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句,天地阴阳,道法无情,太上忘情之路方可得长生大道,你不要忘了,少司命。”
紫衣女子略微皱眉:“太上忘情,我自然知晓。但我是木部之人,山鬼大人暗中监视我的行动,不免管得太多了吗?”
血袍中年男子冷声说道:“哼!不要忘了,你们木部当年可是有个大人物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尊贵的月神之位,自废修为,叛出阴阳家。我不过是提醒你,不要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是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紫衣女子撩起额千的青丝,略带寒声的说道。
山鬼面色一青,道:“本座一向相信,以你之能,只要你顺利修行,此代木部定当绽放异彩,可以一争星神之位。到时,我们阴阳家将达到极盛之境,或许可以达成那个愿望。”
“多谢山鬼大人夸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未来的一切,谁也捉摸不定,不是吗?顺便问一句,这次计划需要我的出手吗?”紫衣女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用了,一切自有本尊安排!山鬼道:“你只管修炼即可,本尊天衣无缝的计划我独自一人就可以成功实施!”
“走吧,你我不必留在这里了。”山鬼说完,身影隐没于朦胧月光与黑暗之间,消逝不见了。
紫衣女子临走前扫了一眼大营中疯狂乱舞的士兵,身影同样消失在暗夜中。
荒野之中的虫豸声又开始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似乎在倾述这半夜时分所窥之秘。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陈六子和张三惶惶地逃回了平阳城,向郡守报告了所见的一切。
三千人全部中邪,围圈跳舞,死于非命,而他们押运的百万两饷银也不翼而飞。
这惊天的变故令郡守瞠目结舌,战栗不已。案情发生,郡守采取紧急措施,一方面封锁州境,一方面驰报朝廷听候处置。
……
韩国装饰堂皇的宫廷上,韩王姬安震怒:“胡说八道!哪来那么多野鬼竟然能够在一夜之间杀得掉三千虎贲之士,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动摇军心!查!狠狠地查!一定要把那一百万黄金给孤找回来!”
堂下群臣一筹莫展,无人敢出声。
朝堂左手第一排,大将军姬无夜闭着双眼,假寐起来,似乎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韩王姬安咬牙切齿地看着这道傲慢的身影,怒气直涌心头,却又化作深深地无奈。他知道,这次迷案中肯定有着姬无夜的影子。可惜的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搬动这座阻碍自己的大山。
他又把目光转向殿前右首之列,那里站着一个精神矍铄,苍颜白发的老者。他是韩国的相国——张开地,是位忠心耿耿的老臣,自然也是姬无夜最有力的政敌之一。
接触到韩王的目光,他微微地摇了摇头。韩王只好不了了之,在寺人尖锐的嗓子下,宣布退朝。
新郑城东,相国府后院的石桌旁,一老一小在谈论着军饷被截这一迷案。
“最近国内发生的那件大事你听说了吧,鬼兵讨伐抑或有人搞鬼?子房,你怎么看?”捋着下颔白须的张开地地开口问道。
他是韩国的相国,同样是张良的爷爷。他知道自己的孙子颇有才智,经常和他谈论国家大事,一方面是听取不同的意见,一方面培养张良的分析能力。
英俊潇洒的张良沉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必然是有人在幕后下的黑手,不过是耍了一些障眼法,让人一时难以看清真相罢了。”
“这里面必然有大将军姬无夜的影子,但是此人居心叵测,究竟该如何应对?”张开地皱眉道。
张良淡然地说道:“如果韩国有谁能解开鬼兵谜案,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哦!”张开地问道,“是谁竟然有如此能耐?”
“公子韩非!除此别无二人。”张良坚定地话音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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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雨欲来
一场细雨过后,新郑城一派水洗的春光。洧水两岸垂柳如烟,巷坊之间桃李争艳。
临窗而坐的韩非却无心欣赏窗外的春色。他有些疲累,慵懒地靠在窗沿上放松自己。这里是韩国最大的风月之地――紫兰轩。
“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紫兰轩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女儿香似乎和这返璞归真的人生境界大不相同,但是大多数文人雅客都爱在这里集会,茶余饭后商讨一些事情。
紫兰轩是五层木建结构,临街傍水,地理位置绝佳,加上此地主人苦心经营数载,白天是酒楼,晚上是楚馆。酒菜歌姬皆属上品,许多达官贵人都喜在此地摆酒宴客,每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韩非现下待着的天字一号雅间倒颇为清静。房间紧靠着紫兰轩东北一隅,推开窗就可望见不远处缓缓流过的洧河春水。
雨后的空气清新潮湿,混着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气息。韩非大口呼吸着,感受春天的味道。
矮木几上摆满了上好的酒菜,一碗西施豆腐,一碟白斩鸡片,一尾清蒸鲈鱼,一碟卤牛肉,一盅血浆水鸭。酒,是上好的杏花白。
“呵呵!”端坐一旁,轻酌水酒的张良瞧着韩非慵懒的样子,终是笑出了声,“难得看到你这副懒散的样子,平常的你循规蹈矩,到哪里都是严肃的样子!”
他笑归笑,还是递过了一杯酒过去。
韩非接过酒杯,顺带给了他一个白眼:“终日昏昏醉梦间,难得浮生半日闲。子房,你少见的请我出来消遣一次,有什么事情说吧。”
“公子应该知晓最近国内发生的大事,押送军饷到平阳塞的三千军士,刚出平阳城不远就全部中邪离奇死亡,百万军饷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众耳相传是山精鬼魅所为,人心浮动。不知道公子对此有什么看法”张良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怎么,父王将这件事交给了老相国处理?”韩非仰头饮下手中的杏花白,将酒盅伸到张良跟前,示意他斟酒。
张良地提起炭火炉上的酒壶,将酒杯斟满,正色道:“没错,祖父已经先后派出三位巡察使前往调查实际情况,可惜到现在依旧是了无音讯。”
靠在窗沿的韩非立即直起身来,敛了慵懒的神情,皱眉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恐怕你老相国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传信了。他们在到达平阳的第二天就自杀身亡了。”
张良皱眉道:“消息属实吗?”
韩非点头,道:“已经确定了。在这七日里,幸存逃回的两名士兵和平阳郡守,以及后来的三位调查使全部暴毙身亡,离奇自杀。”
韩非停下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手下的逆流沙仔细察看过案发现场,不过没有什么发现,倒是在数里之外的小树林里发现一些奇怪纹路的记号,是阴阳家的联络符号。”
张良眉头皱得更紧了,疑道:“阴阳家,他们也插手了吗,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阴阳〃的主导思想是以五行决定政治,概念,最早见于《易经》,〃五行〃的概念最早见于《尚书》,但两种观念的产生,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到战国时代,阴阳和五行渐渐合流,形成一种新的观念模式,便是以〃阴阳消长,五行转移〃为理论基础的宇宙观。
阴阳家是战国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并用它解释社会人事而得名。这一学派,,百年前脱离道家,源于上古执掌天文历数的统治阶层,也称〃阴阳五行学派〃或〃阴阳五行家〃。阴阳家认为,世界是在阴阳二气作用的推动下孳生、发展和变化的,并认为木、火、土、金、水五种最基本的物质是构成世界不可缺少的元素。我国古代的天、气象学、化学、算学、音乐和医学,都是在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
阴阳家和儒家、法家、道家、兵家并称当世五大显学,加入秦国征伐天下的脚步后,进入极盛之境,势力遍布天下。
韩非抬手抚额,重新靠回窗沿,叹道:“天晓得!只怕这朝廷里又少不了风起云涌了,我们只要记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父王疑心是大将军姬无夜做内应,走了口信,自导自演的做了一场戏。不过姬无夜势头强劲,无凭无据的,也不知从何查起。父王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相国身上了啊!”说出这句话的韩非,脸上带着郁郁不得志的落寞。
“是啊,祖父又该寝食难安了……”说着,张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看到韩非脸上的失落,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韩王是个眷恋权利享受的人,自然不希望韩非这个英明厉害的儿子早早的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韩国的王。
张良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你这般挂念韩王,挂念韩国,何曾挂念过自己,一心为了韩国的你,无法真正的施展自己的满腔才华,心里又有多少酸涩。
张良见到韩非沉下头来,一个人夹菜喝酒,也不好劝慰,只好自个儿端起酒杯,琢磨起来。护送黄金一事甚为机密,朝中除了韩王、姬无夜以及祖父张开地以外,并没人知道此事,何况就算是姬无夜暗中做动作,押送的军士中也有不少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全部中邪身亡?
张良正沉思间,忽然听见前厅里传来一片喧闹声,夹杂着“王兄,你在哪里?”的呼喝。
张良苦笑,他太熟悉来人的声音了,除了红莲公主,还有谁会在市井这么一口一个王兄的呼喊?
他正想起身前去招揽她进来,谁曾想脚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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