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粗重,我的胸口渐渐烫,莫名的不安让我心跳加快。
“你、干什么?”我恼羞成怒,艰难地举起右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一不小心动了真气,全身气血倒流。我猛力推开他,转过身去吐了一地鲜血。
他大惊失色,即刻运气封住我胸口的玉堂穴,又拔下隐藏在头里的银针对着我的太阳穴稳稳的扎了进去!
片刻后,我慢慢恢复过来。
“都怪我不好,一时忘记了姐姐还在养病之中。。。。。。”他特意说了“养病”二字。
我看着他,也无力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来了一位侍女对高长恭禀告道:“主上,夫人得知主上要出征洛阳,特意叫奴才给主上送来衣襟冠带,东西已经装好箱子,在宫外马车上!”
高长恭一脸阴沉,见我在,也并未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挥手让侍女下去。
我倒忘记了他已经纳了妾;不知为何整个人此刻好像笼罩在了一股淡淡的忧伤里。
“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王爷为何要解释?”我笑笑,并不以为然。
“长姐姐!”他靠近我,精美的五官在秋日的阳光里闪动着光芒:“无论高长恭身边以后有多少女人,只请姐姐记住一件事!”
他轻轻转过我的头,让我的目光和他的眼睛接触,然后附身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肃儿只爱你一人!”
说完放开我大步向宫外走去!
008 奈何薄情
深秋的北齐,此时已然是一副冬天的样子了,天空昏暗不清,空气里刺骨的寒风卷起掉落在地上的树叶,盘旋在半空中,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我站在御花园的湖边,孤独的望着这眼前的景色,心里不觉悲凉起来:
天不老,
难绝!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在云斯的心里面,我只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苟且偷生的北齐杀手,他对我产生的好感,也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从未相知相识,又何来的爱意?
我想到此处,两眼红,无声息的流下了一行热泪。
高长恭此去洛阳已有半月,我每天坚持施针,体内的鹤丹已经清除得所剩无几了!
云斯被皇上下旨安置在了太医署宣徽院,钟太医每日来为我祛毒,我必闲聊几句。偶尔会向他问问解药的进展,以便打听云斯的消息,得知云斯在太医属,每日都要在下仕们的监控下,细心配置解药。
也罢,只要人活着,总是会有希望的一天!
长公主平时喜欢住在自己的元安宫,很少去鹫岭宫住,只有夏季暑热之时才会去小住一段时间,元安宫本就离太医署不远。我有时也会跟随钟太医去瞧瞧、所以每次路过,都想进去向她请安,可是深知她老人家远离世俗,喜欢独处,实在不敢贸然去打扰了她的清闲。
今次路过,我见宫里人声吵杂,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子的哭泣之声,于是便找来一个门口的守卫问道:“里面可曾生什么事?”
“禀长御卫,今早纬王爷的四王妃带小王爷路过御花园的湖边,一时贪玩,不慎掉落湖里,待人赶到救起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谁在里面哭泣?”
“哭泣的正是四王妃!”
我大步踏进元安宫,只见一年轻女子依偎在长公主膝下,她面容憔悴,梨花带泪,整个人全然没了精神,对长公主说着:“祖奶奶,你可知邡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才三年我们母子就阴阳相隔,我的命为什么就那么苦?”
长公主神悲哀,满头的银色白显得她越苍老了,只听她说道:“事已生,你也不比再伤心难过,好好大葬了邡儿,让他能早点入土为安!”
“长公主!”我轻轻唤着她。
“红儿,是你,你的伤可曾好了?”她看见我脸色好转,开心不少,对我挥手说道:“来,让我看看你”
我走近她,她一脸关切地问道“毒气可都清除干净了?”
“已经都好了,长公主不必担心!”我躬身施礼。
一旁的四王妃打量着我,见我并为向长公主行宫中之礼,又见我们语亲密,一时半会也猜不准我和长公主的关系,尴尬地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祖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纬王爷那里,您可是要帮我多担待一些啊!”
“去吧,纬儿那里,我自是会替你说话,好好安葬了邡儿,来人,送纬王妃回府!”
我虽然在皇宫里行走,可从未和嫔妃女眷们有过密切接触。在这深宫大院里,男人的世界,虽然是刀光剑影,但还算是明明白白的,而女人敏感,嫉妒,猜忌,她们的伎俩比起这些要可怕许多,往往不动深色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等你明白过来,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待纬王妃走后,长公主拉我坐下,一脸慈祥的看着我说道:“为何不回鹫岭宫住,你可知道最好的养伤之地就是鹫岭宫?”
“长公主,为何鹫岭宫每日都是重宾把守,出入都要手谕!”我一脸疑惑。
她叹口气说道:“鹫岭宫是肃儿父亲当年还是王爷时,被皇上特许为肃儿的母亲修建的,那时正是梁国,西魏,大周三国合谋进攻我北齐,全国都在打仗,肃儿的母亲生他弟弟难产死在鹫岭宫,皇上认为不吉利,命人拆掉鹫岭。我看肃儿小又可怜,就把鹫岭宫要了来,他小时候住了一年半载,后来又随我到了元安宫,三年前又被禁足在兰陵府,没有召见不给进宫,他心里早已经有根刺,如今他重兵防守,也是终究不放心皇上啊。”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鹫岭宫里他对太监的残酷,几句话就断了他的舌头,原来还有这些道理在里面。他是不允许皇上的人玷污了那里,想必在他心里,鹫岭宫是多么神圣的地方,鹫岭宫是他对母亲和未出生弟弟最珍贵的记忆。
我对他又多了些怜悯,心里期盼他胜利凯旋:高长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在太医署的御药房里,我和云斯终于相见,皇上今日聚集官员在朱殿里讨论突厥进攻洛阳一事,我慌编了个理由跑了出来,潜进了御药房,支开了下仕们,争取多一点时间和云斯能说上几句话。
“红儿!”云斯把药放在我手里说道:“左边用檀木盒子装的是鹤丹,千万不要打开,右边的才是解药!”
我拿起右边粉红色的解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微微有姜花的味道。
“今晚纬王爷会入宫面圣,他儿子前几天刚死,已过了头七,明早就会出殡!”我看了看云斯,把我身上皇帝亲自撰写的手谕给他说道:“你今晚子时,拿我手谕去南园的经合道观里等我,我会设法带你出宫,助你潜入殡仪队伍里明早出城,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我要你和我一起走!”眼前的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能走”我望着他说道:“我要去帮你杀了高洋,玲珑不可以做到的,我可以!”
他抱紧我:“你是杀不了他的,就如你所说,北齐总有皇帝,不是他还会有别人!”
他在我耳边小声低语道:“你跟我去洛阳,高长恭带走了两万精骑,现与突厥在洛阳生死厮杀,我们只要去洛阳和皇姐汇合,堵死高长恭后路,前有突厥,他必死无疑,到时我们再率梁兵一起杀回来,一举歼灭北齐,阔展我梁国疆土,报仇复国!”
009 野心渐露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并未觉我脸上的变化,只是感觉出了我身体的不适:“你怎么了?”
原来我一脸惊慌失措,都被他瞧在了眼里,只听他说道:“你难道不愿意吗?”
我听完他这一席话,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思:“你为什么要灭了北齐?你要复国只要回梁国便是!”
“你当初为什么跟我回来?杀你父王的是高澄,他已经死了,你要杀高湛我一定会帮你,哪怕要了我的命,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北齐的黎民百姓去遭受这一切?”我疾厉色的说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他重复着我的话,嘴角轻蔑,轻笑一声说道:“自古以来,没有不想做皇上的王爷!”
他转过身去,手里把玩着三脚架上的碧玉青花瓷继续说道:“高湛生性残忍,酗酒爆裂,齐国的百姓早已经是人心惶惶,我灭北齐国,也是人心所向,理所当然的事。***”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鹤丹揣在身上打开窗子一个健步跳了出去:“记住,我在道观等你!”
说完消失在他的面前。。。。。。
夜晚,黑黑的天空划开一条白线,震耳欲聋的雷击劈地而来,倾盆大雨好像毒蛇猛兽般袭击着大地。
“都快入冬了还这么大的雨!”我嘴里喃喃自语。
洪公公也望了望窗外说道:“看这样子,怕是一时半回停不下来!”
“纬王爷还没走?”
“和皇上聊着呢,这么大的雨他也走不了。”洪公公整理起茶水点心:“对了,解药已经研制好了!”
“是吗?在哪里?”我问着他。
洪公公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说道:“在里面!”
我大惊,拿过盒子看见里面是粉红色的药丸才放下心来,对洪公公说道:“那我去献给皇上?”
“不急,太医属的人还没有来,这药是要当着皇上的面,试过才可以给皇上用的!”
“那我给皇上试药!”说完我急忙拿起盒子进了皇上的御书房。
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