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形比伊藤忍纤细了不知多少的少年,一错一让,身子就如游鱼般化了出去,脱离的伊藤忍的禁锢。
伊藤忍的反应让人觉得很奇怪,如果是问名字的话刚才自己不是介绍了吗?不过虽然这么想,还是耐心的再回答了一遍。
“我刚才说,我的名字是千夜碎月——破碎的月亮,这样的回答伊藤君可满意?” 依旧是谦逊柔和的嗓音,让人难以对声音的主人恶言相向。
但是,在帝国的职员们的心理,伊藤忍这个名词永远都是与不可理喻挂钩的存在。谁都没有把握这个出了名的暴躁的挂名Boss会在下一刻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然而下一刻,比千夜碎月如此轻易摆脱禁制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是,在职员们心理堪比恶魔存在的伊藤忍。。。。。。居然没有继续暴怒?!而是沉默着,深深的看着少年翡翠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探究。这样的眼光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匪夷所思,戴维斯迟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受害人’身边。
“——千夜君,没事吧?”
“……没什么。”也许是耐心的回答起了作用,伊藤忍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再看向少年的时候,态度变得有些微妙,与最开始的暴躁相比,变得平静了很多……虽然,只是微乎其微的转变。
“。。。。。。千夜碎月是吗,我记住你了!”说罢,转身离开,仿佛刚才造成骚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
虽然戴维斯对于自家Boss态度的转变感觉很反常,不过看见没什么大事发生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伊藤忍那离开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敏锐如碎月开始感到了头疼,这个人难道见过……
不……不可能的!
过去十多年的事,无论什么都已经被尽数埋藏了。现在,无论是千夜碎月,还是君寞昔的存在都和那时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伊藤忍,知道些什么吗?不。。。绝不可能!
而与此同时,伊藤忍的心情,却没有人知道,那双黑色的眼睛比最暗的夜色还要深沉,一丝光亮都没有,如一潭沉淀了上百年的泥沼,吞没了所有的过往。
那么,埋藏在最里面的,会是什么?
……
又有一片花瓣飘落 / 既然无力去阻挡风 / 就为对岸失声痛哭的你 / 至少作为 饯别的礼物 / 那天的约定 就把它忘了吧 / 只因一步之遥而错过的爱 / 为何将一切撕碎 ?
又有一线星屑划落 / 既然无力停住时间 / 就许下愿望吧 唯一的一个就好 / 只祈求自己的幸福 。
相互原谅同色的伤痛 / 却责备异色的过错 / 相互点亮同色的灯火 / 掩上了异色的门扉 / 此刻因为你 褪色的花朵凋零 / 此刻因为你 失色的繁星散落……
如果某天 再在何处相遇 / 是否能够重来?是否仍然继续? / 超越无法重置的时间/ 不要哭泣 / 温柔与软弱并不相同 ……
赦免同一种颜色的痛楚/治愈不同色彩的罪过/ 雕刻着同色的节奏/ 消去异色的足音/ 描绘着同色的风景/ 挥别异色的季节/ 此刻因为你,褪色的夜幕隐去/ 此刻因为你,玫瑰色的清晨来临/ 在那梦中,好好安睡。
在那梦中 好好安睡 DREAMS;BABY ……SWEET DREAMS;BABY……
——《那一片褪色的夜暮》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把文中的歌词、诗篇,想象成碎月以作家身分创作的吧~~
当然,其中有一部分署名为‘——君寞昔’的文字是君某的原创。
请亲们不要见笑,以一颗包容的心,看下去。。。看下去。。。
番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见过你
——在光明照不到的黑暗影子里,
在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在我努力忘却的记忆里,
我们曾经相遇过。。。。。。
名务忍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是在一所狭小的巷子里,旁边的垃圾桶里散发着腐烂的气吸。
一个成年的男人躺倒在地上呻吟,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而站在尸体旁边的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穿着黑色和服的娇小孩子。他(她?)单膝跪在地上,看着男子的尸体沉默着,周身的气质飘渺而虚无,配上这样的环境、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然后,他只听到孩子好像轻轻地说了一句“……安息吧 ”,随后利落的跳了起来,动作闪电般迅速而且毫不留情,电光火石之间,男人胸前的血液泉涌而出,染红了巷子的石板路。。。。。。
握紧手里的小刀,名务忍戒备的盯着对方,仿佛只要对方有任何举动,他下一秒就要自卫反击。
而那个神秘的小人儿,仿佛没有看见自己一样,自顾自的用脚尖轻轻踹着地上的男人,一下又一下。。。。。。被污泥沾染的一缕墨色的头发垂在脸颊一侧,手里拿着一个碎裂成两半的银黑色面具,扬手撒下淡蓝泛着荧光的粉末。
终于,下一刻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肮脏狭小的巷子里,地上是斑驳的血迹,这样的阴暗的背景下,可这个小孩子的眼睛却漂亮而剔透,好像一块上好的碧绿色翡翠。。。。。。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雨后山谷中清透粼粼的湖水,充满灵气却幽静安宁。
他(她?)微微挑起下巴,如水墨画一般秀气的眉轻轻的舒展,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仿佛漠然、仿佛歉意……一瞬间,那一身黑色凝聚的所有黑暗和冷漠仿佛都消散了,月光透过云层,碎了一地……
“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夜鸢在低鸣,他看到片樱色的薄唇微微颤动,下一刻,黑暗的巷子里已经没有人影。而那个男人的尸体也不再存在,唯有浓重的血腥气,久久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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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顺利地执行任务后,碎月在疲惫间听到一阵打斗声。循声悄然走近昨天执行任务经过的巷子,纵身跃上一棵老树,躲在暗处。
不远处,六个高大的少年人围攻一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子,这男孩眼神冷冽,尽管全身上下已有多处伤痕,单薄的衣服沾满了鲜血,像是受了伤,却摇摇欲坠的护着怀里的食物,丝毫没有低头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那个男孩朝自己隐蔽的方向望了过来。
‘—— 一双冷冽的黑色眼睛,冷漠而倔强,叫嚣着不甘和愤怒。’他心想,是什么样的生活让这样幼小的孩子就有如此的眼神?
这双眼睛,让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突然想要看一看这双眼睛的主人会不会流露出其他情绪的样子。
跟随自己的心意,信手挥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空气中飘来一阵清幽的、若有若无的莲花香气。待到几个施暴的少年都倒地不起后,碎月从暗处显出身形,翡翠色的眼睛扫视周围,果不其然的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比闭上之前流露的错讹和意外。
而覆盖了半张小脸的面具掩盖了他自己所有的表情。
看着孩子手里紧紧护着的食物,碎月轻叹……
俯身对那个沉沉睡去的,也许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大一些的孩子小声说:“。。。就帮你一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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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shadows the only one that walks beside me
My shallow hearts the only thing that’s beating
Sometimes i wish someone out there will find me
‘Till then i’ll walk alone
『头好疼……』
I walk a lonely road
The only one that i have ever known
Don't know where it goes
But it’s home to me and i walk alone
悲伤的旋律很轻、很缓慢;仿佛按摩着自己大脑神经。名务忍不舒服的皱着眉头,耳朵开始鸣叫,身体好像很软,没有力气。他慢慢张开了酸涩不已的眼睛。
I walk alone i wal————
随着自己的动作,歌声嘎然而止。之前吟唱的人似乎在自己刚刚恢复意识时就立刻察觉到了。
‘——好敏锐地感觉能力’名务忍心想,下一刻他猛地的脸色一变,猛然从床上跃起,扑向那个走到窗边的身影。
而来人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向后弯下了腰,碎月的腰很细很柔软,几乎是九十度的直角,躲过了飞扑而来,手握小刀的男孩。在身子还没有直起的时候,旋转着身体右手一带,
“——嘭!”的一声,名务忍眼前漂浮出好多小星星,他闭上眼睛踉跄退后数步。刚刚被几个不良少年人打的一身是伤,如今饿得时间太长了,男孩狼狈的撇嘴,咒骂道,“该死!”他晃着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点,可对方完全不给他缓过神的机会,一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手出现在眼前,整个身子被人按到在了地上。
“喂喂,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醒而已,原来你这么欢迎我吗Boy?”
“哼,趁人之危的家伙,给我放开!”
“够了,你打够了吧!再闹不客气了!”
“哼——”放松力量,毕竟对方虽小,却明显比自己强太多。
“乖孩子,清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
“你自己才是个小鬼吧!”
“哪又如何呢。。。。。。”轻轻一笑,别扭的小孩子。
说实话,看到这样温柔的笑容,不到十岁的名务忍有些放松,但是还没有放下所有的戒备,“为什么帮我?”
——还是不能放下警惕啊。
碎月沉默一会儿,才说:“可能因为你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