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不喊它的名字吗?
它松了口气,却听到“越影”又咦嘻嘻嘻了一句。
“不过你的主人真不错,知道我喜欢吃黑豆,给我吃了好吃的豆粉!看在你的主人很聪明的份上,我也对你好一点,不咬你啦。”
那口气,就似乎不被它咬是一种荣誉。
它有些烦躁的扭回头,发现那匹一直被打入冷宫的替马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它,然后把它的大脑袋伸了过来,靠在它的脖子上。
可恶!你的头这么重,又这么沉,为什么要靠在我的脖子上!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主人骑你!
沉重的压力让它渐渐忘掉白日里主人的泪眼,忘掉因“越影”之名而产生的恐惧不堪。
它就这样被它的脖子压着,或者是也靠着它的脖子,睁着眼睛睡着了。
遇见了“越影”的主人开始越来越多的向着那匹黑马靠近。那匹“越影”从不会温顺的用头触碰她,甚至还会用鼻涕糊她一脸。但无论它做的如何过分,爱干净的主人都只是会捏捏它的鼻子,继续更加的爱护它。
它一天天的沉默,它感觉到“越影”这个名字从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逸出来,变成了别人的东西。
或者,那就是别人的东西。
它依旧被自己的主人骑着作战,但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她指挥它朝着的方向,都已经凝望向了“越影”。
直到那一天……
那匹黑马将它的主人掀翻在地。
“咦嘻嘻……”(救你一命,不要客气!)
“蠢马!”越影的主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该死!越影!陛下!”
它听见它的主人这样咒骂了一句,然后驾着它上前。
是要让它救人吗?
这个它做的很熟了呢,它的脚步可以非常快,快到……
“对不起了。我得去救他们!”
它听到自己的主人这样说道,然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它的屁股。
她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温柔的主人,从未这样拍过它的身体。
她的力气是那般大,但从未用在它的身上过,除了今天。
它吃痛不已,发足狂奔,它想告诉她,她不必这样用力它也会跑的很快,却觉得身上猛然一轻,自己的主人已经跳下马去。
它迎着无数匹正在朝着他们放下冲来的战马奔去,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宿命。
它朝着这些敌人冲去,拼命的站起身子,用自己的头和身体冲撞他们,阻拦他们继续前行的脚步。
“哪里来的疯马!该死!”
“妈的!前面那人落马了!肯定是条大鱼!”
“怎么又有一个人跳下来了!先把这疯马杀了!”
它倒在了战场上。
战马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哪怕是睡觉和吃饭,它们也永远站着。
“花木兰,下次要是能再见,给我起名朝阳吧……”
它感觉自己的灵魂渐渐离开自己的身体。
它盯着她奔向越影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记得给我起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啊。”……1570896608239252695+dsguoo+187……>;
第187章 新的希望
意辛山下,贺穆兰带来的汉子们各显神通。 ;!天~天。。
不是每个人都有花生那样的好身手,通常一个人套马,七八个人帮忙才能制服公马。有时候身手不够快的,马群里七八匹马都来帮忙,其他同伴就要上绊子上绊子,拦截的拦截,替驯服头马的火伴掩护。
在某种意义上,“擒贼先擒王”和“捉马先捉头”都是一样的。
因为大家都在一起“赚钱”,所以士气空前的高涨,因为是“平分”,所有每个人都格外用心,几个百人队的队长原本就是同火,底下的人经过这次“套马”,感情突然突飞猛进。
他们累了个半死,又冒生命危险又智计百出,可当他们把目光聚集在贺穆兰身上时,一个个都露出“给你跪了”的表情。
“马鞍呢!笼头!缰绳!快送上来!”贺穆兰一手勒住某匹马的脖子,使劲地把它往地上按。
可怜那匹头马只能“含情脉脉”的依偎在贺穆兰的怀里,不住的嘶鸣。
‘救命啦!杀马啦!’
贺穆兰是套过几次以后发现自己的本事实在不好的。她手劲太大,又不熟练,套马索老是用力过度,不知道套到哪里去了。
几次之后,她发现没有哪匹马跑得过越影,越影虽然还小,但是瞬间加速的时候,能立刻把那些“头马”甩到身后去,所以贺穆兰就自创了“贺氏驯马”之法。
她先借着越影的马速跑到那些头马身边,然后跃身而起,一下子跳到这些马的身上,借助自己强大的力气逼迫马停下、屈服。
她的骑术很精湛,对马也十分熟悉,马都服从强者,当发现自己背上的是一个无法摆脱之人后,大部分都乖乖的屈服了。
贺穆兰一人之力,竟比大群人围追堵截的效率还要高些。这“两成”被她拿走,所有人都算是心服口服。
当贺穆兰“收服”了两三个族群,开始向着自己的坐骑“越影”走去的时候,越影居然惧怕地后退了几步。
这一点却是贺穆兰没有想到的。
她蹙了蹙眉,轻声开始呼唤“越影”,越影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让她爬上马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贺穆兰在它的耳边轻声呢喃。“那我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越影没有发出以往的“咦嘻嘻嘻”声,只是打了个响鼻,拖拉着自己的双腿,载着她按照既定的目标而去。
也许对于一只格外有性格的马来说,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过残忍吧。
到了下午,贺穆兰一行人已经陆陆续续套了上百匹马。意辛山下的野马大多数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所以对人格外的没有提防之心,这就让他们第一次“出征”便“大获全胜”。
贺穆兰的部下们各个欣喜不已,在返程的路上欢声笑语,有些人甚至夸张的唱起了各种歌谣,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野马,财帛,为未来的憧憬。
这些足以让所有人迷醉。
便是阿单志奇这样性格内敛的汉子,也开始絮絮叨叨的和旁边的同乡商量起这笔钱该如何花了。
贺穆兰看着身后的马群,突然想到他们在沃野之外得到的那上万匹蠕蠕的战马……
后来是给谁带走了来着?是了,鹰扬将军库莫提命令若干虎头先把这群马牵回沃野,然后再去追击敌人。
她那时候还在想,牵马的事情干嘛让若干虎头这样重要的副将去干,派些杂役不就行了……
现在想一想,她真是猪头啊!
那哪是牵马啊,那是牵钱!
蠕蠕的战马都是训好的马,就算一万匹里要有一半献给营中,那也是五千匹。按一匹二十匹绢帛算……
十万匹!
十万匹布!
贺穆兰:(⊙o⊙)!!!
花生:“主人,你怎么了?”
怎么好生生突然停住了呢?
“我在想……”她眨了眨眼。“难怪他让我要借钱尽管提……”
原来刚刚发了一笔横财。
原来他真的很有钱……
花生莫名其妙的看着贺穆兰自言自语,不敢在多说话了。
万一主人欢喜的疯了,把他的马要回去怎么搞?
花生摸了摸自己座下的棕马,这匹马是如此高大,如此年轻。
等钉上马蹄铁,装上骑具,它一定更加威风凛凛。
真好……
这可是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快到了!”
一个骑士指着远方叫了起来。
那是黑山大营的方向。
背靠着黑山城的黑山大营,连绵不绝地铺展开来,以一种突然跳入眼帘的方式一下子进入了他们的眼帘。
夕阳开始落下,四方完全是宽广的平原,只有黑山大营的位置在最高的地方。这样的地形适合骑兵冲锋,想来多少次,蠕蠕的骑兵们都像是他们这样眺望着黑山大营,又对那座以帐篷搭建而成的“魏国长城”咬牙切齿。
所有人都直起了脊梁,将胸膛挺得高高的。
在黑山大营流传着一句话——“要想知道他们今天收获如何,看他们的表情就对了”。
失望或一无所获的骑兵们,通常是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穿过营门。
杀敌勇猛的骑兵们,则是在马匹的后面挂着无数的脑袋,嬉笑欢闹的穿过大营,恨不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在他们的身上。
贺穆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守右军所在的西面营门的,是身穿皮甲的精锐士卒。
他们很多都是犯错后被贬斥到这里的,就和蛮古一样。
蛮古根本不愿意接受一群魏兵还要去自己套马为生的事情,他从心底排斥这种行为,也不愿意跟着贺穆兰一起出来套马。
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成了昔日部下的亲兵,带着一堆马从昔日同僚边走过的样子,所以他根本没有跟来。
正如他所想象的,守卫营门的兵卒看了看贺穆兰的将牌,随即,当他们看到夜幕下那成群成群的马匹,他们的动作和语汇开始出现敬意。
“将军是出战回来吗?俘虏了这么多匹马,杀敌应该不少吧?”
今天有将军被点征出战吗?
没看到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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