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说着话,韩风与文无名一块儿走进了城隍庙,将武云飞晾在了外边。
武云飞堂堂一个宫主的身份,居然受到了这等冷遇,还是头一次。她跺了几下脚,心里暗骂了一声韩风小坏蛋,这才慢腾腾的进了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很大,只因荒废多年,早已变得空d…ngd…ng的,一些角落还结满了蛛网。但此时,整个大殿之中,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盏灯笼高挂顶梁,大殿的正中放了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摆了八样小菜和杯、碗、筷,而左手几尺外,却有十大坛酒。至于座位,却是两张蒲团。
武云飞进得大殿的时候,韩风已经和文无名隔着桌子在两张蒲团上坐了下来,还互相敬了一杯。
韩风看了看武云飞,笑道:“公主,文兄因为不知你会来,所以只准备了两个位子,你若是……”
武云飞鼻头一皱,道:“好啦,好啦,你们喝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便是,免得你说我多事。”说完,在大殿的四周逛了起来,果真一副任你们喝得酩酊大醉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样儿。
韩风也懒得管她,只是与文无名一边喝酒,一边说话。文无名既然是个“酒鬼”,他的话自然不会太多。反倒是韩风说的时候多,喝酒的时候少,而他所说的也只是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
韩风虽然知道文无名是懒道人的徒弟,但也仅限于此,至于文无名的身世,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韩风仍是毫无所知。在一阵相谈之后,韩风已经发觉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神秘“酒鬼”,心里面藏着许多的心事。
这时,武云飞已经从殿内转到了殿外,后来又转到了殿后。
韩风见武云飞不在殿内,趁机说道:“文兄,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文无名道:“依韩恩公的看法,我应该是怎样的?”
韩风注视了文无名一会,道:“文兄,说句老实话,单以你写给我的那封信函,上面的字迹,我敢说,就算是大学士,也不过如此。”
“韩恩公,你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以文兄的文采武学,哪怕是文状元,或者武状元,都要委屈了。”
“韩恩公,我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能对我说这样的话,说明你把我当做了朋友。”
“能与文兄做朋友,那是我的荣幸。”
“韩恩公,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很孤僻吗?”
韩风淡淡一笑,道:“在我看来,文兄这不是孤僻,只是x…ng格使然。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x…ng格,如果人人都是同样的x…ng格,那这个世界岂非一个模子,那又有甚么意思呢?”
文无名听了这话,望着韩风,面s…显得特别的古怪,过了一会,他轻轻的叹了一声,道:“我今生能遇上韩恩公样的一个jiāo心之人,也不算虚度此生了。韩恩公,无论你今后有多大的需要,只要你吩咐一声,纵然是上天入地,我文无名也会为你去办。”
韩风道:“文兄,你的话说得太严重了。咱们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朋友,又何必说这样的话?还有,你一直叫我‘韩恩公’,不是太见外了吗?我比你小,今后你就叫我一声‘韩老弟’就行了。”
文无名原本就不是一个脱离带水的人,听了韩风的话以后,说道:“好,从今以后,我就托大,叫你一声韩老弟。”
两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这顿酒吃了一个多时辰,菜都冷了,而他们却是一直在喝。
韩风的酒量原本不怎么样,但他功力深厚,虽然已经喝了两大坛的酒,但仍是没有半分酒意,而文无名本身就是一个“酒鬼”,以他的酒量,别说是一两坛酒,就算是二十坛酒,他也醉不了。
因此,两人吃到现在,就只剩下了喝干酒。其实,喝干酒有时候也有喝干酒的妙处,尤其是在两个惺惺相惜的朋友之间,就算是不说话,也能在喝干酒之中找到一种畅快的感觉。
此时,武云飞已把整座城隍庙,甚至是城隍庙的周围都逛了个遍,来到了大殿中。她在一块干净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依靠在墙壁,本是看着韩风和文无名喝酒聊天的,但看着看着,大概是觉得无聊,无法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便渐渐的睡着了。
韩风见武云飞睡着,便起身走了上去,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武云飞的身上,然后退回来坐下。
文无名看到这里,问道:“韩老弟,你与她很熟吗?”
韩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我与公主是第一次见面,当时我还年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nv儿身,直到去了京城,遇到她之后,才知道她是nv儿身。公主有时候是有点任x…ng刁蛮,但她的心地不坏。”
“韩老弟,你没有想过一件事。”
“甚么事?”
“她可能已经喜欢上了你。”
韩风一呆,接着便笑道:“文兄,你说笑了。她是公主之身,我只是一个‘神捕’,她怎么会喜欢上我?”
文无名道:“韩老弟,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你,以后你自会知晓,我现在也不便多说。”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声。
韩风道:“文兄,何故叹气?”
文无名道:“韩老弟,我之前听你说过,你没有见过你的父母,两老早早离你而去,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你所说的舒伯。这一点倒是与我有着许多的相同之处,或许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结为知jiāo。”
韩风道:“文兄,伯父和伯母……”
文无名道:“家母在我出生才满一岁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已经去世了……”语声突然一冷,道:“至于那个男人,他虽然还活着,但在我的心里,他便等于是一个死人,一个冰冷的死人。”
韩风一怔。从文无名的语气之中,他听得出来,文无名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一种极大的怨恨。究竟是甚么样的恨,竟使得文无名对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话,连一声“家父”都不愿叫。
韩风想开口问一问,但又怕触及到文无名的痛苦。
过来了一会,文无名缓缓地道:“韩老弟,我要给你说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你可以当做是我的故事,也可以当做是别人的故事。”
韩风一听,立时知道他要说出自己心里面的话,而他要说的这个故事,可能埋藏在他心底许多年,就算是他的师父,只怕也未曾听他诉说过。
………【第四百八十章 一色也】………
第4卷京城风云'第四百八十章一色也——
第四百八十章一s…也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双十年华的nv子,她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不但早就有了正室,还有许多sh…妾。头一年,那个男人对那个nv子十分体贴,无论那个nv子要想甚么,他都会为她要来。
“后来,那个nv人有了身孕,这原本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让所有人惊慌的是,那个nv人肚里的孩子,迟迟不能诞下,从而引来了许多人的非议,尤其是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sh…妾们。她们都说那个nv人是一个狐狸jīng,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小狐妖,要那个男人将她处死。不过,那个男人没有答应。
“两年之后,终于有一日,那个nv人顺利的诞下一个麟儿。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所诞下的麟儿,却是一个三只眼的怪胎。那个男人身为一家之主,岂能让怪胎存活,便要将那怪胎一剑劈死,就在这个危机的关头,那个nv人及时将她的孩子护住,愿以自己的x…ng命留住他。那个男人想不通,大发雷霆,从此不再理会那个nv人。
“自那以后,那个nv人带着两个丫鬟,搬到了冰冷的房中,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那个nv人原以这一来,就没有人再lu…n说话,但是,她的善良换回来的却是一次次的非议和心灵上的折磨。那个男人的正室,甚至是那个男人的母亲,都说孩子留不得,要那个男人杀了孩子。她们唯恐那个男人下不了手,也不从那叫来了一个老道,说那孩子将来会败坏这一家的名声。
“就在那个孩子满一周岁的时候,那个nv人因为心力jiāo瘁,一病而逝。而那个可怜的孩子,却被一个奉了主子之命的恶毒家奴抢走,要将他溺死在水池中。就在那个孩子即将活不了的时候,一个忠心的老家仆来到,拼死将那个孩子救下,并逃了出去。
“在那些恶毒的人看来,那个孩子是一个祸胎,留他不得。于是,他们派出了大批的家奴,要把老家奴抓回来,然后处死孩子。那个老家奴虽是武功高强,护小主人心心切,但他所要面对的家奴数不胜数,他一个人背着小主人逃了数万里,最后因为jī斗过甚,体力不支,再也走动了半步,浑身血迹的昏死在路旁。而此时,那些凶狠的家奴已经追到。当那个老家奴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进了yīn曹地府,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小主人也没有死,他们被一个世外高人救了。
“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就在那个世外高人的身边生活了下来,而那个老家奴也陪伴小主人生活了七年。就在那个老家奴去世的时候,八岁的孩子曾经立下誓言,有朝一日,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包括那个曾经做过他的父亲,但早已将他抛弃的男人。”
文无名说到这里,面上的神情显得异常的冰冷,尽管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的泪早已流干,所以他绝不会留半滴泪。
韩风听完之后,不觉有些动容。他知道文无名所说的这个故事中的孩子,一定就是他自己。文无名的父亲,可能是一个大家族的主人,文无名原本可以生活在一个幸福,不愁衣食的大家庭中,但因为人心的妒忌、偏见,才给他造成了种种的不幸。
场上沉静了一会之后,韩风缓缓地道:“那个男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