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做?”
“玲珑身上还有一粒鹤丹,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你要我毒死他?你难道不知道即便真能够成功,也是再难以恢复你梁国的,北齐总有皇帝,不是他也还会有别人,你们设计杀了高澄,如今又是高湛,大齐皇子诸多,你杀的完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答应我下毒就好!”
他说着掏出鹤丹,轻放在我手上:
“红儿,小时候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我相信你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003 囚场惊心
宫殿外雾气缭绕,冷风吹来,身子竟也微微抖,明月盘旋于空中,月色里,菁菁的小径弯弯曲曲。***
夜是漫长的,独自回到南园经合道观里,为自己烫了壶女儿红,打开窗子,透着明亮的月色,独饮起来。。。。。。
再长的夜都会迎来黎明,一夜未眠,精神自然差了很多,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永远冷冷的表,眉间的英姿飒爽让自己更多了三分男子潇洒不逊的气色。
整理好衣带,出了道观,远远就看见婢女们张灯结彩,隐隐听到雪皇妃诞下一位公主,这位雪皇妃是西魏丞相之女,听说美丽无暇,肌肤雪白粉银,此女进献北齐以来,便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自居,不争不抢,倒是清闲不少。
“哎呀,我说长御卫,你怎么还在这里,梁国的死囚王爷等你监斩,都迟了半个时辰了!”洪公公气喘吁吁。
“这么快?”心里暗自叫苦,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缓缓?
我问到:“人在哪里?”
“已经押至刑场!”洪公公大汗淋漓说到:“马就在门口候着,你可要快马加鞭,再迟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说话之余已飞身上马,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加鞭向前奔跑,心里只求云斯还有一线生机。
刑场之上,见他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缠绕,我缓缓上前,他向我投来一眼,声音轻柔道:
“记住,一切随心!”
说完一笑,转身望向监台之上,轻叹一声:
“你们齐国背弃忘义,做小人本是天性,如今陷害本王,竟然让女子监斩,难道你们北齐男子都是无胆鼠辈?”
台上一阵骚乱,监斩官员大怒:“大胆余孽,梁国已灭,你还兀自称王,你。。。。。。”
声音停顿下来,转向我大声吼到:“长御卫,时辰已过,为何还不动手?”
动手?我望向台上,面如死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亲自动手,我手脚僵硬,半天取不下腰间的弯刀。
“用这个!”一旁的绘子手塞给我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自从来到这里,杀人早已经是麻木的动作,可是要刻意的去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救命之恩的故人,此刻就算心再强硬,我的双手却始终抬不起来…
他见如此,微微靠向我,在我耳边小声道:“闭上眼睛!”
“玲珑我会救她,我一定会。。。。。。”
话到一半,他便伸来一指轻触我唇,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我在他的帮助下举起了钢刀,这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从此世上就再无此人。我紧紧咬着下唇,眸心溢出泪水,既然如此!那就来世再见吧!
我紧握着钢刀,使劲挥了下去。。。。。。
梦里我在喃喃自语,迷迷糊糊的唱起了小曲,身体舒服的躺在一张象牙塔高脚半月型床上,暖暖的被子里微软清香。面前的人影晃晃悠悠,却出奇的安静,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嘴里不停念叨我杀了他?我还是杀了他。
“长姐姐,你醒了?”
声音由远至近,回过神终于看清来人的脸,说话的男子面如春风,肤色似雪,眼睛黑白分明,如黑玉一般的长流畅的用雪白的丝带束在脑后,稍不注意那眼眸里清冽的妖魅神就能勾人魂魄,没错,一身白衣的高长恭站在床边正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刑场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长公主特许你再鹫岭宫住几天。”
“什么?”我眉头紧皱,小声问道:“那他怎么样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王爷?宫里新添了位小公主,皇叔已经赦免了他!”
高长恭说完便吩咐婢女盛上了一碗冰糖血燕亲自喂我喝下,他动作丝毫没有避讳,一切自然,我见如此,也没有计较,小时候自然是熟络惯了,见他一如从前,没有当我下人看待,我心里反而欢喜不少。
“王爷,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向他投去一眼,多年未见,他身形早已俊伟,绝美的面宠上一双皓月般的眸子清澈纯静,不沾世事尘纤,与其直视,心间里竟会漫溢出一种无法语的动!
他微微靠近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姐姐在意的事,我几时敢有半分隐瞒?”
与他如此之近,我的脸烫得热,此刻应该红到了下颚。
“长公主回宫了!”我自个儿说到,下床走几步,整个人仍觉晕晕乎乎,克制自己,转头问向他:“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长公主是先帝高欢的亲姐姐,她性格温度大气,不问世事,心态平和,容易相处,我这个‘长’字也是托她所賜。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在这险象环生的宫殿里,方有一席之地保身,看得住这颗脑袋,也多亏了她几分面。
“她身体自然健朗,只是这次回宫一路颠簸,又不小心沾染了风寒,可能要养些时日!”
“长公主可以不惧辛苦,踏途大漠,这番远志让人敬佩。”我心生羡慕之。
“祖奶奶心系锦绣山河之气度,大齐男儿有的也是自叹不如。”
“是啊,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步子说移就能移的人终究是少数!”我不仅悲凉起来,想想自己,身家性命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这一生恐怕都由不得自己了。
004 两面长恭
鹫岭宫是长公主的养生府邸,这里的一砖一瓦碧绿清新,院子里树木成荫,此时已是秋末,树叶掉落散地,婢女们熙熙攘攘的身影分配在各个角落里打扫。***
我在这里不觉也有半月,身体本就无碍,只是无人喧见,倒也硬下心来,让自己闲多几日。
“主上,皇上加赏雪皇妃,今晚朱殿宴客,叫奴婢们特地来告之主上一声!”
回头望向声音的来处,高长恭正向自己走来,后面跟着一群清衣太监。
“回我皇叔,小王昨晚夜里不慎招染了风寒,今晚怕是难以出席。”
太监们个个面露惧色:“主上,您这不是要奴才们的脑袋吗?”
高长恭停下脚步,一手拉近说话的太监,脸色不悦的说道:“我要你脑袋有何用,不过这舌头倒可以喂我的飞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顷刻间两指一张,竟生生把那说话的太监舌头挑断,一截血肉掉落在草丛里。
太监们吓的不敢动弹、原地跪了一排,嘴巴紧逼,不敢再出一声。
我深知宫庭里的凶险龌龊,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撞上主子们的“一点点心不好”结局也许就是如此,因为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但万万却没有想到当年天真可爱的如今也已然是这番性子,心里不仅厌恶起来。
“四王爷,何必为难他们,也不过是传个话,难不成王爷还要他们的性命?”我口气轻蔑,不屑地看着他。
他松开那名太监低沉着声音说道:“没有我的招见,再私自踏进鹫岭宫半步,提脑袋见,滚!”
太监们颤抖着爬起来,纷纷退了下去。
他望向我,神如常,好想刚刚什么都没有生,一双眸子里闪动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宛如正是那冬季里正被太阳融化的暖雪,眼底深处隐藏的犀利更是带出了几分年少轻狂之意,他喃喃道来:“姐姐,比起前几天,气色好了许多,不过天气渐凉,出来院子里,还是要多穿戴一点。”
他右手轻抬,吩咐婢女拿来一件银色长篓给我披在肩上。
我向前几步,甩开他放在肩上的双手,冷冰冰的说道:“不劳王爷,奴婢正要去向长公主请辞,请王爷通传一声!”
他并为因此尴尬,仍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姐姐身体无恙,想去哪里,便去就是,祖奶奶这里,姐姐不用担心,我自会通传。”
我转身看向他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说完在他的目光里出了鹫岭宫,回去的路上心里隐隐难受,这些年他被皇上隔离禁足,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当年因为他语清傲,得罪了皇上的宠妃,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在这样的宫殿里格格不入,突然思绪被拉到了小时候,那年他才刚满十岁。。。。。。
“姐姐,不要管我,快出去”一把稚嫩的声音从被子里出!
“王爷,你捂着被子,汗水把衣服都侵湿了,快换下来吧”那个刚刚适应了宫中生活的长安红对赖在床上的绝美少年无可奈何!
里面的孩童死命地揪住被角:“我都这样了,姐姐再靠近我,也会沾染上此病,不要管我,出去!”
床前的女子假装不悦,声音中带着怒意:“王爷,安红不怕,快起来,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
床上的少年听了这句即刻跳了起来,守在旁边的长安红挺是开心,因为这句话每次说都是那么管用。
少年问道长安红:“姐姐,为何对肃儿那么好?”
长安红心里一股痛楚隐隐蔓延在心间:“因为你是我弟弟!”
她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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