角的笑却觉得那是一种嘲讽,下鞭的手越发地狠。一旁的狱卒见状都不忍地撇开脸。
吕荣打到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手。
一旁狱卒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她昏过去了。”
吕荣剧烈地喘气着,看着低垂着头没有一丝力道的顾梓菡冷声道:“去给本官看看死了没。”
狱卒上前探了探顾梓菡的呼吸,又探了探脉搏道:“大人,她气息和脉象都有些弱。恐怕——”自个都记不清大人打了多少鞭,但绝对过了百。即便是个大老爷们恐都受不了,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却从头到尾未吭一声。
吕荣丢掉手里的鞭子,啐了口唾沫道:“没用的家伙,把她放下了,然后让大夫来看看。如若她死了,你也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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