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伯,这么晚了,您这是……“
我很有礼貌的将陈大伯让进了屋里,这么晚了,他穿戴整齐,一点都不像是从被窝爬起来的样,脸色也没有血色,他进了屋扫了一眼客厅,伸着脖越过我的肩膀看了看里面的卧室。
“小迪,你妈妈呢?“
“她去医院了!“我说道,想到医院,我的心就像是被埋在水底一样,有些提不上气来。
陈大伯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略带犹豫之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方便对我这么个小屁孩说。
“陈大伯,您有话就说,我待会儿就去医院,有什么话,我会转告给我妈!“
陈大伯砸吧砸吧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娓娓道来。
今天他从乡下回来,提前跟我爸爸打了招呼顺道儿带他回家,也省了打的的钱,不过得多等个把小时,爸爸送货,大概要十一点多从厂里出来,原厂几乎都建在郊区,或者农村,所以,拉了货,刚好接陈大爷回城里。
就过李家村外的省道时,突然就迎面冲过来一辆面包车,很明显,当时我爸爸是猛按喇叭,嘴里还骂着那面包车逆向行驶。
当时,陈大爷就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睁睁的就看着那面包车里面根本没有人驾驶,车速却快的惊人,陈大爷年纪大些,一看这情况,肯定是碰上事儿了,赶紧招呼我爸爸停车。
可是那车速,简直就是白驹过隙,面包车达到顶峰的速也不过如此,眼看着我爸爸就踩着叉车,车轮发出摩擦地面的嘶鸣,甚至都冒起火花,为了避开面包车,方向盘一打,爸爸的车就横在了省道的黄线上。
可是,这还不算,迎面冲来一辆半挂4257,那车的车头整个就有两米多的高,整个儿就撞上了爸爸还没有完全挺稳的车头,咣当一声。
说到这里,陈大爷的脸色更难看了,嘴唇有些颤抖,我瞪着眼睛看着陈大爷。
“你猜怎么着?面包车变成了纸糊的,随后被一阵怪风卷走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果然是有脏东西,包括我脑袋后面缝合的伤口,我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闺女,我就觉得这事儿古怪,所以,来告诉你一声儿。“
陈大爷刚说完,门就被人敲响了,我和陈大爷对望了一眼,还是他的动作麻利,起身去开门。
陈大爷竟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能看到他的身正在微微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景象。
我赶紧起身走到门前,就看到玉麟那双斜飞的丹凤眸眯成了一条缝隙,看着陈大爷,眼中除了冰冷就是那股如深渊一般的凌厉。
我看了看玉麟,看了看陈大爷。
“走吧!“
玉麟看了我一眼,这话是对陈大爷说的,话音刚落,玉麟侧身,将陈大爷让了出去。
我诧异的想要出门看一眼陈大爷,却被玉麟推进了家里。
“玉麟叔叔,你怎么赶他走呢?“
我说着,还想出门送一下,至少陈大爷大半夜的过来也是为了跟自己说明当时的情况,怎么能就这么被他给轰走了呢?
“他已经死了半个多小时了!“
玉麟的声音很平静,我的心反倒被什么东西突然系上了一般。
“你……你说什么?“我只是在确定,我刚才见到的是陈大爷的魂?
玉麟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一下后背就冷了,陈大爷坐过的沙发还在那里,方才谈话的惊悚味道,还在血液里游动,可是,却有人告诉我,刚才那个人是个死了半个时辰之后的鬼?
“我今天来,是给你治病的。“
玉麟说着,便示意我回卧室,我回了卧室,打开灯,趴在了自己的小床上,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布料。
摊开布料,上面是两排大小各异的银针,虽然我动了好几次手术都没能除根,面对他这小小银针倒也有些失望,只是,心里莫名其妙的对他存着信任。
我老实的趴在枕头上,任由他处理我腿弯处的囊肿,我脑袋后面的纱布在他眼里好像不足为怪,他连问都没问。
“玉麟!“我鬼使神差的叫他的大名。
“啊?“
“如果有一天,我想去南宫,你会带我去吗?“
我起初叫他的名字似乎只是觉得好玩,当下,他应声了之后,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莫名其妙的问了。
而且我觉得我身边发生的怪事都与那个梦有关,就好像,有一道“圣旨“指引着我去,而我活着的任务,就是去那里。
我感觉玉麟下针的动作稍稍迟缓了些,又下了一针之后,他才开口。
“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我若是去于慈山找你,你会见我吗?“
我又问,努力的将脑袋撇过去,看着他的反应,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一个男人,竟然美的不可方物,这若是在大街上碰到,我肯定会追着看,这相貌,真是造孽!
他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浅笑说:“当然会。“
听他这么说,我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他走后,我便好几年都没有他的消息,我便想考完毕业考,就去于慈山。
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去南宫的准备。
。。。
 ;。。。 ; ; 紧接着,我还来没得及看是谁在说话,一阵嗡嗡的声音响起,像是用嘴巴使劲吹银元的声音。
只见八个小黑点在我面前散开,一道道丝线状的红光一闪,将还没落地的八个小黑点连接了起来,整个形成了八卦图。
只听到一声嘶鸣,我眼前的个女人露出恐惧扭曲的神情瞬间消失了,那悲鸣还在我耳边回荡,我的身已经僵硬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落地的竟然是八枚古钱。
身后传来摩挲枯草的脚步声,沙沙作响,一个白衣男从我身后走过,与我擦肩而过,走到那几枚铜钱处,墩身捡起地上铜钱,拿出手帕认真的将上面的血擦拭干净。
“能你们转世我便你们转世,既然你们不识好歹,也别怪我无情了……“
他一边擦,一边喃喃自语,空气很冷,天色很暗,好像那些人还在他面前,而他正在对着那个女人说话。
我的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地。
他说那是鬼,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间能感觉到喉咙干涸的像是被一根根刺扎着一样。
他终于擦完了铜钱上面的血迹,收进了口袋,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我看着他,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抹不去的恐惧。
是这个男人说我说不过十二岁,此刻,我依然觉得这是梦,可他却又说,这不是梦,我一下觉得脑袋像是一只被不断吹大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我送你回家吧。“
他看了我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时候,我才彻底清醒了,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姥姥家睡觉才对呀。
“小小年纪怎么会有梦游的癖好!“
他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疑问,并没有等我说话,就将我背了起来。
我的身贴着他的背,暖暖的,我的心也鬼使神差的安静了下来,甚至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他的身上竟然有股药香的味道。
“我能告诉你,有一个声音指引我来这里的吗?“
我小心翼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说,在我被一阵困意袭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
“这个村不干净,你的身又弱,生辰又属阴,而且一出生魂魄残缺,你的命,注定一生多舛,即便我能收了那些缠着你的鬼,但是,这些都是以因果循环存在与你的身边,你若躲过了,这种灾难也会在你的亲人身上应验,眼下,最好在你生日来临之前,离开这里。“
月光很朦胧,像是被一层纱幔遮挡着,风很凉,脚下的是黑色煤渣铺垫的,看上去像是一条通往因遭地府的。
他这么一说,我竟然感觉又害怕了,我甚至想到了另一副可怕的梦境。
“叔叔,你……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南宫的地方?“
他的脚步明显一顿,这是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我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可是,我却随机萌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南宫不是一个地方,是一个民族,南宫的姓氏也是从那儿传下来的,本来那儿是叫赤练山的,因为那里有个岛屿,岛叫赤练岛,千年前由于地壳运动,赤练岛沉入海底,所以,就改了名。“
我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真有这个地方。
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个时候,大约凌晨两点多,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名片,因为天黑,我回了房间打开灯才看清。
这是一张黑色的名片,上头有一串电话号码,他叫玉麟,名片的抬头让我吸了一口凉气:于慈山鬼谷。
八月七日,阴历七月十二日,我应诺玉麟的忠告,告别了姥姥回到了城里。
对于两天后的生日,我出乎意料的坦然,似乎应了那句话,该来的总会来,我就等着看我自己到底怎么死!
这一年,我没有在外面和小伙伴儿一起庆祝生日,妈妈已经在厨房操办饭菜,冰箱里准备好了蛋糕,我捏着那张黑色的名片来到客厅,想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之前,我还在想,我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呢?难道,要问一问我怎么死吗?
我还没想清楚,电话就接通了,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个陌生的,不是玉麟的声音,到也是个男的,话语之间还带着一丝调皮,我下意识的就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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