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
“你们说,那狄氏来的女人是什么来头?去年你们见过吗?我每年都在,没见过她啊……”
“绿眼睛呢,大概是西边来的吧。长得确实漂亮,身材也高挑,就不知道胸和屁股长得什么样,哼,穿的这么厚,一定不怎么样。”
“我阿兄刚才被摔的脸上不好过,就这么走了。哎,我表妹一直喜欢我阿兄,这下冒出来这么个女人,表妹一定难过死了。”
一个女孩看了看右边远处一个埋着头的女孩,长叹了口气。
“不过身手这么好,身体一定更好,这样的人好生孩子。我要是有阿兄,我也希望他能和这样的女子产下后代。就不知道远看好看,近看怎么样。”
一个女孩支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站起身,对着众多女孩笑道: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多无趣啊,那边部落里的人大概也不熟悉她,女孩们都不和她搭话。我干脆把她邀请到我们这边来,你们看看她近看好不好看,我们再聊聊,若没心上人,介绍给家里的兄弟算了!”
她异想天开,自然有人愿意让她出这个头,这女孩被怂恿了几下,鼓着勇气就去请狄叶飞了。
狄叶飞正在懊恼居然没女人看上自己,又再心中腹诽长得还没自己好看有什么好气的,耳边突然传来动听的女声:
“那个……你姓狄是不是?”
狄叶飞抬起头,见是一个皮肤微黑,但长得甜美的姑娘笑眯眯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我是斛律燕,我能邀请你去我那边坐坐吗?”
斛律燕忽闪着大眼睛,欺骗的看着他。
狄叶飞眨了眨眼,想不到居然真有姑娘邀请自己了。
鲜卑女子奔放,高车女子大方,诚不欺我!
我……我到底要不要今日……
可吐罗大蛮说,那滋味实在不太好……
可我都二十岁了,还没脱离童子身份,实在是丢人……
狄叶飞天人交战了一阵,想到明早同袍若是看到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也许还会笑话,便站起身子,鼓足勇气说道:
“你……你带路吧。”
他红了脸,那小姑娘看到他脸红,眼睛更亮了,上前拿住他的手,带着他就往斛律氏族的方向走。
狄叶飞又忐忑又害羞,还有些烦恼那男女之间的事情到底怎么做,恨自己没找吐罗大蛮问清楚,就被拉到了一群女孩子中间。
“就是这里了,和我们一起吧!”
斛律燕笑嘻嘻地按下他。
什么!
狄叶飞眼睛瞪得浑圆。
“一,一起?这么多人?”狄叶飞环视四周,咽了口口水。“人也太多了,这,这不好吧?”
他无福消受啊!
“这人还多?刚才更多呢,好多姐妹都跟心上人跑啦!”斛律燕笑嘻嘻的伸出手,摸了下狄叶飞的脸。
“哎呀,你不是没吹过大漠的风吧,皮肤怎么这般嫩!”
嫩吗?
他还觉得北边干燥,到了黑山,脸都糙了呢。
“脸嫩好!”另外一个姑娘挤上来,一下子摸了摸狄叶飞的胸。“你穿的真厚……不过……哈哈,你果然是平的!”
她的比较大!
“咦平的吗?她这么高挑,看起来不像啊!”一个姑娘也伸出手,还捏了捏,弄的狄叶飞惊的站了起身,护住胸口。
这群女人怎么回事?都疯了吗?
可怜他站起身,立刻就有人摸了他的屁股。
“翘是翘,摸着也结实,就是不大,我看不好生养……”
这女孩的心上人刚才被狄叶飞摔了,她心情不好,对狄叶飞难免有些恶意。
狄叶飞跑也跑不掉,又不想对女人动手,被一群女人围着上下其手,悲愤欲死,只能落荒而逃。
都疯了!
全都疯了!
说好的柔情似水呢!女人太可怕啦!
***
黑山城。
贺穆兰因为要北伐的事没办法休沐,和丘林莫震约好的见面也往后推迟了一阵,对方知道虎贲军重要,也没有介意,反倒让她不要太辛苦。
但花木兰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现在春夏的衣服也没有送来,贺穆兰鞋子都要臭了,没办法,只好抽了个空,叫那罗浑去黑山城,把她在鞋店里定制的鞋子拿回来。
那罗浑休沐时去了黑山城,从那店里凭借当初给的一根紫色丝带取回了贺穆兰的鞋履,一拿到手上,却愣了愣。
这火长的脚,也偏小了点吧?
那罗浑和贺穆兰身高相仿,他找个石头坐下,拿自己的鞋和贺穆兰的鞋比了比,自己的鞋大了一圈。
“哼哼,火长,我终于知道你的秘密了……”
那罗浑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原来火长脚小!
脚小下盘就没有脚大的稳,火长手上功夫了得,力气也大,可他下盘不稳!
原来他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破绽就在此处!
那罗浑兴奋地把系着两只鞋的带子往脖子上一绕,将几双鞋挂在脖子上,立刻打马就回了大营。
他终于知道了打败花木兰的关键!
他终于可以赢他一次了!
虎贲军帐中,贺穆兰头疼欲裂的批示完这个月的花费,便见的那罗浑脖子上挂着一堆鞋子掀了帐子进来。
她脚下正热的难受,见那罗浑回来,立刻高兴地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辛苦了,还要让你跑一趟……”
那罗浑从脖子上取下鞋,伸手递给贺穆兰。贺穆兰刚刚接过,突然觉得有人踢她小腿,又用膝盖去拐她的腿弯,顿时条件反射,伸手一拧胳膊一拉肩膀,将进攻者摔于地上。
‘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那罗浑躺在地上,欲哭无泪的看着贺穆兰放在他面前的脚。
说好的下盘不稳呢!
都是骗人的!
第208章 糖衣炮弹
若干人很失落。
虽说古弼在身边当个侍官前程似锦,而且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但这位大人最大的能力其实不是文治武功,而是噎死人不偿命,实在是让他很蛋疼。
具体表现为:
“看,那是古大人家的侍官!”
嘲讽穿小鞋若干次。
“看,古大人家的侍官落单了!”
套麻袋逼墙角若干次。
这种情况在某次被二哥若干狼头发现以后就变得好了许多,但依旧还是少不了各种白眼和冷视,彻底让他了解了当一个孤臣有多么的可悲。
简直是口炮一出无朋友好不好啊!
可怜可怜他们这些随从,给条活路吧古大人!
在古弼身边过的憋屈,还表现在他的火伴们如今都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他的火长带着昔日的火伴,以一千骑兵的数量生擒鬼方,立下了盖世的功劳,不但是火长花木兰,就算那罗浑、阿单志奇这几位昔日火伴,如今在军中都小有名气。
那罗浑的枪法刁钻如毒蛇,让人防不胜防;阿单志奇的枪法大开大合,颇有名将气度,就连吐罗大蛮和胡力浑都当上了裨将,过上了有人洗袜子的生活,而他却……
“若干人,把《尉缭子》拿过来。”
“咦?是不是给李参军借去了?前天的事……”
正在伏案疾书的古弼抬起头,看了眼若干人。
“我借的?”
若干人点了点头。
“当然是您借的,我敢借吗?”
“你这小子,好生顽皮。”古弼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去给我拿回来吧,马上要北伐了,我得多看看兵书。”
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罢了,正好抽空出去散散心。
若干人应了,跑出军帐,叫来人一,吩咐他去李参军那要回几日前借的《尉缭子》,那《尉缭子》是一位名将的遗物,上面有不少注解,古弼偶然得之,四方来借,遇见脾气相投的,就会借出几天。
话说回来,李参军到底哪里投了古侍中的脾气呢?
他跟个奸商似的,就知道算钱……
若干人没敢去参军帐亲自要书,他从到了黑山大营起,每次去参军帐,都会被留下来做苦力。
虽然他做的驾轻就熟,就跟上辈子做过似的,但也不代表就喜欢被人当驴子指挥的团团转。好在有善解人意又性格沉稳的家奴在,有些跑腿的事情就给他们做了。
难得忙里偷闲,不用伺候笔墨不用帮着处理文书,若干人两手一拍,找亲亲火长去也!
等他找到右军,派人去通传,回话的人告诉他右军的虎贲军去了大校场,和左军演武去了。
若干人现在去了古弼身边,但他生是右军的人,死是火里的魂,一听说左军和右军在比试,立刻跑到大校场去看热闹,并且笃定火长一定不会输。
果不其然,虎贲军对上军中盛名久负的骁骑营,以摧枯拉朽之力获得了胜利,玩弄对手与鼓掌之间。
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有点看不懂了。
没过一会儿后,点将台擂鼓再战,两方兵马齐整,只是左军点将台上换了一位主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再战后,骁骑营还是输了,但已经看得出来,火长的法子再奏效没有那么容易,骁骑营没有被敌人的弓箭压制,迅速变阵,包抄了左翼。
但败了就是败了,又过了一会儿,擂鼓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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