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放心,最好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月神鸢从屋外款款走来,看见站在桌边出神的宫久幽,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向着他走去。
 ;。。。 ; ; 小木屋是临时搭建,因为时间紧迫而不是很精致。木屋虽小,卧房客厅和厨房却没有因此而减少,木屋内的东西一应俱全。桌椅凳子、床铺被褥、锅碗瓢盆甚至是这几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吃食都准备得一样不落。看起来不像是暂住,而是打算长期久居。
宫久幽将她带到客厅后面的卧房,双手轻按让她坐在床上。“鸢鸢,你先歇着,我去做饭,好了再叫你。”
点了点头,刚好她也觉得劳累,特别是最近几日总是嗜睡。
宫久幽看她点头,并未离开,而是蹲下身为她脱掉脚上的鞋袜,按着她躺在床上,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月神鸢也不矫情,反正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很多次,如今她可以淡定到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安稳的睡着,没有任何难为情。
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柔软一片,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起身出去,体贴的关上房门,往厨房走去。
宫久幽看了看叫暗呈和一众暗卫采购的食材,想着这几日暗呈和一众暗卫不分日夜的赶工才搭建好这座简易的木屋,建好后又往返于城镇和木屋之间采购必需品,那群人现在肯定是累得爬都爬不起来。
暗呈打了个喷嚏,不解的看向横七竖八躺在由桌子拼起的床铺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一众暗卫。谁在背后说他!
这几人都是前几天他叫去搭建木屋的手下,几日几夜不要命的做着,只为他们能够为王爷的终身幸福努努力,好让未来王妃多疼点他家王爷。几人忙完,一回王府直往他房里窜,说什么也不愿再走,这才没办法叫人搬来几张桌子拼起,拿了几床被褥铺成床,哪知这几个小子倒头就睡。
幸好自己功力深厚,再加上跟着王爷身边久了,再艰难的生活都过过,区区一点劳累也是累不倒他的。
貌似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去做,前几天去彦王府见了鸾凤那丫头,那丫头转头就走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看样子那丫头是生气了,他觉得他很有必要去问问她到底在气什么。
想着也这样做了,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还未到大门口,就见鸾凤迈着步子,抱着剑行来。身姿不似其他女子般柔软多了几分刚硬,脸色冷冷的,仿佛看见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偏生让人感觉到一股女侠的风范。
看见是暗呈,想着几天前他木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直线走过去就能和他照面,她硬是往旁边斜走了几步让自己与他错开。她才不要理那块死木头,冷冷的像冰块一样有什么好,一点都没有情调。
暗呈看着鸾凤斜着往他边上走过,眼眸暗了暗,却没有上前,他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招他惹她了。果然,未来王妃身边的手下就是不一样,这心思深沉得他都摸不着头脑。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觉得无趣,又返回自己的房间和一干手下睡大觉去了。
 ;。。。 ; ; 经过一日一夜的跋涉,宫久幽带着月神鸢到了一座山脚下便停住不再行走。
宫久幽拉住马的缰绳,让它停止前进。
“怎么不走了?”月神鸢有些疲乏的靠在宫久幽身上,这一路上有不少的杀手埋伏,应付杀手让她体内的灵力有些许的涣散。精力不足,所以神情厌厌。
片刻,两人下马,立在原地不动。
“闭上眼。”轻轻地在她耳边诉说,一手伸进胸口衣襟里拿出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丝巾,轻轻地蒙在她紧闭的双眼上,然后在她脑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弯腰将月神鸢打横抱起,向着山上走去,虽然有些崎岖,但是宫久幽的脚步依旧稳健如履平地。
“宫久幽,你做什么?”月神鸢被他紧紧抱着,身旁是他暖暖的体温,耳旁是他搏动有力的心跳,有些羞涩,语气也不由带上了几分娇嗔。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前进的步伐不减,脸上表情淡淡的,偏生语气柔情得想要溺死人。
“贫嘴!”她实在是不明白宫久幽怎么能这么无赖加不要脸。
其实她有所不知的是,宫久幽曾请教过宫水琳追女人的方法。宫水琳拍着胸脯告诉了他一个只要坚持就必定成功的秘诀,那就是足够不要脸。
行到半山腰,便不再行走,将她轻柔的放下。月神鸢双脚触地,抬起手揭开脑后的结。
入目,一片艳红,成片的红梅树绵延至不远处的木屋外。艳红的色泽铺天盖地,有的已经盛开,有的还含苞待放,其间,微风拂过掉落片片花瓣,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缓缓落下。
“喜欢吗?”宫久幽双手环抱她腰身,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
“嗯,很喜欢。”难怪他前几日总是不见人影,原来是真的去为她张罗他说的惊喜了。她喜欢红梅是因为她的娘亲喜欢,而从小见着娘亲只身站在红梅树下的画像,总是忍不住为红梅惊叹,也为自己的娘亲而惊艳。她的娘亲是何等美丽的女子,只是一副画像就美得绝无仅有。
将抱着她腰身的手改为紧紧牵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往木屋走去。
脚踩在花瓣遍地的地上,感受着手中专属于宫久幽的温度,月神鸢心里满是感动和心安。宫久幽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为了讨她喜欢下厨做饭,如今又为了她的喜好而专门为她准备惊喜,他该是爱得有多深。
月神鸢紧紧地回握着他的手,嘴里轻喃。“幽,我多想能和你这样一辈子相守。”
宫久幽扬起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笑得妖孽魅惑。“我也希望能一直一直这样牵着鸢鸢的手,直到我们都白头。”
“好,我们永远不分开。”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月神鸢心里默念,这几年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复仇,她从未有过半点的不舍和留念。可是,自从她发现自己爱上宫久幽之后,她就越来越舍不得这纷繁复杂的尘世。
 ;。。。 ; ; “她和那个孩子能活着,我也感到很是意外。”柳晗书在茶几旁坐下,拿起茶壶和杯子自斟自饮。
“君挽白是鸢儿和宫久幽的儿子,对不对?”骊彦北开口,嗓音竟有些黯哑。
“对!你觉得他们连儿子都有了,她的心还能容得下你吗?”柳晗书言辞恳切,事到如今,他仍旧不死心的希望他能回头看看自己。
“她容不容的下本王何时轮到你来质疑。”猛地一拍桌面,茶具微微弹起后落下,茶水洒满桌面。
柳晗书惊惧,不明白方才还一脸悲痛懊悔的骊彦北怎么转瞬就发这么大火。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好意提醒恰好踩到了他的痛处。
“这是已成定局的事实。”
“事实又如何,本王偏偏不信,她曾经为本王付出所有,就算她不爱本王,本王也该将她永远挂在心中。”他偏偏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他们下月初九就要成亲结为夫妻,你难道就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吗?”刚刚干涸的泪水立马又汹涌而出,就算骊彦北不爱她,她也不忍心他卑微的去乞求月神鸢的施舍和怜悯。
“你住嘴!信不信本王杀了你!”骊彦北再次被她踩中痛处,恼羞成怒,大喊出声。
“你就算今天杀了我,我也要说,月神鸢她已经不爱你了!”泪水越流越多,为自己也为他。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走到床边,抽出佩剑,用剑尖指着她的脖颈,只要一个使力就能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当场殒命。
“我死了,能让你开心,我也知足了。”头仰起,闭上双眼,任他处置。
骊彦北见她不惧生死,将剑狠狠扔在地上。
“从今日起,你搬至映芳楼,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私自踏出一步。”起身冷泠的丢下这句话,打开门走了出去,毫不留恋。
房门大开,入夜的风丝丝沁凉,让仅着薄纱的柳晗书打了个寒颤,看着地上的剑心里死灰一片。
良久,鸾凤进门,靠在门边,望了眼颓败的柳晗书,出言讽刺。“自作自受。”
“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那本姑娘也没必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鸾凤捏着双手,关节“咔咔”作响。“本姑娘好久没动手杀过人,手挺痒的。”
柳晗书看着鸾凤对着她挑眉,眼中闪烁着的精光让她浑身一震,顿觉不妙,她该不会是要杀她灭口!
柳晗书吞了口口水,有些颤抖的开口。“你别杀我。”
“切。”鸾凤转头就走,只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杀你?本姑娘嫌脏了自己的手。”
柳晗书松了口气,瘫软着身子窝在椅子里。对,是她自己不知足,自作自受,总爱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她现在好想回家,好想天喻。
如果她当初没有因为别人对他的传闻而对他心生爱慕,她也不会抛开所有为了他千里迢迢到淮湘和亲。是不是她不来,她便不会犯下如此大错,让他对自己也心生憎恨,
不来,至少还能有憧憬。
 ;。。。 ; ; 骊彦北想他应该知道她是谁了,能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对着他说话的除了柳晗书还能有谁。“你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王府。”
柳晗书一听,眼泪哗哗的流。“能不能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只要别赶我走,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也好。”
“不行。”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